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赤夷休正在东夷陷入重围,被东夷人团团围住之际,东夷得了大酋长的命令,赤夷休身处之地顿时像一个漩涡般,一个又一个的东夷人奋不顾身的自己卷入进来。
    赤夷休的双眼已经杀的红了,身上也已多处带伤,整个人就像从血池里洗过的一般,但是挥舞流星锤的速度依然不减,所过之处,身后尽皆是东夷人的骸骨。
    赤夷休正大杀四方的时候,斜地里冲出来两个人,赤夷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轮起流星锤,往两人脑袋便砍,待得仔细一看时,竟然是飞廉和屏翳,想收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飞廉正是奉王阿贵命之命前来接应赤夷休的,远远的便看见赤夷休在东夷如入无人之境,不由的暗叫一声好。眼见东夷人蜂拥而聚如潮水,赤夷休即便再勇武也终有力竭之时,便和屏翳商量这掩护赤夷休撤退,却不想赤夷休看见他们便打。
    “赤夷休,你杀人杀疯了么?”飞廉急忙一缩头,那流星锤几乎是从他头上擦肩而过,还能感受到流星锤上呼啸而过的厉风,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赤夷休无奈一勒马 ,急道,“我也没看清楚是你二人,你们怎么来了,后面的东夷人越来越多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东君不放心你,特意派我和屏翳来接应你回去。”飞廉一枪把一名东夷人挑下马,又是一枪刺死。飞廉瞟了一眼宋母,“你先带她走,我和屏翳给你断后。”
    “不,你带她走,我来断后。你们留下来决计难逃出去,如果你们一起走还能互相有个照应。”赤夷休立马拒绝。
    飞廉不可置信,眼睛从赤夷休满是鲜血的身上掠过,似乎像在说服自己一般,“你留下?你都已经这样了还如何能留下?你留下难道就不是送死吗?”
    赤夷休一把揪住飞廉的衣领,状若疯狂,“我让你走你就走啊,我一个人即使走了也不一定能把她带回九黎族,东君让我把伯丕抓回去,我当时只顾着逃命没有做到,要是再不能把她带回去,我赤夷休纵然回到了九黎族又如何有脸面见东君?”
    屏翳抬手架住了三把砍向飞廉的刀,用力间,屏翳的刀竟然因不支而被折断,但同时,那三把刀也被屏翳拨了回去。屏翳见没了武器,一把抓住一名东夷人,飞身夺马,从东夷人手里抢过来一把木棍,“砰砰砰”数声间,又是数名东夷人应声落地。
    就在飞廉还在和赤夷休因为谁走谁留的问题争吵不休时,屏翳突然大喝一声,“够了。”然后,他一字一顿用力对的飞廉说道我们走!言罢竟不舍得再回头看赤夷休一眼。
    屏翳的微微有些红润的眼眶很快就被血水弥漫,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赤夷休,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赤夷休已经经过一场大战了,若是让他先走,那么还真的有可能被东夷人截下,况且还得保护一个人。
    被东夷人抓住死了倒是解脱,按照那伯丕的性格,恐怕会折磨的赤夷休生不如死,如此一个汉子让他在伯丕这种小人手中受尽屈辱,倒不如让他轰轰烈烈的战死。
    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飞廉从胸口掏出了王阿贵给他的手雷,塞进了赤夷休手里,“给,这是东君给我的东西,虽然我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东君说等人多的时候你只要拉开这条线,然后丢进人堆里就行了,希望对你有用。”飞廉说到后面,竟不敢去看赤夷休的眼睛。
    “一定要活下去。”飞廉从赤夷休手中接过宋母,随手又是一枪刺翻了一个东夷人,跟上屏翳疾驰而去。
    眼见两人渐行渐远,最后连背影都消失不见了,赤夷休才放下心来。“你们这群东夷蛮子,不是想抓我吗?来啊,今天让你看看你爷爷的厉害。”
    东夷人见飞廉屏翳走脱,顿时分出一小部分兵力去追赶,而大部分却被赤夷休成功的拖住。
    而其他人见只剩下了赤夷休一人,顿时群情激愤,蠢蠢欲动起来。
