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一巴掌拍了过去,打在锺然的後脑勺上,“别酸不溜丢的说话,也不怕恶心到我。”
    锺然摸摸脑袋,一口气像是梗在胸口似的,上不去下不来,颇有赌气的意味含在里头的说:“就是专门来恶心你的!没事的时候不见来,有事了才见你一次。”说话的语气怎麽听都像在闺中等到丈夫归来的妻子。
    韩逸笑了笑没有回答,低头把玩著自己的尾指,翘著那两条修长的大腿,懒洋洋的道出此行的目的,“听说……你要结婚了?”
    “咳、咳咳……结、结婚……”锺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涨红了脸,咳得撕心裂肺。
    韩逸狐疑的睨了对方一眼,“怎麽,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不不。”锺然一边抚著胸口,一边摆手,“确实,所以你到现在才得到消息来找我了?”
    “嗯啊。”韩逸一副‘我现在来有错吗?’的理所当然的神情,“你怎麽突然想结婚了,以前不是说不想找个女人束缚自己吗?”
    “那是以前。”锺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得韩逸直想抽他几下,年纪轻轻的装什麽老成啊!锺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叹了口气,慢悠悠的继续说:“我总得要为自己考虑,反正我喜欢的人不可能和我一起,也只能找个贤惠点的妻子一起过日子了。”
    韩逸转移开了目光,眼睛盯著墙壁上的那副肖像,“一个星期後对吧,到时候我会准时到场的。”
    ……锺然已经暗示得那麽明显了,见眼前这人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气得心肝都疼了,咬著牙,恶狠狠的嗯了一声,之後便再没有开口──他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想要质问韩逸到底是不是揣著明白装糊涂。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沈寂了下来,韩逸依旧面无表情的盯著墙上的画像,好像盯久了能从上面看出一朵画来。
    过了一会,韩逸从沙发上坐了起身,拍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那我先回去了。”
    “你……嗯,下次我再去找你。”锺然张了张嘴,最终把徘徊在舌尖上的话语咽下肚子。
    从锺然家里出来,韩逸难得兴起了想要去浅辰现在住的那栋别墅的兴趣。
    一经决定,二话不说开车赶了过去。
    韩继明见到韩逸有一瞬间表现出万分欣喜,但因为自身别扭的性格他忍下了心里涌现的喜悦,硬是摆出一副‘你来做什麽的’臭臭的表情。
    韩逸对此视若无睹,错身走进屋子看见了正拿著扫帚打扫卫生的浅辰,浅辰看到韩逸,惊讶的问了一句“你怎麽来了。”可是和之前的韩继明一样,被韩逸连带著无视掉。
    “这些不都有佣人做吗?”
    “我、我看没事做所以就……”浅辰支支吾吾的回答,怯懦的目光求救般的投向身後跟著韩逸走进来的韩继明。
    韩继明撇了撇嘴,转过头装作什麽都看不见,置身事外。
    “别做了,让他们来吧给工资可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韩逸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一见浅辰这样就知道是身後那个小子捣的鬼。
    放下扫帚,浅辰拘谨的道:“我去倒杯水给你喝吧。”
    “不用了!”韩逸不耐烦的挥挥手,“别搞得自己跟个佣人似的,从国外回来了那麽久没想过找家企业工作吗?”
