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刘姥姥”。
    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抛开,墨梵抓紧时间继续往里面看去。他发现从某个点开始,再往里面的地方,这种墨蓝色仿佛树枝一样的东西就越粗、越多,而虫子就越少,这种墨蓝色仿佛树枝一样的东西似乎流转着玉石一般的光芒,就如同他看到的帝王绿翡翠一般,熠熠生辉。
    终于看到了最后,墨梵看到的是一节圆柱形的墨蓝色物质,物质上有着几缕深绿色仿佛是绳子一样的东西垂下,并且物质的上方和周身,都有他看到的仿佛树枝一样的东西向外扩散出来。
    更奇特的是,墨梵在那节圆柱形的物质上看到了更多的土黄色的虫子,那里的虫子不是像先看到的那样一个个分布,而是一团一团的,仿佛就是一个虫子的窝。
    而这一切在墨梵的眼中,似乎都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很神奇。
    墨梵感受的到,这里的东西从质感上可以说是同翡翠一模一样,虽然有些很细小的差别,但是这种差别几乎是可以让人忽略不计的。这些东西的造型极其的奇特,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但是在心里就是有个声音仿佛在不停地告诉他,一定要看看这块毛料,一定要买下这块毛料。
    将透视的状态收了回来,墨梵在第一时间决定了要买下这块毛料,这块毛料实在是让他无法放下,最起码在将毛料打开,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他绝对放不下。
    从地上站了起来,墨梵又去看了看其他几块毛料,其他的几块毛料墨梵都没有使用透视,而是光凭着眼睛去看。
    终于将所有的毛料都看了一遍,墨梵站起身子,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脚,对着其他人所在的方向微微的点了点头。
    “怎么卖?”墨梵走到了摊主的面前。
    摊主的视线一直跟着墨梵,当终于看到墨梵走过来的时候,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看中了那块?”
    “那块。”墨梵用手指了指从表面来看,表现的最好的那一块。
    “那块一百六十三公斤,三千万。”
    “那块多少?”墨梵知道摊主在宰人。
    “那块一百七十五公斤,两千七百万。”
    “整场全部要多少?”墨梵没有透露出任何“我想买”或者“我不买”的意思。
    “整场一块一百六十三公斤的毛料,一块一百七十五公斤的毛料,一块一百五十三公斤的毛料,一块一百六十四公斤的毛料,一共八千万。”摊主笑嘻嘻的指着毛料。
    墨梵想要的那一块就是那块重量达一百六十四公斤的毛料。
    朝着洛嘉晟点点头,做出了一个“四”的动作,然后退到一旁,看着洛嘉晟走进了场子。
    接下来,就是洛嘉晟的主场了,采购这种事他会做,但是却不如出生玉石世家的洛嘉晟和何观砚他们知道什么样的毛料应该压到什么样的价格,尤其是在毛料老板刻意抬价的时候。
    走出人群,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了,但是天气仍旧寒冷,墨梵刚刚在里面看毛料,却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喝点水。”水瓶出现在墨梵的面前,墨梵接过水瓶,知道这人是墨绎。
    “谢谢。”将水瓶的盖子重新盖上,喝了点水,墨梵感觉舒服多了,刚刚看到那块毛料里面的情况的时候,他的内心太过于起伏,以至于到了现在他的心跳还有些没有恢复过来。
    有些冰冷的水平静了墨梵的内心,从荷包中拿出钱包,又从钱包里面抽出了一张银行卡交给墨绎:“里面是上次拍卖的金额,我抽用了一百五十万在房子上,剩下的作为工作室的流动资金。”
    “好的。”墨绎明白墨梵这个时候将这张银行卡给他是什么意思,打个手势让墨卿云带着何观珏来陪墨梵,墨绎重新穿过了人群,准备在  最后的时刻将银行卡交给洛嘉晟,由他出面和摊主交易。
    “哥哥,我刚刚发现,洛嘉晟哥哥也不是那么差劲。”那种何观珏的手走到墨梵的身边,墨卿云的嘴巴就闲不住了。
    何观珏在一旁也点点头,表示她同意墨卿云的观点。
    “工作室里,没有一个普通人。”墨梵对工作室的这些人看到清楚,也不清楚。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最起码在某些方面极其强悍,但是却完全不知道这些人的背后有什么。
