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其中一个人才淡漠地说:“你这完全是自找麻烦!”
    然后有人找来垃圾铲和扫把清扫地板。
    而刚刚给景初送饭的男人却铁青着脸蹲在景初身边,他全然不顾景初已经疼得在地板上打滚,强行撬开景初的手,发现没有他要找的碎玻璃,于是又往景初身上搜,最终发现景初紧紧夹在大腿内壁的一小片玻璃。
    男人恶狠狠地抢过来,感到不解气又气极败地地对景初一阵拳打脚踢。
    景初蜷缩在地板上,只本能地用手护着脑袋。
    此刻他只剩下一种感觉,那就是疼。对方那些拳脚落下来都非常重,景初很肯定自己身上一定满是淤青。太疼了啊,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疼死一样。
    对方打了好一阵,终于住手。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已经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景初,冷冷地朝景初“呸”了一口口水,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他们都是在这一行做了多年的,知道被绑的这些货到底不愿意安分。那些人总是想方设法地要逃走,可景初这一招实在太拙劣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景初想用碎玻璃把绳子割断然后逃跑。
    这个男人原本哈觉得景初年纪轻轻就要被杀死挺可怜的,如今他连最后的一点同情都没必要了。
    那四个男人没有给景初任何逃生的机会,回去后就收起牌桌。为首的歹徒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四个人轮流守着景初,每人四个小时不停歇地盯着手头这只肥羊,直到明天交货拿钱。
    而景初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甚至连吸一口气都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
    他蜷缩在地板上过了好几个小时才慢慢缓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他要不是意志力坚强,可能刚刚被打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
    好在被暴打一顿还是值得的。
    景初嘴角微微勾起,他慢慢把身体挪到集装箱下面,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防水布里拿出一小片碎玻璃。
    ☆、第二十四章 我确信不是简伊
    于此同时。
    芒城的某重案组队长办公室里今晚供了两尊大佛。大队长在办公室里擦着冷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办公室外重案组全组都在通宵熬夜地办案。
    ――原因无他,他们都忙着找至今下落不明的简白的小情人,据说那孩子已经失踪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简白双手环胸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今天中午接到景向晚的电话后就开始到处找景初,如今的他已经心力憔悴濒临崩溃的状态,然而在底下人面前他必须保持上位者该有的镇定。
    而江乔则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一边不阴不阳地说道:“行啊老李,你说一个二十四岁的涉世未深的学生,在你地界上失踪了二十四小时,你们全组人忙活了三四个小时竟然连半点头绪都没有!啧啧,这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江乔虽然退了下来,但江家在军警界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巨大的。不然也不可能景初才失踪了十个小时,却被上报成失踪了“二十四个小时”当成失踪人员让一个重案组的警员找了。
    可景初那孩子很有分寸,何况他只是早上出了一趟门而已,没道理到现在谁都找不到而且电话也打不通。
    直觉告诉江乔,景初有可能出事了。
    大队长只能一边擦冷汗一边哈腰道歉说:“江、江少,我已经让人扩大范围看那几个街区的录影带了,你也知道出事的那边是老街区,很多摄像头都老化不能用……”
    江乔烦躁道:“他娘的摄像头坏了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向上面申报吗?!上面每年下拨那么多钱,他娘的怎么连一个区区摄像头都搞不定?!”
    “这事儿、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啊江少。”队长苦着一张脸。
    江乔:“……”
    “好了江乔,”简白听不下去了,这时候他需要极度的冷静。他仍旧闭着眼睛,淡淡为大队长开脱道,“你让人家下去主持大局吧,这样刁难人家阿初也没办法回来。”
    “……”江乔说不出话了,其实简白说的道理他未必不懂,他也只是随便抓个人骂一骂发泄一些心中的不安而已。最终江乔只得烦躁地抓抓头发,然后对一头心惊胆颤的队长说,“好了,你下去吧。记得有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大队长如蒙大赦,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就跑出了办公室。
    队长走后,整间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江乔无奈地转头看想简白,却发现这个男人仍旧抱胸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表情肃厉又极度压抑,像是极力控制着自己。
    从来没有见过简白在人前这幅表情,当年路远被简伊捅了一刀,简伊被羁押有可能面临起诉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仕途爬上很好的位置的时候,简白都不是这副表情的。虽然简白那时候也着急,但在人前依旧平静微笑,无懈可击得让人恨不能扑上去咬一口!