    “……”
    “是找不到还是怎麽的,要是实在不行我可以让你去我哥公司里先积攒一些经验。”
    “……”
    “国内就是这样的了,要真有心你就要先有资本,凡事别想太高了,到时候只怕跌得更狠。”
    “……”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接二连三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韩逸首先不耐烦了,看著浅辰这幅怯懦的样子就来气,早知道就应该眼不见为净。
    浅辰小时候经常被自己的母亲做女孩子的打扮,害他一度错认为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後来经过了多番纠正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男孩──那种心理上的落差别提多难受了──但早先烙下的某种思想早已经深深的刻在脑子里,导致浅辰现在的性格非常的内向且没有主见。
    因为韩继明、因为浅辰,韩逸并没能够像预期那样待上两三个小时,半个小时候之後就起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後,韩继明将自己被韩逸忽略的不满全都往浅辰身上发泄,全然没有意识到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原因。
    end if
    ☆、(三十三)
    (三十三)
    一个星期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当天,韩逸穿著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在锺然期盼的目光下终於姗姗来迟。
    说实在的他并不怎麽喜欢参加这些吵杂又繁琐的婚宴,但碍於自己好友的邀请,即便心里非常的不乐意,他也不会不给面子的把这份不耐烦表现在脸上。
    当看见锺然和一名穿著雪白色婚纱的女人站在一起在门外迎接到来的人群时,韩逸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
    新娘很漂亮,和英俊的锺然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个人相处的气氛也很和谐,不过远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锺然见到韩逸从车上下来,立马迎了过去。韩逸状似无意的往锺然胸前扫了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佩戴红色的花结。
    “我还以为你要到点才过来呢。”锺然满面春风的说。
    被戳中心思的韩逸下意识的挑高眉梢,抿唇一笑,却没有回答,只是递上自己事先准备好了的礼物。
    一个大约有巴掌大的方盒,用红色的包装纸包裹著。
    “还带什麽礼啊,多包点红钞就行了。”某人得了便宜还买乖,抱著礼物不撒手,嘴上还想占点便宜。
    韩逸半眯起眼,直视著脸皮日渐深厚的锺然,说:“不要就算了。”说著,做势要抢回来。
    锺然护著礼物退後一步,笑嘻嘻的说:“都已经送出去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韩逸盯著他看了一会,认真的评估了一句:“我发现你脸皮随著你年龄的增加越来越厚了。”
    “谢谢夸张。”某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回谢了一声。不论从表情还是动作都没有让人察觉出一丁点的不对劲。
    面上带笑,目送韩逸进了酒店,锺然放进口袋的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以至於抓在手心里的盒子完全变形了。
    “小然你没事吧?”站在一旁的漂亮女人见锺然面色难看,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什麽。”锺然无力的从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微笑。
    女人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进去休息吧,我自己也可以。”
    “恩,那我先进去了。”锺然没有推辞,慢吞吞地走进酒店後,随即突然加快脚步跟上韩逸的步伐。
    “该死的!”洗手间内传出一声低声的咒骂。锺然循著这个熟悉的声音走了进去,只见韩逸正愤愤地拿水擦洗手上的汤渍,衬衫的袖子口也被水给沾湿了,粘在皮肤上面。
    锺然顺手关上洗手间的门把,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韩逸身边的另一个盥洗台上,装模做样的摁了一点洗手液在掌心里搓洗。
    “怎麽了这是?”他明知故问的说。
    “没什麽。”韩逸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白手帕擦干手上的水滴,接著才漫不经心的回答,“就是有个服务生不小心把汤水溅到身上了。”
    仅仅是这样?锺然怀疑的打量韩逸上半身那块明显的深色的痕迹。韩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越过锺然往门口走去。
    见状,锺然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以至於韩逸诡异的转过头看向对方,“你……”
    这句话他并没能顺利说出口,因为他的嘴巴给锺然堵住了。
    犹如猛兽般粗鲁的啃吻,毫无章法的咬著嘴巴上那块肉,用力吮吸,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韩逸吃疼的皱起眉,使劲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但无奈的是对方力气很大,他努力了半天都没什麽效果──美人投怀送抱固然令人欣喜,但前提也要把人伺候得舒服才行。
