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容急忙从池塘边跑到李嘉泽面前,整理了一遍身上的衣裳,弯腰行礼道:“太傅,你怎么来晋源城了?”
    花南蝶脚上什么都没穿,露着一双晶莹的玉足,站在池塘边对着花南容喊道:“我就说你笨吧,太傅家本就是晋源城的商贾,在这里有什么奇怪?”
    说着她又自己好奇道:“不对啊,太傅不是要教导太子么?”
    李嘉泽看着眼前这一对聪明伶俐的双生,又扭头看了眼身旁,自从进后院就板着脸的沧安澜,眯眼笑道:“三皇子来晋源城,我有些不放心罢了,特意和皇上告假而来。前一阵子金陵城的春游,他和我家的二弟李岚发生了点不愉快事,正好也解决一下,免得生了芥蒂。”
    说起李岚在春游的时候花南蝶也有见到过,文文弱弱的样子,容貌带着女子的秀气,自然让人想到李家的隐少公也是那种妖娆明艳的容貌,也就见怪不怪,当时惹得不少女子讨论不停呢。
    花南蝶鄙夷的瞥了眼沧安澜,怪声怪调的捂嘴笑道:“我就说你心眼小,李岚今年才十岁,他也和人家过不去,也不怕被说出来丢人。”
    沧安澜凝睇着花南蝶正毫不收敛的小瞧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这个李太傅绝对是故意说给他人听,好让他日后没了由头找李家的麻烦,不屑的开口道:“春游那次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动手,是太傅的弟弟自己上来偷听,结果听到高杰的浑话,耐不住性子才闹起来······”
    此时花南蝶光脚,从池塘边落地无声的跳了下来,直直走到到沧安澜面前,今天他还没来得及卸甲,她仰起脑袋,死死的盯着双如星子的眼眸,眯眼浅笑,不言不语,硬生生的把这个皇子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见沧安澜不再说话,花南蝶绕着他走了一圈,边走边用手指戳着他的身子,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沧安澜,你编啊,继续编啊,怎么不编了?我猜,一定是你配合高杰说出了什么邪门歪道的话,把人家李岚给惹恼了。于是两位七尺男儿,一个皇子,一个学士,就和十岁的孩子翻脸了。最后还仗着权势,不赔礼不道歉,估计三皇子殿下来晋源城凑热闹,也是为了对人家打击报复吧?”
    她还当真是猜得**不离十!沧安澜见身旁依旧淡然的李嘉泽露出得逞的笑意,瞪目威胁着跟前嚣张的野丫头:“花南蝶你可要注意言辞!”
    花南蝶轻巧的躲在李嘉泽身后探出头,像是告状一样,吐舌道:“沧安澜,你是要翻脸么?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丑事?别以为你这几次剿匪有功就洋洋自得起来,你还是那个打女人的混蛋。”
    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沧安澜看到花南蝶像是小猫一样躲在李嘉泽身后,那双柔荑还抓着别人的长袍,眼中像是生了刺,怎么都看不顺眼,像是自己的宝物被别人夺走似得,故意追着花南蝶辩解道:“我现在忙的哪有功夫?连他弟弟李岚都没见过一面,我来着这里是因为受到神启,做了一个该来晋源城的梦!恰好又不想那么无聊才顺便剿匪,我在你眼里怎么就没落好过?”
    一旁的花南容自从听南蝶讲被沧安澜打的事,总是怕妹妹再出事,抱起地上的鞋袜,大声喊道:“妹妹,我们走吧。”
    此时花南蝶被追着跑开李嘉泽身边,见妹妹弯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花南容再看穿着威风凛凛的少将军服,正一脸坏笑的沧安澜,叹生道:“妹妹,你以后还是别想嫁将军了。你连三皇子都打不过,将来嫁出去再遇到个下手没轻重的男人,让你受了委屈,我和娘都该难过了。”
    生怕沧安澜被这明里暗里的讽刺,气的又开始发了狂,花南蝶抓住花南容的胳膊,一路狂奔的说道:“我们走,别搭理沧安澜,不嫁将军的话,那就找个像太傅一样学识渊博的人,总而言之,对我好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娘告诉我的。”
    太傅有什么好?!看着他们两个渐渐变小的身影,沧安澜撇嘴道:“小小年纪就把嫁人挂在嘴边,也不怕人笑话。”
    李嘉泽斜睨了一眼这个平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皇子,顺着他的目光,同样看着花南蝶的背影,仿佛看到别一个人的影子,若是李岚十三岁的时候也会这样欢快的在自家院中嬉闹么?
