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响起。
    三五个教官冲了上来,将两边的人给分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想受处分是不是啊?”
    高舜他们班的教官叫停了双方之后,立即把矛头转向体育班的男生,“你们,什么友好切磋,和平比试,就是来挑事儿的是不是?”
    体育班的教官一看高舜他们教官这语气神态,立马不干了,甩着膀子也开始护短,“什么叫来挑事儿的?切磋比试是你们自己同意的,刚刚输了先动手的也是你们这边的人,我都看清楚了,就那几个小四眼儿,撸着袖子就上来推我们连人,怎么?输不起就开始动手啊?”
    体育班学生一看有人给撑腰,本来还有些气虚,现在连那一丝气虚都没有了,一个个挺着胸膛站那儿,好似战胜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
    高舜他们班的教官立即就气得笑了,“你他娘的说着话要不要脸啊?你们连的人刚刚嘴上不长毛,说得那些话,你现在就当放屁了是不是?你们连里出来的这三个都是好手,来我们连,指名激这三个学生出来比试,你们要公平比试,怎么不挑壮实的啊?”
    两边的教官都不是省油的灯,各自也都十分护短,当即就你争我夺,论起是非来了。
    毕竟不管是高舜他们班,还是体育班,各自都是他们带了一个月的学生,说感情,两边都有感情,而且带的兵受了委屈,以后回部队,脸上也绝对无光。
    所以这一刻,这种事情上,谁都不愿意让步。但眼看着军训也要结束了,两边的教官也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再吵再争,也都不想闹出太大的事情。
    所以闹又不敢闹大,动手是绝对不允许双方再动手的,但光吵道理,谁又说服不了谁。
    到最后,还是体育班那边揪着空儿,眼珠子一转,出了个主意,“不乐意大家就再比一次,这次全班一起出动,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只是他这话一出,高舜他们班教官就十分不客气给呸了回去,真他娘的够不要脸,没见他们班有个不能出动的病号吗?还全班一起上,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体育班几个男生顺势看向“病号”,心里咂舌,一阵高兴,嘴上却叫嚣着,“不敢比就直说,拿什么病号说事儿,就他那样的还病号,你怎么不说你们班都是三等残废呢!”
    我擦了!高舜班级众人统一在心里骂道。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聚集到了高舜身上,高舜甩甩胳膊,心里倒是愿意上,而且十分愿意。但是谎言之所以要说得这么不靠谱,就是为了以后铺路,所以他也不能贸贸然去把胡渣徐给布下的大谎给戳破了。
    他扭扭脖子,走上前,“比可以比,但是比什么由我们班说了算!”
    体育班的人一愣,“还能比什么?
    高舜身后一众人突然回过神来,脸上纷纷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对啊,他娘的,谁说过比试就得用武力啊,他们的优势从来不在发达的四肢上面啊。
    高舜给敲开了这个口以后,整个局势陡然就转换了过来,高舜身后的学生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商量着比什么,卧槽,随便比点要智商的东西都足以虐死对面一堆体育生了。
    但显然,这群人想得太理想,对面体育生也不都是傻子,谁能愿意明知道会输,还上前比呢?
    于是争来争去,双方的争执场面从是非对错又变成了到底比什么,吵到最后,忽然一人喊了一嗓子,“让高舜说!”
    大家又都安静地看向了高舜,高舜勾唇笑了笑,“比游戏!”
    “哈?”众人傻眼。
    “游戏大家都玩的吧?”高舜看了众人一眼,“挑一个都会玩的,大家组团去上面玩好了,两个队互虐,哪支队有人能幸存到最后,哪支队赢。”
    一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体育班的男生不由揣摩――我勒个擦,老子从初中就开始转战各种网游,难道玩游戏还玩不过你们这群书呆子?!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啊!
    高舜班的众男生低头沉思――在场的,最黑暗的高考里都是靠游戏支撑着熬过来的好么,哪一个不是高考一毕业就宅了三个月游戏来上大学的?
