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摆脱,只是一味地需索着萧远浚只给予自己的温柔。固执地诱拐他从王府里出来,诱惑他爱上自己,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死期在产期之前,孩子怎么生下来……只要自己死了,他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只能像心口被自己划了一刀,再也无法忘记自己。
    可是当这个少年现在真的被自己诱惑时,他又忽然迟疑了。
    「辰卿……」萧远浚美丽细长的眼睛看着他,此时眼睛里没有昨天锐利慑人的锐光,有的只是无尽的温存和让他感到沉溺的爱怜。
    「辰卿……我想进入你,可以吗?」
    此时再说不行已经晚了,萧远浚坚硬火热的性器摩挲着他的小腹,让他觉得浑身酸麻,细小的呻吟忍不住从口中逸出,萧远浚却像得了奖赏似地不停地吻他。
    「辰卿……辰卿……」萧远浚难以形容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甜蜜快乐之感,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无论说什么也比不上此刻的欢愉,在这一瞬间,自己竟然会感到无上的满足和快乐。
    想说……好喜欢他……喜欢到不行……
    萧远浚缓慢地进入他的身体,他虽然没发出呻吟,但眉心的微微一蹙仍然被萧远浚看了出来,只能忍住自己焦灼的心情,一边爱抚着他一边缓慢进入。
    明明是嚣张狡猾得让他生气的男人,在床上时却是异常的脆弱可怜,他稍稍用错了力气,便会让男人痛苦得呻吟出声。
    缓慢地摇晃着男人的身体,萧远浚却因焦躁汗水涔涔,只能不停地吻着身下的男人。
    高潮过后,他仍然舍不得放开,只是把原辰卿拥在怀里。
    第六章
    两人留宿多日不走,每天除了亲密爱抚之外,便是你侬我侬,比起谎言未被揭穿之前更为亲密。有时只剩没有进入原辰卿的身体的最后一步,什么都已做完。
    每次欢爱过后,原辰卿便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躺在萧远浚怀中。忽然他心念一动,笑着用唇吹了吹萧远浚微湿的鬓发:「你现在觉得,我和他比哪个更好?」
    他?仿佛被针尖刺了一下,萧远浚松开了紧抱住他的手:「不同的,不能比。」
    「是我比他差太远了,所以没办法比是吗?」原辰卿虽然带着笑意,目光却忽然凌厉得吓人。
    尽管欢爱多日,萧远浚却连撒谎都不愿意。
    原辰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萧远浚撒谎时,他痛恨萧远浚欺骗他,但当萧远浚说出实话时,他又痛恨萧远浚连虚伪的感情都吝于给予。
    他似乎越来越沉迷于与这个少年的欢爱游戏了……
    原辰卿有些茫然,垂下头看着自己指节粗大的手。明明是成年男子了,却还和个孩子纠缠不清……
    「不是。」对于原辰卿的质问,萧远浚直觉地反驳,却踌躇着,无法解释内心这种感受。
    他敬仰崇拜楚风落,幻想着两人在一起时的敬爱温存样子,但和原辰卿在一起时,更像是受了下半身的驱使,有时会看不起他,有时又痛恨他,但拥抱他时,又会觉得全心依赖自己的他十分可怜。这种复杂的感受让他自己也难以描述到底是什么感情。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
    原辰卿一言不发,把他推开,捡了身边的衣裳便穿起来。
    「你生气了?」萧远浚连忙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袖子轻轻摇晃,「别走……」
    原辰卿低头笑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比你大那么多,还会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不想这样,可是又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我该找个地方静一下,或许可以清醒一点。」
    他低下头,脸上染上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刚才的情事红晕似乎完全消失不见。
    「你别走……」萧远浚忍不住像恳求皇兄一样恳求他,「陪我坐一会儿好么?」
    原辰卿想拂袖而去,但看到他哀求的表情,只好耐着性子坐了下来,打算听他说完就走,自己余生有限,犯不着浪费在他身上。
    「辰卿……你对我真好……」萧远浚喟叹般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呢喃着,「我从一开始就想爱上你的,后来你一直对我很好,纵容我,即使我任性的时候你也容忍我。我时常在想,如果我爱上你就好了……可是我面对你时,一点也没有那种害羞紧张的心情,只想着捉弄你,看你为难的样子……我想或许我和你这样,就能过一辈子了。」
