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躲开伊恩灼灼的眼神,看向别处,但是依旧轻轻地点了点头。
    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凡晖的伊恩看到林凡晖这幅样子,面容僵硬的抽动了一下,像是硬硬挤出了一点微笑,急急向前走了两步,注视着林凡晖,“那哥哥……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的,对不对?”
    语气很低微,林凡晖从来没有设想过伊恩这样骄傲的人,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同别人讲话,更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自己。
    林凡晖忍不住将移开的眼眸侧望过去,伊恩就那样看着自己,眼中是毫不掩饰地依赖、信任与狂热,让一直孤身一人长大的林凡晖心底微微地颤抖,一抹不明的心痛溢上心间。
    林凡晖发现自己无法将视线从这个弟弟的身上移开,嘴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口:“你是我的弟弟,这一点不会变,但是……”声音干涩无比,似乎鳞片从铁板上划过,但是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到了相距不远的伊恩耳中。
    伊恩的眼中溢满狂喜,就像在沙漠中濒死之人发现距离不远处就有绿洲一样,那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害怕把这最后的希望惊扰到了,他仔细地观察着林凡晖的表情,一点点地向前,最后指尖颤抖着触及到林凡晖的衣角。
    在这一瞬间,像是腿上的力气被全部抽出了一样,伊恩双腿跌跪在林凡晖的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了林凡晖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林凡晖的腰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就算他们都那样看待我,可是你不会,你是我哥哥,我唯一的亲人,你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哥哥……哥哥……”
    林凡晖一脸复杂地听着伊恩模糊不清的低语,但是没有把他推开,而是僵硬地任由着伊恩抱住自己,过了许久,有点犹豫,指尖颤抖地抬起手,摸了摸伊恩的头,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的力量加紧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林凡晖拍了拍伊恩的肩,示意他松开自己,伊恩抱着蹭了蹭,然后听话地松开了。
    林凡晖的心绪稍稍平稳,看着伊恩说道:“伊恩,虽然你是我的弟弟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很抱歉我早已经放弃了恩科肖特的身份,我永远不可能回到那个家族中去。”
    伊恩有点着急,“哥哥,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老家伙,是不是你看他不顺眼,没关系,家族的实权已经完全由我掌握了,那我一会就让人去把他杀掉,好不好?”
    林凡晖听到这话,紧皱住眉看着伊恩,不悦地斥道:“伊恩,他怎么说也是你外公,你的亲人,你怎么能够这么说!”
    伊恩看林凡晖生气了,也不敢再说这样的话,只是皱眉小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承认那个人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只有你,哥哥。”
    林凡晖有点复杂地看着伊恩,轻颦着眉,轻声地说道:“伊恩,我明天就要回去中国了,我不能够和你走,以后我们之间还有相见的时候。”
    伊恩神情有点困惑,似乎根本不解林凡晖这话的意思:“那……哥哥,你这意思是不是要把我又一个人丢在一边?”说道最后,伊恩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尖锐。
    “不,不是,我只是要回去中国,那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林凡晖摇了摇头。
    伊恩却像是完全不懂话中的意思,轻微摇着头,死死地盯着林凡晖,似乎这样林凡晖就不会走掉,“不,不,哥哥,你这就是要离开我了,是不是为了那个魏纶展,他有什么好的,嗯?我只是让他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他就抛下你不管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哥哥,和我在一起吧,我不会像他那样,只要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回来陪我,我可以把恩科肖特送给你,哥哥,只要你不离开我,好不好?”声音带上了几分乞求。
    看着伊恩这幅样子,林凡晖艰难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掩饰自己心底的动摇,他是在孤儿院中长大的,知道那种对至亲血脉的渴望,那种无法抑制的不安全感,源自心底的颤抖和恐惧,想到伊恩的出身,以及刚才伊恩的话,恐怕他过得比自己还要痛苦十倍百倍,虽然他是恩科肖特家的少爷,但是相对的,所有人的白眼,不屑,与所有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已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的恐惧和孤独也是在成倍地增加,但是……林凡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底有了一丝坚韧,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他林凡晖也不会是伊恩的救世主,此时的心软只会增加未来两人的痛苦。
    林凡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看着伊恩,“我早该想到,恩科肖特之前号称大西洋的海上霸主,在那里做一点小动作,真是无比简单。”
    林凡晖不着痕迹地侧身看向袁铭,发现他有点茫然地看着现在发生的事情,在和林凡晖的眼神碰撞时,才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睛,一手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那里放着自己和林凡晖的手机。
    “哥哥,你也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为什么我们不生活在一起呢?”伊恩专注地看着林凡晖,丝毫没有注意到被林凡晖刻意挡在身后的袁铭的动作。
    林凡晖看着伊恩垂眸笑道:“当然,我也是很希望能够和你住在一起,你现在饿不饿,我们就不要出去吃了,我去做一点吃的给你,好不好?”