    游戏也是要用脑子玩的,不是什么傻逼都能行的,一群逗比们,以为现实中四肢发达点,游戏里就能继续逍遥,虐不死他们!
    于是,奇迹般的,几秒的沉默后,双方十足爽快地达成了一致意见,两个教官抽搐的表情都被众人默契地一致忽略了。
    因为军训结束就迎来国庆假期,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离家,要趁这假期回一次家,所以人也聚不齐,索性比试就约在了国庆假期结束后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众人准备一起杀去网吧包夜虐对方。
    一场争执就这么消弭于无形之中,两边的学生其实还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一门心思都在脑补着怎么虐对方,而两个教官却互相看了一眼,眼底流露出诧异。
    高舜观训的日子随着常常一声哨响终于结束了,而国庆的假期也随之到来。
    他与汪洋在h市也已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根本不用回去,国庆七天假,两人刚好用来收拾自己已经装潢好的公寓。
    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公寓给收拾了出来,两人气喘吁吁地直起腰,把最后一袋垃圾扫地出门后,一起仰躺在被清扫得干净透亮的客厅地板上。
    汪洋躺着傻笑了一会儿,翻身趴在高舜的身上,低头啄了他的嘴巴一下,“哥。”
    “嗯?”高舜分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腰。
    “我真高兴!”汪洋笑嘻嘻地看着高舜的眼睛,眼中的光一跳一跳的,引得高舜也跟着高兴。
    高舜:“我也高兴。”
    汪洋眼珠子转了转,“但我们今天没有床!”
    高舜失笑,“对,可能要先打个地铺了,明天去买床。”
    汪洋磨磨唧唧,“地铺的话……太硬了……”
    “什么?”高舜不解。
    汪洋把嘴唇贴在高舜的唇瓣上,“我说这个。”
    ……
    第二天,汪洋扭着自己的小腰抱怨,“地板真的太硬了,我勒个去,我的膝盖,我的腰!”
    高舜无奈地给他揉着,笃定地道:“一会儿先去把床买了!”
    87第八十七章
    假期第二天,高舜领着汪洋四处转家具卖场,两人意见空前一致地一进卖场就奔着床具用品而去。
    小公寓里两个小一点的房间被打通做了舞室,只留下了一间巨大的卧室休息用,装潢结束后,高舜和汪洋才发现,他们还是没有留待客用的卧室。
    看来潜意识里,两人就没有对外开放自己私有空间的意思。或者往更深了说,在高舜和汪洋心底深处,这样的小窝,他们只愿意也只想和对方共有,其他人,也许可以偶尔来串个门,但却不会被留宿。
    因为更深的夜色里,是完全属于他们互相的时间。
    于是,对于这个小小的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任何情况的小插曲,高舜和汪洋站在屋子里默默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选择了忽略。
    最后,也就有了两人欢欢喜喜手拉手一起慎重挑选他们公寓里唯一一张大床的场面。
    在中国,节假日,尤其是这种有七天小长假的节假日。出远门旅行的话,绝对只能领略大中华美好的高速公路建设,但即便这样,节假日里,还是一堆人挤疯了一样四处奔跑。
    这直接导致,一出门,高舜就得揪住汪洋的小爪子,以防两人在这大卖场里被人挤散了。
    可能是这两年西方那边同志婚姻合法化越来越趋向大众化,虽然□□里依旧不见丝毫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苗头。
    而在s市这样的一线临海城市里,因为早在中国成立之初,就已经接纳了巨大的西方文明对它的冲击,发展到今天,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这个城市保留了它巨大包容性的特质。
    就如同现在,s市中的市民大众对同性之间的恋情,虽然无法做到人人恭贺,但起码大部分人却有了正确认知,不会去排斥恐惧甚至做出些有违人道的事情。
    所以即便高舜和汪洋手牵着手,甚至举止更亲昵一点底在人群中穿梭,最多也不过引起一些人好奇地看两眼,而大部分的好奇,可能还是出于对汪洋样貌的赞叹。其余诸如鄙夷或者反感厌恶基本没有。
    所以,起先汪洋还微微有些紧张,但一见这么手牵着手,甚至再亲昵一点勾肩搭背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受待见后,他就变得有些莫名兴奋。
    高舜看汪洋那股兴奋劲儿,倒不觉感慨,这s市看来是真选对了。
    两人前后走了几个床具卖点,最终终于定下了一张两人看着都觉得不错的大床,实木搭建符合高舜对承力的要求,椭圆形形状,符合汪洋对审美的追求。
    总而言之,两人都满意了。
    就在两人转出了床具用品,准备上到五楼去看其他家具的时候,与迎面而来的几人不期而遇。
    “卧槽!”