    他停顿一下,吻了吻男人愠怒的面颊,习惯性地用手顺着他变得僵硬的背脊。
    「后来被你发现我是骗你的,我们大吵一架。那时我在想,就这样算了,分开好了,甚至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用再继续骗你了。」他苦笑了一下,「谁知被你逼着跟你走。这段时间我心里想着都是讨厌你,怎么才能报复你,可是不知不觉间,心里只有一个你而已。我说不出对你是爱还是恨,是喜欢还是讨厌,可是……你要离开的话,我……我心里好难过,我这里好痛,不想你走……」
    他轻轻摸着自己胸口处的地方,让自己的心口贴近了原辰卿,「阿卿,你听到我的心了么?我一点也不明白它,你能明白么?」
    原辰卿冷冷地看着他:「你都不明白的东西,还要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他胡乱地系着腰间的衣带,不耐地站起来,「你说要我听你说话,你现在说完了吧?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他连忙站起来,要帮着收拾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说我要你跟着我你很讨厌么?」原辰卿一脸假笑,「所以我现在放你自由。」
    「阿卿,你别生气,我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你。」
    原辰卿没理他,只是将自己的衣裳往包袱里塞去。他是对萧远浚说过喜欢他,但也只是为了诱骗萧远浚而已,因为自己害怕寂寞。
    现在萧远浚对他说这种话,不知是真是假。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承受再多一次的欺骗。
    令原辰卿卿无奈的是,萧远浚这次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管他走去哪里,都像块牛皮糖似地跟在后面。
    萧远浚武功高强,他自然打不过,即使萧远浚不用武功,单用他倾天的权势自己就无法抵抗。所以只能容忍他继续跟在自己身边,同吃同住,只是分床睡了。即使萧远浚有些不规矩的举动,也被他用脚踹到一旁。
    如果只是平时吃饭睡觉还好,可是就连他去谈生意时萧远浚也要跟,萧远浚对一般人向来不客气,稍稍不如意就大发脾气。
    原辰卿和别人谈生意时自然免不了叫几个青楼姑娘,萧远浚像个雷公似地铁青着脸,坐在旁边,原辰卿要姑娘们取悦他他也生气,把他放在旁边不管他也生气,让原辰卿黄了不少生意,大怒地把他赶走,他又用哀求的目光扯原辰卿的袖子,让原辰卿于心不忍。
    躲在厕所里的原辰卿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萧远浚就在门外守着。这一惨淡光景让他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路边的客栈吃饭,他已经十几天没和萧远浚说话了,但萧远浚像傻子似地跟前跟后,即使受了白眼,还像没看见似地搭讪。
    他吃到一半,对萧远浚说肚子不舒服,要上厕所,其实是想把萧远浚扔到客栈里,自己偷偷溜走,结果萧远浚居然看破他想要借故遁走,跟在后面来了,让他在厕所里几乎崩溃。
    民居的茅厕十分简陋,是三面泥砖围成的小房间,只用一块木板充当门板,只在上面露出半尺多的缝隙。
    「阿卿,你还在里面么?」
    厕所的门被敲了几下,外面传来萧远浚焦急的声音。
    对萧远浚已经无力的原辰卿忍不住呻吟出声:「还在……」
    「那就好……」萧远浚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掉到厕所里去了--后面这半句话总算没说出口。
    两个月前浴桶虚惊过后,他时时还会想起,每当想到时,就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离开原辰卿一步。
    而原辰卿似乎自己也没发觉,他时常会在忽然之间,不省人事。醒过来后,又好像没事人一样。
    如果当时慢了一步,很可能阿卿就见不到了。
    事实证明,阿卿在自己心里是很重要的,他不能允许阿卿因为误会而离开自己。不管怎样,这个彼此之间的心结一定要解开才行。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
    「阿卿,你早些出来,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萧远浚在厕所门外走来走去,让经过厕所的两三个人都忍不住瞟来诡异的眼神。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衣着华丽,显然就是豪富人家出身,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出恭,大概也是因为人有三急,但如果真的这么急,会面带笑容么?
