伦不类的喊着自立,李老大肯定要梗着脖子将人打晕丢军队去。可是这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从政的可以说是平步青云,经商的也是日进斗金。还有个开明的李爷爷支持着两个小李干事业,李老大根本拿他们没办法。于是,看起来李家处处开花花团锦簇权钱兼得,但其实每一个领域底子都被分薄了。

    这次出事的就是李哥哥。

    要说导火线,还是李仰跟夏喻的那一架,两个人打完以后还一起去喝了杯茶,虽然场面有点剑拔弩张,但是喝完以后就各回各家,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结果却有小报揪着不放,揪的点还挺接地气。说机场斗殴无人敢管,问谁家少年如此跋扈。

    南姐还意外了一下,怎么有人敢报道李仰?

    结果很快李仰的背景就被人肉了出来,贴得网络上到处都是,查的还可清楚了。夏喻以为自己闯祸了,跟南姐商量要不要出面澄清下,两人只是闹着玩。没等他们出面呢,李哥哥最近支持上马的一个军工项目就出了问题。先是这个项目牵涉到的老百姓出来闹,有说赔偿款没发的,有说强拆打死人的;接着就有专家来探讨这个项目带来的环境危害什么什么的,来追问为什么这样一个利远远小于弊的项目会被一路开绿灯。

    其实这些问题都是莫须有的,但是普通民众并不清楚真相,这些有预谋的,来势汹汹的言论谴责,根本没有给李哥哥反应的时间。紧接着李家的政敌就一下子拿出来好多项目“不合规范”的证据,项目的负责人也卷款消失了。这件事情,也被所谓的“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曝光了出来。

    在姜咏之忙的猫手都想借的时候,李仰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哥哥的项目确实出问题了,出在之前信任的某个盟友——就是突然消失的项目负责人——俨然早就投靠了政敌,知道□□的人眼里固然看不起这个背信弃义的盟友,但是连盟友都笼络不住的李家,同样给人英雄迟暮江河日下的感伤。

    李家的后继无力,加上舆论的一边倒,让很多人都不敢贸然施以援手。

    李哥哥被撸了下来,为这个军工项目奔走过的李老大也受到牵连,恐怕以后升迁无望。本来矍铄的李爷爷一下子现出老态。他制止了入赘到孙家的李老二的援助,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枪匹马可以创出一番事业的年代了。李老大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现在这个位置也好,李哥哥怕是起复无望,李仰更是志不在此,那就没有必要折损孙家的元气。不如就这样,李家不做挣扎不去求人,抗下这一切,等到李老二以后到了关键时候,说不定还能多一些助力。

    李仰把公司卖了,又处理了大部分的不动产,帮李哥哥填平了窟窿。在李爷爷看来,虽然不能看到李哥哥入主中央,有些失望,但现在的境地远没有外人看到的糟糕。

    而在外人看来,李家就像一下子剥落了所有的光环,从云端跌落到了尘埃之中,好像谁都可以踩两脚了一样。

    姜咏之听说李仰的公司没了,外面的房子都全部处理掉了,现在不得不搬回家去住,之前跟着李仰的某个明星最近公开与某港商交往密切……那样骄傲自大的一个人,姜咏之只觉得心里像被牛毛细针扎了一样绵密的疼。

    “听南姐说你要卖房子?”

    夏喻找来的时候,姜咏之正在统计自己手里的资产,眉头紧皱的嗯了一声。

    “你卖房子干什么?”夏喻追问,“你不会是想拿去贴给李仰吧?”

    姜咏之没说话,但是夏喻知道他这是相当于默认了。

    “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吗?你傻啊,你以为李仰是什么人?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你以为你现在眼巴巴的去倒贴人家人家就会喜欢你了?就算他现在是身边没人了,可能稀罕你一阵子,但是你看看这人像是可以共富贵的吗?等他哪天起来了,又会像之前那样情五情六的,你值得吗?”

    “我没你想的贱,只是说起来,这些年他在我身上花的也不少,现在他有难了……我就是觉得这么做我舒坦点。就当是分手费吧。”姜咏之豁达的笑了笑,“我感觉我现在状态很好,说不定可以拍几部不错的片子,这些钱很快就可以赚回来了。”

    “真的?真的会跟他分手吗?”

    “嗯!”

    夏喻语重心长的说:“如果要分手,就要趁现在。现在他没有办法强迫你,也影响不了你的工作,这是最好的时机。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做傻事。”

    姜咏之眼光不错,房子买的地段都很好,只有郊区的那套房子最便宜留下来自己住了,其他的几天时间里陆陆续续处理了干净。他揣着几乎相当于自己所有资产的小卡片,在离李家很远的马路边徘徊。

    李爷爷还在,李家还住在层层封锁的重警戒区内,他根本靠近不了。但是又下不了决心给李仰打电话。

    “咦?你是小姜?”一辆吉普车停在姜咏之身边,车窗放下来,露出一张五十来岁女人的脸。“你是去找小二吗?这外头这么冷,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不,不,我只是路过这里,马上就离开。”姜咏之胆怯了。

    “老徐,快给老先生打个电话。”笑容和蔼的女人却下车来一把抓住了他:“这都遇见了,你跟我一起进去坐坐吧,我今天买了很新鲜的虾,你不是最爱吃我做的虾饺吗?”

    姜咏之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她这么一说,立刻就知道她是谁了——李家的厨娘李婶。以前李仰给他带过不少李婶做的东西,李婶做的虾饺确实是他吃过最美味的。

    大约是李家人多数从军的原因,无论是徐叔还是李婶,都沾染了一股子雷厉风行的气质,根本不理姜咏之说什么,将人拉进车,关上车门就走。利索的,跟绑架惯犯似的。

    李爷爷李爸爸李妈妈李哥哥都不在,李婶将姜咏之往楼梯口一推:“小二,快出来看看谁来了。”说完,鼓励的看了姜咏之一眼,自己钻厨房去了。

    李仰目光赤红,整个人瘦了一圈,发型也很久没打理,乱七八糟一团,嘴唇上下的胡渣也攒了一小截。这是姜咏之从未见过的李仰,那么陌生,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极度契合外界对李家人如同丧家犬一样的假想。

    李仰在姜咏之的愣怔中一把将他抱住,姜咏之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他是来跟李仰谈分手的,不适合再做这些多余的、温情脉脉的事情。

    耳边忽然传来哽咽声,姜咏之浑身一震,立刻忘记了动作,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荒谬至极的猜测——李仰哭了?

    “还好,还有你……”

    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姜咏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扶着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的李仰回了房间,帮他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衣服,又扶着他去楼下吃饭。全程李仰都一副生无可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姜咏之根本不敢跟他提分手的事儿。

    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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