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撑死几块钱的事儿为什么这么起劲。
    晚上,程安同学按时上床睡觉,于是便到了成人运动时间。
    程锡伏在徐至的身上驰骋,鼻子埋进他的肩颈,嗅到一股甜甜的巧克力香。
    他有点疑惑,低声问道:“吃了巧克力吗?”
    徐至被他顶得情迷意乱:“不、是……是香水。”
    这是把自己包装成巧克力了。
    程锡心里一动,面上一笑,精虫又钻进脑中三分,用牙齿轻轻咬住徐至的脖子。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
    亲爱的巧克力先生。
    一个彩蛋:
    零点以后,徐至已经被折腾得懒得动了,感觉到身边的人却坐起身来,打开床头小灯,玩起手机。
    他强打起精神,翻过身去看程锡正在做什么,结果那人拿了张红纸,上面写了个福字。
    徐至:“……”
    还有完没完了。
    他坐起来,越过程锡关了灯。
    “睡觉。不就是红包吗,我给你。”
    不久之后,徐至给了他一个账户和一串密码。
    徐至理了理领带:“本来想给你相同价值的股份,不过那玩意儿随时在变,下回再给你算了。”
    程锡查了那个账户一看。
    五亿。
    程锡:“……”
    这已经不是为所欲为了我的总裁大人。
    另一个彩蛋:
    2月15号的早晨,程锡才收到孟泽的回复。
    孟泽:不好意思程老师,我跟徐更在外面,忙活了一天。
    孟泽:我已经集齐了,但没有多的敬业福。
    孟泽:不过老徐让他的员工都集了福卡,准备按抢到金额的一定倍数给他们发额外的红包,我让他去喊一声把多的送给你。
    孟泽:程老师,还在吗?[疑问]
    敬业福算什么,老子有徐至送的五个亿。
    :)
    ――――
    这般好日子怎么能不发糖:)
    微博图文版2333
    第31章
    徐至清醒之后没有反悔,他默许了程锡长久地进入自己最私人的领地。
    洗手台上放上多一副牙刷和杯具,牙膏是相同的,晨起洗漱之后的吻有着清爽的薄荷味。衣帽间里尚空着的地方添上程锡与他沉闷老成的风格截然不同的衣服,床头边放了本砖头厚的世界电影史,用于午间小憩助眠。
    同床共枕,朝夕相对。
    似乎难以找到比这更为亲密的关系。
    徐至在万圣节的时候被程锡拉着出去凑热闹,勉为其难地戴上猫耳、画上胡须,和扮成吸血鬼的某位演员走在游行的人群里。然后站在一边,看找程锡讨要糖果的人源源不断。这人来者不拒,身上带着的糖和巧克力豆都被瓜分干净,还被满嘴血色糖浆的小女孩亲了一口。
    程锡涂得苍白的脸上还有血红的唇印,他在斗篷里摸了好一会儿,一粒糖变戏法似的躺在他掌心:“最后一个。要有童真,小徐先生。”
    圣诞节更给他们出去闲逛的好由头。临时组成的圣诞集市琳琅满目,旁边就是巨大的圣诞树和露天冰场,不过显然被精心装扮过的圣诞橱窗更吸引程锡,其中一个珠宝品牌的橱窗让他多盯了一会,徐至也跟着看过去,是一只翅膀破碎的蝴蝶。
    坦桑尼亚石,青金石,钻石,质地通透的冰种翡翠放在翅膀外缘。
    见程锡看得入迷,徐至下意识地去看价钱,没想到却是非卖品。
    虽然折了翅膀,他却从里面看到了“飞”的感觉。
    可惜的是,它被困在一方密不透风的玻璃展柜里。
    连随风而行也做不到。
    他们在纽约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冬天,下大雪的日子程锡就会在屋子里烧起壁炉,闲适地靠在沙发椅上享受温暖,人不在的时候毯子就随意地搭在椅子上,盖着本程锡从徐至书架上刨下来、一整个冬天都没有变过的小说。
    阳光出来的时候程锡会坐在那把古董椅子上画画。他临摹了两次前主人留下的那幅雪原,更多的时候画的是从他望出去的那扇窗户里动态的景色,一年下来,就有了纽约的春夏秋冬。
    徐至放松手里的工作,投入了更多的心思完成他的论文。
    归期临近,他不可能在美国久留。
    届时回到阔别许久的国土,他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由。
    和程锡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一次叛逃,是他规规矩矩人生中的浓墨重彩。
    2005年的3月1号,徐至二十五岁生日。
    程锡外出工作未归,他下班以后自己煎了块火候有些过的牛排,然后上楼拆徐更今早寄到的礼物。
    还不及他打开礼盒,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以为是一天没有动静的程锡,看到来电号码时却眼神一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你好。”
    “回国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徐至在心里嗤笑一声,他并不常收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上一次还是他辞掉波士顿的工作去纽约。时隔一年再听到父亲低沉而无情的声音,没有任何寒暄,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感到疲累。
    徐至道:“工作已经在交接,论文答辩在五月。”
    徐正则嗯了一声:“和你同住的那个人,关系理清楚,我不希望你回国还带着他。”
    徐至的心猛地一跳。
    他几乎就快惊呼出声,可理智压过慌乱,即便如此,他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日程确定之后跟魏迢联系,他会来接你。”
    徐至捏着电话,指节紧紧扣住棱角,手指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徐正则是如何知晓程锡的存在的,可对方显然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
    原来这么久的不闻不问,不过是给他身上的绳子松了一松。
    等该回来的时候,用力一扯,他就会被拽上原来的轨道。
    他已经无暇失落对方从来没有过的生日祝福,陷入了震惊和慌乱之中,眉头紧锁,脸色微白,只能靠拆弟弟送的礼物来转移视线。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程锡风尘仆仆,呼吸还不均匀,脸上笑着。
    “生日快乐,我没迟吧?”