    就连他自己,墨梵也不知道他的后面是否是还有什么,因为在那本母亲的日记中,有着太多他看不懂语句,而那些语句仿佛就记录着他所不知道的他父亲的身世。
    “哥哥,那日呢?”后知后觉的,墨卿云才发现平时一直跟在墨梵身边的那日不见了,抬起头看着墨梵,脸上是止不住的疑惑。
    看着墨卿云和何观珏脸上无法掩饰的疑惑和担心,墨梵知道,墨卿云和何观珏应该是团队中对于那日的喜欢最单纯的两个人了,虽然墨卿云喜欢欺负那日,而何观珏被命令要同那日保持距离。
    “等会它就回来了。”墨梵将水递给了何观珏。
    何观珏接过水,很乖巧的打开了水瓶喝了两口,然后将水瓶还给了墨梵。
    在很多时候,墨梵都感觉,何观珏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大家闺秀和听话的孩子,几乎没有普通大学生应该有的反叛和活
    59、汉代透光镜(上)
    “墨梵,我准备了迁居的礼物,本来想要在见到你的时候就给你,结果一直耽搁了,现在我就把东西给你,希望你会喜欢我的礼物。”何观珏挂着得体的笑容,温婉大方。
    “谢谢。”墨梵不会说他一定喜欢。
    何观珏从她随身带着的小包中拿出了一个很大的布袋,透过光线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布袋中有两个东西――纸和盒子。纸似乎是硬纸板,白色的,而盒子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包的非常结实的盒子,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从何观珏的手中接过布袋,墨梵立刻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古玩鉴定书和龙山黑陶。
    龙山黑陶被一个普通的纸盒子包的严严实实,不好看,但是绝对结实,只要不是故意想要将里面的东西摔碎,任何无意间的碰撞都不会让包在盒子里面的龙山黑陶出事。
    而古玩鉴定书……
    墨梵从布袋中拿出那张被比较硬的塑料片两面贴合起来的白色鉴定书,看着上面写的东西,心里有种晦暗难明的感觉。
    第一次拿到鉴定书,家里有着那么多古玩的他第一次看到了古玩鉴定书。
    “墨梵,怎么样?”何观珏有些忐忑。
    “谢谢。”墨梵将东西放好:“我很喜欢。”
    何观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同于平时的温婉得体,而是实实在在的因为高兴而笑。
    “墨梵,墨梵。”正在这时,洛嘉晟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你一定要请我们吃饭啊,不吃饭不干啊。”   “节省了多少?”墨梵对洛嘉晟的能力很有信心。
    “你知道是多少成交的吗?”洛嘉晟不自知的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万。”墨梵的语气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洛嘉晟惊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难道墨梵你去偷看我的英姿了吗?怎么样,我帅吧!”
    “你告诉我了。”墨梵将水还给墨卿云,洛嘉晟二起来,他也很难招呼。
    “我?”洛嘉晟看向了蒋秋辞,完全不明白墨梵的意思:“臭竹竿,我什么时候告诉墨梵了?我这么努力才得到的结果,我准备大肆搜刮墨梵的前提,我怎么会告诉墨梵?!”
    蒋秋辞非常诚恳的看着洛嘉晟的手指:“一开始你就告诉他了,你的食指,一直竖着在,你一问,别人自然就知道是一千万了。”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蒋秋辞仿佛完全看不到洛嘉晟快要杀人的表情:“死胖子,你认了吧,你就是被骗的,永远骗不了别人。作为你的发小,我会包容你的缺点的。”
    “你不是说不稀罕当我发小吗?我还不稀罕你包容我的缺点呢?”洛嘉晟仿佛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身上的猫一下子就扎了起来:“我这叫直白懂不懂,跟你那什么都掖着藏着,挂个笑脸到处骗人不一样,我这是好人的标准,你这个臭竹竿懂不懂啊?!”