    原来简白都没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只是因为老来寂寞,所以才跟阿初在一起。江乔淡淡地想着,或许简白比他们所有人所以为的更在乎景初。
    就在这时候简白的手机忽然拼命地响起来。
    简白猛地睁开眼睛,连忙找出手机。景向晚、潘显和温和如今都还在到处找景初,而他和江乔则到局子里通过些手段让专业人士继续找。这两拨人约定好一旦有什么消息就马上通知对方。
    然而当简白看到手机屏幕以后,眼底却闪过一缕失望。不过他还是很快地接通了电话,一边揉揉眉心一边淡淡开口:
    “喂?”
    “我要走了,表哥。”简伊那头声音也是浅淡的,顿了顿,继续说,“我会想你的。”
    “嗯。”
    “表哥,景初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已经爱上他了,是不是?”
    “嗯。”
    电话那头终于静默了下来,过了两分钟,那边似乎传来一阵极轻微极其压抑的低泣。简白怪异,手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揉揉眉心。简白没有主动说话,他实在太累了,现在连多说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简伊才沙哑着嗓子说:“表哥,你派人跟着徐国强,你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说完马上挂断了电话。
    简白握着手机静坐了好一会儿,他直觉简伊说这话肯定知道什么内幕。然而他已经没有精力质问简伊为什么知情不报了,简伊还有四十分钟就登机,没理由这种时候还要说什么重话破坏彼此之间岌岌可危的情分。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转头沉声对江乔说:“我们得找人调查一下徐国强,怕这不是简单的失踪而是蓄意绑架。”
    然而没等江乔开口,队长就猛地推开门,急急地说:“简少,江少!终于找到一点线索了!不过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们说的那个景初可能被人绑架了,你们过来跟我确认一下。”
    简白和江乔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跟队长走了。
    二十分钟后。
    他们三个人站在几个巨大监视器组成的监控室里,几个画面同时定格在今天早上景初被是个蒙面的男人迷晕在地板上的场景。因为摄像头是在远处俯视拍摄的,所以连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穿着西装目睹全过程的男人也能看到。
    几个小警察不过才工作两年,不认识简白和江乔,所以看完录像带后,忍不住摇头感慨世风日下:
    “哎哟我勒个去,今早这人看到有人当街被绑架了怎么连喊都不喊一下啊?我说就算当时被吓尿了,好歹事后报警通知这件事情啊,要是人刚被绑就马上报警,哪里还用像现在这么麻烦哟~”小警察啧啧摇头。
    “嗨,这年头人心就是这样你能有什么办法?法律又没有规定当街目睹有人被绑架就得立马报警,这年头谁不怕被报复哟。”
    “你俩给我闭嘴!”队长怕简白再听下去会当场暴走,喝止住两个小警察在一旁吐槽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两尊大佛,然而发现这两个男人都寒着一张脸,显然是非常生气却又压抑着怒火没有爆发的样子。
    别人没认出那个穿西装目睹全过程的男人,大队长怎么可能认不出:对方分明就是简白的亲表弟简伊啊!
    ――豪门间兄弟相残的狗血桥段哟!
    不过队长在心底吐槽归吐槽,到底还是怕旁边那两尊大佛当场暴走的。江乔这只大boss就不用说了,而简白据说也是个狠角色。队长就是怕豪门间的兄弟恩怨什么的简白一时也动不了手,只能迁怒在他们这些无意中围观了一次豪门狗血剧的无辜群众。
    队长到底算比较有良心而且爱护下属的,于是装作严厉的样子,冷然吩咐周围围观的小警察说:“你们他妈的还愣在这里干嘛?!技术,技术死哪去了?!马上找出这俩白色面包车的下落!还有你,给我滚下去分析这四个歹徒的资料,看能不能跟这几年有案宗的或者是在逃人员对的上号!”
