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慢慢黯了下去,“我没有家,我一个人,自己赚钱自己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带你来爱格加森的?”
    “跟几个朋友一起。”
    我用手指轻碰玻璃杯,问:“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他摇摇头,“语言不通吃的也不习惯,但是签了两年合同,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可以帮你赔违约金。”
    “什么?”他难以置信道:“方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把啤酒一饮而尽,“不过你要是跟了我,以后就就得老老实实的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为俩小钱出卖我。”
    他举手指头发誓,眼睛水汪汪的跟小狗一样,“我保证以后不跟别人鬼混,身心都对方哥百分百忠诚,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跟他回cb之前,我们先去了理发店,把他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剃了个干净,只留两寸来长的小毛刺,又去服装店换了他那身吊儿郎当的衣服。
    我捏捏他的下巴,“这样多好看,干嘛非把自己往脏兮兮里糟蹋。”
    他白脸瞬间红了个透,嘴唇粉粉的微微嘟着,“昨天还有人夸我发型帅呢。”
    “那是他审美观畸形。”
    “老古董……”他小声嘀咕。
    老古董?我挑眉,“这还没赎身呢就开始顶撞我了?”
    他连忙扯我衣袖拍马屁,“方哥大人不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违约金在我的接受范围,很快帮他办好了离职手续。
    回庄园的路上我告诉他,“我们明天回宁海。”
    “哦也,方哥万岁!”
    不过在他得知肖子期也要同行的时候,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我好奇道:“你就这么害怕他?”
    “是啊,”他搔搔后脑勺,“每次看他笑,我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拎着包装袋,踮脚在我嘴上亲了下,“我也一定不会出卖你的!”
    我摸了下嘴唇,意外道:“你真是gay”
    他小鸡吃米般点头,“对啊,我喜欢跟男人做爱,觉得那种感觉特别爽。”
    说到一半时他舔下嘴角,目光像头饿极的小豹子,“我现在想跟你做,想好久了,方哥鼻子这么挺,那里一定也很大……”
    我瞥他一眼,“你还真敢想,当时我要你碰你都不敢碰。”
    “那是以前!肖子期说不准让我碰你,演戏最多只能亲脸……”
    “现在你敢碰了?”
    “敢!”他声音异常响亮,见我失笑精神陡然萎靡,“方哥又在逗我玩。”
    其实,我不是在逗他玩儿。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夜里躺在大床上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无法做到肖子期那样对欲速望收放自如,单身了这么久,也该找个合适的伴儿了。
    对姜小虎谈不上爱,但是挺喜欢这他单纯的性格,带着点少年傻气和娇憨,高兴就笑得阳光灿烂,难过就哇哇大哭,脸上从来挂不住什么事。
    而且我很享受被全心依赖的感觉,就像现在,他一手拎着东西,另只手挽着我胳膊,姿态亲密无间,完全不去管路人怎么看怎么想。
    他已经成年,还对我有那么点意思,我也是单身一个,两人暂时凑成对应该也能过些时日。
    至于以后,他如果再碰到喜欢的人,是去是留我绝不阻拦。
    回到庄园后,肖子期不在家。
    我让姜小虎玩电脑游戏,自己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时,姜小虎脱得光溜溜的来敲门。
    “方哥,让我跟你一块洗吧!”
    “进来吧。”
    主动送到嘴边的鲜肉,不吃白不吃,更何况我已经饿得太久。
    他迫不及待的窜进来,扑通一声跳进浴池,圆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我,“方哥身材真好,屁股也翘,干起来一定很爽。”
    我一把将他脑袋按在水里,“怎么跟大人说话呢?”
    他手脚全用扑腾两下,钻出来甩掉脸上的水花识趣的改口道:“方哥的鸡巴真大,一定能把人干得很爽。”
    “这还差不多,”我也坐进去,上下将他仔细打量一遍。
    胸脯有点单薄偏瘦,皮白肉净没有什么伤疤,尖下巴上滴着水,五官漂亮精致好像玻璃做成的人一样。
    他主动站起来展示给我看,转个圈,“方哥满意不满意?”