    韩逸的嘴巴都被咬肿了,红红的渡著一层口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像是抹上了润唇膏。
    “你就不能轻点吗?”借著对方喘气的空档,韩逸实在忍不住抱怨了下。
    锺然听了,伸进韩逸衣服里的手顿了顿,迟疑了一会变成了轻柔的爱抚。
    指甲掠过胸前的两点,在韩逸小腹上面来回徘徊,随後伸进裤档,握住那根半硬了的阴茎。灼热的温度仿佛能炙伤他的手心。
    他倾身凑到韩逸的耳边,伸出舌头舔舐著韩逸的耳朵。韩逸浑身打了个灵激,推搡锺然的双手顷刻间变成了拥抱。
    啧啧的口水声,两人拥抱著纠缠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凌乱的半松半解,趁著松开口喘气的空挡,锺然吻著韩逸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巴、喉结,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他解开了韩逸身上穿的白色衬衫。
    韩逸已经硬了,高昂的性器撑著内裤,顶端的铃口溢出白色的液体,难受的蹭了蹭锺然腿间同样不容忽视的某根东西。
    “等一下……”锺然安抚的摸著韩逸的阴茎,另一只手则穿过那条碍事的丁字裤(为了今天才穿上的),探向身後,黑色的线条在股缝间若隐若现。
    “都湿了。”韩逸轻笑一声,扶著锺然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伸手上前,刮了一点从菊穴内漏出来的润滑剂,在周围的皱褶边上打著圈。
    “呃……”一股麻麻的电流似乎从韩逸的手指尖上泄出,锺然下意识的紧缩了一下穴口,环抱著韩逸腰身的手臂在连自己都控制不到的情况下逐渐收紧。
    “放松点。”韩逸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紧接著,勾著手指,快速的把湿透的内裤扯离锺然的臀缝,食指和中指顺著那条细缝来回按摩。锺然呻吟一声,面上开始呈现出迷醉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体。
    瞄准时机,韩逸立马将食指插进锺然的後穴,一进去,那根手指就被肉穴里面的肠壁紧裹著,冷凝的润滑膏被高温的肠壁软化成了水渍,顺著指缝沾湿了整个手掌心。
    被进入,锺然有种想要排泄的感觉,他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容许韩逸进入了四根手指──这一天,他经过了很久的考虑,也不知道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借著今天引诱韩逸。
    过了一会,背对著韩逸的锺然感觉到对方的手指逐渐退出──已经被开发了淫性的肠壁不舍的紧绞著他的手指不愿意松开──紧接著而来的是一根硕大的、炙热的物事。
    “啊……痛、难受……”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他被进入的那一刻,後穴被撑开的疼痛还是令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叫唤了一声──很粗,很热,满满的填满了後穴。
    “你夹得太紧了。”韩逸拍了下锺然的臀部,企图让对方放松一点。
    缓和了一会儿,韩逸试图动了一下腰身,比预想中的还要好,想来也知道对方肯定私底下做了某些准备。想到这,他便笑了出来,低下头亲吻锺然肌肉结实匀称的後背,如羽毛一般轻柔。
    “别、好痒……”锺然情动的扭了扭臀部,小麦色的肌肤一下又一下的蹭过那两颗紧贴在臀尖上的睾丸,看起来更像是有意图的勾引。
    某个人的目的表达得那麽明显,处於隐忍边缘的韩逸也不再控制自己的行为,气势汹涌的撞击著那处地方。一下又一下,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在安静的洗手间内格外的清晰,当然,也包括锺然情不自禁的呻吟声。
    如此抽送了几十下,韩逸忽然放慢了动作,一点一点的磨著锺然的理智。这几年来一直游戏花丛的韩逸对於雏儿的心理怎麽说也把握到了七八成──知道锺然初尝来自後门的情欲,这时候如果再多磨一会儿,以後在床笫之间的行为都会比较放得开。
    下身含著的那阴茎是硬的,带给他如浪水般翻涌的快乐,那麽的迅猛而刺激,又那麽的缠绵而快乐,一波波袭来,连绵不绝。
    “嗯……韩、韩逸,快点好麽……”锺然求乞著,因为快感五根脚趾头都缩蜷在了一起,好似下一秒便要尖叫著高潮,可是那感觉却转眼即逝,连抓都抓不住,唯有身後的这个男人才能给予。
    “啊、啊、啊……”锺然肆无忌惮的喊叫著,手指攥紧了身前的大理石台,手背上青筋浮现,足以见得是用了多大的气力。
    韩逸憋足了气,一下又一下,强势而快速,只把锺然的身体顶得一直朝前耸动。对方如同失去了原有的理智般扭著腰身,张口浪叫。
    他捅得完全不会说话了,只能顺应本能一边喘气一边乱叫。小肉穴已经被操得湿透了,湿湿软软的,每一次韩逸抽送出来都会像个小吸盘似的紧紧的吸著不愿意松口。
    此时此刻,室外的那些人,谁也不知道,一场淋漓的性爱正在洗手间内进行。
    end if
    ☆、(三十四)
    (三十四)
    路灯昏黄,边上树叶影影绰绰,车厢内一片静默。
    韩逸支著下巴看著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脑子里回放著之前锺然说过的话,忽而又是一声轻笑,翘著二郎腿看著驾驶位上的锺然的後脑勺。