    徐至看着他脸上随和的笑,觉得无比扎眼和心乱。
    ――――
    新年好:)
    休息了两天来更新了
    第32章
    徐至把弟弟给的礼物微微往旁边推了一下,道:“没有。不是说最早明天吗?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跟品牌方沟通,提前放我回来了。给,礼物。”程锡的目光落在徐至手边的礼盒上,眼睛不紧不慢地眨了眨,将拿在手里多时的礼物给了徐至。
    合作商慷慨大方,一支定制钢笔多次返厂,才刚刚在前几天赶制完成送到参加活动的他手里。徐至有随身携带钢笔的习惯,就放在外套左内侧的口袋里,不久前一直使用的钢笔尖磨损太过厉害,写起来略微干涩,正好程锡接到德国笔商的邀请,就动了送这份礼物的念头。
    徐至在脑中过了一下收受礼物的礼节、过程,一通国际长途败了他所有的喜悦,但毕竟是头一回面对面收到这样的贺礼,还是淡笑着说了声谢谢。
    程锡看出他兴致不高,过去靠在桌上:“拆开看看,我想是你需要的。”
    徐至点头,拉开上面打得漂亮的蝴蝶结,还没掀开盖子的时候突然停下。
    “程锡,我得回国了。”
    程锡还心怀期待地看着徐至,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他干巴巴地道:“所以呢?”
    “我跟你的事,被我父亲发现了,他希望……”徐至顿了一下,“他希望我们到此为止。”
    程锡没说话。
    他站起来,背对着徐至走到了书房的窗边,然后用力地搓了搓脸颊。
    “是他希望,还是你希望?”
    程锡声音很轻,如同一根针落在光滑地面,语气更不像是质问。
    徐至觉得那根针刺进了他心里,否则不会有这样尖锐的疼痛,他微微垂下眼睛:“抱歉。”
    他避开回答这个问题,那程锡也只能理解为不否认。
    婉转回避同样伤人。
    “你太冷静了,徐至。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天,所以你不会像我一样傻乎乎地投入全部真情。”程锡咬牙切齿道,“我们不会到此为止的,我不会放手,你也不许。”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书房,离开前狠狠地将门关上。
    那一声摔门动静极大,徐至被震了一下,然后松开紧紧攥成拳的手。
    他一点也不冷静。
    他没有从一开始就在等着一天。
    他也傻乎乎地,投入了全部真情。
    也许曾经还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无法全身而退,可拥抱、亲吻,性爱的滋味太过美好。心与心相贴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和风细雨,被风吹拂,被雨浸润,如此温柔,令人贪恋,久而难以自拔。
    直到刚才的那通电话到来之前,他都在放任自己去爱着程锡。
    他必须首先是徐氏的继承人。
    他的身边不能站着他爱的,男人。
    他们仍同睡一张床,只是各怀心事,做着不同的梦。
    他们只激烈地争吵过一次,之后徐至就完成了曼哈顿的工作交接,留下程锡独自住着这栋上西区价值不菲的房子,自己回了学校,和许久未见的导师开会和交流。
    五月,答辩通过,他顺利毕业。带着程锡送的钢笔和那个装着糖纸的小盒子,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月有余未见的程锡也在同一个机舱里。
    “好久不见。”程锡跟他打招呼,口吻熟络,仿佛之前骤然僵化的关系又修复如初。
    只是几十天的功夫,样貌不会变化太多。程锡的头发像是理了一次,一年来手艺精进,已经不会再出现以往那样剪坏了的情况。鬓角修得不再参差不齐,长度也刚好,肤色健康均匀,看起来过得很好。
    他自己的体重在正常范围内波动,因为坚持锻炼和作息规律,脸色也一如往常。
    彼此似乎都在身体力行地证明,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太多自己的生活。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你休想扔下我回去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
    程锡嘴唇红润,徐至盯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看,按捺住亲吻的冲动,将目光别到了手中的报纸上:“我不会那么快和人结婚。”
    这人不张口则已,一张口必然是锋利尖刀,精准刺在人的心头。
    程锡嘴唇微微颤抖:“徐至,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徐至默认了这个称谓。
    因为他也这么觉得。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两个人都有些疲累,因为时差外面却还是青天白日。程锡休息得不太好,脖子僵硬酸痛,等待行李出来的时候一直不停扭动按摩。
    换作从前,徐至定然会伸手安抚。
    就算起不到什么物理效用,程锡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可是他只是双手放在身侧,笔直地站着。
    取了行李,往外走的时候就有人来接,面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显然和徐至是旧识,挥挥手走向他们。
    徐至脚步一停,跟他打招呼:“魏叔。”
    “好久不见了,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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