    “以后多吃点,我喜欢肉肉的。”
    “大叔真out,现在全球都流行骨感美啊!”
    先是老古板,后是大叔,现在的小孩嘴巴都这么毒吗?我才26岁而已……
    他跪在浴池里,手脚并用的爬到我这边,“大叔,我来帮你洗吧。”
    算了,跟他青葱一样的年纪相比,我的确是有那么点大……我闭着眼睛微微点头,默认了他的称呼。
    结果发现我真的老了,他所谓的洗不是用帮我按摩,而是将跨坐在我身上贴着蹭,上上下下跟肉团子一样粘来滚去,还用舌头在我胸口不停的舔。
    他趴在我胸口上,“怎么样,舒服不舒服?”
    “还行。”
    “什么啊,”他有些失望的咬我一口,“我第一次跟人做这个,你都不夸夸我……”
    我抬起手,在他脊背上轻轻抚摸,慵懒的享受着他的贴身服务,“很舒服。”
    “这还差不多,不过方哥……你这样子真性感,我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他抓着我的胳膊晃,“你也看我,你也看看我,不然我一点自信都没有。”
    我睁开眼,他脸很快红了起来,“方哥,你想不想要我?”
    我捏住他下巴亲了下,“出去再做,这里没有套子。”
    “我很干净的……没有病,真的!”
    “这里也没有润滑剂。”
    “唉呀,用沐浴乳就行了……”
    作为承受的一方,我真不理解他性致为什么这么高,还是说他是装出来讨好我的?
    将手探到他脚间摸了下,硬挺的,身体反应作不了假,他应该是真的想跟我做。
    “啊……呀……”他轻轻捏动起来,红着脸夹住我的手不放,“方哥,我还要……”
    我只捉着他要害处揉搓几下,他就在我手中射了出来。
    大概三十秒不到?他却对自己的表现理直气壮道:“那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再加上我们是第一次做,所以才……”
    扣!扣!扣!
    外面有人敲门,肖子期的声音随之响起来,“小白,你在不在里面?”
    我懒懒道:“嗯,在洗澡。”
    他顿了下,“听管家说你带回来一个朋友?”
    我轻轻抚摸着怀里肌肉僵硬的小孩,“嗯,他在跟我一起洗澡。”
    ☆、47 难怪他禁欲
    被肖子期打扰后,洗澡便成为了单纯的洗澡。
    出门时姜小虎扯着我的浴巾,“方哥,等下见了肖子期,你可得保护好我。”
    “害怕你就时刻跟在我身边,别落了单。”
    “行!”他揉着鼻尖视死如归的扬扬拳头。
    饭桌上,肖子期彻底无视姜小虎,我也很乐意于此。
    小孩吃饭很挑,什么胡萝卜、青椒全都捡到盘子里,有洋葱和蒜的菜更是尝也不尝。
    我饶有兴趣观察他兔子一般的进食方式,“难怪你长不高。”
    他被戳了痛点,咬牙嘀咕道:“长得高有什么用,你又不会让我上你……”
    我靠在椅背上笑,“你要能再长高五公分也不是不可以。”
    年轻真好……什么话都能肆无忌惮往外蹦。
    他脸上郁闷一扫而空,“真的?”
    我笑,“真的。”
    现在小孩发育都早,他现在已经十八岁,想再长高五公分几乎不大可能。
    姜小虎却当了真,飞快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个干净,再也不挑剔什么口味。
    肖子期放下筷子,询问一旁等候的管家,“客房有没有准备好?”
    “不用了,”我抢在秦伯应话前开口,“晚上小虎睡我房间。”
    “秦伯,等下带这位姜先生去客房。”肖子期对我的话完全不理会。
    我赌气道:“秦伯,把我东西也一起搬去客房。”
    肖子期睫毛缓慢眨动了下,用毫无火气的优雅嗓音道:“小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示意姜小虎先进房间,“我不是小孩子,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
    是不是除掉许奕飞后,他就视我为囊中之物可以高枕无忧了?
    肖子期,我不是没有思维和行动能力的物品,曾经受过的屈辱还历历在目,怎么能事事都如你所愿?