    其实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了,这么想不过是无用功,仰头不禁感慨道:“这个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度过,她才豆蔻,等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就算你逼着她说,也未必肯再和你讨论这样的事,女子的心思每年一个样子。”
    看来现在的沧安澜当真是完全没了心情再去想法子刁难李家,李嘉泽往院外走去,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三皇子这么忙,我也就不打扰了。难得听花将军会毫不吝啬的夸人,前几日皇上还给我看了花将军的奏折,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将良之才,问询皇上的意思,想要培养你一段日子。”
    沧安澜这才扭头看着李嘉泽,挑眉的问道:“我父皇他怎么说?”
    李嘉泽拍了拍沧安澜的肩膀道:“皇上他很开心。”
    第二天沧安澜从晋源城外的巡查回来,正是七月间,骄阳似火,傍晚时分,被太阳晒得卷缩起来的树叶,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慢慢舒展开来,蝉鸣声也不再那么叨扰不停。
    他见花南容独自一人站在花家门口,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四处张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花南蝶呢?你们两个不是整天都形影不离的么?”
    花南容见终于有一个骑马的人回来了,拽着沧安澜马的缰绳,焦急的说道:“把马借给我!南蝶她早上起来扮成我的模样,骑马去了连山。到现在还没回来。”
    沧安澜见花南容不像是说谎,拍开他的手,勒起缰绳一掉头,凝眉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花南容看沧安澜的架势是要独自上连山,气恼的说道:“今天清晨我阿娘跟你一出门,她就偷跑了。”
    才豆蔻的少女独自进了山里!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也不敢深想,厉声道:“胡闹!花将军他们半个时辰以后才会回来,我先去寻人,你想办法通知其他人上连山!”
    沧安澜迅速的交待完,手中扬鞭,绝尘而去。
    这边的人如同热锅的蚂蚁,满世界寻人,而山里的人却在酣然大睡。
    花南蝶也不知怎么了,进了连山以后总觉得分外熟悉,把要去道观祈福的事忘的干干净净。
    她把骑马拴在道观门口,在诺达连山里出神的转悠了一整天,摘着野果子,喝着山泉水,迷迷糊糊的就来到一处天桥上。
    此桥连接着两座山崖,奇怪的是桥扶手摸上去像极了七茬八茬的鹿角,而桥的终点处突兀的耸立两跟石柱又像极了兔子耳朵。
    夏日本就容易让人倦怠,更何况此处有穿谷凉风吹来,炎炎夏日中,突然的透心清凉,彻底将她俘虏在这里,依靠在桥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花南蝶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星幕遮天,分辨不清任何回去的路,她也不敢再擅自行动,对着空旷山谷里喊了两声,只传来悠悠荡荡的回声。
    一向胆大的花南蝶,心中顿时就慌乱起来,四周暗的没有半点的灯光,可怜到连最常见的萤火之光都没有。
    到了夜里这座灵山倒显的阴森恐怖起来,懊恼了一番自己的蠢笨之后,她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听着没有人回应,她脱力的靠在桥扶手上,继续疲软无力的低声喊道:“来人啊,花南容真是最靠不住的哥哥,怎么现在都没找人来寻我啊,阿娘也是个大笨蛋,每天就知道陪着那个沧安澜,对,最可恶的就是沧安澜,自以为是的自大狂,连吃饭都霸占着我的阿娘······”
    说着她就在桥上蜷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膝间,眼中掉泪的呜咽道:“呜呜呜呜呜,他们都是大笨蛋!我都丢了这么久,他们都没发现我。”
    “花南蝶!花南蝶!”
    在她最是无助绝望之际,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花南蝶急忙抹去眼泪,拼了命的大声回应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沧安澜!怎么会是你!”
    沧安澜见花南蝶坐在桥上,捂脸惊呼的模样,急忙跑到她身旁,抬腿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她的身子,极其不满的抱怨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会是谁来?花南蝶谁给你勇气?在深山里待一天都不知道回去?”
    花南蝶坐在地上揉着被踢的腰身,扁嘴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接我?”
    这偷偷进山的人还有理了!沧安澜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看见你的马在道观门口,还以为你被观里道长绑的做了姑子,没想到被一个长胡子老道强行拉着我讲了一边山神的故事。然后说是用这个就能找到姑娘什么的,离你越近香味就会越来越浓。”
    一路上听着花南蝶的喊叫和香袋的味道沧安澜才寻到此处,说着他将手中的香袋拿了出来。
    浓郁的清香飘荡在夜间的空气中,沉静甜美,却又让人闻着心旷神怡,是四月樱花的味道,花南蝶见香袋恍惚间闪了一抹萤绿色的光芒,惊奇的喊道:“果然好香啊,沧安澜,你不会是遇上连山的老神仙了吧?有没有磕头答谢啊?”
    沧安澜想到那个神经兮兮的老道,浪费了他那么久时间,要不是最后给了这物件,他才不会善罢甘休,嗤笑一声笑道:“你脑子有病吧?我给他磕头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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