    把能支走的人支走,待会儿简白要是发怒起来,受到牵连的人也就少很多。
    然而队长发号施令很久以后,简白和江乔都没有说话。这两尊大佛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除了能从脸上分析出两尊大佛大概很生气意外,根本不知道他们站在那里那么久究竟在思量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江乔才淡淡地对简白说道:“看,他娘的老子早说过简伊迟早会害死你的,你这么多年来对他太纵容了。”
    录像带显示是简伊接景初到咖啡店里的,而没过十分钟景初就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然后出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简伊故意跟人串通好埋伏在这附近,只等景初掉套里来个瓮中捉鳖,而简伊则幸灾乐祸地目睹了全过程――这也就能解释简伊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报警了。
    “应该不是他做的。”简白只是单凭直觉,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巧合,否则简伊不会临走前让他去查徐国强,但简伊应该知道什么。
    “他娘的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维护你那个阴险狡诈的表弟?!”江乔怒了。
    这件事摆明了跟简伊脱不了关系,简白这时候还这样为简伊辩解,是打算他们被简伊那混蛋弄死了才肯相信简伊不是好人吗?!
    随着江乔愤怒的低吼,监控室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然而不到三分钟,简白却忽然转过头心平气和地盯着江乔,然后他开口:
    “我只是很肯定他不会跟徐国强合作,”顿了顿,简白慢条斯理地解释说,“我了解他的个性,他喜欢挑看起来不太讨厌的合作伙伴,然而徐国强太粗俗太像一个暴发户了。”
    “……”简家人的逻辑太诡异了。
    可这时候简白却理会江乔,而是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大队长说道:“你先找人盯着徐国强,我有百分之八九十敢肯定这件事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第二十五章 只差了一点点
    局子里有人彻夜通宵的忙碌,而在某仓库里亦有人的情况却很糟糕。
    此时景初的手脚都因为被抵在眉心的枪口惊骇得动弹不得,他直直地盯着眼前那一个月前企图强`暴自己的男人,眼底闪过慌乱。
    在他身后有三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因为吸入过量乙醚陷入深度昏迷,而另外一个身上被人用绳子结结实实地绑在地板上。景初的浑身上下都很狼狈,白t恤因为刚刚激烈的战斗被撕裂了好几个大口子,而且还沾染了不少来自别人或者自己的血液。
    然而刚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下子大概会死吧他。
    景初心底很绝望,只能颓然地闭上眼睛,不想在直面眼前的死地。不久前他还挺畏惧死亡的,甚至为了求生铤而走险。可眼下徐国强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只希望对方这一枪早点下来,让他死个痛快。
    可徐国强用余光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就立马收回目光,尽管景初已经被制服,但他不能掉以轻心,眼前的美人儿可是一只只要人放松警惕,就会主动攻击的小刺猬。
    徐国强的目光直接而又火热,这样的目光让景初有种被人视奸的感觉。徐国强丝毫不掩饰的内心熊熊燃烧的欲`望,伸出舌头tian`了一下上下嘴唇,危险而情`色,他笑得不怀好意:
    “不错啊宝贝儿,没想到一个月没见你更带劲儿了。”徐国强说着忽然反手把景初拉进怀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最脆弱柔软的太阳穴,低头眯着眼tian`了一下景初的侧颈,啧啧说道,“本来我还准备了美军用来虐囚的方法来好好伺候你,可现在改变主意了,在玩游戏之前,我们得先做点爱做的事情。”
    徐国强的声音简直可以说是很轻柔的,仿佛是爱人之间亲密的低声呢喃,然而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景初把头瞥向另一边,紧紧地皱着眉。他只觉得这样被徐国强tian,就跟被一只刚刚吃过屎的苍蝇贴到身上,让人产生生理性的恶心。
    可他不敢动,徐国强的手枪还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太阳穴,那样冰冷空洞的金属质感致命又危险。景初曾在军事论坛上看过人家爆出的被枪杀的人的尸体,那真的是非常恶心又恐怖。
    人被枪杀后根本不像港台剧里演的那样只有一小血洞,虽然不知道徐国强用的是什么枪和子弹,但景初敢肯定这么近的距离被一枪爆头,以他太阳穴为圆心,说不定半个脑袋都要被爆得血肉模糊,脑浆什么的也会瞬间迸射四溅!
