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同脸上一阵发烫,说不清是耻辱还是困窘,只是抬不起脸来,也再说不出一个字。
    严靖和说的这些他并非不明白,只是不懂与自己有何关联。他自幼为仆,从来没有人同他说过这些,是以他并不知道,人生於世并非只是为了活下去,亦须懂得自重自爱。
    「少爷……」徐景同只觉一阵心慌,又不知所措,「若撕了那张卖身契,少爷与我,便什麽都不是了……」他说到这里,忍著哽咽,低声道:「我别无他愿,只求少爷成全……」
    「既你满心惦记著为人奴仆,那便过来罢。」严靖和冷冷道。
    徐景同不敢耽搁,忍著心底的酸涩,匆匆走了过去,才停下步伐,就见严靖和抬起手,脸上忽地一痛,热辣辣地生疼,竟是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徐景同又惊又怒,神色愕然,却是完全不明白严靖和为何毫无来由地朝他动了手。
    严靖和若无其事,淡淡问道:「疼麽?」
    徐景同咬了咬牙,镇定道:「不疼。」
    「不疼便罢。」严靖和转身坐下,朝他道:「去斟茶来,我渴了。」
    徐景同一怔,连忙寻了新的杯盏,倒了一杯茶来,恭恭敬敬,双手端著递给了严靖和。岂料,严靖和只略沾了沾唇,便道:「凉了。」随後便将茶盏一扔,茶水四溅,青瓷杯盏也成了片片碎瓷,地上一片凌乱。
    眼见严靖和有意为难,徐景同忍著气,匆匆下楼,又另煮了一壶热茶,照旧是恭恭敬敬地端给了严靖和,这回严靖和倒是赏脸了,但也仅仅喝了一口,便放下杯盏,漠然地道:「这般烫的茶,亏你敢端给主子喝。」
    徐景同再是迟钝,也瞧出此人正是有意刁难,虽感到棘手,却也愈发地不愿服输。待阿杏回来,徐景同便去备了晚餐,又遣了小丫头离去;严靖和如同铁了心与他作对一般,不曾给个好脸色,言行举止一概叫他为难,自不必提。
    不管被怎麽指责,无论严靖和如何无端生事,徐景同都忍了,只是万般忍耐,却在最後功亏一篑。
    晚间时,徐景同服侍著严靖和沐浴过後,正要替那人披衣时,不知是哪里做了错事,便叫人又扇了一次耳光。
    徐景同纵是为人奴仆,但也并非全无血性,被人一辱再辱,自不能装著若无其事,况且这一回他当真是被打得懵了,并未如先前一般忍下怒气,再回过神来,便已经出手打了严靖和。
    严靖和半裸著身躯,抹了抹嘴角,那处多了一丝血痕,想是被打时咬破了唇舌。
    徐景同手足无措,正想著该赶紧下跪谢罪时,便听那人道:「你还有什麽不痛快,要打便打。」徐景同一怔,才想认错,就被那人狠狠一拳打在了颧骨上,严靖和跨坐在他腹部上,一边压制住他,一边居高临下俯视著他,低声笑了起来,「你不动手,那便由我动手罢。」
    说罢,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拳,击在徐景同腹部,直打得他一阵作呕,伤处疼痛不已。徐景同无法思考,也全然忘了需得忍让,被严靖和打了几拳後,实是忍不得了,便开始还手。
    早先跟著严靖和去那讲武学堂时,也学过三招两式,他本不是个精於武艺之人,严靖和又废了一只左手,两人打起来却是旗鼓相当,不知过了多久,徐景同气喘吁吁松开手,瞧著严靖和脸上身上的伤势,自己身上也伤了不少地方,这才开始後悔,又思及严靖和先前刻意刁难侮辱,一时之间,心中却是纠结不已,不知如何应对。
    「你这是什麽表情。」严靖和靠著墙角,嗤笑一声。「倒是我错了不成?」
    「少爷有心刁难,又刻意挑衅……」徐景同说到此处,又不吭声了。
    「你自己无故把头低下来,就不要怪人踩。」严靖和瞧著他,目光说不出的冰冷,「你一心要为奴为仆,甘愿居於人下,我又何必心疼你,倒不如可著劲儿欺负你,好歹也能生出些趣味。只是没料到你竟还有几分血性……」
    徐景同脑子一热,气急败坏道:「少爷不愿被当成主子一般的敬重,就别怨我还手!」
    严靖和奇道:「谁怨你还手,要打便打。」
    徐景同一怔,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且问你,为何要动手。」严靖和抹了抹唇角,神情冷淡,「你既要为人奴仆,自须懂得卑躬屈膝,为何连这一点小事都忍不得?」