    不知道多久,他再次开口,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有些冷漠:“锺然……咱们怎麽说也是一起长大的,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和我当情人还不如和我当朋友。”韩逸是在真心诚意的劝告,对他来说朋友远比情人要走得远。
    锺然抿著唇,专注的看著马路,只是高高竖起的耳朵将韩逸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
    夜幕下,他的半张脸庞隐没在飞驰而过的阴影当中,直视著路面的黑眸闪烁著金色光芒,“我……”锺然迟疑了一下,“并不想只是当你的好友,我希望能和你站在一起。”
    “你……”颓然倒在椅背上,韩逸头疼的揉了几下额头两边欢快跳动的太阳穴。木已成舟,他想不出该用什麽理由说服锺然。毕竟是多年的好友,韩逸不希望用情人那麽轻浮的称呼来定位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但……也不想用爱人那麽沈重的负担来束缚自己。
    ──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负担、没有责任,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无拘无束。
    韩逸试图斟酌著用词,可一次次的都被锺然这颗固执的臭石头抵挡在外。对方不是不听,只是却完全没有听进心里,犹如左耳入右耳出。
    最後,锺然好像听得已经烦躁了,皱著眉头用一句话终结了此次的谈话。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考量,可以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一场谈话就这样无疾而终,一路上韩逸沈默的看著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感觉眼前所看到的非常适合形容曾经和他发生过关系的男男女女。
    一夜缠绵之後各奔东西,就像两条交叉线,过了这个点就背道而驰。或许这辈子都没能再次相见,就算见到了也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目送韩逸进了屋子,锺然独自一人车内坐了一会。
    他未尝不想和韩逸做回朋友──也好过这样被冷落、躲避──可有些事情一旦跨出了这一步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们不可能再恢复以前毫无杂质的友情,因为两个人谁也忘不了今天在洗手间内发生的事情。
    想到自己准备了两三个星期的时间只为了雌伏在这个男人身下,饶是他锺然脸皮再厚都忍不住觉得面上温度滚烫。
    “回来了?”见到韩逸身上的西服带著些许皱折,韩宣对此已然司空见惯,只是眉宇间微微的皱痕仍表达出了他的不悦。
    韩逸懒懒地挥了挥手,拖长了音调恩了一声,脚步不停的走向楼梯口。
    现在,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希望睡醒以後,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个荒唐的梦境。
    “怎麽了?”瞧出了自家弟弟的疲惫,韩宣表现出担忧的神色。
    “没什麽,也许是喝多了。”尽管两个人是兄弟,在私事方面韩逸还是不喜欢多说。
    韩宣叹了口气,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排斥。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口,站在楼梯口下看著韩逸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随後,立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帮我查一下韩逸今天接触了什麽人。”
    韩逸的不对劲,韩宣看在了眼里,宠弟如命的他自然不可能会放任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在韩逸身旁,只恨不得动用手上的权利掘地三尺找出令韩逸之所以这麽反常的原由,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如果被韩逸知道了他调查他的私生活後,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之前就说了,对待韩逸,韩宣采取了放养的方式,他不怕韩逸在外面花天酒地胡搞乱搞,却怕韩逸收了兴致,真正的爱上一个人。
    韩宣这个人看似大方,实则小气的要命,宁愿韩逸一颗心没有住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希望韩逸将其分成几份。这样他就可以自我安慰,至少韩逸不爱任何人。
    包括这个当哥哥的。
    接连几天,韩逸都有意无意的避开锺然,希望以时间抹平好友这份超出友情的好感。而直接的表现方法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起了作息正常,修身养性的禁欲生活。
    如果是别人,也许这样会有人感慨:终於收心了,年轻人嘛不要仗著身体好就乱来,以後……
    但发生在韩逸身上却显得极度的不正常,一个喜欢整天花天酒地的纨!子弟突然说收心就收心,当别人都是傻子啊。
    将一切看在眼里,韩宣冷哼了一声,心里琢磨著是不是该让韩逸出国玩一圈再回来。
    毕竟,性格大胆且热辣的外国人也有另一番风情,不像z国人那麽矜持含蓄,不论男女他们对性的态度都很开放,韩逸如果去了那里,一定会忘记这边的烦恼。
    韩宣是个一想到什麽就立马行动的人,征询了韩逸的意见之後,第二天就订了三天後前往马尔代夫的飞机票,时间赶得连韩逸都忍不住怀疑。
    “哥,你这是怎麽了。”看著机票上的日期,韩逸哭笑不得,“你就那麽希望我走啊?”
