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的液体忽然消失,但古怪的味道似乎还留在舌头上。女孩跪趴在地上难受地干呕,手和腿几乎无法支撑体重。打战的双腿间酸涩发麻的火热感挥之不去,就像那根粗硬的热棒还插在里面,继续拉扯摩擦体腔。
    花疲惫地喘着气,压在手臂上的脑袋也沉得不行,根本没有抬头的力气。她抬手轻轻捂住小腹,仅仅是指尖轻微的触及覆盖在外的衣物,被强行撑开过的肚子就及其不适地痉挛起来。
    把小腹填得满满当当的滚烫液体瞬间清空,在吃力容纳的子宫和甬道里留下强烈的空洞感。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跪在地上的少女终于低泣出声,斜辉中颤抖着的肩胛在榻榻米上落下柔软的弧度,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发蒙的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是并不重,听起来很轻。然后靠近的脚步声消失片刻,好像来者就停在花的旁边。她喘息着想把头抬起,但是脖子没有力气。
    重新响起的脚步声在变轻变远,“咚咚”声里多出一个稚嫩的声线,音色尖锐而清脆。
    跑远的人很大声地喊出一个名字:“甚尔!”
    身穿背带短裤的小男孩跑过的客厅,穿着白袜子的脚努力踮起,握紧的小拳头用力敲打厨房的门。男孩闭紧眼睛,竭尽全力地大喊,好像每根头发都因心里愤怒焦急的情绪直挺挺地立在头顶:“快——”
    剩下的半句话没来及出口,男孩的双脚便同时离开了地面。两只粘满灰尘变得脏兮兮的袜底在半空中一晃,磕到了立柜的板壁。后衣领上把整个人提起来的力量没等到他坐稳就不见了,刺猬头的小男孩抓住柜边防止自己掉下去,肘尖不小心撞上背后的花瓶,瞬间半条胳膊都麻木了。他勉强坐稳,被勒得生疼的喉咙里挤出变调的下半句话。
    “出来……”
    隔开厨房和客厅的拉门被“唰”的一声拉到一边,身材壮硕的黑发男人边扯下身上的围裙边从里面大步走出,上身的黑色紧身短T勾勒出媲美专业健身运动员的丰满肌肉。他看都不看一把拎起门口挡道的路障,在丢出去的最后一秒改扔为放,避免了一场父子间的人伦惨剧。
    他刚刚、绝对是想把自己扔出去吧。
    伏黑惠捂着脖子,年幼的心中生出一丝隐约的后怕。
    这玩意如果随便乱扔,又要多不少麻烦。
    阻止伏黑甚尔把儿子像回旋镖一样甩出的,仅是如此简单直白的想法。炉灶上咕嘟烹煮的寿喜烧影像还留在视网膜上,但下一秒,男人的瞳孔遽然缩紧,脑内的想法和画面一扫而光。
    伏在原色榻榻米的少女仰起脸,漂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难过又可怜地皱着眉。她泪眼朦胧地望着甚尔,抽了一下发红的鼻子,眼里又滚出两颗泪珠。
    “哭什么。”
    话一出口甚尔就后悔了。不加任何修饰、简洁直白到可怕的关心听起来更像冷酷的质问,想要弥补却为时已晚。语言在此时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不能表达出内心世界的万分之一。他只好闭口不言,但沉默似乎让事态变得更糟。男人像脚下生了根似地呆站在原地,刘海下那双散漫轻佻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抽泣的少女。
    居高临下的姿态,除去刚刚那句敷衍的关心,接下来便毫无行动和表示。差不多所有人,包括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在内,在看到伏黑甚尔的种种表现时,都会下意识地产生“冷漠,不近人情”的印象。
    没人透过这个男人的外在,真实地看到他的心。
    “不舒服……”花抽噎着小声说道:“肚子,不舒服……”她的头渐渐低了下去,那张让他心脏发紧、布满泪痕的脸庞藏到手臂下。心脏被紧紧捏住的感觉减轻了一些,血管里冻结的血液开始流动,他又获得自由呼吸和行动的能力。
    这时的甚尔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他如梦初醒,叁步并两步走到花身边跪下,及其小心地伸出双手,从少女的身下穿过,赤裸的小臂内侧碰到胸前微微下垂的乳房。往日令人心神驰荡的肢体接触此时竟然让他产生一丝惧意。
    “趴下来。”甚尔轻声说。
    花按着肚子,听话地放松四肢,趴在身下垫着的手臂上。粗壮结实的膀臂微微回收,将她朝他的方向带了一点。甚尔盘腿坐在柔软的榻榻米上,只手扶住女孩娇小的肩膀,绕过膝弯下的胳膊抱住了小腿,分担了一部分重量。
    躺在男人怀中的少女停止了啜泣,因为被甚尔用手臂稳稳地抱着,所以饱受折磨的臀部只是轻轻压在他的大腿上。透过蒙蒙的水雾,花看见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似乎每一块肌肉都紧张地绷着,竭力压抑着底下的什么东西。
