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托着个托盘轻轻地走进来,上面放着几杯有益睡眠的乳汁。他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示意他们一人拿一杯后坐到季芝悄的床上,与慕白并排:“我看到门底的灯光就进来了,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没什么,给芝悄讲故事呢。这小鬼问东问西的,我都快词穷了。”慕白无奈地点着季芝悄的额头,引来他一阵抗议,说他自己那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值得表扬的。
    “哟,芝悄还学会了用典故了,不错。”剑余欢摸着他的头夸赞道,接着又问慕白他的进度到哪里了。
    想了下,慕白如实回答:“我完全吃透了的有六十七个一级零件,勉强熟练的有一百四十二个,因为你给我的资料很详细,我现在学得很轻松。”
    “那就好,我还怕你落下了进度,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剑余欢说完又点出了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未了让他们赶快睡。
    慕白应了,临出去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季芝悄有样学样,两人嘴巴都沾上了一层奶渍。季芝悄擦干净嘴巴,照例在慕白脸上印下一吻:“哥哥,晚安。”
    “嗯,晚安。”慕白微笑着回应:“好梦。”
    话音未落,慕白眼前出现一大块黑影,剑余欢欢侧过头,在他的脸颊上印下温柔的一吻:“晚安吻,好梦。”
    慕白地脸瞬间爆红,微微瞪了一眼拿着杯子装无辜的剑余欢,眼角染上了潋滟波光,在柔和的灯光下让剑余欢一阵失神。他原本只想开个玩笑,却没想到收获了一份绝无仅有的美景。
    身处这温馨氛围的几人并不知道,这幕场景已经清晰地呈现在远处另一个青年的眼前。让这个俊美的青年阴着脸,眼里满是戾气和醋意:“阿白……”
    那正是远在圣伽什学院宿舍的季颐安!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摊牌吧
    这些天,他和小灰团子都在追一场剧,是关于机甲时代的爱情故事,晚饭后,配上小零食,他们两个或趴或躺在沙发上,看着整面墙作为幕布的高清大屏幕,端是惬意无比。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慕白与惟照例看视频。看得正乐呵呢,季颐安走过来坐到他两身边,也跟着看了起来。
    “唔,哈哈哈,怎么那么逗,都掉水里去了。”看着屏幕里的机甲一个一个跟饺子似的接二连三地翻到大海里,慕白乐不可支,忍不住笑了起来,沙发也不大,小灰团子还趴在略中央的地方,所以慕白就直接翻滚到季颐安身上去了,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出来,慕白只好趴在人怀里继续笑。
    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无心的举动让季颐安的脸色暖了一点。
    “这些笨蛋,简直是侮辱了机甲!”惟撇撇嘴,很不屑地看着屏幕里的人们操纵着机甲做出各种笨拙的动作:“阿白,你说他们是不是手脚不协调啊?天,怎么那么笨的人还有人欣赏啊,脑子都进水了吧?”
    慕白对它这段吐槽无语:“拜托,惟,不要用机甲的眼光评判人类的感情嘛。我倒觉得他们挺好的,毕竟是菜鸟――”
    “他们哪是什么菜鸟,明明是弱鸡!笨成这样简直拖累了人类的平均智力!!”惟愤愤地反驳。
    ……
    季颐安听着他们两个斗嘴,脸上一直淡淡的,手却始终松松地箍着慕白不让他离开。好不容易等这场剧完了,季颐安悄悄示意惟回他自己的房间去,这间公寓式宿舍有两间房间,慕白一间,季颐安死活要和他睡,原来剑余欢那间就给惟住了。
    “阿白,你那天会季家碰到什么喜事了,回来时那么开心?”季颐安不经意地问道,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慕白的手指。慕白的手挺漂亮的,手指白皙纤长,指甲圆润干净,指尖带着淡淡的粉。
    “啊,有吗?”慕白半趴在他怀里,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看完剧回过神来的慕白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些微微的不自在。想了一下,慕白坐正回来,才说道:“那天我看见余欢哥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心情好吧。余欢哥挺好的,帮了我很多忙。”
    “阿白喜欢他?”