    景初觉得他死也就算了,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还是轻易挑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恐慌失措的那根弦。说他懦弱也好说他胆小也罢,但在这一刻他的手脚真的都动不了了,浑身上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栗。
    然而徐国强却狠厉地把景初猛地往前一推,景初还来不及反应就恶狠狠地撞到了集装箱上,铁皮被重达百斤的人剧烈地撞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景初被撞得七荤八素的,然而刚一回头,就看到徐国强y`笑地用枪指着他。
    而没等景初反应过来,徐国强身后带着的两个打手立即大步走向景初,强行把景初按倒在地板上,左右钳住他的手臂。
    景初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然而这两个男人的力道非常大,就好像铁箍一样牢牢地把他按倒在地上。景初不明白徐国强又是闹哪一出,却见对方已经把抢收进衣袋里。景初怒不可遏,躺在地上恨恨地瞪着徐国强,吼道:“你他妈又想怎么样?!有本事就痛痛快快地给我来一枪啊!”
    其实眼下这样的场景,景初心里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他心里一直心存侥幸。
    “想死?倒便宜你了!”徐国强冷哼一声,“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混的吗?我被徐家赶出家门,外面又没一个人敢跟‘得罪了简家的人’做生意,最后为了生存我不得不混黑贩毒!呵呵,你和简白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宝贝儿,我怎么忍心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呢?既然来到我的地盘,我总得用黑道的方法好好招待招待你不是?”
    “你他妈当初要不招惹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景初气极,可世上就有这么些人,他们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混成现在这样是自己的原因,他们总会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于别人或者社会。
    徐国强冷笑一声却不做任何回答,而是低头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
    “喂!徐国强你别乱来!”预感成真,原本已经躺地上不动的景初这回真的是使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发了疯似的挣扎想要挣脱那两个男人的束缚,“你他妈要真这么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他妈停下!停下你听到没有?!”景初的眼眶因为极度的惊骇充满血丝。
    不!比起被徐国强强`暴,他宁可在刚刚被一枪爆头!这他妈太恶心了!他宁可死都不想被徐国强碰啊!
    不能……徐国强真的不能这么做!
    景初拼了命地挣扎,可完全挣脱不出那两个男人的钳住,甚至因为他过度挣扎,这两个男人加大了手劲儿,用力之大对方的手指都生生嵌入景初的手臂肌肉里!
    然而徐国强已经解开裤头,狞笑着走近景初。
    景初那一刻恐慌得忍不住想要尖叫,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杀意,他想杀了徐国强!可这样被压制着,他只能发了疯地用脚踹徐国强,避免对方靠近。
    可他才用力踢徐国强,对方却已经牢牢地抓`住了他的两只脚腕。不一会儿两只脚腕就传来一阵剧痛,景初似乎听到两声清脆的“咔嚓”声,脚腕就这样生生被对方扭得骨折!
    景初痛得脸色瞬间发青,全身上下的冷汗很快就冒出来。但他却再也没有力气踢开徐国强,想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被徐国强侵犯,景初只觉得心很冷,冷得他全身上下都像跌入一个无止无境的冰窖里。
    ――简白怎么还不来,他要是再不出现,那么以后都不必出现了。
    景初终于放弃所有抵抗,就如一只破碎的洋娃娃一样,绝望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有两滴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很快消失在耳鬓的头发里。
    “我会杀了你的。”景初咬牙切齿道,他的脸上青白得就跟鬼似的,然而身上的疼似乎都不再那么重要了,他如今满身心的只剩下对徐国强的痛恨,“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宝贝儿,等你活到那时候再说吧。”徐国强轻蔑地一笑,可他虽这么说,心里却早打定主意要让景初死了。他只是不想让景初这么痛快地死去而已。
    然后徐国强毫不客气地掰开景初的大`腿,半跪在景初身下,然后动作粗`鲁地扯开景初牛仔裤上的皮带,哗地一下剥下了景初的裤子。
    “宝贝儿,你要是早这么乖,今天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徐国强吞咽下口水,情不自禁地用手轻抚景初的大`腿内`壁,充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拂过紧致滑`嫩的皮肤,那样销`魂的触感让徐国强体内的欲`火往上窜得更高了。
    然而马上就能感觉到景初明显往后一缩。
    徐国强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酒宴看到这孩子的场景,景初穿着一件做工精良的藏蓝色西装,那样子真的是精致极了。而后他又看到那孩子一个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玩手机,仿佛周围的喧嚣热闹都影响不到那个角落。那孩子看起来纯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偶尔挑起眉梢,那样肆意张扬就好像一直柔软却又骄纵的波斯猫。
    徐国强在后来的无数个夜晚,总会控制不住地想这孩子要是被压在他身下狠狠地干,那会是一张怎样充满情`欲和渴求的脸。那样骄傲却又精雕细琢的孩子,一定会被`干哭了的吧。
