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特别好看,但又特别刺眼,这次我进来的时候里面却是暗淡无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公子墨成把御书房的窗户以及稍微露出光线的地方都给关了,所以导致整个御书房黑漆漆的一片。

    我揉了揉眼睛,我本来就视线不好。

    我轻声的问道:“皇上……?”

    素日里他在御书房一般都是在批改奏折或者坐在椅子上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如今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我一边喊着皇上,一边四处看了看,其实御书房很大,之前我进来都没有仔细进来走走,里面有个小隔间,我走进去依然光线很暗。什么都看不到,我又喊了一声:“皇上?”

    依然没有任何声音,未必这么一个小小的御书房,皇上还会蒸发了不成?

    猛然间我听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声,我刚刚正在专心致志的找人,冷不防的听见这个响声居然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这个御书房该不会是闹鬼了吧?我仔细向着发出声音地方走过去一看,我这一看我顿时愣住了。

    我发现有一个人蹲在那,蜷缩在那处,身上全是血。而且地上也是血液,而且那一滩血看来有些乌黑,看样子应该是从几天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流出来的,我看着他蜷缩在那里,全身颤抖的不行,就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阴暗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般。

    我走上前去,微微道:“皇上?是你吗?”

    他转过头来,我发誓,我从来未曾见过如此落魄的公子墨成。

    若是说之前的印象只是在他高高在上,或者定格在他小时候那幅纯真的笑颜。

    此时此刻他的双眸深陷,脸型消瘦。胡子拉碴,身上还有血在慢慢的流,他的眼神无助和悲伤,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我,我有些慌乱,赶紧说道:“皇上您是不是遇见刺客了我马上喊人来?”

    他却上前来抱住了我,明明是炎热的夏季,我却感觉到他就好像是一块冰块一般,他就似从冰窖里面出来的人,身上透心凉,他的血液顺着衣衫染到了我的身上。他未曾说话,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他心脏在跳动,还好,还好,他不是鬼,我叹了口气,他不说话,我只能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问道:“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啊。乖。”

    半晌他才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道:“朕欠她太多了。”

    他的声音清淡虽然整个人看起来落魄又伤痕累累,听起来却让我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我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洛朝歌,也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将军,我叹息了一口气道:“皇上,人已经逝去,留下来的人才重要。”

    我扶着他,他迷茫的看着我问道:“活下来的人?可是朕现在都不知道她当时有辛苦,她当时有多痛,朕不敢想象,朕的痛苦不及她万分之一,是不是?”

    我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现在他这样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难道我要去安慰他吗?可是我又有什么值得去安慰的,他是我的仇人,他害死了我的小娘!我想到这里语气也禁不住有些尖酸刻薄起来,我道:“她已经死了,皇上再说痛不痛又有何用,即便是皇上您现在砍去你的双脚双腿,那也没有用,毕竟,洛朝歌……她已经不在了,更换不回来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个语气说话,可能是因为心里曾堵着一口气。

    现下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说了出来,我想我的心情是开心的,可能是开心的,看着他如此这般落魄我竟然觉得有些解恨。

    他瞧着我眼中依稀有泪痕,问我道:“朝歌,她,她是不是到死都是恨着我的?”

    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是,至死都是恨着您的,我早就在民间听过洛朝歌女将军的事情,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恨死皇上你的,只要皇上你活着一天,我的内心就被仇恨给充斥。”

    他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刀,让我握住,然后抵住了他的胸膛,道:“若不是,若不是花春娇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朕还一辈子蒙在鼓里。这里,就是这里,好痛,朕好痛。”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心里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并没有我想要的快感,更别说复仇的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呼吸,他痛,我也不好受。

    我恍惚看见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这般握着我的手,然后放在他的胸口,他对着我说,感受到了吗,这是他心底里的温度,如今又把匕首给我,说他这里痛。

    我冷冷的嘲讽道:“皇上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妾身猜测,洛将军即使是做鬼也不会再来找你,因为她讨厌你。”

    他脸上表情更为痛苦,问我:“即使她做鬼也不来找朕吗。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皇上挑断了她的手脚筋,还处死了她。”

    他突然变得急躁起来,道:“不,不是朕,不是朕不是朕吩咐的!是花春娇自己下的旨意,与朕没有任何关系!”他似乎是怕这件事情与他有任何关系才这般慌不跌的反驳了起来,不过这一切在我的眼里是显的那般的可笑,我道:“是不是皇上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对于洛朝歌而言,就是皇上做的。是的,无论如何都和皇上有关系的。”

    他听完之后眼中的绝望之色更加的浓重,看着我,不断的往后退了几部,深深的看着我问:“你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长得那般相似?”

    我笑道:“皇上,我与她并没有关系,因为我最讨厌懦弱,而洛朝歌就是太懦弱,皇上,你不要伤害你自己了。我给你包扎包扎。”

    他却缓缓道:“不必了,朕不必包扎。”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气,我恶狠狠道:“公子墨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赎罪吗?即使你现在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洛朝歌也看不到!是的,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那请你每天看看我,我和洛朝歌不是长得相似吗,每次看见我。你都会想起洛朝歌已经死了,现下你应该知道,花春娇被禁足在后宫,而花别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听完我说完之后,独自坐在了地上,问我:“那又如何,花别鹤早就对朕的皇位虎视眈眈,他已经渐渐不满足于只做丞相和国丈了,如今朕的奏折大部分都要过他的耳目,他批准之后朕才可以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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