    “当然啊,余欢哥人温柔,长大也好看,对我更是没话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他?”想到那天那个开玩笑的晚安吻,慕白的脸有些薄红。相处久了,他早已发现剑余欢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经,比如他喜欢捏季芝悄的脸,还要捏出一个个红印子,恶趣味十足。
    好歹也是世交,季颐安自然知道剑余欢的风评不错,但听到慕白不但这样夸他,提到他时脸上更是晕上一层红,不由心里一沉,他问道:“阿白对他有意思?”
    “怎么可能,”慕白震惊地回望过来,仿佛听到什么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怎么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吧?”
    听到这句话,季颐安震惊了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他真的没想到慕白居然接受不了男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孕育下一代根本不用男女结合,主要去医院分离基因即可,所以没有了种族延续的压力后,现在寻找另一半,性别真的不是主要问题。
    沉默了一下,季颐安问:“阿白,你是排斥男人,还是只是觉得无法接受剑余欢?”
    “颐安,你这个问题很奇怪,你不会希望我跟男人在一起吧?”慕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是排斥吧,就是觉得应该跟女孩子在一起,比如我们班上的一些女生就不错啊,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男人有什么好?”
    “你会介意男人的晚安吻吗?”季颐安黑沉沉的眼睛看过来,慕白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悸,昏昏沉沉的,不自觉就摇了头。
    “那这样呢?”说完,季颐安低下头来亲了亲他的嘴巴,柔软的嘴唇相贴带来异样的感觉,慕白知道有什么东西瞬间改变了,他整个人都要炸毛了。
    季颐安亲完之后不出意料地看见慕白一脸震惊的表情,他脸上爆红,说话都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颐安,你,你,你干什么?!!”
    不能在拖下去了,季颐安在心中告诉自己,摊牌吧,不主动是永远没机会的。
    “阿白,我喜欢你,想结成伴侣的那种喜欢。”季颐安看着慕白的眼睛,把他摁在沙发上,不让他逃开,说这句话说得认真又坚定。
    足足静了十秒,慕白叹了口气,一副被打击过度的样子,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颐安,也许你弄错了,我对于你来说是特别的人,你对我来说也是,但是特别特别的人不等于爱人,你明白吗?”他这话说得很小声,像怕惊着什么一样。
    说完他又补充道,“颐安,你还小,说这个太早了。”
    “我已经成年了,阿白,”季颐安半强迫地让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我想你成为我一个人的,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不想让你某一天会全身心地围着另一个人转。”
    “不,你这不是爱情,你对我,只是占有欲而已,就像是懵懂幼儿,他也会护食的,不想让别人分享他的东西……”
    “这不一样的,阿白,”季颐安的声音低低的,有种绮丽的性感,他把慕白圈在怀里,呼出的热情打在慕白的耳蜗上,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阿白,我,对你有欲望。”
    紧紧贴合的两个身子,慕白毫不费力地感觉到了他的勃发,灼热,硬挺,强势,烫的慕白的脸色煞白。那是成年人特有的,证据。
    “季颐安,你混蛋,”他说得哆哆嗦嗦,“你,你怎么……”
    到此为止,季颐安强势的吻落了下来,后面的话被人堵在喉咙里吞了下去,只剩细碎的声音在喉咙里呜咽。他从来不知道季颐安还有这样的一面,褪去冷漠的外壳后,热情强势地让人发疯,以至于在唇齿发麻的时候,慕白恍惚间觉得,他就要被这个人这样生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季颐安,你混蛋
    “慕白,你那个特别帅的朋友又来了。”窦采青在他旁边小声提示道。
    慕白正埋头写写算算,听到这话,他的头跟低了几分,跟身边的窦采青小声而又冷淡地说道:“不用理他,跟前几次那样就行了。”说罢,也不理人,照旧干他的事。
    小姑娘在旁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明明这人脾气挺好的,和那帅哥平常关系也亲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一下子冷淡到这样的地步。到底是别人的事,窦采青也没花太大的心思,提醒过了就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慕白并不知道,身为锬族的季颐安在教室外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听完之后,眼神变得幽暗又危险,从他旁边经过的学生都下意识地远离这个浑身冒冷气的男人几步,只觉得今天这秋日的阳光也格外阴冷,让忍不住紧紧衣襟。
