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顾小桑娇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夏初反应了半晌,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看窗外,似乎已经快中午了。
    “大懒虫!”顾小桑嘀咕着,“出来吃午饭,房子的事我给你问好了。”
    “哦……”刚起床,心情不好,不想多说话,随口说了句,“我去接你,面谈吧。”
    挂断了电话。
    洗脸刷牙,换了身衣服,随手把衣服扔在了床上,给糖糖拌上狗粮,夏初出门了。
    见到顾小桑的时候,顾小桑正无聊的支着头看着桌子发呆,连夏初走过去都没发现,让夏初忍不住失笑。
    轻轻的弹了下她的小脑袋。
    “呀。”顾小桑吓了一跳。
    嗔怪的对着夏初比划了一下,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夏初笑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秋蝉啊。”顾小桑歪了歪脑袋,“我说你是不是真得罪她了?怎么感觉她看你那么不爽的样子。”
    “额?”夏初有点茫然,“没啊,我最近见她的时候,哪次你没在。”
    “也是哦……”顾小桑揉了揉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跟她说你可能会搬到我们一个楼里面,结果她好像很反感似的,也不吭声,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夏初没吱声,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傻妞是不是发神经了,等空下来跟她谈谈。
    “不提她了。”夏初没多说,“哪天有时间跟她聊聊,房子看的怎么样?”
    “还行。”顾小桑说了一句,“我们楼上,一个月7800,但是半年起租,不过我还没去看,不过那栋楼都是出租的,好像是一家人的,大体格局什么的应该都差不多。”
    “那就这吧。”夏初没多说。反倒顾小桑不乐意了,“你也太草率了,半年就快5万块钱呢,租的不合心意怎么办?”
    “只要离我家小桑近,什么都合心情。”夏初老大不要脸的在那溜须拍马。
    “切。”顾小桑貌似不屑的翻了个美丽的白眼,不过那美滋滋的表情似乎已经说明了她还是很受用的。
    “那也得去看看,反正周边的房子不少呢,怎么也得租个差不多的。”顾小桑还是挺坚持原则的,怕夏初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到时候遇见各种麻烦。
    “好吧。”夏初也没多说,虽然他没什么太大的兴致,不过看看也没坏处。
    反正夏初对生活要求挺低的,想租个大房子,也仅仅只是为了能舒适一些,不过对夏初来说,用处其实也小的有限。
    习惯那十几平米了……
    两个人解决了午饭,来到了顾小桑家休息了一会,房东不在,郑秋婵也不在。似乎是故意躲着夏初一样,让夏初有点皱眉,不过也没想太多,有时候女孩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等到时候楼上楼下了,我看你怎么躲。
    房东是个老太太,住这楼的一层,房子都是他去世老伴留给她的,老太太挺矍铄,看起来60出头,据她说已经72了,子女都在国外,把房子租出倒不是缺钱,只是想热闹热闹。
    是以房价相对来说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很经济,但是老太太对房客却很挑剔,所以自上一任租客走了以后,这间四层的阳面房间才能得以保留。
    一听夏初是搞音乐的,老太太警惕的看着他,“你不会有什么坏毛病吧?”老太太家离酒吧街并不远,见惯了一些自诩文艺青年胡搞乱搞的样子。“先说好,你可不能带人有事没事来这瞎闹,老太太见不了这个。”
    “你说哪的话。”夏初失笑,“我是签了正规合约的音乐制作人,更何况您看。”夏初指着顾小桑,“这是我女朋友,住这楼三层,我就是因为她才搬进来的,哪能干您说的那些事。”
    老太太看了一眼笑吟吟的顾小桑,也就没再多说,只是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咱这房子虽然隔音不错,但是老太太就看不了这个,总觉得乌烟瘴气的。”
    “说起来你小子算是有福气,这间房子,是我这栋楼最好的一间了。采光好不说,前几任租客都是会过日子的人,用东西用的都很讲究,还添了点东西,也没带走,老太太看着也很舒坦。”
    房东老太太慢悠悠的打开房门,映入夏初眼帘的是一副很清爽的装修,黑白色为主,虽然看的出不是很新,但是确实很干净,除了总没有人住,落了些土,其余的东西都很漂亮。液晶电视,电脑,双开门的冰箱虽然不像对开的那样显得高端,却很新。米白色的沙发,映着中午的阳光,让夏初觉得挺舒服。
    “哇。”顾小桑有点惊讶,“这个看起来比我们租的那间还好。”