    徐景同一时语塞,终究哑口无言。
    严靖和是主子,徐景同百般忍让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他想了又想,不知道自己方才哪里来的胆子,竟对主子动了手。想来是出於冲动,又或者出於怒气,但若是放到往日,他断没有对严靖和动手的道理。
    再有就是,他虽一心想作严靖和的奴仆,但那却并非是为主子著想,而是他自己情愿如此。唯有藉著主仆名分,他才能名正言顺待在严靖和身旁,是以纵然为奴为仆,也心甘情愿……仅是如此罢了。只没料到,先前严靖和竟会一口拒绝,徐景同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景同沉默半晌,沉声道:「少爷过去不会如此刻意为难人……」他没察觉,自己这话说得却有几分委屈不甘。
    严靖和只是冷笑,「你跟著我,究竟是想要奉我为主,还是想要我待你好?」
    徐景同一愣,匆匆抬起脸,望向那人。
    说不出为什麽,严靖和的神情彷佛有些不自在,也别开了目光;徐景同才想开口,说点什麽,就听严靖和淡淡道:「你自想一想罢。那年让你走前,我说过什麽了。现在想来,你却忘得乾乾净净了。」
    徐景同呆呆地瞧著人,想起了数年前两人别离之前,严靖和对他说的话,一时之间,耳根骤然热了起来,又是害臊,又是不敢置信。
    严靖和说过的每句话,他都一一记在心底,即使知道那无非是戏言,偶尔想起,也忍不住一再回味;彼此都是男人,下辈子的事更是无从断言,他便只是想想,竟也能感到些许异样的满足。
    只是没想到,严靖和会在此刻旧话重提,彷佛那并不仅仅是一时的戏言……徐景同脸上发烫,心底一阵酸软,一颗心如同要化了一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便如泥塑木雕一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少爷……竟,竟愿意,给我当媳妇麽?」徐景同紧张之下,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期期艾艾地瞧著那人。
    「就凭你?」严靖和打量著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嗤笑了一声,嘲道:「若我不发话,恐怕你连我一根指头都不敢碰罢。」
    徐景同气急,只道:「少爷为何这般小瞧人!纵使是我这等人,也……」
    「也如何?」严靖和目光挑衅,唇畔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徐景同怒上心头,也顾不得别的,方才都已经打了主子,如今也无甚顾忌,抓著那人一边臂膀,便直接堵住那人唇舌。严靖和许是被他唬了一跳,居然忘了要推开他,徐景同又是憋屈,又是气愤,一时之间,却是狠狠地吮著那人唇舌,纵到了一丝血腥,仍不愿松开那人。
    严靖和一语不发,也不闭眼,只是定定地瞧著徐景同。
    徐景同被他看得一窘,心中既恼且羞,不由得伸出手,以手掌盖住那人双眼,过不多时,便听严靖和低声喘息,微微张口,唇角溢出一丝水液,徐景同微微一怔,才明白过来是怎麽一回事,又是尴尬,又是亢奋,只觉得脑海里尽是一股陌生的热潮,叫人无从思考,彷佛醉了一般,朦朦胧胧,昏昏沉沉。
    他用舌尖舔去那一丝液体,严靖和微微动了一下,徐景同生怕他挣扎,索性扣住严靖和右臂,继续著先前的吻。严靖和的牙尖有些锐利,舔得重时,舌尖竟有几分微疼,但便是这一点微疼,反倒叫人愈发停不下来。
    待徐景同终於暂且得了几分满足,清醒过来,有几分忐忑不安地松开手後,严靖和却只是望他一眼,也不吭声,张口伸出了舌尖。徐景同有些愕然,察觉那舌尖上多了一道血痕,也不知道是先前打斗迫他咬了舌头,还是自己後来咬的,那道口子不大,血却止不住一般,渐渐染红了整个舌尖。
    「瞧你作的好事。」严靖和嘲道:「都已是而立之年了,竟连这也不会麽?」