    季颐安抿抿嘴,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如以前几次一般面无表情地抬腿转身走了,他甚至能听到慕白松了一口气的呼气声。躲着,是吗?季颐安嘴角泛起一个冷笑,阿白,你太天真了。
    慕白的确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来面对季颐安的,也许,过一阵子,季颐安长大一点,接触多一点的人这种想法就会淡了,他想。所以,这一阵子他不但躲着,不和季颐安见面,甚至还搬出了宿舍,他是季简云的继子,要做这件事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
    上完课,跟相熟的同学打过招呼,他坐上校车往校外去,他暂时住在季简云名下的一栋小别墅,理由是想专心学习完一级机甲零件。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季简云大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有什么困难要和家里说便答应了,并给他录入了这间小别墅的通行指令,要不是慕白反对,可能这间小别墅的产权都过户到他名下了。
    以前对于慕白的大大小小的决定,惟总喜欢参上一脚,难得的是这次它对慕白的决定没有做出任何不赞同的意思。要知道它挺喜欢它住的剑余欢的那间房间,跟季颐安的关系也不错,弄得慕白还小小地诧异了一下。问它时,惟说得很认真,大意是这是慕白自己的事,而慕白是它的宿主,它会永远站在惟这一边,说得慕白颇为感动。
    “今天想吃什么?”慕白扫描完瞳孔,通过基因锁后进了屋。他边脱围巾边问已经向沙发飞去的小灰团子,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了,吃吃热乎乎的火锅也不错,汤底料是现成的,肉菜之类的也充足。其实做饭也就是那么回事,多做几次要达到大厨级别的话说不上,但总能人口的。
    “你做饭你拿主意,”惟忙着开视频,半点眼神儿没有放过来,“有肉就行了。”
    “哟,你还真不挑!”慕白挑挑眉,还是由着它了,也没有硬拖过它来洗菜什么的,惟在这家里的地位就跟小孩子似的。
    好不容易折腾着吃过晚饭,慕白和惟道过晚安,各自回房去玩去了。这虽是小别墅,但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他跟惟便各自有自己的卧室。
    回房,照例是做精神力的锻炼的,这种锻炼的过程虽然痛苦,但卓有成效,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快到三级了,这种速度,说出去能羡慕死一大批人。挨完训练时间,慕白甚好心情地边泡了个澡边用虚拟网络查了查课程相关的资料,冥冥中他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是心神不宁的,便草草地穿上睡衣后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慕白脸色大变,他以为是蓝黎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季颐安来了。他不知怎么的出现在慕白的房间,还优哉游哉地翻看着慕白的书籍。
    “怎么,不欢迎?”季颐安好心情地勾起嘴角,打量着慕白。此时,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一点一滴地浸湿了睡衣的领口。出来得匆忙,衣服的扣子并没有扣好,两截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露了出来,秀色可餐。季颐安的眼睛不由暗了几分,见慕白小心地瞄门,季颐安更是心情愉悦:“阿白,看什么呢?惟被我强制关机,不会出来的。”
    听到这话,慕白心里又是一沉,他勉强定了定神,开口问道:“颐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办法,要不出现在这里,估计怎么也见不到你了。”季颐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阿白面子大,我只好亲自过来找了。”伴随着他这话的,还有他一步一步逼近的脚步,给慕白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慕白觉得自己的汗毛都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背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地沿背脊滑下,带来细碎的痒。不知道什么时候,季颐安已经长大到足够俯视他的高度,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慕白知道危险的同时脑袋又有些昏昏的。
    突然,慕白猛地一推季颐安,就冲门口跑去,按道理来说,他是b级基因,跑得速度比前世要快上几倍,但就在他摸到门锁的时候,一只大手已经结结实实地环上了他的腰。
    耳边是低醇的声音,带来一阵热气打在他敏感的耳朵上,让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阿白,你跑什么呢,嗯?”