    多半是急出毛病了。看这茅厕门板还紧锁着,蹲在里面的人心真黑,竟然要这么美貌的一个少年生生憋死……
    围观的人脚步停了下来,远远地小声议论着,却见茅厕门板「啪」的一声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脸色难看到极点的男人,而少年还没有夺门而进的意思,紧紧地将男人抱住了。
    围观众人忍不住「啊」了一声,对于没有发生决斗或争吵之类的事均是万分失望。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萧远浚目光冷厉,霎时将众人吓得一哄而散。
    「不管有什么事,别在这里说好么?」原辰卿推开萧远浚的拥抱。
    萧远浚是金枝玉叶皇亲国戚,如果不是因为萧远浚年幼,他根本不会和萧远浚有过多纠缠。可是最近的萧远浚有些改变,像是忽然之间长大,有时凛然生威,让他有种隐隐的惧意。
    走到僻静处,原辰卿停了下来:「好了,有什么话你快说。」
    此处是树林深处,附近已无半个人影,两人相对而立,偏偏又是枕边人,两人之间的亲密即使说是夫妻也不以为过,登时在这密林中平添几分暧昧之意。
    「阿卿。」刚才还极为嚣张的少年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天我惹你生气,对不起。」
    「喔,我知道了。你道歉很多次了。」原辰卿摆了摆手,「我没放在心上。」
    「你现在的身体……还好么?」
    「如果你是担心我想打掉腹中的孩子,我可以告诉你,没必要。以前的约定我还记得。由于是我要你离开,算是单方毁约,所以我会想办法把孩子生下来,不过,我可以坦言告诉你,孩子会跟我姓。你不必多说了。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其实孩子跟谁姓我都不在乎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他抱住原辰卿,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凝视他半晌,轻声道:「或许你自己也没发现,你最近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醒过来时都不大想得起自己是怎么昏迷的。看到你晕过去,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死去一样,几乎把我逼疯。
    「我想一定是我给你吃的药里有问题。其实我曾经悄悄派人千里传书给太医,问太医能不能把孩子打掉,可是太医说,七个多月了,如果打掉的话会更危险,所以我只能一直跟着你,怕你……怕你晕倒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原辰卿恍惚着,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你……你说我最近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难道……难道竟然是……死期将到?
    这些日子以来,他想方设法逃离萧远浚的跟随,他又刻意不去想起,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件事,算起来怀孕已有七个多月,但由于他穿的衣裳宽松,像他这种富商多的是脑满肠肥的胖子,因此也没多少人怀疑。
    可是……距离九个月的死期已经不远。
    萧远浚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阿卿,我们回王府吧,我请太医悉心给你医治,不要在外面了。」
    原辰卿摇了摇头:「小王爷,我们萍水相逢,大家到最后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到最后,也只是陌生人,你又何必如此在乎我的安危?」
    萧远浚凝视着他,露出有些伤感的微笑:「阿卿,如果我说,我很在乎你,你还会相信么?」
    原辰卿冷冷地瞪着他,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便要再去客栈收拾东西。
    萧远浚连忙抱住他:「阿卿,你听我说!」
    「放手!」原辰卿大怒着推开他,却无论怎样抵挡挣扎都挣不开萧远浚的束缚,只能冷冷地看他,「你还想骗我?」
    「阿卿、阿卿……」萧远浚的吻不停地落在他的眼睛上、眉上、嘴唇上,「你听我说、听我说!」
    「你快说,说完快滚!」
    萧远浚苦笑起来:「每次你一生气就要跑掉,这个习惯很不好。」
    虽然不管原辰卿跑去哪里躲起来他都能找到,但是狡兔都有三窟,狡猾的狐狸不知多少个窝,他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都要找很久。
    「你就想说这个?」原辰卿怒目而视。
    「不是。半个月前你问我楚大哥好还是你好,我告诉你是不同的。当时我心里……只是知道不同而已,却没有想过有什么不同。这么多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一直想告诉你,只是找不到机会说。如果现在是楚大哥和我在一起,我心里尊重他,敬仰他,但是不会有对你这样……这样爱惜的心情……」萧远浚忸怩着,凝视着他,「楚大哥离开我,我会难过,但是不会有绝望的感觉。如果你不在我身边,偷偷离开我的话,我会伤心到死的……我想,其实我对楚大哥的感情更像对兄长,只是,我一直分不清对兄长的占有欲和爱的区别……」