    伊恩惊喜地瞪大眼睛,“哥……哥哥,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林凡晖脸上带着微笑,对于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凯米走上前一步,低声在伊恩的耳边说了几句,林凡晖的额角预感不善地轻微抽动几下,回眸看到袁铭对着自己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果然,听完凯米的话,伊恩的眉角轻颦,然后对着林凡晖轻轻笑道:“哥哥,我还不饿,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好不好?”
    林凡晖皱眉倒退了一步,“可是我有点饿了,我们现在这里吃了,再去怎么样?”想来,是袁铭已经把电话打过去了,所以魏纶展已经察觉了,在往回赶,只要再撑过一会,就好了。
    就在这时,伊恩对着林凡晖温柔中却带点诡异地一笑,“哥哥,我不会放开你的,绝对不会。”
    就看见伊恩从凯米手中接过枪,速度极快地直接一枪射中了林凡晖的手臂,林凡晖张开的嘴,还没有说出话,就脱力地倒下。
    伊恩一个箭步向前,小心翼翼地抱起林凡晖,似乎现在在自己怀中的是绝世的珍宝,是自己信仰的神。
    “没事的,哥哥,这只是催眠剂而已,对你的身体不会有影响的,睡一会吧,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伊恩温柔地在林凡晖的眉间轻轻地一吻,在最初的时候,一切就注定我们就只有彼此,而现在我只是想要用我的手拥抱住你,哥哥。
    林凡晖看着伊恩含有脉脉温情的眼,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在药剂的影响下,闭上了眼睛。
    “少爷,魏纶展的人已经到了,请问……?”凯米鞠躬请示道。
    伊恩的眼一直落在自己怀中的这个人的身上,语气淡淡地说道:“干掉。”平淡地没有任何波澜,却有一种让人无可反驳的威压。
    “是。”凯米弯腰应道。
    经过僵立着的袁铭身旁的时候,伊恩轻声说道,似乎怕打扰到自己怀中的人,“这个人把他击晕就够了,杀了他的话,哥哥会伤心的。”
    说完就走出门,对于其他没有一丝兴趣。
    ……
    魏纶展坐在房间正中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枪,经过改装,威力极大的黑色手枪,此时却像一个无害的玩具一样,在他的指尖翻飞。
    黑刀将一个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双腿已经被废了的黑衣男子押跪在魏纶展的面前。
    魏纶展似乎没有看见一样,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枪,听着黑刀的汇报,“少主,之前布置在这里的人都已经被干掉了,后来赶来的人也所剩无几,但是拖着对方到了我们第二批人赶来,两队人马合力干掉剩下的人,活捉了这个人。”
    魏纶展把玩着手枪的手稍顿,转眸看向正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明显的怒意也没有不悦,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似乎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死人。
    黑刀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有见过魏纶展这幅样子,从赶来之后只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时候,魏纶展就是这样的表情,在听到属下报告说没有发现林凡晖的痕迹的时候,除了把玩手枪的动作猛然顿住,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却寡淡地让人心惊,这样的不着痕迹比情绪的外露更加让人恐惧。
    魏纶展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吩咐道:“好好照顾袁铭,当他醒来的时候,问清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黑刀点头应道。
    “这个人,你们审讯过了没有?”魏纶展轻声问道。
    黑刀有点尴尬地说:“是的,我们已经审讯过了,但是用尽了方法,他都不张口。”
    “这样啊。”魏纶展平静地说。
    然后直接手中举起枪,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始扣动扳机,“砰砰砰砰砰――”几乎没有停息地射击着,但是每一枪都是射向不致命的地方,听着趴在地上发出惨叫的人,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直到枪中一发弹夹被打光,魏纶展才停手,轻描淡写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被溅到血滴的手指,然后把手帕丢到地上,无视地上那个蠕动的肉体,大跨步走过去,“把这里清理一下。”依旧平缓的语调。
    “是的,少爷。”黑刀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要把视线放到地上那个东西上,躬身应道。
    跟了魏纶展这么久的黑刀知道,恐怕这次自家少主是要动真格了。
    81、共处
    林凡晖颦了颦眉,然后睁开了眼睛,低血糖导致他现在很不清醒,他不悦地将眉皱得更紧了,等到意识渐渐回笼,林凡晖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懊恼地摇了摇头,果然是估计错误了吗,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要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人紧紧揽着,一个人清浅的呼吸打在自己的颈项,林凡晖扭头一看,就看见了伊恩正沉沉地睡在自己的身旁,手环住自己的腰,将脸尽量蹭在自己的颈项里,却因为刚刚自己起身的动作滑了下去,下面的腿却不自觉地蜷缩着,他就以着这样极其扭曲的睡姿睡着。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刻意压低的低语在旁边响起:“德尔菲少爷,如果可以,在下希望您能够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好吗?伊恩少爷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林凡晖扭头就看见凯米正笔直地站在那里,朝着自己恭谨地鞠了一躬。
    林凡晖神色复杂地看着伊恩,声音极低地问道:“他一直都睡不好吗?”