    “卧槽!”
    汪洋与对面几人面面相觑了两眼,共同爆了粗口。
    “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对面几人又和汪洋一起发问。
    最后,几人同时笑场,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揽住汪洋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脑袋,“死小孩儿,什么时候来的s市?”
    汪洋拨开他,往高舜旁边凑了凑,“郭茂,你差不多点就得了啊,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啊,我来这儿正儿八经来读书的,反倒是你,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郭茂挠挠脑袋,“过来求发展啊!”
    汪洋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真放弃了你的工作跑来学跳舞啊?”
    高舜闻言,也不由瞥了他一眼。
    郭茂当初因为和汪洋一起参加林翰舞剧而做过一段时间室友,所以对于这个郭茂,高舜也通过汪洋的口多少了解一点。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印象还是这家伙时不时就想带坏人家孩子。
    不过排除这一点,这个郭茂倒确实也有可取之处。他毕业于h市一所二流大学,学得是计算机,出来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个还算靠谱的工作,拿着一笔不高也不低的工资,在大部分人眼里还算是个体面人。
    为了打发每天下班后的那点时间,从来没练过舞的郭茂无意中看到一群年轻人蹦q时的热情,一时热血,就报了个班,学起了舞。
    学着学着,居然让这个都临近二十五的男人学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慢慢的,郭茂所有的兴趣重点就都转移到了舞蹈上,但毕竟,舞蹈这东西不是有点兴趣和天赋就可以的。郭茂开始学舞的时候,身体早就长定型了。而他又不像汪洋,从小好歹打过几年基础。
    所以就算他付出加倍的努力,一时半会也很难看到巨大的成效。
    但凭借一腔热情和一股脑的冲劲,郭茂倒也幸运的获得了林翰那出舞剧的一个角色,和汪洋跳的那个角色差不多,在舞剧中只比跳群体的好一点,但也摆脱不掉边缘角色的命运。
    一般正常来说,对于像郭茂这样的业余舞者来说,二十多岁才开始正儿八经学舞,学了两年多,能在林翰的这出舞剧里跳一个角色,前后参演了五六十场演出,也差不多值了。
    舞团里类似郭茂这样情形的也还有几个人,大部分人做得选择都在意料之中,舞剧热度过去后,基本都回归到正轨的生活里去了。
    如果在业余时候有时间和激情了,就继续寻找类似的途径去参与这类的活动,如果没有机会了,其实也不算遗憾。
    但偏偏郭茂并不和大部分一样,他在成功出演了这场舞剧之后,心里潜伏的那颗火种瞬间烧成了熊熊大火。
    早先,汪洋和他同住的时候,也只是听他自己那么一说,说越来越觉得自己天生就是要走舞蹈这条路的,虽然晚了,但好歹最终找到了这条路,他一定要走下去一类的。
    当时的汪洋说白了,在舞蹈这条路上也不过是个生手中的生手,但因为高舜对他的无条件支持,和他自己先天高于一般人的天赋,并没有感受到其中艰辛。
    所以对郭茂发出的种种豪情壮志,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十分受鼓舞,简直就有一种找到革命战友的泪流满面感,于是汪洋便毫不吝啬地对郭茂点赞认同。
