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夏秋打断方宇明,他看到学校门口停着的一拍车,想到一件事。
    他看外面有雨,叫了萤记网约车。
    既然伊依依不回家了,他也懒得回去。他找到姜若萤,让她自由活动。
    说完,他回到方宇明身旁,问:“其实就是耿欣欣什么?”
    方宇明看看他,再看看不远处慢慢上升的车窗里的漂亮女人,转身往回走。
    “哎,你不商量了?”夏秋喊他。
    “商量个屁!我拿着n卡和你这个一堆ssr的家伙说个鬼!”
    “那不吃饭了?”
    “不吃了!气饱了!”
    方宇明很悲痛,他连耿欣欣都没搞定,夏秋却和庄玉倩、伊依依、文乃蓉,还有那个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很漂亮的女人谈笑风生。
    这样的现充,不配讨论他青涩的恋情!
    夏秋失笑,没料到粗线条的方宇明,在这方面敏感得像含羞草。
    只能自己去吃饭咯!
    他刚走两步,方宇明快步走过他身侧,往对面的商店街去了。
    “你不是不吃了吗?”他问。
    “耿欣欣约我去吃面!我不和你一起!”方宇明快速远离夏秋。
    夏秋摸摸下巴,耿欣欣约方宇明,这意味着……
    “嘿!”庄玉倩拍一下他的后背,踏一步到他的身边,笑脸上带着计划成功的狡黠。
    这个不惮使用心机的少女说:“你怎么一个人啦?我们一起吧?”
    她的右手臂从夏秋的臂弯处穿过,这是关系好的情侣才会有的,特殊的牵手方式。
    夏秋抽出手,拒绝了少女的亲近,不过他没有拒绝少女的陪伴。
    没去面馆打扰方宇明,夏秋和庄玉倩来到旁边的汉堡店。
    桌上,夏秋问庄玉倩:“那个耿欣欣是怎么回事?”
    “你都猜到了还问。”
    “为了不发生之前的误会,还是仔细确认一下比较好。”
    生活中,总有一些事情如同电流,谈及那些事的话语声,如同按下打火机电击器的咔哒声,皮肤被触得发麻,汗毛耸立。
    那件事对于庄玉倩,曾经是强电流,现在是弱电流。
    少女很快恢复了,她的眼神稍显黯淡,她说:“上次去玩密室逃脱,也是用耿欣欣引开的方宇明。”
    “她怎么这么听你话?”
    “用钱收买了她。”
    “……”
    用金钱发展下属,也算是间谍的必备技能了。
    “你也不考虑考虑,万一那耿欣欣粘上方宇明怎么办?”
    “耿欣欣要么跟帅的,要么跟有钱的。”庄玉倩小声嘀咕。
    “以后起码投一些优良饵料。”
    夏秋没有直接废止庄玉倩的计划,除了耿欣欣这个组成计划的元素太低劣,其他没有问题。朋友之间如果相敬如宾,反倒很不妙了。
    庄玉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整个用餐时间都很老实。
    ……
    ……
    文乃蓉的生日如期而至,这句子很废话文学,如期而至是说按时、按规律到来,生日本来就是按阴历或是阳历到来的,不存在不守规律的情况。
    吴雅燕早上煮了长寿面给她吃。明明她才十八岁,却要吃这一听就很中老年的长寿面。
    由此可见,习俗是落后的,不顺应时代发展的,连妇女节都因为妇女二字显老,被各大网站换做了三八节,女神节。
    这是资本没在长寿面上找到赢利点,不然肯定要改做长美面长学面之类,好得很矫揉造作的词。
    文广茂说,晚上要摆一桌家宴,伯父一家会过来一起庆祝。
    文乃蓉不喜欢伯父一家,那家人总是把钱放在首位。
    之前,她好不容易引导父亲,进了那家物业公司,因为工资只有五千,遭了伯父家的反对,说开卡车起码能赚到两倍以上。
    是的,钱是多了,可是别的呢?
    背井离乡,孤苦伶仃,常忧飞灾横祸。
    好在父母没信伯父。
    这次伯父一家过来,一定又要说好久的钱的事情。
    万一父亲被说动了,真去开卡车的话,要怎么办?女孩有些愁。
    夹完最后一筷子面,喝一口面汤,文乃蓉背上书包,书包右侧的兜子里,装一把黑色的自动伞。
    这伞是前天下雨时候,夏秋给她的,她说要归还,少年说不用。
    今天是她的生日,那无良老板会做什么?
    文乃蓉有些期待。
    没让她等太久,中午时分,夏秋来到她教室的窗外,祝她生日快乐,给了她一张纸条。
    文乃蓉不再担忧伯父一家了,正相反,她有点儿期待伯父一家的到来。
    母亲帮她请了晚自习的假,晚上六点多,伯父一家三口准时到达。
    伯父早些年是卡车司机,如今干快递工作,伯母在一家酒店,做清洁。他们都很辛苦,都在身体力行自己的话,所以就算文乃蓉不认同,也无法谴责他们。
    聚餐分为两个部分,前部分是祝贺文乃蓉的生日,后部分是家庭闲谈。
    “你这个年纪,你拿五千一个月,你怎么睡得着的!”
    伯父的训斥开始了:“就算蓉蓉是个女孩,就算你们还有这套房子,可是存款呢?现在能赚钱的时候不努力,到老了,要用到钱了,怎么办呢?”
    文乃蓉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她坐在年纪是她一半,老迈脱皮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教育频道。
    伯父家比她小一岁的小女儿,跟她一起离开餐桌,坐在她的身边,用手指划手机。
    餐桌上,酒喝多了声音很洪亮的伯父,滔滔不绝地说着,伯母在一旁应和。
    文广茂被哥哥说得脸红,吴雅燕为他解释:“都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安安稳稳地过吧!”
    “就是因为鬼门关走过一遭了,才更应该努力啊!这是上天给的机会!”
    堂妹在玩手机的空隙,瞥了眼电视屏幕,低下头。
    好像有点儿怪?
    她再抬起头,仔细看节目画面。
    把手机放在腿上,她抓抓头,很困惑。
    电视里是双色球开奖的直播。
    这个电视节目很难说有趣,除非……
    堂妹看文乃蓉身前,那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彩票。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彩票,好奇地上前去看,顺便以没有任何期望,只是感觉有趣的心态,将彩票号码与电视上的号码比对。
    嗯?
    “……哪里都要钱,钱就是在重要的东西。你怕辛苦,钱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伯父话音未落,听见小女儿喊:“中了!”
    什么中了?
    两家人围在茶几旁,小心地看上面的彩票。
    伯父的酒被吓醒了,他一摸头发稀疏的脑袋。
    妈的,这钱还真从天上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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