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为师替他跑腿?”
    轩辕硩愤而转身背对云翎暗戳戳恨骂,若非是他徒弟,今日必打死她这个混账。
    “师父?”云翎哄着轩辕硩道,“您今日也看到了,那平纯公主在深宫内院之中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跑来此地,太子只身一人留在宫中徒儿十分不放心。
    再则,父亲与夫君失去联系, 如此岂非假戏真做困在牢里出不来了,故而徒儿才求师父走这一遭,顺便替夫君捎封手书回去。”
    “依为师看,捎信为主,探望你父云峥才是顺路。”
    “就知道什么也瞒不住师父……”云翎笑道,“既然师父都知道了,且走这一趟吧,就当徒儿求您了, 待师父回来,徒儿定做师父最爱吃的水晶猪蹄如何?”
    算算自己去趟帝都来回需要三天,按照时间算,回来时猪蹄也便好了,不过轩辕硩想起个问题来。
    “猪蹄哪里来?”
    云翎坏笑,抬手在半空中画了圈道,“自然有人送上门来。”
    ……
    林铎带人守在藤灵谷外数日,仅昨夜遥见程厉之现身,但今日便收到帝都那边传来的消息,皇上还在长春宫内……到底孰真孰假,林铎独自坐在帐内思索。
    “林兄,雁某求见。”
    帐外,雁无书扬声道。
    这个混账东西,自从知晓自己身世后,居然摆出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唤他为兄,而他为了拉拢这个傀儡暂时忍着认下,谁知这货每日里都要唤上他几百遍林兄,惹得他恨不能分分钟弄死。
    林铎被打断思绪,眉头紧锁, 客气道,“有请……”
    雁无书挑起帐帘进来时,林铎已是满面笑容一脸春风。
    “太子有何事只管命人传话过来,何必冒着风雪亲自跑一趟。”
    “晚来天已雪,能饮一杯无?”
    雁无书笑呵呵地坐到虎皮椅里,占据了林铎原来的位子。
    林铎面色不改地坐到下首位置,屁股落在冰冷的椅子上冰得嘴角下弯。
    有下人端来烫好的热酒与几样小菜,雁无书给各自倒了杯,自己端起杯来一饮而尽,道。
    “林兄在这里守着已有些日子了,如何还不动手?”
    原来是坐不住了,真以为那皇位说给你便给你了,哼!林铎腹诽,脸上愈发笑的和蔼。
    “太子有否想过当日太子闯阵,‘那位’出现时为何一身龙袍?”
    雁无书满不在乎地道,“身为皇上自然是要穿龙袍的。”
    “非也……”林铎道,“谁都知晓他的身份, 尤其是谷里那一大四小,为何偏偏他还要穿?难不成彰显皇上的身份就那么重要?”
    闻言,雁无书倒抽一口冷气,道,“谷里那位是假的?”
    林铎点头,“五分把握。”
    “难道皇上未曾出宫?”雁无书吃惊道,“如此,林兄又是如何知晓的?”
    “太子无需理会这些,待老夫这几日查到确切情况再行定夺。”
    “啧,还要等?”雁无书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万事小心为上,此等大事更不能急于一时……”
    林铎抬手拍了拍雁无书的手,安慰道。
    “按理来说,太子才该是如今的当朝天子,可惜造物弄人。
    哎!如今老夫誓要替天行道,匡扶正义,但也需待时机,故而太子尚需韬光养晦。”
    雁无书蹙眉道,“总得给孤一个期限吧,要不然总是这般等下去,孤没那个耐性。”
    林铎竖起一根手指,雁无书喜道,“一天?”
    “啧……”林铎险些破防,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道,“一个月。”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林兄是打算抛家舍业在这山上吹着冷风守岁吗?”
    林铎干笑道,“放心,老夫说的是最长期限,也许月中就有消息了。”
    “这不是已经到月中了吗?”雁无书颇为不满。
    林铎重重呼出口气来道。
    “老夫比太子还急,但再急事情也得一步步来,何况宫里那二位也不是那么容易动的,若是太子心急,且想办法先把宫里的那二位给解决掉……
    到时老夫只需在此地保证‘那位’出不来,太子名正言顺地入宫昭告天下先皇薨毙由您继位,岂非大事即成。”
    雁无书抚掌道,“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不如林兄先借孤些兵卒,否则孤入宫手下无人,如何动那二位。”
    林铎手捻鼠须道,“恕老夫不能从命,毕竟老夫的人如今人人身担要职……
    譬如守着这山谷,譬如暗中夺取兵权,譬如以防太子出意外,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不如太子自己想想可拉拢何人帮忙。”
    “林兄的意思是想孤拉拢谷里的那个女人?”
    林铎哈哈大笑,“太子果然人中龙凤,一点即透,听闻太子也曾拜倒其石榴裙下,何不趁此机会抱得美人归。”
    雁无书眯起眼来,浓密的睫毛间精光乍现。
    “说了这么多,原来林兄是在忌讳云家,可据孤听说,云峥与三个儿子均被下了大牢死期将至,林兄顾虑太多了。”
    “太子可知云峥死期?”
    雁无书脱口答道,“听闻是三日后。”
    “三日又三日,云峥父子到如今还活着,太子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说老夫顾虑过多?”
    “可以假传圣旨,只要摹仿‘那位’手书再盖上玉玺,岂非万事俱备?”
    林铎摇头,“皇上沿用的是先皇独创的游龙行书,并非轻易就能摹仿得出来,再者,玉玺在何处?”
    雁无书吃了一惊,“皇上把玉玺藏起来了?”
    “未曾,只是宫里的储君日日带在身边,曾经保护‘那位’的所有精英又全部守在身侧,别说是老夫那些人,便是谷里的老神仙也未必能得手。”
    “嘶,如此说来颇为棘手。”
    “所以还需太子再忍耐些时日。”
    雁无书无所谓地大手一挥。
    “这有何难,孤将谷里那女人拐来,且让她去劝降云家父子。
    还有,孤曾听过一段艳史,说是皇上的人拐了许多画眉军的女子为妻,若是那些妻子都替孤吹枕边风,那宫里的储君迟早完蛋。”
    “妙计!妙计!”林铎朝得意洋洋地雁无书竖起大拇指。
    雁无书傲然道,“诶,孤自然知晓孤的本事,何况那女人好骗得很,到时孤许她继续做皇后,何愁那女人不为孤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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