    而时至今天,当舞剧的热度消退后,汪洋重新回归普通的生活,一步步地通过汗水、努力和考试,又在周栀的可以教导和引领下,一步步深入这个行业这条道路时,他才知道自己当时对郭茂说的那些鼓舞赞叹的话有多不负责多不靠谱。
    所以突然在这里看到郭茂,还得知他辞掉了工作,只身一人就跑到了s市里寻求更多关于舞蹈的机遇和发展,汪洋心底一边为他这义无反顾的举止表示赞叹,一边也替他的前程感到担忧。
    与郭茂一起的,还有几个当初参演舞剧时大家玩得比较好的年轻人,舞剧热度散去的时候,这几个人因为舞剧也都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之后便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而汪洋因为一离开舞剧的剧组,就投身到高考的大军中来了,和这些人的联系渐渐少了,但当初一起流汗练习到深夜的革命友情都还在,所以能在这里相遇,也都挺开心。
    这几个年轻人并没有学郭茂,只是乘着国庆假期过来s市玩的,刚好他们也知道郭茂六月份的时候辞职来这边求发展了,也不知道近况怎么样,索性结伴来看看他混得如何。
    能在路上偶遇汪洋,并在几句浅谈中得知汪洋是他们这一拨人里正儿八经学了舞,以后会成为科班出身的人,都挺为他高兴。
    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
    一群人聊到兴头上的时候,都忘了时间地点了,还是高舜看他们聊得这么兴起,提议找个饭馆一边吃中饭一边聊。
    众人齐声道好,转战八楼的美食天地,找了家湘菜馆子要了间包间,坐下了细细开聊。
    起先众人都是围着郭茂在问他近况,尤其是汪洋,得知郭茂六月份就过来了,混到今天,也有四个月了,十分想了解他的现状。如果不太理想,他大概打算找周栀帮点忙。
    结果一问才知道,郭茂已经混进了一个舞团里做舞者了,众人一惊又一喜,纷纷打听什么舞团?怎么进的?是不是遇到会相马的伯乐了?
    郭茂高兴地说了两句,很快将话题带开了。
    一众人光顾着替他高兴了,也没注意到郭茂说起进舞团时的不自然。高舜倒是留心到了,但左右扫了一下郭茂的神采,只能看出郭茂不太想提这个话题,间或有些尴尬和难堪,个中具体的东西他也不懂。索性,也就装作没注意到。
    话题最后又被带到了汪洋身上,众人听着汪洋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羡慕嫉妒恨已经难以表述那复杂的情感了。
    最后,一群人中一个女孩儿说道:“汪洋,你说你老师是你贵人,我倒觉得,你哥才是你贵人。”
    汪洋笑吟吟地扭头别具深意地瞥了眼高舜,卓面下的手轻轻伸过去握住高舜的,“no,no,no。他不是我的贵人,他是我哥。”
    女孩儿失笑,“n瑟!”
    一群人哄堂而笑,只有郭茂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朝汪洋和高舜看了一眼。
    一顿饭直吃到下午三点,众人还没有散席的欲望,高舜悄悄出去把帐结了,又给一群人叫了茶水和点心,然后跟汪洋打招呼,让他接着跟这些朋友聊,他要去把家里的一些必备家具给买了,不然两人今晚就只能住只有一张大床的屋子。
    汪洋侧脸过去对他点头,顺便叮嘱:“那只能买必须的几样啊,其他说好一起去买的。”
    众人听出了点意思,“怎么?你们不住学校吗?”
    汪洋摇头,“不住,我们在这里买了房子。”
    “喝――”众人夸张地倒抽冷气,“s市一套房子说买就买了,够土豪啊!一直没听你说过你家是做什么的啊?而且你们两兄弟也不同姓啊?”