    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视线落在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嘴上,一条菱形的伤疤划开他的唇角,仿佛一个破口,从面具般的脸孔下泄出一丝源自本性的凶戾。
    她感受到了害怕,自责,恐惧。
    为什么?花不理解。被负面情绪笼罩的男人抱着她,硬生生穿成紧身衣的黑色T恤被体温焐热,棉料下两块大小夸张的对称胸肌呼之欲出。因为太大了,所以抬头想要更仔细看看他的花脸边一热,脸颊碰到了裹在单薄衣物里厚度惊人的胸肌。
    她习惯性地蹭蹭,感受到的胸脯柔韧又软和,还暖洋洋的,带着太阳般的温度。就像被虎杖抱在怀里或趴在他身上睡觉时感觉到的那样,花忍不住转头,把脸靠在男人的半边胸上依恋地蹭了蹭。
    鼻尖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把T恤撑出小小的一个凸,在表面平滑的胸肌上显得很突兀。而且好像变硬了?花从甚尔的胸上抬起脸,想看看是什么。
    她哭就是因为这个?甚尔哭笑不得地抛了抛靠在怀里脸上还留有泪迹的少女,以她的体重,他做这个动作不要太轻松。
    心头笼罩的阴云总算消散,他扭头朝坐在柜子上的男孩喊了一声,又变回以前那种不正经的散漫腔调,“惠,帮我看下火。”
    “哦。”男孩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那个孩子,叫惠吗,这个名字留在花的脑海中。甚尔抱着她上楼,脚下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男人用脚把障子门推到一边,然后再带上。花扭头看向有些逼仄的卧室,没有几样陈设,看起来有些邋遢。榻榻米铺着没收起的被褥,橘色的夕阳透过支起的玻璃窗,窗台有一个对半剪开的塑料瓶,用清水养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颜色素淡的花瓣浸透浓亮的余晖,随风轻摆。
    一只宽大的手抚上少女的后颈,掌心轻轻托住她脱离的小脑袋,让她把脸重新转回来。男人骨节分明的五指插入稠密的黑发下,缓慢摩挲着扣拢。
    “别急啊,不是肚子饿了,想吃奶吗?”他懒懒地开口,磁性低沉的声线带着莫名的吸引力。没有刻意释放炫耀的成年雄性魅力让周围空气的荷尔蒙浓度直接超标,尤其是当他感到愉悦时,两片性感又薄情的唇间吐出的调情语句总能钓到几个X欲上头的钱包。
    被人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的花揪住紧贴男人小腹的T恤下摆,眼看着傲人的胸肌离自己越来越近,难受的喉咙不能及时出声发表意见,一声不响自然被他理所当然地视为默许。
    少女娇小的面庞被深深埋进男人的胸里。
    “喏,吃这里。”
    当宽阔、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肌压在她脸上时,体温和成熟男性的味道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严密地封锁所有的感官。T恤的黑色罩住花的全部视野,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闷热潮湿的夜。
    胸腔里那颗勃勃跳动的心脏震动着她的耳膜,鼻子闻见的尽是洗衣液的香气和淡淡的汗味。这种糅合了各种元素、复杂立体的气味信号试图把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一股脑地灌进她的大脑,但花唯一想到的事是:太闷了。
    她暂时忘记小腹里的不适,用手抵住男人的胸口开始挣扎。震动的喉管里冒出抗议的声调,模糊的声音从男人挤到一起的胸肌里溢了出来。挣扎的时候,她的鼻尖和嘴唇有好几次擦过敏感的乳尖。
    像火柴擦过火柴盒,迸溅出几颗火星后,不可言说的欲火便瞬间点燃了他的胸膛,在身体里肆意蔓延。
    这份冲动来得鲁莽又不合时宜。厨房煮着今天的晚饭,六岁的惠在楼下等他们回去开饭——他刚上幼儿园,不知道怎样调整炉灶的火候。
    理智的谆谆教诲让他扣住女孩后颈的手稍微松懈了一些,她努力仰头摆脱胸肌的桎梏,像浮出海面透气的小美人鱼。虽然脸上的泪痕在方才的亲昵接触里被擦得差不多了,但那双半睁的眼眸里仍旧透出动人的湿润。
    眼尾和腮颊被闷得发红的少女鼻翼急促地翕动,很努力地向他申辩:“没有要吃奶。”她边说边把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是下面不舒服啊。”
    今天她穿了一件纯白的圆领T恤和粉白色的运动短裤,贴身的柔软布料只包住大腿根,浑圆白皙的双腿乖巧地搭在他的手腕上。
    生怕再被他的大胸埋一次,花甚至主动分开膝盖,指着那里,声音有点委屈:“那里……不舒服,很难受。”
    甚尔听见理智之弦崩断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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