    这样想来,徐国强就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硬得发痛。
    而景初躺在地上紧紧地闭上眼睛,他早已经放弃希望,如今他只想着一定要杀了徐国强。然而双`腿被徐国强强制掰开后,他以为对方会马上侵犯他,然而已经过去十多秒,徐国强却只是轻轻地抚摸`他的大`腿内`壁。这比直接被徐国强侵犯更让景初觉得恶心和痛恨。
    然而没有然后了。
    景初忽然听到两声巨大的枪响,然后便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猛地喷到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手臂上的禁锢在瞬间松懈了下来,而那只抚摸着自己大`腿内`壁的手似乎也在刹那间虚软无力地落了下去。然后他忽然感觉到有人重重地跌在了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景初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歹徒倒在他身边。这个人的脑袋被爆了一大个血洞,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从血洞里慢慢流出来,对方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然而只是睁开眼不到两秒钟,便忽然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覆盖到他的眼睛上。身上的重负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有人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那样熟悉温和的声音让景初无法抑制地哭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简白紧紧地抱住景初,“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到你了。”
    ☆、第二十六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两个月后。
    s市。
    下午四点整,简白稳稳地把车停在了s大侧门的路边上,然后打开收音机听下午广播电台的一个说书的节目。如今已经是初秋时节,s大外面公路那两排高大的银杏开始变成青黄色,从车窗望过去满目灿烂。
    路边有零散的几个学生拿着单反拍照,其中有两个学生笑容灿烂地搂在一起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傻气的剪刀手,而拿着相机的那个看到这俩傻缺的样子,满头黑线地放下手中相机在那里挤兑嘲笑。是这样潮气蓬勃而不谙世事。简白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却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简白才远远地瞧见景初抱着一大本课本从校门口走出来。景初站在马路边上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车,快步朝他走来。
    经历了徐国强的绑架案后,简白对景初的人身安全什么很在意,所以每天都按时接送景初上放学。好在景初进入研三后课程非常少,每周除了上两天课外,其余时间都忙着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和跟金教授继续做课题研究。
    金教授上个月终于知道了简白和景初的关系,然而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却也没明确表示反对什么。
    一般来说老一辈的人对这种事都比较固执而刻板,所以简白很好奇金教授怎么会有这么开明的态度。
    在简白的再三追问下,金教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他以前也有一对徒弟是同性恋,那时候他也强烈反对,甚至气极了还给了他们各自一记耳光,扬言他们再这么伤风败俗下去他就把他们逐出师门!可是后来他听说,他的这对爱徒出了社会后因为承受不住社会和家庭的压力,最后选择卧轨殉情了。
    那件事对金教授的冲击非常大,从那以后金教授对同性恋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反感了。很奇怪,那对学生在世的时候金教授恨他们简直恨到一见他们就想打的地步,可自他们死后,金教授总时不时地想起那天他各自扇了他们耳光后,那对学生满眼都是泪水的眼睛。
    再那之后金教授就一直沉默着,他躺在躺椅上眯着眼望着天空发怔了一个下午。
    简白来到s市后没什么熟人和朋友,而又因为身体需要静养个缘故,没有出去找工作。他每天要做的工作也只是摆弄摆弄花园里的花草,在庭院里练练书法,又或是听听家里的女佣和厨师在厨房里拌嘴。有时候会上门拜访金教授,跟这位老人下一个下午的棋或是喝茶闲聊。
    而景初的情况则比较糟糕,刚开始的第一个月要么整夜失眠要么就是整夜做恶梦。当简白看到景初做恶梦想要抱住景初的时候,小人儿却像一只被侵犯的小兽一样拼命挣扎和尖叫。
    而且这两个月来简白也没有碰景初,因为每次想要进一步的时候这孩子会下意识地退缩,而且身子在克制不住地颤抖,似乎在恐惧什么。简白见状心疼得无复加止,也就再也没强迫景初做他害怕的事情,自己进厕所解决。
    简白不知道景初在那被绑架的二十个小时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他直觉景初在后来录口供的时候应该有所隐瞒,不过后来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检验的结果并没有显示景初有被性侵的痕迹,所以简白只能推测那件事对景初的打击太大了。
    ――毕竟景初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被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当街绑架,后来还差点被强暴。这样的心理创伤还是太大了。
    不一会儿景初就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心情愉悦地把书放到大腿上后系上安全带,然后兴致勃勃地转头说:“我跟你说今天我们实验室发生了一件乐事,哈哈,快把我逗死了!”