    徐景同脸上一红,却是哑著嗓子道:「我不会,少爷教我便是。」
    「这般笨拙,只怕学不会。」严靖和毫不留情。
    徐景同听了,却是一怔,隐隐约约明白过来什麽了,又彷佛什麽都没想明白。自先前两人斗殴,严靖和便一再挑衅他,先以言语相激,後又故意扇他耳光,待徐景同当真动手,却又不避不躲,反倒与他打了起来,现下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严靖和为何这般行事,徐景同想了又想,却是想不出个结果。
    「你这又是怎麽了。」严靖和灼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耳际,「莫非当真是怕了?」
    一时之间,徐景同听到这话,却是福至心灵,忽然想通了。
    严靖和一而再再而三地寻衅,便是要徐景同因这般不公对待而怀恨生怨,或形诸言语,或付诸行动,便是要徐景同反抗他,但严靖和仍不满足,便在方才,两人打了一架,严靖和却还一再挑衅他,原因无他,便是要徐景同因恼火而抛弃一切顾忌,不把他当成主子看。
    徐景同往日一心一意地服侍主子,也愿意一辈子为奴为仆,只是他始终弄不懂严靖和为何不肯使他得偿所愿。他因妄图待在主子身旁,是以情愿卖身为奴,只求一个名正言顺,然则严靖和方才旧话重提之馀,徐景同才隐隐明白,自己许是闹了个笑话。
    他要的,自然不是被成一般奴仆薄待,而是如从前一般,彼此主仆相谐,如此一来,纵是只有主仆名分亦无妨……
    若严靖和那话是当真的,他实也没有卖身为奴的必要,当时严靖和让他好好想一想,许是指著他能记起那事,然而隔日他却拿著卖身契过去,严靖和为此恼火,自不必多说,只是他一直都以为这是戏言,没成想是真的。
    往後严靖和又是无理取闹,又是刻意寻衅,只怕亦是故意激怒於他,好叫他明白纵有主仆名分,却与两人情份无关。徐景同心知,自己愿意居於人下,也是念著过去的好处,既受重用,又得主子欢心,严靖和待他也好,纵然为仆也无甚坏处……只是严靖和另有想法,不愿如过往一般,又不肯直言说他,是以才出此下策。
    「少爷,我……」
    严靖和盯著他瞧,却没让他说下去,自顾自道:「便只如此麽?也罢,你到底连我一根指头都不敢碰。」
    徐景同心底一热,顾不得为自己辩解,焦急道:「少爷为何不愿直说?若是少爷说了,我……」
    「说了又如何。」严靖和不以为然,「莫非旁人不说,你便想不到麽?」
    「少爷自幼聪明,总不会不知道,世间亦有蠢人笨人,便是想了,也想不出个头绪,说不出个道理。」徐景同低声下气,惴惴不安地道:「我……我实是不懂事,只求少爷教我一遭!」
    「傻子。」严靖和嗓音极低,彷佛又是不屑,又是好笑,「不准叫我少爷。」
    徐景同这便犯了难,不叫少爷,又得叫什麽?只是来不及想,他整个人便已经被严靖和拉扯著到了床上,两人身上都伤痕累累,严靖和更是衣衫不整,才思索著应当立即去寻药物疗伤时,便已经被压倒在床上。
    因被喝斥,徐景同只能略去称呼,含糊道:「这,这是要做什麽……」
    「你好好想一想罢。」严靖和一边解著他的钮扣,一边顺著露出的皮肤亲吻下去,竟是愈吻愈下,待那人唇舌几乎碰到下身时,徐景同大吃一惊,慌忙道:「不,不要……少爷不必如此!」
    「你叫谁少爷。」严靖和毫不留情地在那处咬了一下,徐景同只觉下身一疼,疼过之後却又涌上一股奇妙的酥麻感,那处却是不听使唤地硬将起来,严靖和瞧著那里,倒有几分讶异,「你怎麽……」
    徐景同臊得双颊发红,喃喃哀求道:「别……别弄了……」
    严靖和却不理会,又舔了几下,徐景同又是舒爽,又是难耐,又想赶紧推开严靖和,又想求他再亲几下,整个人却是僵在了床上,动弹不得,浑身紧绷得厉害,严靖和有些好笑,只拿指尖逗他前端,过不多时,便溢出些许液体,沿著茎干淌下,一片湿漉漉的。
    徐景同咬紧了牙,强忍著喉间的喘息,只轻声道:「莫要顽了……少爷……」
    严靖和轻轻拧了他一下,沉声斥责道:「不是说了,不许喊少爷。」