    “兄弟们,一起上宰了他,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不知是谁在人堆里叫喊了一声。受到激励的东夷人仿佛又重新找回了信心,嗷嗷的再次扑了上来。
    流星锤在赤夷休手里转了一圈,舞出一朵漂亮的银花,然后银花在一个东夷人的头上溅出了一朵血花,最后洒了一地的脑花。
    赤夷休估摸着这么和东夷人死磕下去不是个办法,磕下去先完蛋的肯定是自己,毕竟这是在东夷的地盘。而且飞廉和屏翳还没跑多远,即便自己真的完蛋,至少还得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这样想着,赤夷休一改先前大开大合的作风,一双流星锤在砸开了一条血路,也不和东夷人纠缠,倒托流星锤就往附近的一条小路奔去。
    东夷人立即尾随而上,狭窄的路上容不下太多人,远远的望去东夷人的队形就像一条长蛇一般。如果在这里再给赤夷休一些人马,他几乎可以再次重演无量山的大胜。
    眼见后面的东夷人有些追的急了,赤夷休回身就是一锤,顿时一名东夷人应声倒地,后面的东夷人受了惊吓还得驻足片刻才敢继续前进,如此,虽然东夷的追兵一直在赤夷休身后,但是和赤夷休却始终保持这一段距离。
    两方一追一逃,不觉间,已经日过晌午,后面的东夷人因为人数众多的原因不便前行却反而被赤夷休给走脱了。正疾驰间,隐约听得前方似有呼声涌动,一看,竟是一队东夷人。
    东夷地区一向多山,比之苗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赤夷休这东夷一闹,上下震惊,大酋长雷霆震怒,但是赤夷休身上的金丝软甲和流星锤却引起了大酋长极大的兴趣,即便以锻造技巧冠绝天下的东夷,也是万万锻造不出如此品质优良的铠甲,于是大酋长发令要活捉赤夷休。
    大都护得了酋长之令,在赤夷休的归路上层层重兵把守,天网恢恢,此处正是赤夷休要回到九黎族的第一道关卡,万般山。
    此地东夷领头之人名为卓洛,早早带了五百东夷人守在此处,特地等待赤夷休前来,捉了回去送给大酋长。
    见赤夷休一人一锤一匹马疾驰而来,卓洛立马高声问你是自己下马受缚还是待我捉了你前去送与大酋长?
    赤夷休竟不答话,纵马提锤,直取卓洛,两马相交,只一回合,血花起处,卓洛顿时横尸马下。
    那众东夷人见赤夷休如此勇猛,均都惊的呆了,眼睁睁的看着赤夷休昂首阔步的信马前进,竟无一人敢动。
    杀了卓洛,赤夷休也不休息,立即往九黎族出发,却不知,前头正有东夷大都护设置的第二道关卡,下月岭。
    卓洛被赤夷休一合而斩的消息早早的就有人报与下月岭伏兵的头领,坦叟。坦叟副手得此消息,说道,“这赤夷休在我东夷杀了个七进七出,如今又一合杀了卓洛,力敌是不行了,只能智取。”
    副手说道,“我有一个办法,等那赤夷休来时,我引小队人马与他交战,你可在岭口为我掠阵,我卖个破绽便走,他必追赶我,到时,你可用长矛投射他,大酋长传令说那个赤夷休的弱点在腿部,上身俱是刀枪不入,你就用矛射他的腿。如果射中了,我们再一起抓了他送与大酋长领功。”
    刚商议完毕,就有人前来禀报说赤夷休已经到了。坦叟和副手顿时将人马分作两队,副手引一小队,坦叟引一大队沿下月岭列阵。待赤夷休来时,坦叟故意说道,“我奉大都护之命前来去你狗头,你若是自己下马受缚我还可饶你一死。”
    赤夷休不屑的道,“前般卓洛之死你可知道?你是想布他后尘?”
    坦叟大叫道,“竖子狂妄,给我捉了他。”
    副手闻言立即引刀出战,赤夷休纵马来迎,两人战不三合副手拨马便走,赤夷休赶来,副手只望引诱赤夷休,却不料赤夷休马快,片刻竟已赶上,只一锤,脑浆迸裂。
    赤夷休刚刚勒马回身,却不想坦叟突然闪出身来,一矛投掷而出,正中赤夷休左腿,血如泉涌。赤夷休吃痛,咬住牙齿,飞马而上,坦叟急退不得,赤夷休手起锤落,连人带马,均皆砸死,众东夷人皆作鸟兽散去。
    赤夷休胡乱的用兽皮扎住伤口,恐怕沿途遭人暗算,只想尽快回到九黎族,然而后面正是大都护为他准备的第三道关卡,断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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