    “我们本来就没血缘关系……”汪洋一脸黑线。
    高舜看他们聊得热火,便就从侧门处出去了。
    这一聊,一群久未相聚的朋友就整整又聊到了晚饭的光景,郭茂实在受不了这群人的聒噪,把一群叫嚣着让汪洋接着请吃晚饭的吃货们给踹出去了。
    “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吗?一个个该去哪玩儿就去哪儿玩去!诺,这个时间点,你们去东大街那边刚好能从街头吃到街尾,再打个转去西边看夜景。”
    一群人被郭茂给哄散了。
    随后,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又扭头看汪洋,“我也得走了,晚上约了朋友吃饭,你呢?”
    汪洋伸了个懒腰,“我去找我哥。”
    听到汪洋提起高舜,郭茂的神色瞬间微妙了几分,他动了动唇,但还是没说什么,他冲汪洋摆摆手,“那我先走了,以后有空联系。”
    汪洋高兴地点头,看郭茂走到十多步远的地方后,他才低头准备打电话给高舜,却不想,被人从背后猛地拍了一下,汪洋迅速回头,看到是高舜,脸上露出笑,下意识就转身往高舜身上扑。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走出来就看到你们一群人站在门口,要各回各家的样子,就没再往前凑,怎么,都回去了?”一边说一边把汪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让他站好。
    汪洋左右脚挪动了几下,又蹿到高舜的背上去了,“哥,你背我回去吧。”
    高舜面无表情地准备把汪洋从背上扯下来。
    “哥,我腰都酸了一天,走不动道了。在里面跟他们聊天的时候,还不敢揉,还要挺得直直的,更酸了,罪魁祸首就是你!”汪洋狠狠勒住高舜的脖子就是不下来。
    高舜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但却不再继续把汪洋往下扯了,只好任由他趴在自己背上。
    汪洋见状,乐了,笑嘻嘻地凑到高舜的脸旁边啾了一下。
    一抬头,看到郭茂傻愣愣地站在对面看着他和高舜,瞬间,汪洋也傻了。
    郭茂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我这不是……忘了问你现在的联系方式了嘛……”
    汪洋刺溜一下从高舜背上滑下来,“啊……哦,我手机号是132xxxxxxxxx。”
    汪洋报完号后,发现对方根本还没来得及记录,正尴尬着,郭茂却扯了扯嘴角,镇定地掏出手机把号码记了下来,然后道:“记下了,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存一下我号码。我、我先回去了,今天确实有点迟了,改天联系你。”
    等到郭茂走远了后,高舜才侧目对上汪洋的眼睛。
    汪洋的眼中还有些迷茫,也有些惆怅――似乎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
    他伸手揉了揉汪洋的脑袋,汪洋抬头与他对视,“哥……”
    “没事儿,他会联系你的。”高舜笃定地道。
    汪洋撇嘴,“反正早晚要知道的,不联系拉倒。”
    说完,汪洋更明目张胆地牵起高舜的手,大踏步地朝家走。
    这么一耽误,国庆假期过去了两天,两人的小公寓也没能收拾出个样子。
    随后几天,为了不浪费时间,两人基本都是在家里商量要没什么,列了目录和基本的一些要求,分头在家具市场里逛了起来,这么一来还真别说,效率提高了不少。
    在国庆最后两天假里,屋子里的大件东西都没齐全了不说,也都拼装收拾妥当,摆到了该摆的位置了。剩下一些小东西就看平常了,什么时候得空了,什么时候淘换两件都可以。
    就在两人要给自己整一顿好的晚餐做犒劳时,一个咆哮的电话打断了他们的这个念头,“卧槽!你们居然把h市的公寓给退了,你们他妈的再也不回h市了是不是也得给兄弟们说一声啊?我说怎么一个假期都找不到人,感情你们压根儿就没回来!一堆同学等着同学聚会见大神呢,居然不见大神到场!”
    “高舜,你他妈的现在在哪儿呢?”
    高舜把电话给开了免提,拿着离自己远远的,“屈震,我在s市……”
    “我当然知道你在s市,我是说你人现在在哪儿?我们一堆人等着你呢!”
    “你们这是在哪儿?”
    “在你学校门口!”