    徐景同浑身一震,强自开口道:「严……」顿了一顿,却如同忽然哑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记得,你比我还小了两岁。」严靖和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若叫不出名字,唤一声哥哥也无妨。」
    这般称呼,徐景同哪里叫得出口,脸上愈发烫热,恐怕都要烧起来了,喉咙却如被什麽东西堵死了似的,什麽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急促地喘息,一脸哀恳神色,下身却是愈发精神,又胀又疼,叫人难以忍耐。
    眼看著严靖和不愿放过他,徐景同再难忍耐,支起身子,也握住严靖和两腿间的物事,有些生疏地弄了起来。不知何故,严靖和那处却是硬得很,陡然被他冒犯一般地攫住,却也不曾生气,只是气息紧了些,彷佛也有几分动情,竟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徐景同吃痛,也顾不得其他,随後便狠狠在严靖和颈上留下一个咬痕,然而手中那个物事却愈发硬了,徐景同又是吃惊,又感有趣,揉搓著那物事,过不多时,严靖和便低低地喘息一声,眼看著便要泄出时,徐景同便感身下一疼,却是自己那物事重新被攥住,又揉捏起来,一时之间,手上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也不知严靖和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竟如失控一般,一直在他肩上颈上又舔又咬,彷佛想生生咬下他一块肉似的,偶然失了轻重,便咬出了一丝血痕,虽是疼痛,却又叫人浑身颤栗不已。
    徐景同犹豫片刻,便按著严靖和的动作咬回去,屋内顿时只馀两人粗重的气息,谁也不曾开口,最终却是严靖和先禁受不住,在徐景同手上被弄了出来,一边低低哼了一声,一边在徐景同耳际亲了亲,整个人偎在他怀中,脸靠著他的肩膀,彷佛有几分失神一般,脸上没什麽表情,脸色红得厉害。
    他几乎不曾见过严靖和这副模样,只得面红耳赤地抱著人,心道这人失了气力,怎麽是一副软绵绵的模样,既是前所未见,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好看。
    「你竟这般硬……」严靖和一边说,一边揉了揉前端,徐景同脸上发烫,情不自禁咽了咽唾沫,又听那人惋惜道:「这般物事没给人用过,却是可惜了……」
    徐景同一时愕然,忍不住抬脸望向严靖和。
    严靖和跟著一怔,瞧著他,似有些困惑,「我说错了?」
    徐景同连忙摇头,只是心中全然不明白严靖和为何有此一说,一时之间,不由得生出了一些从前不敢有的盼望。
    (待续)
    作家的话:
    再说一次,
    接下来是反攻请慎入……xd
    ☆、繁华落尽 十六
    十六、
    不待徐景同多想,严靖和已经支起身子,竟开始亲他的耳朵脸颊,右手在他身上有意无意地抚摸,徐景同脸上羞得通红,又沉溺於这种亲昵的碰触中,双腿间那物事胀得生疼,然而严靖和却松开了手,彷佛视而不见,全然忽略了那一处。
    徐景同被亲了又亲,摸了又摸,只觉得浑身都满溢著一股无处可去的热潮,又是难耐,又是渴望,又不得宣泄,一时之间,气息变得急促,不敢推开那人,只得哑声道:「别碰了……」
    「我瞧你可不是不喜欢。」
    严靖和若无其事地道,如小儿玩闹一般,拿指尖对著那物事弹了一下,徐景同抿住了唇,又窘又臊,偏偏那物事被这麽一弄,又是疼痛,又是快美,前端立即溢出一丝清液,叫徐景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羞愧不已。
    半晌,他才哀求道:「少爷……」
    「说了不许你叫少爷。」严靖和又拧了拧他的下身,语气亦有几分不悦似的。
    徐景同又慌又急,若非还要些脸面,只怕已经如那受了欺凌的黄口小儿一般哭将起来了。严靖和这般吊著他也就罢了,偏还一再逗弄,徐景同咬了咬牙,忍无可忍,使劲握住严靖和右手,憋得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严……严……别这样,我当真……当真禁不住的……」