    原辰卿忽然感到透过树林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微眯着,看着眼前痴痴微笑的少年。
    「你别想再骗我了,老实说吧,到底你还想怎样?」
    「你果然不会信……」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我本来是想让你慢慢接受我的感情,可是,一直在外面奔波,吃的东西也不好,又这么劳累,会对孩子不好的……」
    原辰卿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些故意地大力,将他的头发都揉得有些乱了,有些恶意地笑:「其实你是喜欢我肚子里的小孩吧?才这么小,就想着要人给你生孩子来养……为什么想要小孩啊?是不是小的时候没爹娘疼,所以要个小孩好好疼他?」
    萧远浚被他恶意嘲笑,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迷惑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是否真的像原辰卿说的这样,但看见他笑容变得冷淡,转身要走,连忙抓住他的肩膀:「因为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所以我会加倍疼他……」
    原辰卿停住脚步,站在那里,却没回头,感到少年的手从肩膀上滑下来,两手环住他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没有小孩的话,我也不会再去找别人生的……阿卿,我只要你就够了……阿卿,我想我们会幸福的,会一生一世在一起,生一堆小孩,阿卿,我爱你……」
    萧远浚不停地唤他的名字,轻柔而缓慢地声音,似乎含带着他所有的深情。
    原辰卿感到鼻端一酸,忽然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滑过脸颊,无法停止。
    一生一世……
    可是他已经要死了。
    一生一世,要怎样才能办到……
    「你说的对,我的确也很喜欢小孩……」萧远浚轻声笑起来,在他的肩头靠着,像一只大狗狗,刚才被他揉散的长发蓬松着,紫玉冠斜斜插着,发丝碰触着他不愿回头被少年看到泪痕的脸,柔软得像少年萌动的心。
    「我是很喜欢小孩,我希望有一个小孩身上留着我和我爱的人相同的血,我会把我小的时候没有得到的爱都给他……你说的对,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死了,是几个乳母把我带大的,只见到过父皇三次面而已,所以从来不知道父母的爱是什么样的……我想如果我有了小孩,我把我的爱给他,自己也会知道被父母爱着,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阿卿,你怀了孩子后,我真的很高兴,而且,即使你再怎么生气伤心,都没有打掉孩子,我真的很感激你,让我圆了这个梦想,让我有一个我和你的孩子……阿卿,我好爱你,我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萧远浚微笑着,转过头来,吻了吻原辰卿的鬓发,却发现他的脸十分木然,似乎对自己的一番倾诉毫不动情,微微怔了一怔:「阿卿,你怎么了?」
    原辰卿淡淡地笑了一下,用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看在萧远浚眼里,像是对少年幼稚的无奈,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似乎思考的表情:「看来……你真的是喜欢我了?」
    「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萧远浚慌忙举手发誓,便要将他抱在怀里亲上一亲,却被原辰卿推开了。
    原辰卿慢慢朝后退了三步,站定,看着他,轻声笑了起来:「我以为……还要一段时间的,想不到这么快。」
    萧远浚吃了一惊,只觉得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颤声道:「阿卿,你说什么?」
    原辰卿微笑起来,微微低垂的眼眸,却有种无情的冷光闪动,「玩弄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天,等你爱上我后,再将你的心践踏在脚底,这是多么令人快意的事。所以我挟持你,强迫你跟在我身边,就是等待这一天,你终于爱上我……想不到,老天开眼,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胡说!你不是说喜欢我的?你怎么……怎么可以骗我?」萧远浚抓住他的手腕,满脸都是震怒伤心之色,定了一定神,才低声道:「你是哄我的是吧?阿卿,不要任性了……」
    「傻瓜!」原辰卿淡淡地说完,用力挣脱了他,转身便走。
    太快了……他竟然真的爱着自己么?