    慕白的整个身体都被抱在那人的怀里,,半点缝隙也没留。慕白虽然没有相关的经验,但他一点儿也不傻,毕竟曾经是成年人,该明白他都明白,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疼爱的这个孩子,有一天会这么对自己。
    “颐安,我是你哥哥,你不能……”慕白的声音涩涩的,他说这句话说得很艰难。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阿白,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哥哥看过,我,想要你当我的恋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恋人。”
    “可是我不想要!你,唔,放,放开,嗯。”慕白地话还没有说完整就被人堵上嘴巴了,舌头被吮吸得发痛,甚至有淡淡的血腥味。
    慕白知道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一劫了,他重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季颐安,眼睛黑不见底,又仿佛里面带来血红,让慕白一阵心悸。
    手被人一手抓劳了按在墙上,慕白觉得这样的季颐安陌生极了,唇齿相接间,慕白甚至微微走神,思绪不知道飘荡到哪儿去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能禁锢我的思想吧?慕白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知道究竟在嘲讽谁。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们明天继续
    ☆、二十九、应劫
    季颐安修长的手指探进了慕白的衣服内,流连于腰腹间,轻轻摩挲他的腰腹,弄得慕白微微发抖。,手往上,是慕白被迫昂起的头,修长的脖子的线条崩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季颐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喉咙,就像猛兽抓到的猎物般,摸着慕白细白的脖子,季颐安眼里露出满足的笑意,这个人,是他的了。
    一吻毕,季颐安的嘴唇贴着慕白的耳朵:“阿白,你是我的了。”
    话里话外流露出的意思让慕白心惊,想到这句话的后果,他的瞳孔猛地缩了缩。最终,他还是哆嗦着唇,说了出来“颐安,我一直当你是最亲近的亲人。”他的声音露出前所未有的软弱和祈求,怕得眼圈微微发红。
    也许,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只是一场平常的情事,但对于他,这件事颠覆了他的观念。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男人上床,跟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跟自己所认为的,看着长大的孩子上床。
    “阿白,我要我们不仅是亲人,还是恋人,”季颐安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头发,动作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没事的,乖。”
    无论是从传承下来的记忆,还是从他这些日子里体验到的事实来看,季颐安明白,他不能退缩,像慕白这样的人,一退缩,他一定会远远逃开,这辈子他们一定会错过,再无交集。想要什么,自己亲自去取到手上才真正保险。
    听到这句话,慕白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绝望地挣扎起来,最终还是被季颐安拖到了床前,轻易地把他甩到了床上。接着,季颐安俯身压上来,阻止了慕白逃跑的动作。
    季颐安进来的时候,慕白很疼,他想,他被撑开的不仅是肉体,心也被撕了一个大口子,寒风一点一点地吹进来,吹得慕白觉得严寒彻骨。这算什么呢,未来版的东郭先生与狼吗?
    见慕白死咬着嘴巴不出声,季颐安的眼睛黑沉沉的,也渐渐浮上来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与怒气,身下弄得更狠,生生逼得他喉咙里漏出细碎的呜咽。身为锬族的季颐安的体力,不是慕白一介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比的,更何况慕白的基因等级才b级,季颐安做得又狠,没多少下,慕白就苍白着脸,两眼失神,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
    “阿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像恋人那样。”季颐安俯下身来抚慰他的前端,在他耳边喃喃诱哄道。
    慕白恍惚间听了这话,他也没什么力气反抗,只是脸上泛起一个浅浅的冷笑,也不答话。季颐安看他眉目间一片倔强,也发了狠,身下更大力地抽插起来,就是想让身下人求饶。季颐安很清楚,今天不折了他一身傲骨,让他屈服,以后想跟这人在一起,就只能用暴力强迫。
    慕白觉得自己被抛到了狂风暴雨时海面的浪头上,沉沉浮浮的,眼前绽开一阵阵色彩斑斓的色块,晃得他一片昏花。疼是真的疼,可是,就算是疼死,他也不想低头,不想向这个暴徒低头!尽管,他知道,如果求饶,身上的人就会停下来。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保不住肉体,自己总得让灵魂自由吧。一个大大男人,窝窝囊囊的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哭泣求饶,他慕白还真做不到!