    墨梵他们在一旁,看着洛嘉晟被蒋秋辞惹炸毛的样子,就差拿把瓜子坐在那里看戏了,幸好蒋秋辞不是洛嘉晟,知道这里不是吵闹的地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戏看的正欢的几人,仔细的考虑了一回洛嘉晟的交友问题。
    “既然死胖子你要为我考虑我懂不懂的问题,我就在这里深表感谢了。对了,死胖子,我感觉有点饿了,你呢?我可不认为我的馄饨能填饱你死胖子的肚子。”蒋秋辞的话慢条斯理,和洛嘉晟炸毛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被蒋秋辞这么一说,洛嘉晟终于想起来了他丢下毛料跑出来的原因,立刻将视线转向了墨梵那里,转移的毫不留恋:“墨梵,墨梵,我要吃卤味拼盘、蒜泥白肉白菜卷、清蒸鲥鱼、白灼虾、彩椒腰果鸡丁、啤酒鸭、香芋扣肉、糖醋排骨……”
    “我知道了。”墨梵直接打断了洛嘉晟报菜名的行为:“我请客,不点菜。”
    “可以,可以。”洛嘉晟点头如捣蒜,其他人的眼睛也在墨梵的话音落下后亮了起来:“只要是墨梵你做的就好,如果都是肉更好。”
    “迁居宴原本就要在新房吃。”也就是说,即使洛嘉晟不提这个要求,他们的晚饭也是在新房子里面吃。
    洛嘉晟并不知道这个习俗,其他人因为没有搬过家也不知道,唯一一个知道这个习俗的就是墨卿云,此刻正捂着嘴在一旁笑的很开怀。
    看其他人吃亏,真的是种眼福,尤其是那些人里有不少极少吃亏的家伙!
    “有人买菜了吗?”蒋秋辞看了墨梵一眼,这个人他算是记住了。
    “已经买好了。”买菜这件事一直都是墨卿云的专利,因为墨梵从来都只在定点的时候买那一个人的菜,墨卿云认为那些便宜到了不可能的菜根本就不应该吃:“如果不事先买好菜,你们这些什么都没有准备的人就等着今天饿肚子吧。”
    “我记得,迁居宴应该是家里的每个人都要出一个菜,然后邻居也要送菜过来以示庆贺。”何观珏的声音比较小,但是却没有人会忽视。
    “是这样吗?”侧过头看向墨梵,墨绎虽然是军人,但是实际上也算得上是一个五谷不分的太子爷。
    墨梵点点头,作为世家子的何观珏看上去对于这些礼仪非常的熟悉。
    “现在的邻居,还会有人送菜吗?”身为何观珏的同胞哥哥的何观砚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妹妹那么熟悉,但是在知道这个习俗的时候,他更多的想到的还是现在这个社会的人心。
    “放心,一定会来的。”如果他们不来,怎么知道是什么人得到了这一栋房子!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在场的人实际上心里都知道。
    “现在我们就回去吗?”自从上次年夜饭之后,洛嘉晟一直都很馋。
    “再看看。”墨梵看了看手机,还早:“毛料怎么带回去?”墨梵他们只有两辆车,而他们的人如果挤挤也需要一辆半车才能够坐得下。
    “我有车,我帮你们送回去。”蒋秋辞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免得等会儿我去你们那里蹭饭,死胖子说我无功受禄。”
    “谢谢。”对于蒋秋辞的可以接近,墨梵没有任何感觉的接受了下来。
    “墨梵,你应该买辆车。”在蒋秋辞和洛嘉晟一起过去将毛料搬到蒋秋辞车上的时候,一直都想要说什么的何观砚终于开了口。
    “我想过。”墨梵带着墨绎他们走的路边:“但是不知道买什么。”
    “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墨梵你正式开的第一辆车是什么。”
    墨梵仿佛无意的看了一眼墨绎:“墨绎的牧马人。”
    何观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是人的一种雏鸟心态,很多人认为这种心态只出现在人的婴儿时期和失忆后,但是实验证明,人在各个方面的第一次都会对他以后的选择产生巨大的影响。这种被影响的心态实际上就是雏鸟心态。
    “我送你。”刚刚出口,墨绎就顿了一下,他记得墨梵大部分的习惯,也分析过墨梵的性格:“一百五十万。”
    “不止这个价。”墨梵关注过车市,自然知道牧马人是什么价格,更何况这辆牧马人被墨绎改装过,性能更好。
    “实价。”墨绎咬得很死。
    墨梵也想了想,明白了墨绎的意思,也就没有反驳,顺势收下了。
    正好这个时候,蒋秋辞和洛嘉晟将毛料送到了车上,返回了过来,所有人在一瞬间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仿佛刚刚墨梵从墨绎手中买下那台牧马人是没有发生过的一件事。
    “毛料的体积挺大的,差点我那车就装不下了。”蒋秋辞这么说着,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可惜的表情:“接下来要去哪里走走?”