    “……”高舜头疼地看了看汪洋,汪洋以十分无辜的表情回望他――跟我什么关系都木有,你看我做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
    “胖子、小六他们都在!”说着好像把电话交了出去,一群人在那头鬼哭狼嚎。
    “行了行了,我马上过来,你们等会儿。”
    “舜哥,帮汪洋带来啊。”说着又美滋滋地笑了,“嘿嘿,我们今天都带了伴儿。”
    “?”
    88第八十八章
    因为对于屈震在电话里极为暧昧地说的那一句“要带伴儿”并没放在心上,所以当高舜带着汪洋到达他学校大门前,看到成对成对的男女时,顿时有了点苦笑不得的感觉。
    屈震看到高舜毫不犹豫地带着汪洋就过来了,脸上倒丝毫惊讶都没有,兀自秀着智商下限,只胖子和小六他们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也都遮掩过去。
    高舜斜眼看屈震,“你小子搞什么鬼?”
    屈震嘿嘿傻笑两声,拉过他身边一个女生故作镇定地介绍,“舜哥,这是我女朋友,黄晓筱。”
    高舜尚没有反应,倒是站在高舜旁边的汪洋,眉头飞快地蹙了一下,瞥了眼站在屈震旁边的黄晓筱,确实够小巧,但不知道为什么,汪洋打心眼里觉得好像没有徐英看着舒服。
    高舜飞速地扫了众人一眼,提溜出胖子,问他,“你说,你们搞什么鬼呢?”
    胖子拉着身旁和他差不多体型的一个白胖圆润看着十分好脾气的姑娘委屈地道,“舜哥,我们怎么就是搞鬼了?这不,你生日每年都赶着暑假八月末的时候,三年兄弟下来,都没能给你过上一次生日,这次哥几个商量了一下,特地决定国庆给你补过生日的,谁知道我们那边都策划好了,结果愣是没想到,你居然不准备回h市了……”
    “这不,我们几个要么是考在s市的,要么是在s市附近的,赶着国庆还剩两天假,提前返校,特地来这里给你庆生的!”
    “?!”汪洋在一旁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看众人又看看高舜,恍然悟了过来,跟高舜相识都三年多了,他从来没想起过这件事儿。
    不过回头想想,他与高舜其实都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再加上这几年暑假,他就从没有在高舜生日的时候与他在一起呆过,所以便也就一直错过了这茬儿。
    高舜自己也有些惊讶,随即眼神柔和了下来,他上辈子一个人形单影只惯了,从没有庆生的习惯,也就在部队的时候,如果他的生日能幸运地赶上不出任务不作训的时候,倒也能和战友去食堂开个小灶吃点好的。
    所以,自他成为高舜后,他还真没有把这事儿当一回事。
    但是这不代表高舜不感动于屈震这群傻缺们做的事情,当即,高舜对这群三年处下来的兄弟们有了新认知,只是……“那你们这一个个……”
    高舜扫了扫站在这群半大的男孩身边的女孩子们。
    一群男孩嘿嘿傻笑了两声,嘴角咧得都收不住了,整个人一股子猥琐劲儿藏都藏不住,“这不是……好不容易结束了单身命运,想着带给兄弟们瞅瞅嘛,顺便……人多给你庆生也热闹点啊!”
    高舜若有所悟――感情一个个是为了能炫耀一番的!
    “舜哥……你……”其中一个人忽然坑吧地问道。
    高舜很无所谓地把身旁的汪洋一搂,半玩笑半认真地道,“我比你们有出息,早八百年前结束了单身。”
    汪洋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夸张而配合地往高舜怀里一扑,“对,我们是寻觅千年的真爱,妥妥的!”
    众人:“……”
    我勒个擦!