    “对了,”走到一半我折了回来,“你最好别动姜小虎,如果他有个好歹,我就……”
    “你就怎样?”他掀起眼皮,眸色在灯光下清透如琉璃。
    “我就去死。”
    他站起身,挺直的鼻尖几乎贴触着我的脸,“小白,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切,”我冷嗤,破罐子破摔道:“你拍拍胸口说心理话,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男人?不相信你就试试,反正我现在已经生无可恋了,早死早托生。”
    “你这样子就是在我心口中上扎针呢。”
    “心?”我用手指戳在他胸口上,“原来你这里也有长心,你拐走了我的初恋情人,毁了我最美好的青春,一次次伤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跟许奕飞在一起时可以说是我自作自受,可是在那之前呢?如果肖子期不出现,根本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发生。
    如今我什么都没做,罪魁祸首倒反过装委屈,这世界究竟有没有公道?
    “我爱你。”
    “爱不是万能借口,更不是为人承担错误的挡箭牌,你的爱自私狭窄,卑鄙又无耻,我要不起。”
    “所以你宁愿选择姜小虎那样的人,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是。”
    他眼中脆弱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成坦然自若,“你会后悔的。”
    这是威胁吗?我不爽的拧起眉毛瞪着他。
    带着一身怒火走进卧室后,我把姜小虎按在门上开始激吻。
    他似乎吓到了,木讷了半天才开始用手搂住我,两条腿像章鱼一样夹在我腰上,用力在我小腹上顶,“方哥……去床上。”
    我将他抱到床上,“早点睡吧,明年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他失落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你不想要我啊。”
    “没心情,”想到肖子期刚才的样子我就烦,随手从抽屉里拿只烟出来点上。
    姜小虎将头枕在我腿上,扯着我的衣角绕啊绕,小心试探道:“方哥,肖子期对你很好呢。”
    “好?你从哪儿看出来他对我好?”
    “眼睛还有神情啊,每次转到你那边,就立马温柔的不得了……他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你在这是在给他做说客?”
    他立刻爬起来,“才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对他好像很特别。”
    我拿着烟顿了下,“哪里特别?”
    “你在我面前特别男人,但是一看到肖子期,整个人都不对啦,感觉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非要跟他较着劲。”
    “你知道个屁!”我把棉被拉起来盖到他脸上,命令道:“睡觉!”
    卧室烟味儿有点重,睡前我去把窗户推开,借着沙白的月光不经意瞥到外面,肖子期正一个人坐在园子里,孤零零的身影落寞。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疯子就是疯子!
    姜小虎已经酣睡,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我在床上翻了许久,还是睡不着。
    走到窗前一看,肖子期还在那里坐着,身形半天都不动一下。
    他不走我就睡不着,再隔大半个小时去看,他还维持着最初的姿势。
    不会死了吧?我心里毛毛的,呸!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到了凌晨三点,我终于抗不住了,决定下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要是真死,我就彻底自由了,到时应该买挂鞭炮来庆祝!
    后半夜的庄园很安静,夜风清凉如水。
    叫了两声肖子期他都没有回应,我不得不走近,“肖子期……”
    他还是一动不动,我犹豫着伸出手去推他,却感觉整个肌肉都是僵的……僵的……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我声音开始颤抖,“肖子期,肖子期!喂,醒醒……别耍我了……肖子期!”
    看庄园的狗被动静惊醒,汪汪的叫个不停,管家秦伯也飞快的拿着瓶子冲出来,“方先生,请不要碰少爷的身体!”
    他伏耳贴在肖子期的胸前,随即倒了两颗药塞到他嘴巴里,在腹部轻按几下,又拉着手脚缓慢的舒展活动。
    我被他一系列娴熟的动作惊到不能言语,半晌才问出声,“他怎么了?”
    他神情缓和下来,“没什么,小毛病而已。”
    我怒道:“什么小毛病能让人变成这样?!”
    秦伯看着我,眼中有噬人的寒意,“让他变成这样的难道不是方先生你?”
