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东拍拍妻子的手,示意她安静,试探性地问:“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向阳沉声回答:“过年之前,我去市里和领导们报告咱们村想要办砖厂,市里回话,过年之后来村里考察, 若是考察通过,上面会派专业人员来村指导。你们一定要在这节骨眼报警吗?”
    “考察关我们什么事!合着被打得不是你家闺女,宋向东,我告诉你,你要敢让小梅委屈吞声,我明天就回娘家。”
    目光深沉地盯着拍大腿拍桌子的周文秀,宋向阳有些不耐烦:“弟妹,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他侄女什么性格, 作为父母焉能不清楚?
    平时仗着她是村长侄女, 耀武扬威,吆三喝六,这次要不是踢在硬板上,她还不知要怎么作呢?
    眼神锐利地阻止周文秀继续闹腾,宋向阳摆出秉公办理的姿态看向刘秀兰:“你家男人现在昏迷不醒,说说吧你们想怎么赔?”
    “凭什么要我们赔偿?华建也受了伤,为什么不是他们赔偿。”
    周文秀也坚决不同意赔偿,闹着要去镇上报警,但宋向东悄悄在她耳畔讲述利弊,只好不情不愿的同意赔偿,可听到刘秀兰的话,瞬间火冒三丈:“他受伤他活该,又不是我家小梅打得,你们要是不赔偿,我就去镇上告你们,让他进监狱吃劳改饭。”
    “行啊,你告我也告, 看谁先进监狱!”
    “看到没有,这就是他们的态度。宋向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闺女被打成那样,你好有闲心在这坐着。好,你不去镇上报警,我去!”
    众人赶忙拉住周文秀,好声劝慰。
    孟成文严肃地盯着刘秀兰,厉声呵责:“老大媳妇,你少说点话。”
    “我说错了吗?他们一家人仗着宋向阳是村长,这些年干了多少坏事?单说宋梅,仗着村长的势,多次逼迫老五娶她,若非老五头硬,她怕是早就搅得孟家鸡犬不宁!”
    “刘秀兰,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来呀,就你那闺女, 要不是她有个当村长的大伯,能嫁出去才怪。”
    宋向阳怒斥:“刘秀兰,你闭嘴。”
    “怎么, 恼羞成怒?有本事做,凭什么不能说,这个老虔婆,仗着没人管她,天天在村里传播是非,偷鸡摸狗,大前年她从我家拎走一壶油,前年吃我家一只鸡,去年逮走我家一只小猪,还有脸谈赔偿?我呸,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刘秀兰气鼓鼓地叉着腰,指着周文秀鼻子骂道。
    从她嫁进孟家,这老虔婆就没安过好心,先是在村里传播她生不了男孩,后又造谣她和别人有染,呵,因果轮回,她女儿如今也尝到她当初的滋味了吧!
    满是茧子的手摸着额头上凸起的伤疤,刘秀兰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周文秀,若不是儿子抱住她大腿,她非得撕掉她脸上的肉不可。
    “你胡扯,那些东西明明是你自愿给我。”
    “呵,一壶油够我家吃一年,我是傻子还是呆子?今日你们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左右不过贱命一条,同归于尽就是!”
    望着周文秀狂妄自大、咄咄逼人的架势,刘秀兰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全都倾泻而出。
    凭什么她要遭受无辜非议,遭受十年如一日的虐打,而她们却站在高处指责她?
    不过是挨一顿而已,叫嚷着要死要活,那她呢?
    老实巴交,诺诺不敢言的儿媳妇被逼迫到如此境地,周老太踱步到刘秀兰身旁,温声安抚:“秀兰,你冷静一下,咱们不是正在商量,你放心,不该掏的钱咱一分都不出。”
    “娘,儿媳妇苦啊!”
    温暖的力量让刘秀兰一下子绷不住,痛哭流涕地抱住周老太,哽咽着叙述。
    “自打我嫁给华建,没过一天舒心日子。成婚第二年,老虔婆到处造谣我不能生,后来生了闺女,她造谣我生不了儿子,等我生下儿子,她又造谣小伟不是孟家的种。娘,华建他不是人啊,每当他干完地里活回家,就对我又打又骂,儿媳命苦啊!”
    “这些事,你咋从来不和我讲?”
    “我若是讲了,他要我命!以前小芳和二妮在家,他打我没那么狠,可自从她们被接走,他一天能打我三回,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文秀听着刘秀兰凄惨的描述,冷漠地说着风凉话:“活该,就你长得倒霉样,谁看谁不倒胃口。”
    “老虔婆,我今日和你拼了!”
    压抑在内心的痛苦、挣扎全都释放,刘秀兰抱着周老太讲述这些年的悲催,哭得死去活来,绝望在心底滋生,不料听见周文秀的话,所有情绪全部倾泻,拿起一旁的板凳狠狠砸向周文秀。
    打她,打死她!
    木板凳狠狠砸过去,瞬间四分五裂,鲜红的血顺着头发流到脸颊,吓得周文秀嗷嗷直叫。
    她要死了!
    满眼猩红的刘秀兰看见鲜血,整个人如疯魔一般,捡起板凳腿对着刘秀兰就是一顿重力输出。
    其他人累到一身汗,才堪堪控制住场面。
    周文秀满头是血地瘫倒在椅子上,不停哀嚎,但瞅着刘秀兰疯魔的模样,却不敢再说一句风凉话。
    累到虚脱的宋老头望着凌乱如废墟的客厅,眼神谴责地看向宋向阳。
    “宋向阳,今天这事,你看着处理吧!”
    “报警吧!”
    宋向阳抢下沾血的板凳腿,步履蹒跚地往门外走。
    宋向东拉住宋向阳,神情激动地阻止:“哥,不能报警,村里既然要建砖厂,就不能传出坏事。”
    “那你说要怎么处理?向东,这些年是我把你们的胃口养大了!从今以后,你们若是再敢借我的名声祸害乡亲们,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刘秀兰听到宋向阳说的话,笑得前俯后仰,眼含泪水地讽刺:“哈哈哈,马后炮!”
    宋向阳面色难看地低着头,愧疚道歉:“刘秀兰,以前是我失职,没能做到秉公办理,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今天这事我绝不插手,全交给警察去判!”
    “呵呵!”
    道歉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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