    “去珍玉轩。”因为这段时间事情不断,墨卿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珍玉斋的店主了。
    “好。”想到珍玉轩,墨梵也认为应该要去看看,当初他去取东西的时候,那人居然不在,这是他认识那人以来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是七街的珍玉轩吗?”为了方便,城隍庙里面的都是按照数字来命名的街道,主街就是一街,然后从牌坊算起,横街是依次往里面增加的数字。
    “对。”墨梵并不奇怪蒋秋辞知道珍玉轩,珍玉轩的位置虽然有些偏,但是却是一家非常老的店面。
    怎么去珍玉轩,墨卿云是非常清楚的,城隍庙虽然不小,但是大致的街道就那么几条,墨卿云可以说已经非常清楚了,而珍玉轩是墨卿云除了赌徒那里外,整个城隍庙里最熟悉的地方,墨卿云自然对从什么地方要怎么到珍玉轩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和哥哥带朋友过来了。”跟着墨卿云七拐八拐,墨梵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珍玉轩的门口,墨卿云直接从侧门走进了关着门的珍玉轩,自然的仿佛就在自己家里。
    “公主娘娘来了。你们两个可是不知道多久没有来过了,怎么,终于想起我了?”从后面走出来,店主的衣服很随意,而且有些褶皱,一看就知道他原本还躺在床上,是听到墨卿云的声音后才匆匆忙忙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前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来了一次你不在。”和墨卿云一样判若无人的坐到椅子上,墨梵拿起作为半个摆设的茶具,泡着作为摆设的茶罐里不应该存在的茶叶。
    “哦,是那事啊。”一说起前段时间不在的事情,店主就抓了抓头发,一副很不爽的表情:“还不是家里,说是给我定了门亲事,让我回去一趟。真是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们居然还玩‘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这档子事。”
    “你多大了?”店主这里的茶很香,墨梵虽然平时对喝茶并没有很执着的爱好,但是却极喜欢看店主这里的茶氤氲出来的茶烟和怡人的茶香,所以每次来店主这里都必然会坐下泡壶茶给店主糟蹋。
    “也就三十多而已,着什么急。”店主显然不知道问题在那里。
    “三十多岁都没有把自己推销出去,你太差劲了。”抓准时间,墨卿云很喜欢和店主抬杠,虽然说出来非常不尊长,但是其实也是墨卿云喜欢店主的一个表现。
    “小的明白了,都是小的的错,谢公主殿下指点。”店主也很清楚这一点,每一次都陪着墨卿云玩下去。
    “喝茶。”阻止了墨卿云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墨梵将泡出来的茶每人分了一杯,这里的茶杯虽然不够用,但是店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拿出来了几个小瓷杯,虽然不配套,但也是极好的茶杯。
    “不开门吗?”墨绎很少逛古玩店,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到了中午还不开门的店家。
    “是新人?”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完,店主将茶杯放在墨梵的面前,苦巴巴的等着墨梵泡下一壶。
    墨梵看了店主的茶杯一眼,虽然他也自认是俗人,喝不懂茶,但是也不会像店主的一样纯粹的牛嚼牡丹:“墨绎,军人,也是我工作室的切石师傅。”
    “军人?真是久仰的职业。”店主直起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既然有人要求了,我就开门好了。”
    60、汉代透光镜(下)
    墨卿云和何观珏看了店主一眼,这一个在这里混久了的人,一个鉴定界新一代的领军人物都完全不明白店主为什么要优待墨绎。
    倒是店主,开完了门就又跑回墨梵的身边苦巴巴的看着茶杯,等待着墨梵的下一壶茶,完全没有想要给墨卿云她们解释一下的迹象。