    他让人把依旧昏睡的肖子期背回房间,最后园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秦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二少爷……我刚才逾矩了。大少爷他现在很难过,求求你对他好一点……”
    我握起拳,指甲深深陷到掌心里,“他到底什么病?”
    “心脏病。”
    “你胡说!肖子期高中时还拿过长跑冠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
    秦伯低声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在三年前做过换心脏手术,现在禁止跑步,禁烟酒还有较大的情绪波动,甚至连房事都要戒。”
    “你在骗我吧?跟一起生活这么久,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有什么异常?”
    “您什么时候将目光正眼放在少爷身上过呢?二少爷,大少爷过去背负的东西太多,或能行事偏激些,但是他真是一心意待您,他甚至……立了遗嘱,将来出什么事,所有的财产都是您的。”
    “我不要他的钱!”
    肖子期有心脏病?隐约记得他好像说过这些年很难熬的话,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难怪怎么激他都不生气,总是戴着幅淡然的面具,难怪他禁欲,这半年都从来不碰我……他居然有心脏病……
    我胡乱的摸了把脸,又想抽烟了,可是出来的急,口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装。
    在肖子期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我不客气的问:“他大概还能活多久?”
    秦伯面色难看道:“当年的手术很成功,基本上没有任何排斥,如果您不刺激他的话,应该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
    “知道了,你走吧,让我静会儿。”
    “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今晚的事,麻烦您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怔住,“为什么?”
    秦伯苦笑,“少爷瞒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让您知道,如果您知道了……他会很难过的。”
    他难过,心脏就会有问题,然后就会……死。
    原来肖子期并非坚强如铁,他比谁都脆弱。
    一边折磨我一边为我的未来铺路,这种叫哥哥的生物还真是麻烦。
    我恶毒的想,现在如果想甩开他,应该很容易吧?多做些他不想见的事,多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就能活生生把他给气死,而且不用付任何法律责任……
    次日饭桌上一片平静,肖子期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病发过的迹象。
    秦伯提着行李询问道:“少爷,要不要休息两天再走?”
    我瞟一眼肖子期,“你难道昨晚没睡好?”
    “很好啊。”他笑笑,转向秦伯道:“没关系。”
    我无视秦伯的乞求,继续讽刺道:“你脸白的像鬼一样。”
    “这样啊,”他眼神狡黠道:“说不定我真去地府转过一圈。”
    ☆、48 要玩也要有个尺度!
    宁海十月城市还很绿,空气中飘满了桂花馥郁的甜香。
    从机场出来后天色已经黑透,我带着姜小虎迫不及待同肖子期分道扬镳。
    快要到家时,姜小虎突然欣喜道:“路边有卖烤地瓜的!好久没吃到过了,方哥让我下去买两个好不好?”
    烤地瓜?司机停下车后,姜小虎跳下去买,捡了几个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不要就急匆匆的赶回来。
    他把一个掰开,甜丝丝的香气立刻在车厢内扩散开,尝了下后,撕出一小块送到我嘴边,“给你吃。”
    我将脸转开,“我不吃地瓜。”
    “尝一口嘛,真的很甜。”
    “我说了不吃!”看到他眼中涌动着委屈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
    “哼,不吃就不吃嘛,干嘛那么凶,”他小声地抱怨着,两手捧着地瓜像仓鼠一样低头吃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便惨兮兮的鼓着脸道:“吃不下了。”
    “那就先装袋子里,等下扔了。”
    “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三个花了我快四十块……呀,那人好像没找我零钱!”
    我从他嘀咕抱怨中想起一些凌乱的记忆,现在物价涨的真快,二十多年前好像是几毛钱一斤?
    “叔叔,我没有钱,能不能送我们一个?”
