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西趁着人鱼没回来的时候,用力敲打着墙壁,想要挖出一个洞来。上演《多萝西的救赎》,逃出这里。
    埃里尔从水池里探出头,发现多萝西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人类不用害怕我,我现在不会伤害你。”
    多萝西点了点头,眼神忍不住看向对面,用石头挡住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埃里尔给她送上了食物,面包火腿之类的。有些潮湿,但能吃。
    多萝西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想要接过食物,却被打了下手。
    人鱼揪下一些面包,一副要喂多萝西吃的模样。多萝西有些屈辱地张开嘴,咬住了面包。
    埃里尔满足地看着多萝西接受自己的投喂,随后像是上瘾了一样,每次吃饭都让多萝西从他的手指间接过食物。
    人鱼除了发情期,不会进行多余的性交。埃里尔除了那天以外并没有对多萝西下手,他也没有限制多萝西的自由,反正她也逃不出去。
    看着忙忙碌碌像个小仓鼠一样,在洞窟跑来跑去的多萝西。空荡荡的洞窟多了一个人,竟让埃里尔孤独多年的心逐渐温暖起来。
    忽略他囚禁自己这一点,埃里尔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室友,爱干净,经常打扫卫生,睡觉也不发出任何声音。除了癖好过于特殊……
    第一次看到埃里尔的收藏,多萝西被吓的汗毛直立。
    房间里无数颗眼球挂在钩子上,仿佛无数双眼睛直挺挺地盯着她。
    埃里尔一脸兴奋地向她介绍着每颗眼球属于谁,“这个棕色眼球是属于一位水手,他抓走了我的姐姐……于是,我就把他的眼球挖了出来。”
    听说一些贵族有捕捉人鱼,圈养的癖好,原来是这样……
    “你的家人都是因为……”多萝西欲言又止,小心翼翼观察着埃里尔的神色。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他们都被吃掉了……”埃里尔脸上露出了崩溃又绝望的神色,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身子。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的亲人被硕大的鱼钩穿透鱼尾,高吊着在船上。到处都是血,明明他们和人类的血液都是红色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他们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时不时有人鱼被拖出去,当着他的面被拦腰斩断。鱼尾的部分被做成鱼肉佳肴,端上了那些贵族的餐桌。属于人类的部分,被随意丢弃在后厨的角落里,堆积成山。
    “我看见妈妈被砍成两半,被吃掉了……下一个、就是我,我必须要杀掉他们”
    他记得,自己夺过厨师的刀插进了他的眼睛里,硬生生挖出了他的眼球,然后逃掉了。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埃里尔,多萝西拉着他离开了房间。埃里尔挣扎间,两人一起掉入水池。
    回到海水里,埃里尔冷静了许多,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多萝西。多萝西珍惜般地搂住了埃里尔的头,吻上了他的嘴唇,下意识汲取着空气。
    本能的求生行为,让这个吻很是深沉、急切。
    埃里尔僵了僵身子,眨了眨眼缓缓搂住了多萝西,带着她向水面游过去。两颗珍珠渐渐沉入海底……
    回到岸上,埃里尔看着湿漉漉的多萝西,单手抱起她。找了件人类的衣服,帮她擦着身上的水分,小声说了句,“你和那些人类不一样……”
    多萝西对于贵族之间的那些事情早就有所耳闻,没想到居然会荒唐、恶心到这种地步。心中的正义感,让她无法坐视不理,“我会帮助你的。”
    她始终相信,善恶终有报。
    埃里尔忽然笑了,笑的很甜蜜。他靠在多萝西的怀里,把一头红发拢在胸前,露出了后背。
    脊椎部位裸露着,里面不是骨头,而是机械,闪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埃里尔主动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她,满意地看到少女眼底的心疼。
    他有种预感,自己留不住多萝西,到不如让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
    多萝西颤抖着手指摸上了那节脊椎,简直太残忍了……
    无论教廷,还是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虽然心疼埃里尔的遭遇,但多萝西不得不离开,自己消失了这么久,拉尔夫一定会担心的。
    在找到十字架以后,多萝西趁着埃里尔不在,打开了挡住洞穴的石头,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洞窟,走了进去。
    回到洞窟里的埃里尔没有发现多萝西的身影,有些愤怒,心中又有些失落和空虚。
    他一巴掌拍碎了挡住洞口的石头,追了过去。
    等埃里尔的身影消失不见以后,多萝西再次出现了。她早就发现那条路不通,只得想办法支走埃里尔。
    来到水池边,她嘴里含着水草。这种水草能帮她在水下闭气十分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多萝西跌跌撞撞,在黑暗的海底根本找不到方向,索性有一道白光一直在指引她。多萝西终于在即将窒息之前露出了海面,回到了她熟悉的海面。
    一艘商船停留在海面,船上巨大的铁钩仿佛锈着血迹,正向着这边驶来。
    埃里尔泡在水池里,百无聊赖地拍打着水面,刚把多萝西放走自己就后悔了。
    水面传来浅浅的波动,埃里尔警惕地钻入了海底,向着波动的方向游去。
    看到熟悉的商船,埃里尔立刻警惕起来。商船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离这里越来越远。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埃里尔立刻向着商船的方向游去,在多萝西即将被铁矛穿透的前一刻,救下了她。
    埃里尔身上的花纹越来越深,海面也不再平静,掀起了狂风骇浪,直到把商船吞没。
    多萝西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洞窟,她的手臂受了伤,渗出血迹。
    埃里尔动了动鼻子,闻到了血液的味道。他舔了舔嘴唇,直直地盯着伤处。
    “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帮你一个小忙罢了。”多萝西咬着下嘴唇,因为伤口的疼痛不停地轻声吸气。
    人鱼的舌头舔上了少女的伤口,丝丝血迹流入口中,淡淡的血腥味让埃里尔闭上了眼睛。
    和她本人一样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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