    「叫一声哥哥就放了你。」严靖和不以为然地道,说完,还拿手指挠了挠徐景同手心,一副刻意捉弄的模样。
    徐景同气急之下,想也不想便道:「少爷莫为难人了!」
    「原来是我错了。」严靖和被他一喝,面色却是一沉,「先前说你不敢动我一指头,原是高瞧你了。眼下你连这一声哥哥都不肯唤,往後也不必指望了,还是叫少爷罢,先前那事也莫提了,便当我不曾说过。」
    徐景同一呆,这才明白过来,眼见严靖和一手拿了衬衣,正是一副准备起身下床的样子,一时来不及说话,甚至连想都不曾想,匆促间扯住那人手臂,强行把人拖回床上;因事出突然,严靖和猝不及防,被他这麽一拉,随後便倒在床铺上,一脸微微诧异的神情,望向了居高临下的徐景同。
    「这是做什麽?」
    徐景同不待那人再说话,制住了严靖和唯一堪用的右手,又怕他再说出什麽一刀两断的话,鼓起了毕生勇气,直接堵住了那人唇舌。
    岂料,严靖和并未屈服於他,右手被制,尚且有双腿可用,只是他这一踹慢了些,徐景同微微一让,便避了开来,另一手扣住严靖和脚踝,又恐他再使脚上功夫,索性将那左腿往旁一压,整个人往前一靠,竭力压制住严靖和。
    待得身下那人不再抵抗挣扎,徐景同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好事,一时之间,脸上又如火烧火燎一般的发烫起来,唯能硬著头皮,讷讷道:「少爷……」
    「当真是要造反了麽。」严靖和神情喜怒难测,目光幽深。
    徐景同不敢松手,又不敢多话,便轻声辩解道:「并非如此……」
    「既非如此,为何这般压著我?」严靖和忽然笑了一笑,凑到他耳际,「莫非是欲壑难填,这便要拿我开刀?」
    「不是!」徐景同急得面色惶然。
    「那你捉著我的脚不放做什麽,难不成是要我用腿环在你腰上麽?想来你从前也喜欢那样的,有时弄得你爽利了,腿都缠著我的腰不肯松开……」
    严靖和语气轻柔,听著不像是动怒,却有几分循循善诱的意思似的。徐景同脸上又烫又热,心底又窘又慌,但仍不愿放手,只是定定瞧著那人,末了,咬牙道:「少爷不必如此相激,我不会放手的。」
    「你究竟要如何?」严靖和微微一弯唇角,「你那物事便抵著我,还敢这样说话,莫非当真要动手。」
    徐景同一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严靖和所言不假。正窘迫间,严靖和突然身子一挺,刻意蹭了蹭他腿间那挺立物事,同时嘲道:「从前瞧你是个老实的,不想竟是胆大包天,连犯上作乱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好一个忠肝义胆的奴仆,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徐景同脑海一热,咬了咬牙,便道:「少爷自说的,不愿同我做主仆,还撕了那纸身契。」他这时提起那事,再不感到委屈,仅是顿了一顿,最终鼓起勇气道:「若是对著媳妇,算不得犯上作乱……」
    「谁是你媳妇。」严靖和沉声道。
    「便是少爷。少爷先前说的……下辈子给我当媳妇。」徐景同不知从哪里生出的胆量,居然敢於直言相告,亦毫不退缩。
    「下辈子还没到呢,你倒是个心急的。」严靖和嘲笑。
    「心急便心急,我活了三十年,早就盼著娶媳妇了。」徐景同说到此处,却有一分讨好两分无措,三分窘迫四分期盼,「少爷……无论如何都不愿成全麽?」
    严靖和沉默半晌,约莫是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便是成全了,又能如何?你我俱是男子,你可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徐景同毫不犹豫,哑著嗓子小心翼翼道:「只盼少爷令我得偿所愿,此外……别无所求。」眼见严靖和一声不吭,徐景同有些心慌,终是大著胆子,轻声叫了一句:「平……平章哥哥……」
    这平章却是严靖和的表字,平日也几乎无人唤著。徐景同忍著羞愧,又不敢直呼其名,终究还是以表字相称。