    原辰卿虽然有些预感,萧远浚似乎喜欢上了他,但没预料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得他的心里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他的眼角,他的面庞,都能让人看出令人溺毙的宠爱深情,这种自然流露出的感情他绝不会错认,如果说以前对于萧远浚的假戏他还会自我欺骗,但现在他情愿萧远浚还是骗他比较好。
    他原先是想强迫和萧远浚相处几个月,即使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到时自己死了以后每年清明还会有人看看他,烧几张冥纸,可是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只希望有人记着自己就够了,多年以后,还会有一个人怀念他,想到他时会微笑会快乐,可是现在这样的深爱,比他预期的要多太多,让他措手不及。
    他的确是自私到要他的温柔,可是如果是这样的深爱,到最后只会变得更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在他的感情还没有变得更深的时候就放弃。
    「站住!」萧远浚冷冷的声音,让他心里一颤,停住脚步,只见白影一掠,萧远浚形如鬼魅般的身影已飘到眼前。传闻本朝皇室中人都习有上乘武功,他从未见萧远浚用过,只是发觉他力气极大,想不到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却是现在这般状况之下。
    原辰卿不由得心中一凛,他只想不让萧远浚受到伤害,所以听到他甜蜜温柔的告白时便直接拒绝了他,却没想到接下来要如何应付被刺伤的萧远浚。
    看到悲伤绝望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他忽然说不出话来。自己死了,他或许会比现在更伤心……
    不过现在只要伤心一次,如果现在不伤心,以后他不知要伤心多久。
    原辰卿淡淡地笑了起来:「你骗过我两次,骗我的感情,又骗我生孩子,我只骗你一次,我已不跟你计较了,难道你还要跟我计较不成?」
    「再说一次,你不爱我。」萧远浚一字一句,冷冷地说,凝视着他的眼睛,像要看出他心底的真实反应。
    真是个傻孩子……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从眼睛神态就能被他看出,还用从商么?原辰卿微笑起来,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轻蔑:「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要想出来混,还是再过几年比较好。」
    可是……自己喜欢的,就是他这样痴痴的迷恋,青涩的……爱恨分明……
    一直隐藏自己的感情,爱和恨……都同样暧昧着,永远不让人知道,尽可能将筹码握在手中,百战百胜。已经多久没这样了?
    「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萧远浚冷冽的目光,竟然有种野兽的凶残之性。
    不愧是皇室中人,忽然间就能镇定下来,将所有的失态隐藏。
    原辰卿暗暗赞叹着,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幸亏萧远浚已瞧不出。
    远浚……远浚……今日一别,或许再也不能相见……
    原辰卿忽然感到胸口大痛,按抑不住,略微弯下了腰,他知是病发的隐痛,用手按了一按,便忍住了,直起身来,装作只是挥了挥衣襟上的灰尘,微笑着:「已经这么明显了,还要我多说么?我不爱你,萧远浚。」
    不去看他变得悲伤的表情,原辰卿急欲离开这个地方,却忽然被他紧紧抱住,他一步踉跄,站立不稳,已倒在了萧远浚的怀里,被粗暴地吻着。
    感到嘴唇上有被咬伤的疼痛,原辰卿推开他,反手就是一掌,打在萧远浚脸上,白晰的面容登时现出一个五指印,萧远浚冷冷地一笑,一手抑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便将他带入怀里。
    「阿卿,我们回王府吧。」他喃喃地,轻盈地在原辰卿唇上一吻,微笑着,却有种无法拂落的哀伤。
    原辰卿手腕剧痛,他用尽全力挣扎着,却无法挣开少年的怀抱,只觉被他抱着,如果被别人看到还不笑死,登时面红耳赤起来,膝盖用力一抬,便想袭击萧远浚的下体。
    萧远浚另一只手轻轻一托,趁势将他抬起的腿抬高,原辰卿站立不稳,身体登时往后仰去。
    萧远浚将扣住他手腕的手往后一扭,托住他的身体,让他倒在自己的怀中,自己的身体伏低了,再次需索他的唇舌。
    原辰卿挣扎起来,萧远浚只怕弄伤了他,不敢用太大力气,于是两人在地上扭打着,喘着粗气,像野兽的掠夺搏斗,萧远浚总算记起自己是会点穴的,伸指点了他的穴道,结束了这场实力相差甚远却花费太长时间的征服。
    原辰卿躺在地上,看到萧远浚鹰鸷般的眼神,脸上神情却是万般柔和,凝视着自己,始终不说一句话,他不禁心里一酸。
    「我负了你,你杀了我吧。」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萧远浚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辰卿轻声笑了起来,睁开眼睛:「那么,你说要怎样?」比起他,萧远浚的确是太嫩了,可是看到他热烈地爱着他,却让他有种痛楚到极致的快感,忍不住撩拨萧远浚,仿佛垂死的人抓住的浮木,明知无法得救,却宁可苟延残喘地享受着希冀之欢。
    「阿卿,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你只错在……不该惹我。」原辰卿淡淡说道。
    「可是你知道么,我一点也不后悔……」萧远浚半跪在他身旁,把脸埋到他的颈项,他的紫玉冠在刚才的挣扎中掉到地上,长发散了下来,直垂到腰间,肩膀轻微颤抖着,原辰卿感到自己的肩膀渐渐湿了。
    是他在哭么?