    从报纸前抬起头,韩宣看了眼韩逸又低头看报,“我只是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让你出去散散心。”语气轻慢,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低垂的长睫毛,以及鼻梁上的眼睛挡住了眸子里的思绪。
    韩逸晃了几下手头上的机票,将信将疑的看了眼正低头的韩宣,┐(┘└)┌好吧,他确实想要出去一段时间。
    “哥~你对我真好。”韩逸半是撒娇半是讨好的说道。
    ……韩宣听了,紧抿的双唇微微勾起,但还是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嘴巴上虽然这样说著,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
    韩逸嘿嘿一笑,不乐意了,“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总把我当小孩子照顾。”
    韩宣笑了笑没有回答,手心摸著韩逸头顶上软软的发丝,心里早已经软成了一片。对这个弟弟,他永远无法硬下心肠,只希望他好,能够更好,恨不得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只为了这发自内心的笑容。
    三天後,韩逸启程去了机场。
    作为哥哥的韩宣把公司里面的会议时间都推迟了,一大早陪著自己亲爱的弟弟去了机场,目送对方办理好登机手续以及安检通道。
    趁著空档,韩逸转身朝他挥了挥手,用口型无声的喊了一句:“我能照顾好自己!”随後,拖著行李包走了进去,连头也不回。
    这个情形,像极了那时候把弟弟送到国外念书的情形,韩宣不知道怎麽的,情绪突然丰富了起来。他抬起手摸著心脏的位置,觉得心里头落空空的,难受极了。
    像是……再一次把鸟儿放飞回天空,脱离自己的掌控。
    一上飞机,韩逸发现飞机上坐著好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而其中一名长得很白很好看的外国男孩──以韩逸的审美标准看得顺眼的──则是坐在他的隔壁位置。
    他忍不住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没想到一出国也能遇到这麽个养眼的,以至於这个长途旅程好像也显得似乎没那麽无聊。
    更加令人没能想到的是──这个小帅哥居然是个话唠。
    韩逸满头黑线的坐在位置上,抿紧双唇听著耳边叽叽喳喳一直吵个不停的声音,额头两边的太阳穴跳得极为欢快。
    他错了,以貌取人就是个最大的错误!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绝对不会先开口搭话!!
    end if
    ☆、(三十五)
    一天的时间过得像一辈子那么漫长。
    如果不是因为机舱内都是人,如果不是因为手头上没有工具,韩逸真想拿一截胶布封住这只大趼槿傅淖彀停
    ――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话唠?说了那么久难道不累吗
    韩逸体贴的递上一杯水给隔壁的人,也因此得到了片刻的平静――毫不夸张的说真的仅仅是片刻而已。
    感受到来自韩逸身上的好意,大男孩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喝了一口矿泉水之后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中国功夫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你们中国人都会中国功夫吗?你会飞吗像蝙蝠侠那样,你会什么功夫?”一个个问题跟鞭炮似的齐齐炸向韩逸。
    而韩逸只觉耳边翁翁作响,仿佛有几百只苍蝇在耳边飞舞。他转过头,挑高眉头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对男孩说:“我会另一种功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是什么功夫?!”这个外国男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迷,一听到韩逸的话两只眼睛刹那间亮了起来。
    韩逸被盯得不自在,下意识的抬手将散落在两颊的发丝搁到耳后,“这个嘛……”
    嗯?男孩的目光随着韩逸手指而动,晶亮晶亮的眸子像极了两颗蓝宝石――他眸子的颜色不像其他外国人那般浅浅淡淡的,而是深沉的蓝色。――清澈,如同此时窗外蔚蓝的天空,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韩逸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你眼睛真好看?”