    凯米弯腰应是。
    注视着伊恩微蹙起的眉,林凡晖不自觉地抬起手轻抚,似乎是感觉到了林凡晖的温度,伊恩抿了抿唇,缓缓放开紧锁的眉,林凡晖失笑,还是个孩子啊!
    “你……一直是伊恩的执事?”林凡晖依旧低头看着伊恩,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凯米说道。
    即使林凡晖看不见自己,凯米依旧鞠了一躬,弯腰说道:“是的。”
    “他是不是……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声音没有明显的变化,除了那一点极其微弱的颤抖。
    “是的。”顿了一下,凯米才继续说道,“所以,希望您可以多陪陪伊恩少爷。”
    “是吗?”轻叹了一声,扭头看向凯米,“那么你呢?”
    似乎是不知道林凡晖这句话指的是哪一方面,亦或者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凯米嘴唇蠕动了好几下,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最后避开林凡晖的目光,低头沉声回复:“我只是一名执事。”
    “这样啊?”轻描淡写的语气,林凡晖挑了挑眉,然后就将头转了回去,似乎刚才只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凯米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就在他们的谈话结束的时候,身边一声浅浅的轻呻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伊恩皱着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抱着林凡晖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几分力气。
    林凡晖看着那双蔚蓝色的天空一点点地在自己的面前打开,心底那份怜惜不由加重一分,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声音放柔说道:“你醒了?”
    伊恩眨了眨眼睛,看到那个正浅笑看着自己的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碰到林凡晖的颊,“哥哥?”
    “嗯,是我。”
    伊恩看着林凡晖,着迷地说:“哥哥,你知道吗?我想这一天好久了,真的好久了。”
    林凡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那份情绪压了下去,捉住伊恩的手说道:“我有点饿了呢,你饿不饿?”
    伊恩才像是幡然醒悟了一样,如同做错事而内疚的孩子,“抱歉,哥哥,我没有注意到,凯米,你快点去准备。”
    林凡晖手肘撑起上半身,扭头看了看四周,这个房间里面的摆设和布置,很熟悉。
    林凡晖手臂依旧有点脱力地晃了晃,不得不倚在床头打量着周围,林凡晖皱了皱眉,果然这里面的许多摆设和设计和他在b市那套房间里面的一模一样,设想如果不是这间房比那套房面积大得多的话,估计就是完全一样的了。
    注意到林凡晖在打量四周,伊恩蹭了过来,“哥哥,喜欢吗?”像是等着表扬的小狗。
    林凡晖抿了抿唇,没有讲话,在b市中的许多摆设都是自己在路边闲逛的时候随手买的,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哪里还有卖的,但是……
    林凡晖笑着回答:“嗯,谢谢,很喜欢。”
    伊恩听到这话,立刻就笑开了,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全世界。
    ……
    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里面传出来,林凡晖站在淋浴器下面,闭着眼睛任由热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几天,伊恩可以说是和自己同吃同睡,毫不离身,而且一脸满足,每一顿饭都是自己喜欢的中餐,影视厅里面放满了各种类型的电影,他在里面找电影的时候,曾经找到过自己的电影,上面精心用着薄膜包裹着,明显看得出主人的珍视。
    对于自己的一切要求,伊恩都会第一时间办到,除了外出。无论林凡晖是直接还是间接地提出想要出门看看的要求都会被各样的理由驳回。
    林凡晖伸手将自己的额发抚向脑后,睁开眼,眸色渐渐变得沉濯,一手将淋浴器关上,抽出旁边的浴巾。
    林凡晖穿着浴衣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出来,就看见了伊恩正坐在沙发上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林凡晖走近,才看清伊恩正在用着一把小刀削着桃子,旁边已经放着一个削好的……如果那可以称为削好了的话。看到林凡晖坐到了旁边的位子上,伊恩笑着将自己放在旁边的那个桃子递给林凡晖。
    林凡晖接过,看着这个有的地方被削得已经快要看见核的桃子,轻轻地咬了一口,他只不过是昨天晚上和伊恩聊天的时候说起到自己之前在孤儿院里面爬树掏桃子的事情。今天就看到了现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出现的桃子。
    酸酸甜甜的,很可口。
    坐在旁边看着伊恩几次差一点削到自己的手指,林凡晖将自己吃完的核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接过伊恩手里桃子和小刀,慢条斯理地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讲着技巧。
    讲着讲着,突然伊恩笑出了声,林凡晖疑惑地看了过去,“怎么了?”