    少年纤细的身体伏在他身上,悄无声息。
    第七章
    原辰卿心里一荡,感到自己有些心软,想抱住他,手却无法抬起,他才想到被点了穴道。感到自己的脖子处一痛,痛得眼前发黑,他闷哼了一声,萧远浚松开了口。
    长发散乱并没有使他显得有一丝狼狈,反而平添一种令人心动的妩媚。萧远浚露出了清冷地笑意:「你既然让我爱上你,便要承担后果,我要将你带回去,直到你爱上我为止。」
    原辰卿心里暗暗叫苦,若是被他带回去,很快就会病发,岂不是更要露出破绽?
    「若是你不服气,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大家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说着讨价还价时常说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感到少年的身体紧密地贴到了自己身上,炽热坚硬的物体狠狠地顶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小浚……我……我还有七个月的身孕……」虽然承认这一点会让他觉得大失男性尊严,但兵临城下之时,也不得不被迫让他放过自己。
    萧远浚冷酷的眼神顿时柔和起来,吻着他的唇:「我知道……」
    被性器顶住的地方,几乎能感到小腹稍稍凹陷下去,他额上的汗水涔涔而落。
    萧远浚一边吻着他,一边试图用手指挤进狭窄的密穴里扩张着。两人紧密的相拥,让原辰卿无法忽略来自腹部的压力,皱紧了眉头。
    看到他似乎无法承受重负,萧远浚叹了一口气,缩回了手,吻了吻他的唇。
    「不舒服就不做了。」
    原辰卿看着他衣衫下摆明显的突起,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低声道:「你放开我,我帮你做。」
    「真的吗?」萧远浚吃惊地望着他,喜形于色。
    自从上次他用手为萧远浚做了一次后,萧远浚嫌他技术不好,他一生气便再也不做了,让萧远浚十分后悔。
    「当然是真的。你不想就算了。」原辰卿不悦地扭头转向一旁。
    「我当然想。」萧远浚连忙解开了他的穴道,在他的颊边吻个不停,小声道:「我只怕你不肯……」他如此厚脸皮的一个人,脸竟然红了。
    原辰卿只装作没看到,解开穴道后,只觉浑身仍然觉得酸麻,他用手支撑着坐起来,手因为血脉不通而有些发颤,萧远浚便连忙为他按摩穴道。
    原辰卿不耐地拍开他的手,跪坐在萧远浚面前,撩开他衣裳下摆,便为他解下衣带,当脱到亵裤时,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怒挺的性器,性器似乎又微微勃起了些。
    原辰卿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你就这么忍不住?」原辰卿取笑他的自制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卿摸我,我就会特别受不了。」萧远浚低声说着,凝视他抬起的脸,目光中有些困惑茫然,更多的却是痴痴的爱怜。
    原辰卿有些心悸,不敢再看,手覆上了他的性器,揉捏套弄着。树林间只听到萧远浚喘息声,他手中的坚挺还没有缓解的征兆。
    他无奈之下,只好张开嘴对着那巨大的物体含了进去,萧远浚「啊」了一声,感到自己进入了柔软温暖紧密的所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脑子一片空白,虽然对原辰卿如此主动有些疑惑,却没多想,只觉下半身随着原辰卿的吞吐而战栗起来。
    他无法控制自己,抱紧了原辰卿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际,让自己更深地进入他。几乎不用多久,快感便攀到了顶峰,他慌忙推开原辰卿,让浊液射到一旁。
    其实原辰卿的技巧并不能说好,但偏偏这种毫无规律的吸吮舌尖转圈会让他很快射出。
    萧远浚单膝跪下,抱着因为尽心侍弄他而变得眸中含着水光的原辰卿拥吻着,原辰卿肯为他做这些,可见他是爱他的。
    他心里充满了感动,舔着刚才因为震怒而在他的脖子处留下的伤痕,不由自主地扒开了原辰卿的衣襟,胸口处一片肌肤渐渐露出,他便顺着肌肤裸露的地方吻了下去。
    吻过原辰卿的蕊珠,感到对方因为自己的爱抚而有了轻微的反应,他更感激地回吻着所爱的人,不料身下的欲火再次燃起,几乎感到欲望在悄悄抬头。
    其实两人每天做几次原来是常有的事,在前次吵架过后次数少了,又因原辰卿怀孕之故,很难得到完全的舒解,虽然半个月前原辰卿就不在意地介绍他和一群女人乱搞,但他却很在意原辰卿的不在意,虽然故意和女人逢场作戏,但没过片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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