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怀山知道自己人单势孤,没敢下手,就在三仙岛这儿转悠,无意中发现白芸瑞到了集贤村。尚怀山知道他肯定是奔三仙观来的,我何不同他携起手来,共同对付夏遂良!尚怀山早有同白芸瑞结交之心,为了试探他的为人, 才化名山药蛋,做了芸瑞的书童。
    自从韩士佩等被人点穴,白芸瑞就想到他身上了;皮振山被白芸瑞一掌打死,芸瑞心里已经明白,只是没有点破。芸瑞他们离了二圣祠,尚老剑客就尾随在后。现在一看, 清风剑客夏侯杰露面了,他怕白芸瑞、孔凤、孔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才喊了一声,来到队前。
    夏侯杰一见到尚怀山,脑袋“嗡”的一下,神气全没了。夏侯杰心想:怪不得白芸瑞如此大胆,敢闯断魂谷,原来有人给他撑腰啊!他怎么把这个老家伙给请去了?事到临头,怕也不行啊,只好大着胆子应战。夏侯杰先把长剑舞了三圈,这才抖丹田大声喝道:“尚怀山,你过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非要拼个强胜弱亡不可!”
    孔凤、孔原听夏侯杰一叫“尚怀山”,登时明白过来,两个人这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孔凤道:“白将军,你知道这两位都是谁吗?”
    芸瑞摇摇头:“不知道。”
    “嘿,这下可好了,你那位书童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海奇剑活报应,尚怀山尚老剑客, 他一个人比我们弟兄俩还要高出十倍!对面那位说起来与你还有点牵连,那是尊师的堂弟,名叫夏侯杰,人称清风剑客。清风剑客虽然本领高强,但他决不是尚老剑客的对手,不信你等着瞧吧。”
    且说老剑客尚怀山,看着夏侯杰冷笑道:“清风剑客,别怕,你既然愿意和我过招,在下就陪你走几趟。你说今天怎么个比法吧!”
    夏侯杰一想:比拳脚我肯定要输,干脆和他比兵刃,我靠剑术赢他得了。想到这儿说道:“姓尚的,今天咱们俩比比兵刃,让你知道知道我手中长剑的厉害!”
    “夏侯杰,我出门没带兵刃哪。这么办吧,你呢,尽管用长剑, 我就用双掌, 这不能算你找我的便宜, 是我愿意这么干。咱们俩再过上几招,看是你的长剑厉害,还是我的双掌厉害!”
    夏侯杰一听,恐惧之心跑的一丝俱无,又重新壮起了胆子:你尚怀山真是太狂了,难道说你那两只臂膀是铁打铜铸的?我这把长剑是木板做的,就削你不动?你也太小看人了!既然是你划出来的道儿,我就让你自取灭亡!夏侯杰想到这儿摆宝剑往上闯,就要大战尚怀山。
    “且慢,二位且慢动手,我有话说!”白芸瑞大步流星,来在二人中间,先对尚怀山道:“老前辈,恕晚辈有眼不识真一人,有不到之处,望多多见谅。”
    “主人,你这话说颠倒了。我是你的书童,这关系可不能改呀!”
    芸瑞知道他爱诙谐,况且眼下没时间和他闲磨牙,只好一笑置之。芸瑞转身对夏侯杰道:“清风剑客,原来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方才听孔道爷说,您是我老师的堂弟,这么说来,您是我师叔了,师叔可好,晚辈这边有礼了。”芸瑞说着话一躬到底。
    “免。白芸瑞,这儿是生死搏斗的战场,不是唠嗑叙家常的地方,赶快闪退一旁,我要会斗尚怀山。”
    “师叔,我有一事不明,要当面请教。您是我老师的堂弟,我老师是上三门的掌门人,现在,夏遂良、肖道成、昆仑僧等人纠集一起,与上三门和开封府为仇作对,您为啥站到了夏遂良一边,同上三门为仇作对呢?即使您和我师父私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题上,也不能糊涂啊!”