    伊恩看着林凡晖,一脸的笑意,“只是觉得现在很幸福,我想把这一刻永远的持续下去。”
    林凡晖手中的动作一顿,停了片刻才继续下去。
    “伊恩,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存在的?”林凡晖淡淡地说出口。
    伊恩托着腮看着林凡晖手中的动作,林凡晖修长的手指握着小刀,灵活地将桃子薄薄的皮一点点地削下来,明明很平常的动作,却让自己看得着迷。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有一个哥哥了。”
    “你知道?”林凡晖的动作放缓。
    “嗯,以前我在主宅里住,曾经看见那个老家伙经常对着一幅等身油画看了一下午,再听到一些仆人的话,就知道了。”虽然之后那几个仆人自己再也没有看到过,但是这个不能告诉哥哥,伊恩温柔地笑了笑,哥哥那么善良,告诉哥哥,会让哥哥伤心,哥哥是自己,才不需要为这样的垃圾费心思,一点都不行。
    林凡晖低着头认真地削着桃子,没有讲话。
    “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意。”伊恩遗憾地叹息,如果早点在意的话,或许就能够早点看到哥哥了吧。
    “那你……”林凡晖不解地轻问,只是依旧没有抬眸。
    伊恩痴迷地透过林凡晖还有点湿润的头发希望寻觅到那双眸,“嗯,以前觉得就算有个哥哥也无所谓,反正结果都会是一样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那天我看到哥哥,也只是意外而已,当时我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能够配得上‘黑夜’的人,之后当哥哥第一次到我家的时候,看到你对于恩科肖特的新闻反应不一样,我才觉得有点疑惑,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会是哥哥,直到那天哥哥的脚受伤了但还是坚持来我家的时候,哥哥的经纪人没有注意,他是用哥哥在中国的电话打给我电话的,通过这个电话号码一点点往下查,直到哥哥到达之前,我才接到凯米的报告。那个老家伙把关于你的消息真是藏得很深,如果凯米不是用着同样的系统,经过专门的解锁训练,恐怕还查不出来。”
    伊恩歪头笑了笑,似乎忆及到什么美妙的回忆,眼中带上一分狂热,“你相信吗,哥哥,当我知道你是我哥哥的时候,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惊讶,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啊,这不是上帝的指引吗,他将你带到了我的身边,只有血缘的联系才是最可靠的,我们的相遇是注定的。然后在那场秀结束的时候,哥哥告诉我,哥哥是只属于我的夜时,我就知道了,上帝不是不爱我,而是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此刻,我的哥哥。我那个时候真的好庆幸我的出生,我觉得之前无数次想死的冲动真是好傻,我只要哥哥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只是蝼蚁而已,不值一提。”
    林凡晖没有讲话,只是削桃子的动作更慢了。
    “对了,哥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伊恩开心地笑着,“那个魏纶展回中国去了,他已经放弃你一个人回去了哦。”
    林凡晖的手一抖,原本连成一条线的桃子皮断开了,林凡晖俯身将掉到地上的桃子皮捡了起来,丢到了垃圾桶。
    “啊,哥哥,你流血了。”伊恩惊讶地将林凡晖被小刀划开的食指放到了嘴里,吮吸着,眯了眯眼。
    “哥哥,我不过是下命令找人去谈判,如果他不放弃哥哥的话,那么他在大西洋的所有航线都将崩溃,结果他妥协了。”伊恩嘴里含着手指,声音有点含糊地说道。
    林凡晖的眼神有点涣散地咬紧了唇,唇角有点血丝溢了出来,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伊恩之后说的话。
    伊恩皱着眉看着林凡晖,过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松开,看林凡晖的食指已经不再流血了,就轻轻探身,伸出舌头舔着林凡晖的唇角,一点点地将溢出的血卷到自己的嘴里,似乎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陶醉地眯着眼。
    过了好久,林凡晖的唇角稍稍发红,伊恩才退了回去,“哥哥,要不要我们先休息?”