    男孩怔愣了一下,屈起食指挠了几下脸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后过了几秒又突然转变了态度,诚恳朝着韩逸点了点头,语气真诚的说:“谢谢,你也很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韩逸心里又开始产生了一种不该和这个人说话的感觉。
    扭头,沉默对着窗外的景色,白色的云朵深浅不一的铺散在蓝色的天空中,很好看,但也显得很单一。
    中途,坐了一天的韩逸下了飞机,打算在新加坡晚上几天再前往马尔代夫――从这里出发,到时候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够到达了。
    “等等!”在人声鼎沸的机场里面,外国男孩大声的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韩逸。韩逸转过头,疑惑的看向因为提着行李跑过来而累得气喘吁吁的男孩――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的交情似乎没那么好吧?
    男孩拍了拍胸口,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你的目的地是不是要去马尔代夫?”
    ……韩逸挑眉,没有回答,看着男孩的目光充满怀疑。
    男孩腼腆的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八个牙齿,“因为……我之前不小心看到了,所以我想能不能和你合租房间?”说完,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个耳朵都已经染上了红色。
    “可以。”韩逸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你得把你的登机证件交给我保管。”人在外地,他不得不保持警惕心。
    男孩松了口气,朝着韩逸感激的一笑,待看到韩逸含笑的双眼时,白躔微带雀斑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红晕,“谢谢,我计划这次旅行很久了,但是钱还是有点不够……”
    “好了,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韩逸无心听他解释,打断了对方的话之后提着行李箱走在了前头。
    男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
    韩逸带着男孩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然后拿出身份证件跟前台的服务小姐开了一间双人房,交付定金之后,跟随前面带路的服务生走到自己的房间,刷卡入住,无视身后那个男孩一路上欲言又止且幽怨的目光。
    ……男孩怔怔的扫了几眼房间内的摆设,只觉得韩逸实在是大手笔,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千万不要贵得离谱,不然他承担不起,别到时候连去马尔代夫的飞机票钱都无法供出。
    这个旅行,他已经计划了很久,平日里除了上课时间,他都会出去打工赚外快然后把钱都存起来。因为本身家庭教育的原因,男孩的父亲从不喜欢给他们这些儿女零花钱,他认为这会使他们越来越依赖家庭,从而喜欢不劳而获。
    “坐了那么久,你要洗澡吗?”
    韩逸出声打断了男孩神游天外的思绪,光着上半身下面围着一条白色浴巾从浴跏依锩孀吡顺隼矗结实而不壮硕的身板沾着透明的水珠,白躔的皮肤泛着一层诱人的粉色。
    闻言,男孩转头看向韩逸,目光像被突然定住了似的盯着那颗水珠滑落到韩逸胸前的两点,他一下子红了脸,游移着目光不敢再看向韩逸。
    “我、我这就去!”说完,他憋了一口气冲进浴跏依锩妗
    哎……韩逸呆怔的指了指床上的衣物,呐呐的说:“你的衣服还没拿呢……”
    哦了一声,浴跏依锏哪泻4蚩玻璃滑门又冲了出来,瞬间卷走床上的衣服。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的片段而已,因为韩逸喜欢裸跛,所以洗完澡之后就没有穿上衣服,围着围巾在房间里面晃荡,肚子饿了就让楼下的服务生把晚餐送上来。
    这导致男孩脸上的温度只高不低,眼睛一直不敢看向韩逸――他怕看到那结实而不壮硕的身躯,怕看见那两条在围巾底下的修长大跬龋走动间隐隐约约似乎能够窥见正在沉睡在两腿跫涞奈锸隆
    晚上,男孩和自己先前预料中的一样――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睁着两只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满满装着的都是韩逸之前没有穿衣服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侧过身,男孩在黑暗中注视着韩逸沉睡的面容,忽然觉得身体里似乎有股躁动。渐渐的,他感觉到闷热,那种由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热度。
    他把手伸到两腿跫洌轻轻地握住那根由沉睡中醒来的物事。
    “嗯……”男孩紧跻e畔麓剑压抑着自己从口中溢出的喘息,越到后面,他就越顾不得此时身在何处,唯有那强烈的快醺兄踉琢怂的理智,顺着本能服从。
    当粘醭淼囊禾逭慈镜搅耸中模男孩终于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了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居然对着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撸管子!而且这个人还睡在他身边!
    男孩觉得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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