    屈震干笑两声,做了个搞笑的动作,也跟着半真半假地接话道:“确实,汪洋比一般女孩儿都漂亮,看那小脸蛋,看那小腰大长腿的,如果我能找到汪洋这样一个,我也觉得是真爱!”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都开始笑开了,一众没有节操的兄弟们上下打量了一番汪洋,倒都认可地点头,就汪洋这长相身段,妥妥的盘靓条顺,一般女人还真比不上。
    最后只有屈震身旁的黄晓筱脸上挂了几分不乐意,但众人尽顾着笑闹去了,没有留心到。
    高舜和这些人在校门前说笑了一会儿,就带着一群人转战到学校附近一家知名的酒楼去了。
    在座的都是年轻人,又打着给高舜庆生的名头,等坐下后,众人也倒是像模像样地拿出了几样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高舜一一收下表示感谢。
    汪洋在旁边看得有些郁闷,为自己居然从来没想到给高舜庆生买生日礼物这回事儿生闷气,高舜无奈地瞥他,偷偷伸手捏他的腰,抚他的脊背安抚他。
    一群自诩有了成年人气度的年轻人们,带着自己年轻的恋人,在最好的时段里,又遇上了酒这样好东西,自然一个个都不可避免地喝高了。
    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一群人里站着的就只剩高舜一人了。他无奈地摇摇头,下楼付款结账,又一个个安排好了众人的去处后,才提溜着自家那只小醉鬼回家。
    一路上,汪洋就没有安分过,像只忽然长了八条爪子的海豚,不停地扒拉在高舜身上,又是对着高舜的唇瓣不停地噗嗤噗嗤喷水,又是像树袋熊一样横七竖八地缠在高舜的躯干上,嘴里还无意识地乱哼哼。
    高舜一手拉着他,一手掏钱给打车费,顺便还要应付司机递过来的奇异眼神,下了车之后,汪洋瞬间又不乐意走了,径自站在那里,假装自己是只长得太胖飞不起来的鸟。
    高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最近新担当了一个舞剧中的角色,增肥了一点后留下来的后遗症,只能头疼地不停哄着他往家里走。
    谁知这孩子犟脾气这时候上来了,“不,我吃得太胖了,飞不动!”
    “你可以用走的。”
    汪洋明媚而哀伤地扭头望天,“一只用脚走路的鸟是莫大的悲哀,我不能做一只走路的鸟。”
    “回不了家只能睡马路的鸟更悲哀,乖,我们回家。”
    “你居然让我睡马路?”汪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用谴责的眼神看着高舜。
    高舜额前青筋跳了跳,终于决定不再跟他废话,懒腰将他抗在了肩膀上往家走。
    汪洋搭在高舜的背上嘤嘤起来,“你绑架了一只肥鸟……你简直不是人!”
    高舜根本不搭理他,径自扛着他上了电梯,然后到了楼层后,开门进了屋子里,把他放到沙发上以后,准备起身,却被拽住了衣摆。
    汪洋撩起自己的t恤,把自己的肚皮漏出来,“算啦算啦,长肥了的鸟飞不起来,只有被人类吃掉的命运!你吃吧!”
    高舜抚额,真心想冲到周栀那里问问她给汪洋到底安排了个什么奇葩角色!
    当夜,汪洋这只吃得太肥飞不起来的鸟整整折腾到后半夜,才因为累极了,被高舜扒光一通洗漱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缩在床上睡了过去。
    高舜大松了一口气,暗自决定以后决不能让汪洋再喝成这样,然后进客厅收拾了一番,才进了浴室洗漱。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汪洋似乎已经睡熟了,终于不见了那股折腾劲,小脸在酒精的后劲下还泛着红晕,整个人缩在凉被里,看上去倒是又乖又温顺的样子。
    高舜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一边,掀开一边的被子挤上床,汪洋便滋溜滋溜地滚到了高舜身旁。
    高舜关灯,揽住汪洋躺下。
    汪洋哼哼唧唧了几声。
    高舜侧耳认真听着,发现是他在说:“哥……生日快乐。”
    高舜失笑,在汪洋额头印下一个吻,搂住他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汪洋依稀能记得自己昨夜干的蠢事,郁闷的一整天都不想搭理人,直到中午,高舜忽然接到他们班长一通电话后,汪洋才重新提起点精神。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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