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景没有先回答贺老板,而是提起铜锣,狠命的敲。
    “梆梆梆!”
    围过来看热闹的行人更多了。
    吃瓜群众不怕事大。
    哪热闹往哪凑。
    “贺老板此言谬矣!你家鞋店卖得贵,那是你的事。但是你没权力阻止我家鞋店亏本甩卖。我相信顾客的眼睛是雪亮滴,谁家的东西实惠,他们自然到谁家买。”
    周文景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直接把对方当成了垫脚石,衬托出自家鞋店的价格优势。
    “你,你……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做生意,市场规则何在?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等着!”
    盛气凌人的贺老板气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对方的威胁,周文景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没杀人,还没犯法。
    大家各凭本事赚钱,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各位尊客,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啦!质优价廉的鞋子清仓大甩卖,买到就是赚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周文景一边敲锣,一边吆喝。
    不少顾客已经挑上了。
    喜人的羊群效应再次出现。
    顾客纷纷抢购,唯恐下手慢了,失去千载难逢的捡漏机会。
    他这个店铺掌柜收银子收到手软。
    堆积如山的鞋子,以肉眼可察的速度在减少。
    他的个人财富在快速增长。
    又是充满喜悦和收获的一天。
    不远处的街角,两名妙龄女子驻足观看。
    其中一人,赫然是百花楼画舫上的那名侍女——玉玲。另一名身段儿窈窕,举止优雅的少女,脸上蒙着薄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黑眸与洁白额头。
    “阿玲,那边是卖什么呀?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好像是卖鞋子。”
    “鞋店的生意一向冷清,这家鞋店的生意如此火爆,真是奇观。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瞧瞧去!”
    两人穿过大街前往一探究竟。
    “呀,怎么会是他!”
    玉玲看清正在收钱的青年后,不由惊咦出声。
    “谁呀?你认识?”
    蒙面少女问道。
    “他就是昨天解答出您那灯谜的人。不过这人很讨厌。”玉玲皱了皱秀眉。
    周文景是为数不多,当众落她面子的人。
    女人都是爱记仇的生物。
    时隔一天,玉玲仍恨着呢。
    呵呵~!
    蒙面少女倒是先掩嘴笑上了。
    “哟,咱家玉玲从来只有欺负臭男人的份,可从没见你在哪个男人面前吃过亏呢!那些公子、富商们呀,都私下称呼你为小辣椒哦!”
    她笑着打趣。
    “哎呀,小姐——你不帮人家就算了!还笑话人家,那人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玉玲气得跺脚,娇嗔不依。
    “好啦好啦!咱俩去会会他,争取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蒙面少女的明眸灿如星辰,闪耀着自信的光芒。
    自幼刻苦读书,再加上天资聪慧,她自问才学不差。虽然因为家庭变故,沦落风尘,却从未服气过谁。
    内心也一直骄傲。
    那些公子哥、官贾之子,即便为她豪掷千金,却没能入得了她的眼。
    昨天那道灯谜,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挂出来后,也确实难住了众多的才俊、公子哥。
    正当她暗自得意时,随便冒出的一个路人,轻易就给解答出来了。这也激起了她的傲气与好胜心。
    当时要不是场面不合适,她真想亲自出面会会周文景。
    后来听说周文景把灯谜答案卖了,这就更让她觉得被人轻视。
    别人都是争着抢着想要与她私会,此人却对她不屑一顾。
    着实让人恼恨。
    今天出来买胭脂水粉,没想到又遇上了周文景。
    真是天意。
    即便玉玲没有被周文景欺负,她也要与周文景好好切磋一下。
    杀一杀这人的傲气。
    她们来到鞋店外,这才发现人是真的多。
    买鞋的人群蜂拥而上,唯恐抢购不及。两个姑娘家,矜持女儿身,自不好挤进人群。
    她们只能站在后面观看。
    蒙面少女的目光看向墙上、柱子上的一条条雷人标语,光洁的额头不禁泛起皱纹。
    “这家鞋店真是人才辈出呢!这些标语也不知何人所书?句句辣眼至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蛇鼠一窝呗!”
    玉玲武断的下了结论。
    周文景昨天把她气得够呛,她自然认为周文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带着整个鞋店的人都给骂了。
    “阿玲,不许骂人!”
    蒙面少女还算有些教养,制止玉玲辱骂鞋店的人。
    周文景收钱收到手软,压根没注意到人群后面有两个大美人瞅着自己。
    放出来的两千多双鞋子,已经卖掉了近四分之一。
    照这个趋势,无需天黑,便能售卖一空。
    到时候应该能够把欠陈老板的六十九两银子付清。他在这个世界,也就有了一份基业。
    ……
    “让开,让开!”
    两名身穿乌衣的胥吏迈着王八步,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明朝的胥吏简直就是社会的一大毒瘤。
    太祖在位时,政治还算清明。
    到得明朝中后期,贪官污吏横行。
    胥吏不算官,他们属于官府的基层力量。是各种政令的末端执行者,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
    仗着手里的一点微权力,简直无法无天。
    举个例子,县级衙门的礼、吏、户、工、兵、刑六房,分管着一座县城几乎所有的公务。
    户房管的是钱粮税赋之事。
    户房随便一个书手,想要整哪户人家,只需做账时,多添一笔,就能叫那户人家生不如死。比如那户人家有下等劣田三亩,原本只需缴纳税粮3斗。他做账时改成上等良田三亩,缴纳的税粮立刻暴涨为9斗。
    一亩劣田的产量本就只及上等良田的三分之一。
    如果遇到灾害年,产量会更低。
    税粮增加三倍,交完税粮后,一家老小恐怕都得饿死。
    这还只是户房的一个书手,便能轻易整死一户老百姓。其它五房的胥吏,个个都有手段。
    不管是征谣役,又或者办案,处理百姓间的纠纷,都能两边捞好处。
    如果哪个百姓不识趣,不愿给好处,或者给的少。
    他们有得是办法把人整死。
    周文景熟知历史,深知明朝胥吏的可怕。
    见得这两名胥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后直接驱赶那些购鞋的百姓,他的心头一阵发沉。
    这两人来者不善,今日怕是很难善了。
    “谁是鞋店老板?”
    右边那名三十岁左右的胥吏翻着怪眼喝问道。
    “两位官爷,我们老板不在,有什么事小人可以做主。”周文景既没有功名在身,又无背景。面对两个凶恶的胥吏,只能放低姿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他在这个世界站稳了脚跟,终有一天,这两名胥吏要跪着向他求饶。
    “我们是县衙户房的官员,有人举报你们鞋店以低价为诱饵,以次充好,坑骗顾客。现在命你们立刻停止售卖,配合我们调查。”
    原来是户房的胥吏。
    商业本来归工房管,这两人越界管辖,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一点。
    既然是有人举报,那多半就是贺老板搞的鬼。
    不知道这两人的官职是什么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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