    将店主和墨绎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墨梵极其悠闲的又泡了几壶茶,浪费了店主几两茶叶。
    “有人吗?”一个拿着红布袋的人,看着大堂里的这么多人,却极其紧张的问着是否有人。
    “我们这里别的都不多,就是人多。”店主走上前,引着来人做到空着的位置上:“欢迎来到珍玉轩。”
    “谢……谢谢。”那人战战兢兢的坐下,将红布包抱得紧紧的,似乎生怕有人抢了去。
    “既然店主有客人来了,我们就先回避了。”蒋秋辞站起身,还剩了半杯茶水的瓷杯就被他扔在了椅子旁的小桌上。这半杯茶水是他从墨  梵泡了第一壶茶就开始喝的,一直等到墨梵泡了好几壶茶,他还是这半杯。
    听到蒋秋辞的话,洛嘉晟、何观砚他们都站起身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原本还人声鼎沸的店里就只剩下了店主、墨梵、墨绎、墨卿云和那个客人。
    “两点在停车场集合。”墨梵泡着他的不知道第多少壶茶,完全不在意他的这句话蒋秋辞他们是否听到了。
    “好了,现在没有人了,客人可以告诉我,你是来买什么东西的,或者说来卖什么的了吗?”店主的眼睛很毒,基本上他打量一个人几眼,就能够知道那人进来是为了什么,所以珍玉轩的生意在店主的手中从来都没有因为除了价格谈不拢之外的原因被放跑过,这也是珍玉轩这家老店在城隍庙里这样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里还能够始终矗立的原因。
    “我……我……我是乡下人,我在家里刨土,刨出了一个东西,想……想给……看看。”这人的话乡音很重,说话也有些哆嗦,仿佛到珍玉轩里来就是到了另外一个他不应该涉足的世界。
    “客人有任何需要,我们都将竭诚为您服务。”店主仿佛是没有看出这人的不自然一般,面对他如果面对以往的任何一个客人。
    听到了店主的话,那人才将抱着红布包的手微微放松了些,小心翼翼的将红布包给打开,露出一个布满了锈迹的圆形仿佛是青铜盘一样的东西。
    “这个,就是。你们看看,但是不能拿走。”那人用红布包托着那个仿佛青铜盘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仿佛就怕店主他们将东西给拿走了。
    “我们明白的。”在传统的古玩交易里,买主常常会被要求碰都不能够碰一下卖主带来的东西,不能上手的要求在古玩店中也都是最普通的一种,所以在这里待了不短时间的店主早就已经习惯了在交易的时候那些卖主各种稀奇古怪的条件了,像这人这样的,可以说是根本就是没有给他条件。
    “墨梵,你来看看。”大概看了一会儿,店主转过身让墨梵过去。
    “怎么了?”店主的眼睛很毒,墨梵和店主算是朋友,所以从来都不怀疑店主的眼睛到底有多毒,以往他在的时候店主收的东西也有些,但是从来都没有让他去看过。
    “这个东西的制作时代我有些分不清楚了。”店主很明白的告诉了墨梵他的问题,他看着墨梵,完全不怀疑墨梵会不会也无法分辨。
    “我看看。”从店主的手中接过放大镜,墨梵自在的仿佛就在自己的家里。
    透过放大镜,墨梵真正确认了这个东西的材质确实是青铜。青铜会出现锈迹,但是青铜的锈迹和其他的金属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是见过青铜锈的人一眼就能够分辨的出来。
    这个仿佛圆盘一样的青铜器尺寸在二十厘米左右,有些大,面上有着仿佛云纹或浪纹的纹饰,这种纹饰比起云纹的舒展绵长要更富层次一些,比起浪纹的大小不一要更规矩一些,墨梵看着这些不同于平时看到的纹饰,感觉有些熟悉。
    对了,墨梵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主纹和地纹,这是早期用于青铜器上的一种纹饰手法,墨梵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圆盘上面的纹饰,基本肯定了这就是主地纹的纹饰。
    主地纹的纹饰,墨梵记得,是主要用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块青铜器应该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物件了。
    不过,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为什么店主会说他分辨不出这东西的年代?