    听到伊恩的话,林凡晖恍惚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伊恩,“啊,嗯,我是有点累了啊,我要休息。”然后似乎下一秒就会跌倒在地上一样,踉踉跄跄地往床的方向走去。
    伊恩跟在林凡晖的身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哥哥的所有都是我的,即使只是一滴血也是我的,所有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82、设计
    林凡晖病了,病得很突然。
    在昨天伊恩告知林凡晖,魏纶展已经抛下他一人归国之后,林凡晖就上床睡觉了,一切还很正常,但是到半夜的时候,伊恩被怀中人发出低低的呻吟惊醒,连忙起身查看。
    伊恩的身上胡乱地披着一件晨衣,焦急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医生下结论。
    医生将器械收起来,向着伊恩一鞠躬,“不用担心,伊恩少爷,德尔菲少爷应当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突发性的感冒而已。”
    伊恩心疼地看着林凡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了触那明显比平常看上去不正常的酡红色脸颊,似乎是怕惊动某人,声音压低命令道,“那你赶快开点药啊。”
    医生完了弯腰,“伊恩少爷,德尔菲少爷这种情况大概是心理原因,如果开药的话,也只能一时压住而已,最重要的是保持德尔菲少爷心情的愉快。”
    伊恩指尖抚了抚林凡晖紧颦着的眉头,但是那里却固执地紧紧蹙着,不放松丝毫,声音发颤地低语,“那你不会开点安眠药吗,就像以前开给我的,让哥哥舒服一点。”
    “这个……这个”,医生有点为难地说,“给您的药剂是因为您经常会服用安眠药,所以那个药剂对您不会有影响,但是如果现在给德尔菲少爷服用的话,会对德尔菲少爷的身体有害。”
    伊恩咬着唇,转头盯着医生,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语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就这样看着哥哥受苦,嗯?”
    医生的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不自觉退了一步,手旁的器械不小心被碰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医生惊恐地抬头,就看见伊恩眯了眯眼,沉着脸用着阴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医生正以为这次自己恐怕是走不出这个别墅的时候,却听见一个有点沙哑,但是却很柔和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整个卧室的死寂,“我没有事,伊恩,药很苦,我不想吃。”林凡晖睁开眼看着伊恩,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摸了摸伊恩的脸颊。
    立刻伊恩的注意力就被全部吸引过去,他双手握住林凡晖的手,轻轻地捧着,脸颊不停地轻蹭,“哥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又要一个人了。”伊恩有点委屈地低声说道,将自己的脸埋到林凡晖的掌心。
    听着伊恩的话,林凡晖的眸色异动,沉濯几分,但是立刻就恢复原状,轻声说道:“没有怎么不舒服,只是头有点重,很累,想睡觉而已。”
    伊恩立刻就将头抬起来,“那……那哥哥我们睡觉吧,我陪你。”
    “嗯。”林凡晖半阖着眼点了点头。
    伊恩动作轻柔地将林凡晖的手放回到被子里,然后很快将外面披着的晨衣脱掉,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在被子里面握住林凡晖的手,蹭了蹭林凡晖,“哥哥,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叫醒我,我一般睡得很浅的。”
    林凡晖低低地应了一声,侧了侧身子,让两人的姿势更舒服,这时,两人就以近似相拥而眠的姿势睡着。
    凯米将已经收拾好的器械递给医生,打了手势,示意他们两个人出去。
    医生一走出房门,就大口喘出气,“真是吓死我,从来没见过伊恩少爷这样紧张一个人呢,连老爷他都是直接……”这时他像是注意到自己提及到什么不可言状的话题,捂住自己的嘴巴,后怕地看了看跟在身后凯米的脸色,发现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那……凯米管家,我先回去了……”医生攒紧自己手中的药品盒,转身对着凯米说道。