    天快黎明时,好不容易,季颐安又一轮释放完毕,微喘着看着身下半昏迷过去的慕白,他发了狠,捅得又深又重,导致慕白想昏过去也没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被捅醒。爱怜地摸了摸他红肿的嘴唇,见慕白精致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了惨白,停顿了一下,季颐安最终还是抽出了那物件,不再逼迫他。
    已经决定放过他了,季颐安便动作轻柔地帮他清理完身体,又拿治疗仪仔仔细细地帮他治疗完,喂了点水给他,才走出房门,心情愉悦地去书房用慕白的虚拟网络处理自己的事去了。算了,慢慢磨吧,也不能完全依照传承记忆的指导,毕竟阿白是一个个体,反正都走出了这一步了,以后就看流水功夫。
    做了半宿抱得美人归的季颐安身心俱爽,但慕白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慕白怔怔地看着他那张橘色的松软被子,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一个恍如隔世的噩梦。但是那些斑斑驳驳的痕迹和隐隐酸痛的身体都告诉他,这是真的,他昨晚真的被人,狠狠,侵犯过。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因为这张脸吗?还是因为那人习惯了自己的照顾,想绑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
    慕白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现在能怎么办。他麻木着,只想再昏睡过去,不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
    然而慕白终究是慕白,他从来都不是逃避现实的人,发了几个小时的呆,当阳光洒满地板的时候,他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灵建设,稍稍振作了起来,开始想他的未来。
    他该怎么办?刚刚被人强奸,是的,就是强奸,强奸他的那个人还是一个异族,他曾经最亲密的弟弟。但尽管现在他对这个异族知之不多,他也明白,这个异族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论武力值,论权势,论智慧,自己好像没有一样可以强过那个异族。
    报警不现实,这时代的警察可是某些势力的走狗,对普通百姓虽算不上压迫,也真没有为人民服务的心。告诉季家,那也不现实,哪怕季简云会为自己出头,但季家又不是季简云一个人的,能够无端端地为自己树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大敌,更何况季简云还有季芝悄和两个未出事的孩子呢,自己算哪根葱?不过是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继子罢了。
    慕白坐在铺满阳光的床上,拥着暖和的被子,还是觉得自己好冷。他从来没有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这已经不是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在这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一个受了委屈之后可以给他疗伤的地方,也没有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求婚
    阳光从橘黄变成金黄,慕白还是呆呆地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季颐安开门进来,就看到这人的背影,柔韧细瘦的腰间围着一圈暖色的被子,忽然,他就想到了岁月静好这个词,心里不由绵软起来,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也透出几分温柔。
    听到门发出细微地啪嗒一声,慕白像一下子被惊醒了般,瑟缩了一下,恍如惊弓之鸟。当他回过头,果然是季颐安,他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外面。
    悄悄向床里面躲,慕白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面满是惊疑和戒备,再无往日半分温和,也没有半点暖意。
    饶是季颐安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情景,他的心还是跟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足够的智商,也有传承记忆带来的经验。但他的成长期太短,仿佛一夜长大的他终究是少了一点阅历,心智还是略微青涩,所以,哪怕他坚定地认为他的决定是对的,收到这么个结果,缓过劲来之后,他还是不好受。
    见慕白看了过来,季颐安缓和了面部表情,柔声诱哄到:“阿白醒了,饿吗?吃点东西好不好?”
    慕白冷冷地看着他,并不接话,乌溜溜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满脸都是倔强与拒绝。
    “阿白,”季颐安走到床头柜前放下托盘后往床边走去,一只脚曲起跪在床上,身体前倾靠近慕白,“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小心饿坏胃。”
    听到这话,慕白忍不住恶意地对着他说道:“饿坏总好过被人玩坏吧?”说完这话,见季颐安脸色转冷,他又禁不住害怕地更往墙角那边靠了靠。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是真的怕了季颐安了。
    “阿白,你知道的,我爱你。”季颐安的话里带着叹息,他更靠过来一点,话里充满了认真和真诚,“我会对你负责的,别拒绝我好吗?”
    “不顾我的意愿强/奸我,把我操到下不了床,你就是这样爱我?!你跟那些星际海盗有区别吗?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那时候就一定不会回去救你!”充满了怨怒的话脱口而出,等季颐安的脸色难看了,慕白又有些后悔,倒不是怕季颐安伤心,而是怕他恼羞成怒伤害自己。
    季颐安已经不是那个在家都能被人欺负的可怜小孩了,对他说了这样诛心的话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自己,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骂得越狠那人就捅得越深,疼得让自己发颤,慕白就一阵后怕,床第之间尚且如此,现在呢?想到这里,慕白就禁不住脸色发白,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他是真的怕了。
    慕白害怕成这样还真的是出乎季颐安所料,这个时代是一个非常开放的时代,做/爱在人们眼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只要不是出轨,大多数人都不介意找个顺眼的人让自己快乐一点,这也是季颐安果断下手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想到慕白会排斥,可想不到慕白会厌恶这件事成这样。当然,他不知道慕白来自于二十一世纪,贞操观落后于这个年代不止一个时代。
    现在麻烦大了,季颐安想着,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的,阿白只能是他的人。
    见慕白实在是排斥,季颐安索性爬上床,强硬地把慕白抱到怀里安抚起来。
    “阿白,对不起。”
    他的力气远远不是慕白可以挣扎的开的,慕白试了试也就不瞎费力气了,只在他怀里冷冷地回道:“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掩盖你做下的错事,让我们继续兄友弟恭吗?”