    这个青铜器的中间有一个铜钱样的凸起,原本应该是铜钱凹下去的地方却有着一个耳,应该是用于穿在什么地方上的。在青铜器的下方还有一个托盘一般的东西连接着,本来这个托盘般的东西应该是方便人的使用的,和青铜器上的耳一对比就显得非常累赘,似乎是它们的作用相重叠了。
    墨梵记得,在春秋战国事情,托盘这样的东西应该还是没有同其他物品连起来的。
    “翻个面。”墨梵初步断定,他看的这一面应该是这个青铜器的反面。
    那人按照墨梵的要求将青铜器翻了一个面,墨梵在他翻动的途中发现,这个青铜器是一个整体,所以也就推翻了这个青铜器是初秋战国时期物品的解释。
    在春秋战国时期,两面都有纹饰的青铜器应该是使用的“开放式”和“合铸式”两种方法,这两种仿佛无论怎么精细,因为是将两面分别做好后合在一起的,所以都免不了有裂痕在中间。
    那么,这样的纹饰和样子……
    墨梵在心里有一个推测,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去拿一个手电筒来。”
    “马上。”走进后堂拿出一个非常精巧的手电筒,店主用最快的速度递到了墨梵的手中。
    莫看这个手电筒小,但是作为放在古玩店里专用的东西,它的光可不小,最重要的是,这个手电筒的光是无影光,运用了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原理,特别订制出来的。
    “将它竖起来。”墨梵将手电筒拿在手上,准备好了随时将手电筒打开。
    那人将青铜器竖了起来,墨梵将手电筒一打开,光一照在青铜器上,墨梵立刻就将手电筒给关上了。
    看来他的想法没有错误了。
    “麻烦了。”墨梵示意那人将青铜器放下。
    “透光镜。”在将手电筒还给店主的时候,墨梵小声的告知了一声:“你拿来这个东西算是一个老物件,但是却是仿的。从纹饰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镜,但是它下面的这个托盘却泄了它的底,连体托盘到了汉代之后才被发明出来,这个托盘不仅和青铜镜后面的耳撞了,同时也是一个不完整品。”
    墨梵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条理清晰,声音平静,极为让人信服。
    “那,那这个能值多少钱?”那人一看就急了,他以为他从地里面刨出来的这个东西能值不少钱,他的同乡也跟他说过,城里人最喜欢就是这些从土里刨出来的物件,而且越是难看的城里人出价就越高。
    “六万。”墨梵压了一点价格,但是并不离谱。
    “多……多少?”那人听到的墨梵的报价,手一哆嗦,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六万。”墨梵的声音非常平静。
    “好好,我卖给你,”那人将红布包放在椅子旁的桌子上,直咽口水:“六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知道。”墨梵看了店主一眼:“现金交易。”
    “当然,当然,当然要交现金。”那人连忙点头。
    “我去后面拿钱。”拉着店主走到后堂,墨梵转过身:“算我欠你的。”
    “这有什么,你们在我店里交易,可是给我面子了。”店主倒是看得挺开:“不过既然是在我这里交易的,你可要按照我这里的规矩来做事,就算你是我朋友,我也不能破例啊。”
    “我知道。pos机。”墨梵从荷包中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交给店主。幸好买房的时候从那张卡里拿出了一百五十万,所以他的卡里还有些钱。
    按照珍玉轩的规矩,客人和客人在珍玉轩里直接交易,交易后有两种选项,第一是交给珍玉轩购买物品价格的百分之一作为手续费,然后将物品放在珍玉轩里展示一周再拿走。第二是一次□给珍玉轩购买物品价格的百分之二作为手续费,物品可以直接拿走。
    虽然这些规矩看起来有些强盗逻辑,但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敢不遵守的。
    墨梵选择的自然是第二个,今天是他们的迁居日,一个汉代透光镜被他底价买到手,算得上是一种气运,自然要拿到新家里去镇宅。  从卡里划出六万一千二百给店主,墨梵拿着店主给的六万元现金重新走到了大堂:“这是六万元现金,你点点。”
    那人抱着青铜镜,拿起钱就开始点了起来,他似乎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点钱的时候手止不住的发着抖。
    过了大概十分钟,这人才终于点好了钱,将钱一点一点的放到了随身带的包里后,才依依不舍的将青铜镜交给了墨梵。
    “对了,我当时刨出这个东西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东西。”那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说了起来。
    “是什么东西?”店主主动接过了话,墨梵已经从他这里拿到了一样东西,他也不能放过了。
    “这……这个。”那人从包里拿出一个趴伏着的兽,这个兽形状如狮,头顶双角,结跏趺坐,形象怪异。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兽的身上缺了一块,颇为令人遗憾。
    店主摸摸鼻子,他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也不争了,老老实实退到一旁好了。
    “龙子狻猊,形状残破。”墨梵很快的就给这个兽下了一个定义,他也知道,这个狻猊不出意外,就是他手中青铜镜的底座了。
    “这个比那个小,一万块可不可以?。”那人的动作一如原先的小心翼翼。
    “好。”墨梵本来是想要用透视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但是无奈这里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无法保证不会被发现。
    又从卡里取出了一万零二百,墨梵将钱交给那人,顺利的从那人的手中拿到了那个狻猊底座。
    “我就走了。”拿到钱,那人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慢走。”店主也没有挽留的意思,这次有个人来,却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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