    凯米没有回应,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
    听到医生小心翼翼下楼的声音,凯米一直都保持着站在门口看着那扇木门的姿势,似乎透过那扇门,他能够看见一些自己所渴望的东西。
    直到过了许久,凯米才悠悠的叹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
    林凡晖半倚在床头,一口接一口吃着伊恩喂到嘴边的粥,糯软软的米粒,恰到好处地用着青鱼、虾仁和海参烹制的,口感很香滑,很好吃。
    看着伊恩从完全不拿手到现在熟悉的动作,林凡晖默默地垂眸,启唇将这一口粥含下。
    这几天,伊恩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亲自照顾林凡晖,很少愿意让别人帮把手,虽然一开始经常会做些让林凡晖感到无力的事情,但是只要指出,第二次伊恩绝对会做得很完美,而且似乎伊恩也很满足这样的相处。
    “伊恩,你不需要去工作吗?”秀才刚刚结束,这个时候正好是做宣传的最佳时候,而且恐怕美国的那家石油公司也是直接属于伊恩的名下吧。
    伊恩勾了勾唇,“我好高兴啊,哥哥,你这么关心我。”话语轻顿,将勺子递到林凡晖的嘴边,“不过你不用担心,本来参加娱乐圈只是打发时间,其他的方面有凯米在工作,只有一些大事需要我下指示就可以了。”
    林凡晖吃下,舔了舔嘴角,“伊恩,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我知道,医生说过了,但是多调养总是没有错的。”伊恩笑着递给林凡晖一杯温水。
    林凡晖浅浅的抿了一口水,没有说话,最近给自己看病的不是之前的那个医生,而是另外的一个医生,不过林凡晖也没有细问伊恩,林凡晖知道自己对于恩科肖特的事情依旧有着抵触,甚至自欺欺人地觉得就算是少知道一点事情也好,即使现在英国整个贵族圈都已经知道自己是恩科肖特的大少爷,林凡晖自嘲地笑了笑。
    “对了,哥哥,医生建议你可以外出一下,放松一下,和朋友聚聚会,你怎么想的,哥哥?”伊恩微笑着询问道。
    林凡晖抬手又抿了一口水,稍长的额发将林凡晖的眸眼半遮,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些随意吧,反正我在英国也没有几个相熟的朋友。”林凡晖淡淡地说道,抬眸看着伊恩,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表情。
    伸手接过林凡晖递过来的水杯,伊恩眯了眯眼睛,“没关系,哥哥,你有我,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
    林凡晖浅浅地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伊恩的头发,伊恩舒适地蹭了蹭。
    “不过,最近好像只有两个舞会举办,一个是卡洛琳女士举办的化装舞会,一个是安娜小姐举办的探戈舞会,两人都有寄给我邀请函,哥哥,你有没有兴趣?”伊恩想了想,然后询问着说道。
    “探戈舞会?”林凡晖挑眉问道。
    “嗯,探戈舞会。啊!我想起来,哥哥之前曾经拍过一部电影是以探戈为主题的,我很喜欢那部电影呢,哥哥最后的一场独舞真美。”伊恩笑着说道。
    林凡晖低笑出声。
    这时凯米已经将两场舞会的邀请函拿了出来,伊恩接过,递给了林凡晖。
    林凡晖拿过来,先打开了卡洛琳女士化装舞会的邀请函,里面用着耀眼的金粉曼妙地勾绘出一个女士的面具,斜躺在整个邀请函的正当中,只看着这个面具就可想见舞会主人的魅力。
    林凡晖勾了勾唇,将这个邀请函合上,打开另外一张,一打开,porunacabeza的旋律就悠扬地从卡片中传了出来,整个邀请函设计得很简洁,上面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有一些藤蔓般的弧线,然后用传统的花体字表达舞会主人的邀请。
    “这个舞会主人倒是挺有趣的。”林凡晖笑着说。
    伊恩看着林凡晖的笑颜,眯了眯眼,痴迷地轻语,“那,我们就去这个舞会好了,不过,哥哥,这首曲子我希望能够和你共舞。”
    …………
    安娜停下舞动的步子,摆手示意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乐队和舞蹈老师都静静地退出舞厅。
    安娜缓了一口气,让女佣帮自己换下舞鞋,“帕莎,那家伙还在那里吗?”
    站在身后的女佣躬身回答道:“是的,小姐,魏先生现在还是在天台上面。”
    安娜嗤笑一声,转转眼眸,站起身,帕莎赶紧跟上,不用问,小姐又是去打趣魏先生了。
    安娜走到门口,就看见魏纶展面朝着门口,一手端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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