    “不,阿白,”季颐安亲亲他的头发,“我并不后悔占有你,也不想继续跟你兄友弟恭下去,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恋人关系,我只是为你无法接受我而道歉。”
    慕白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无耻的理论。
    “混蛋,放开我,你哪来那么大的信心,相信全世界一定会围着你转?!”
    季颐安轻而易举就制止了他的针扎,亲了亲他满是愤怒的眼睛,季颐安接着道:“我不会放手的,阿白,”他一语双关,“我会对你负责,我们结婚吧。”
    慕白觉得他脑袋简直不正常,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自说自话到这种地步。怎么沟通也沟通不了,慕白索性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不说话了。
    倒是季颐安絮絮叨叨地畅想着他们的未来,说了许多,未了,他在慕白的冷眼下笑着说道,“阿白,我去跟季家求婚吧,你要不想那么早结婚,我们先定下来也是可以的。”
    神经病,慕白没有办法跟这个高武力值的疯子沟通,索性垂下眼,看也不看他。季颐安说了许多话,最后叮嘱他要吃点东西,便起来出去了。
    慕白这边的气氛糟透了,季家这里也不见好。季家开发的新机甲岩柳号正到了关键时期,但新材料的事却落实得不太顺利。他们刚发现的新型材料――浅灯藤的很多数据都分析出来了,结果很令人惊喜。它解析出来的材料制作出的合金有着比传统金属优越一大截的性能,这是一个有力的竞争优势不说,并且成本也低很多。这绝对是季家崛起的一个契机,简直是上天在眷顾季家,不抓住机会都对不起老天爷的赏赐。
    但麻烦的是这浅灯藤的生长条件颇为苛刻,季家努力了那么久,压根都没找到一点头绪,现在,几乎整个季家都投入了岩柳号的相关研究之中,就怕竞争对手抢了先机。所以,对于这毫无进展的近况,季家的当家人季简云顶着巨大的压力,简直是吃睡不香了。
    这天午后,季简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着怀孕并且妊娠反应比较严重的蓝黎用完午餐,刚松了一口气,季管家便神色匆匆地进来了。
    “有什么事吗?”季简云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还略带着温和的笑意。
    “大人,凯茵?芙尔曼上门拜访,他人在会客厅。只让把这个信封交给您。”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喜欢神神秘秘,当年我们可直接多了,”季简云心中也没太当回事,边打开信封边跟蓝黎调侃到。不料,他一拆开信封,脸上大变,整个人都正色起来。
    “快去请他到我书房来,算了,我亲自去见他。小黎,对不起,我要先出去一下,等一下再过来陪你。”
    “没关系,正事要紧,你先去吧。”蓝黎放下手中的手巾,体贴地说道。
    季简云点点头,也不多言,整理好衣物便匆匆地走了。蓝黎心中也是纳闷,季简云这十几年来已经被打磨成相当沉稳的一个人,不知道有什么事,居然神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求亲
    季简云一进来就发现凯茵?芙尔曼气定神闲地在那儿坐着,极具大家风范。纵然看过凯茵芙尔曼的图片资料,杰出如季简云也承认,资料远远没有表现出这个年轻的男人的风采,但是那一身气势,便不容小觑。
    季简云自认为他与芙尔曼家族全无交情,但这样一个人物,却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突然造访季家,究竟为了什么?季简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季颐安,心里着实纳闷,且这件事干系重大,由不得他不多想。
    “季叔叔,您好。”季颐安一感觉到他的目光便起身相迎,他看着这个自己叫了近十年的父亲,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只是一向冷面,这时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动。
    秉公地说,季颐安虽然是季简云前妻的私生子,但季简云并未苛待他,与季芝悄相仿,该有他一份的东西都未曾少过,除了父爱,他几乎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一切。因此,季颐安对于季简云还是尊重和感激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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