    「你倒是个懂得取巧的。」严靖和淡淡道,忽然似笑非笑瞧著他,「你若想要什麽,自来取了便是,谁拦著你了。」
    徐景同又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靖和生得极好,这是他从前便知晓的,只是往日做这事时,多是他被弄得神思模糊,有时只顾忍著疼痛与快意,强抑泪水,浑身又酥又麻,四肢酸软,忘情时连自己叫唤了什麽都记不得了,哪里有细细盯著严靖和瞧的机缘。
    便如此刻,严靖和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徐景同本以为那人并不情愿,有些灰心丧气,但却不想才小心翼翼亲了几下,严靖和胯间那物事便有了反应,神情也绷紧了些,只怕并非不愿,而是不惯,兼而紧张,是以才一声不吭,想是不愿在他面前丢了脸面。
    徐景同一思及此,便觉一颗心软得彷佛要化成水了一般,心底又酸又甜,直如被蜜与醋同时腌著一般,又喜不自胜。
    「莫怕……」徐景同连忙劝慰道,「不疼的。」他说到这处,脸上也是一热,想起些许过往回忆,轻声保证道:「我定会小心,不弄疼你的……」
    「明明是个雏儿,还敢说这般大话。」严靖和不以为然,「若是弄伤了我,往後也不必再提了,还是你做我媳妇便是。」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许是放开了胆子,徐景同也不再拘谨,反唇相讥:「少爷往日伤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後来不就好了麽。」严靖和有些不悦,但并未当真动怒,「记得有一回在书房,有人泣不成声,丢了几次,弄得案上都湿透了,还求著我不要放手……」
    徐景同尴尬不堪,「那是少爷弄得狠了些,连著要了一整个下午,自然禁受不住……况且若是少爷松了手,岂不是要叫我跌到案下麽……」
    「你当时可是叫得外头的丫头都听见了。」
    「少爷才是,竟毫不顾忌,生生毁了周参谋长送来的文书。」
    这陈年旧帐一翻,两人俱是面红耳赤,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最终仍是严靖和厚著脸皮,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些旧事,不提也罢。」
    徐景同连忙点了点头,只是脸上仍一阵阵地发烫。
    按著严靖和的指示,一时寻不著润泽用的脂膏,徐景同只找著了一小罐子冬日擦手脚用的桂花膏,索性挪作他用。严靖和躺在床上,神情有些紧绷,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双膝微分,徐景同手一搭上去,还来不及使出几分力道,便近乎配合地分开了。
    徐景同忍著羞臊,又压抑著不安,纵然早有过情事,但於为夫之道却是个实打实的雏儿,是以不敢冒进,生怕伤了严靖和。
    他先是低头含住那物事,舔吮一番,待严靖和那物事挺立之後,才开始小心又讨好地亲一亲那人身躯,虽举止生涩,但严靖和却一副颇是受用的模样,目光也软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似的,竟是失神一般。
    「少……」徐景同说到一半,又察觉不对,赶忙把那称呼咽了回去,低声道:「可是……有何处不适?」
    「继续。」严靖和不肯瞧他,耳根红得几乎滴血,彷佛忍著不快,又催促道:「还不快些。」
    虽不再是主仆,但严靖和积威犹在,徐景同不敢多话,只是动作多了几分小心谨慎,衔著严靖和胯间物事,舔了又舔,又深深含住,用喉间弄了一弄,只听严靖和霎时发出一声闷哼,身躯一阵颤栗,口中顿时溢满一股淡淡腥味。
    徐景同也不嫌弃,舔得乾乾净净,只见严靖和浑身瘫软,彷佛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竟是要任他为所欲为的作派,一时之间却是欲火中烧,直想快些把此人吞到腹中,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瞧什麽……」严靖和哑声道,略有几分不自在。