    “什么乐事?”简白看着景初连眉梢上都沾染了笑意,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看来他选择两个人放弃那边所有的一切来s市发展是选对了的,虽然景初有很多负面情绪都压抑在心底不肯跟任何人说,但至少这一刻他看起来要比在芒城快乐很多。
    一边说着,简白却发动车子,然后开车回家。
    “哈哈,今天有个老男人带了一个小正太来我们实验室,那小正太一出现立马泪眼汪汪地冲进来抱着姜喜的大腿哭说妈妈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把我和爸爸抛弃了?姜喜当场都快崩溃了,她本来就因为不想继续跟那俩父子纠缠下去,才连龙城已经定好的工作都不要跑回学校避难,没想到他们还是找上门来。而且特么搞笑的就是,我们试验室里本来有一哥们想要追她等毕业工作稳定下来后就跟她求婚,一看到那场景当场颜面泪奔而走,噗哈哈,这回妖孽要栽跟头了。”跟姜喜认识了那么多年,景初从来只看到妖孽让别人吃瘪的,这还头一回看到别人让她吃瘪。
    简白听到也忍不住微笑起来,他原以为姜喜最后会跟花澈在一起,可世事难料不是么?
    不过,简白还是忍不住说道:“不过如果姜喜不乐意,那也不能让那对父子缠着她,毕竟她又年轻又漂亮还高学历,跟一个结过婚还有过孩子的男人在一块儿,她这亏吃大了。”
    “我看她未必不乐意啊,”景初不以为意,“我了解姜喜,她要真不想给人缠,有的是办法摆脱对方。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她为了摆脱花澈,那叫一个狠呐。其实她当时对花澈未必没有感觉,可还是做得这样决绝,我估计这辈子都学不来。”
    明明那一次只是一个误会,可姜喜后来竟然没有跟花澈作任何解释。甚至后来花澈把他的女朋友带回家,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喜竟然笑眯眯地跟他们说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她要给他们封一个九百九十九块九的红包,预示他们长长久久,顺道早日生出一个小正太给她没事的时候抓过来玩。
    景初想,女人有时候真的比男人还要残忍决绝,所以幸好,他爱上的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然而简白却忽然问:“你后悔吗?”
    “嗯?”
    “要是当初你像姜喜对花澈那样对我这么决绝,或许暑假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景初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大概后悔也没有用,因为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原谅你和你复合。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任凭谁看到一个男人肯为了自己丝毫没有犹豫地替自己挨了一刀,都会心软下来的。”
    简白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点失落。
    景初见简白不说话,于是补充了一句:“不过就算替我挨刀也是得看对象的,”顿了顿,“你瞧要是花澈江乔一类的人替我挨刀,我会感激他们给他送锦旗全包医药费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要是我爸或者我干爹替我挨刀,我会更不知道怎么报答他们的恩情;而也只有你替我挨刀,我才会想到要以身相许啊我的简大教授。”
    说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景初的尾音微微往上调,有说不出的旖旎和调情的意味。
    简白瞬间觉得那点小失落被治愈了,于是抽出一只手揉揉景初的脑袋,嘴角上扬成一个温柔宠溺的弧度:“傻瓜。”
    景初直翻白眼,觉得这老男人越来越往闷骚的趋势发展了――他刚刚分明是故意顺着这个老男人的毛摸,这老男人心里估计乐开花了,却还要故作矜持地把他当小猫揉,甚至还说他傻。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到海边的别墅,把车停入车库后,两人牵着手回到客厅。
    小女佣见他们进屋,连忙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今天收到的明信片和包裹拿给简白。简白一看包裹上写着的是景初的名字,于是把东西递给景初。
    景初见状眼前一亮,连忙拉着简白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拿剪刀刷地一下把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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