    “呵呵。”房东老太太笑笑,“上一个租这房子的是个年轻的女孩,不常来住,但是看起来挺有钱的,好多东西都是她换的,退房的时候也没要,长的挺俊的一个姑娘,就是太客气,好像还是个韩国人。”
    夏初笑呵呵的应对着老太太的絮叨,没头没脑的打量着房间。
    相比之下,顾小桑就专业多了,看看水管,瞅瞅电表,试了试马桶。
    老太太说了这么多话,似乎觉得挺开心,也笑呵呵的,“水电都是好的,接上就能用,就是欠费了,一直没缴,回去给交一下就好了,你们年轻人应该比我懂这些,拿手机转个帐就行了,你们愿意抄表就抄一下,老太太给你们按个手印,不会写字。”
    “成啊,奶奶,您甭客气,咱也不是住一天两天,没那么多事。”夏初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我有条狗,到时候得一起带过来。”
    “养狗没事。”老太太笑的更开心了,牙都漏出来了,“我也喜欢狗,就是老了,养不动了。”
    “那感情好。”夏初笑着说着,“那没问题咱就签合同?下午我给钱给您带过来?”
    “行啊,喜欢狗的人我放心。”老太太点头,“特别是男人啊,错不了。”
    “谢谢您夸奖。”夏初笑着说了一声,“那我们先走了,一会我取了钱过来。”
    “哎。”老太太答应着,“你们先走吧,老太太腿脚慢,不用等我。”
    “那您慢点。”夏初客气了一句,带着顾小桑就往外走。
    顾小桑撞了一下夏初,“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聊天的?”
    “岁数大了都这样。”夏初笑着说,“我姥姥也这样,天天絮絮叨叨的,有时候说了下句,上句就忘了,这老太太就算不错的了,你听她絮叨,她就开心。老人就这样,老小孩。”
    “你还挺懂。”顾小桑哼了他一下,“快去取钱吧。”
    “嗯。”夏初跟着顾小桑取了钱,签了租房协议,也没说多说什么,夏初两人都不是事多的人。反倒是老太太挺意犹未尽的,直招呼两人没事多来坐坐。
    夏初笑着答应着,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会心一笑,顾小桑一会还有课,搬家的重任就落在了夏初自己的头上。
    夏初给顾小桑送到学校后,回到了这个自己住了快三年的地方。走到楼门口,想了想,买了包烟走了上去。
    进了屋随手关上门,看着这个传说中的“蜗居”,夏初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
    快三个月没抽了,一口烟一不小心呛得肺管里,咳的撕心裂肺,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抹掉这样自己狼狈的样子,又抽一口烟,觉得很刺喉,头晕晕的。不由失笑的掐灭,丢在地上,靠在门上,夏初默默的审视自己,只是三个月,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看着熟悉的床单、衣柜,和空了一半的桌子。原来,那里是留给董漪蓝摆化妆品的。
    夏初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她的影子,一边铺床单、一边换被罩,一边唠叨着
    “你能不能帮帮我。”
    “哎呀,还是我自己弄吧,笨手笨脚的。”
    “讨厌!眉毛又修丢了一块。”
    “夏初,你看我眼线画得漂亮吗?”
    ……
    看看这屋子里的陈设,夏初突然觉得,似乎没什么要带走的,还是都留在这里吧。
    跟过去一起。
    这一次,夏初决心真的忘记她,离开这个,最后她留给自己的地方。
    不管是割离,还是逃避。
    轻轻拉开门,夏初带着糖糖想走,却突然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包,给糖糖装零食的,董漪蓝那天一起的给他的。
    夏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包带上了。
    关上门,默默站了一会,还是大步向前走去。
    糖糖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它看的出来,它的男主人不开心。
    上了车,拨通了以前房东的电话,“我要退房,2603的阳台那家,嗯,东西都不要了,哪天您看一下把剩下的房租打我卡上吧。”
    “恩恩,押金不退,我知道,好的,有事在跟我联系。”挂断了电话,夏初点上一支烟,又掐灭,叹了口气,发动车,向着新家走去,还得置办些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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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一章了,明儿有事要早起,熬得太晚怕耽误事。明天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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