    「你……你真好看,当真叫人挪不开目光。」徐景同呆呆道,过後才明白自己说了什麽,浑身连皮带肉俱是一阵发麻,连气息都紧了一紧。
    严靖和一怔,却是笑了起来,「好甜的嘴,好肉麻的话,这都是跟谁学来的?」
    徐景同急忙摇头,一时之间,简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不愿在此事上纠缠,匆匆忙忙将那桂花膏子弄了一些到手上,便要去碰严靖和两腿间那处,只是他到底生疏,又从未做过此事,弄了一会,仍不得其法,便有些沮丧,才想抽回手时,便叫严靖和抓住手腕,不免唬了一跳。
    「不会做麽?」严靖和若无其事,仅面色有些潮红,讥笑道:「这也不会?用力些便是,我并非女子,你不必做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
    徐景同只是摇头,踌躇道:「弄得狠了……要疼的……」
    「疼便疼罢。」严靖和说到此节,支起身子附到徐景同耳边,自嘲道:「为人媳妇,总要有这一遭。」
    徐景同一听这话,却是一愣,心跳骤然加快,浑浑噩噩,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麽,心中欢喜极了,又想亲一亲他,又怕是自己听错了,整个人如浸在温泉中一般,浑身一片暖意,什麽都顾不得了,只记得傻傻地问:「若是疼了……当真不怨我麽……」
    严靖和并不回话,只拉著他的手,又往自己两腿间靠了靠。徐景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然只有照做的份。
    然而,纵是他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将手指伸进去时,严靖和到底还是皱起了眉,发出一声闷哼;徐景同头一次居於主导,动作生涩自不必提,好在他从前与严靖和行房多次,自然知晓孔窍之中另有一处奇妙地方,若是弄得好了,便是被h也能得些趣味。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严靖和忽地低喘了一声,面上略有几分惊异之色,身躯一颤,连脚趾也情不自禁蜷了起来;徐景同明白过来,一时信心大增,又抹了些膏脂,试探著以手指深入,严靖和紧紧抿著唇,神情镇定,只是一张脸早已红得异常,气息也不大平稳。
    徐景同额上起了一层薄薄汗意,一边又把第二根手指插了进去,听见那人没忍住的一声呻吟时,不由得吞了吞唾沫,只觉口乾舌燥,如遭火焚一般,浑身热得不像话。
    「轻些……」严靖和咽了口唾沫,半垂著眸,含糊地道,却是个浑身无力的模样。
    徐景同不敢过份,又用手指弄了片刻,这才抽了出来。严靖和瞧他一副戒慎恐惧的紧张样子,却是撇唇一笑,拿过那个小罐子,将那桂花膏抹到手上,又去摸他下身。徐景同早已情难自禁,被这麽一摸,险些就要一泄如注,幸而他到底是忍住了,脸上尽是隐忍,待严靖和松了手,徐景同便明白这是让他动手了。
    「忍著些……」他低声道。
    严靖和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许是有些紧张,虽面无表情,脸上却泛著一层薄红,徐景同看得几乎痴了,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将严靖和双腿往两旁一分,扶著自己那物事,试探著进去……因他早有经验,自然知晓,若是进入时拖沓延宕,反倒更加磨人,是以并不拖延,方才抵住,便硬生生长驱直入。
    那人忍著声音,只是气息紧了一紧,眉心紧皱,彷佛竭力忍痛一般,耳根脸颊又红得可爱,虽是个英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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