    “白芸瑞,你不愧是上三门的未来掌门人哪,处处站到夏侯仁一边。其实,我帮肖道成,并不是因为与夏侯仁私人有什么过不去,而是对你们上三门和开封府不满!你们仗着人多势众,称霸武林,对不同意你们作为的人,统统视为反叛,见山灭山,见岛平岛,我能跟着你们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吗?你口头上自称晚辈,叫我一声师叔,说出话来句句指责,这是晚辈应该说的话吗?看来都是夏侯仁把你娇惯的啊。但是,只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叔,我就不能和你计较,快快闪退一旁,我要与尚怀山这个老匹夫决一高低!”
    芸瑞一看,用语言是难以把他劝醒啊!只好叹了口气,退立一旁。
    尚怀山道:“夏侯杰,你不必逞能,进招吧!”老剑客说着话,双腿一扎双臂一抡,登时两只胳膊由细变粗,鼓起了一个个疙瘩,作好了准备。
    夏侯杰不再说话,长剑一摆使一招白蛇吐芯,剑锋直指尚怀山的哽嗓咽喉。尚怀山等剑到近前,看看就要扎上了,这才猛一转身,到了夏侯杰身旁。夏侯杰一剑走空,正要抽招换式,听得恶风不善,知道尚怀山的右掌正朝自己的太阳穴打来。夏侯杰急忙收剑使一招迎风掸尘,剑削尚怀山的手腕,尚怀山胳膊一摆,闪过一旁。两个人一上来就是紧招,打得难解难分。
    白芸瑞站在一旁,仔细地观看。只见尚怀山身形跳动,快似猿猴,两掌挥舞,疾如闪电,芸瑞不禁赞叹:南海奇剑,名不虚传哪!再看夏侯杰,剑法也很高明,长虹掠目,银河倒泻,一招紧似一招。不过,芸瑞已经看出来了,尽管夏侯杰仗着宝剑的优势,仍然处在下风,他那剑进攻的少,防守的多,整个身子被罩在了尚怀山的掌影之中。也就是三十几个回合,就听“啪”的一声,“噔噔噔”“扑通”,有一人倒退十几步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胳膊腿伸了伸没有起来。芸瑞仔细一看,原来尚怀山一掌击中了夏侯杰的小腹,夏侯杰躺在地下抱着肚子呻吟,仗是没法打了。
    尚怀山甩了甩手,叉着腰站在一旁大笑:“夏侯杰,现在舒服了吧?就这还是看在我家主人的面上,掌下留情,只用了三分劲儿,要是用到五分,你这条老命立时就得交代!主人哪,过去问问你师叔,看他服气不服气,要是不服气,叫他起来接着比!”
    白芸瑞急忙过去,双手相搀,把夏侯杰扶了起来。夏侯杰强忍着腹疼,皱着眉,不过羞得面红耳赤。他拄着宝剑,把芸瑞推到一边,两眼放出凶光,盯着尚怀山:“姓尚的,果然你的武艺比我高强,看来我这仇是报不了啦。过来吧,你再补上一掌,把我打死这儿得了!”
    “夏侯杰,这都是你们所为,我能干那种事?要想打死你,刚才稍加点劲儿就行了,还用二次费事!我是成心留你一条命,你呀,别再妄想报仇了,赶快离开断魂谷,逃命去吧!”
    “姓尚的,我既然被你打败,惟求一死。你真要放我逃走,有朝一日,我定报此仇。你若害怕,今日就别放我了,免得后悔。”
    “大丈夫做事,悔了不做,做了不悔。你要想报仇,啥时候都可以,尚某奉陪,只怕你没那个胆量。”
    夏侯杰瞪了尚怀山一眼,没再说话,拄着宝剑,出山口而去。
    孔凤、孔原见夏侯杰远去,赶忙过去给尚怀山见礼:“老剑客,恕我等眼笨,不知道您就是南海奇剑,言语有不到之处,望老剑客海涵。”
    “算了吧,我最不爱听这一套。咱们在一块儿,还是随便些好。”
    二孔心里有底了,精神头也足了,四个人离开断魂谷,直奔落魂桥。到桥边闪目观看,见眼前横着一道山涧,宽有十几丈,深约七八丈,山涧上搭着一座木板桥。再看这座桥,全由木板铺成,宽约八尺,两边有三尺高的木栏杆。桥的下部,两头各由山崖处斜着伸出三很大木撑着桥板,桥头并无人把守。
    白芸瑞纵身形就想上桥,尚怀山一把把他拉住了。“且慢,你看那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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