    “弟弟你要乖乖的听奶奶话哦,不能调皮……”
    “我爱你。”
    “让他变成这样的难道不是方先生你?他在三年前做过换心脏手术……”
    我手搭在额头上,任记忆忽明忽暗的在脑海奔腾而过,胸口就像烧了一锅开水,沸了变凉冷了又热。
    转眼在回到宁海已有一周,在床上每当被姜小虎勾引得激情难耐的时候,肖子期的声音就会适时在耳边响起来,他说:“小白,你这是在往我心上扎针呢。”
    小孩细腰扭得跟麻花一样,我却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倾刻间欲念全消。
    先是许奕飞,后是肖子期,这两个人总能轻而易举把我生活搅得一团糟。
    许奕飞现在已经被摆平,眼下只剩下一个肖子期,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他彻底消失?
    “方哥,”小孩贱兮兮的凑过来,伸出爪子在我身上乱摸,“你是不是身体不行啊?每到关键时刻就销,要不让我来吧!”
    我捏住他下巴左晃右晃,“就你这秒射的小屁孩还想干别人?”
    “我不想干别人,我就想干你。方哥,我保证会将你侍候得舒舒服服……让我做一次行不?”
    “小弟弟,你还太小了。”
    他听懂我的双关语,立刻小兽一样炸起毛,“你这个老浑蛋,我要跟你拼了……”
    先是方哥,后是大叔,现在居然进化成老浑蛋了,我将他按在大腿上,用力抽了他屁股几巴掌。
    姜小虎总算老实了,焉焉的看着我,“方哥,咱们做一回吧,不然我心里老不踏实。”
    “做了你就踏实了?又不是结婚领证。”
    “不是这样的,”他垂下毛葺葺的小脑袋,“我总觉得你对我不是那种喜欢,老把我当小孩玩。”
    “你本来就是小孩。”
    “我不是!”他眼角有点泛红,声音透着种我从未见过的执著,“我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
    我懒洋洋的反问:“那又怎样?”
    他甩开我的手,愤愤的把枕头丢出去,“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孩子是突然抽的什么风?“你今晚怎么了?”
    “我喜欢你!从你把我从许奕飞家背出来我就喜欢上了你……在爱格加森相遇,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给我买衣服,带我去交违约金,还抱我……你就是老骗子一个!说什么喜欢我,表面上对我好的不得了,实际上就是把我当成猫猫狗狗之类的宠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沉默片刻,起身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明天我让人帮你收拾东西。”
    他声音颤抖的说:“你果然开始嫌弃我了,既然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别闹了,”我揉揉他的头,“我出去抽只烟,你自己早点睡。”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直到我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才突然道:“你爱上肖子期了对不对?”
    我顿住脚步,“别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你这两天梦里都叫过他的名字!回宁海那天早上,我什么都看到了,还听到肖子期的管家叫你二少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腾腾的光着脚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语气蛮横道:“不准你喜欢肖子期,他是个恶魔、变态、神经病!他会把你藏起来谁都看不到……”
    这些话我常拿来骂肖子期,可是被姜小虎说出来却感觉刺耳无比,声音不自觉转冷道:“放手。”
    “我不放!”
    “你想这样抱着我过一夜么?”
    他舌头温度透过衬衫传到我后背,下身贴着我的腿轻轻磨蹭,“方哥,我们做吧。”
    我曾经喜欢看他撒娇的样子,因为那会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可他不识相的却提到了肖子期这根心头刺儿……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他浑身一震,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我不是出到处卖的!”
    “那你在夜色和爱格加森cb做什么?体验人生吗?”
    我没有职业歧视,只是反感这种做了又不承认的人,明明半年前还为了几万块在我身边做间谍不是吗?
    他歇斯底里的尖叫,“方一白,你看不起我……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皱起眉毛,心里烦乱也懒得跟他解释什么,“怎么想都随你好了。”
    僵持了片刻后,姜小虎终于想通似的松了手,揉揉眼睛,目光就被打碎的玻璃瓶,尖锐又扎人,“方一白,我恨你!”
    “说完了?”至此我耐心全失,连人带衣服将他拎到门口,又将桌子上皮夹丢给他,“去外面找个地方冷静下再来找我说话。”
    先前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小孩,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幅凶神恶煞的小阎王?
    坐在客厅连着抽了两支烟后,我忍不住把门推开看了下。
    外面空荡荡的,地上飘着一层粉红色的碎纸钞,黑皮夹上则多了两个脏乎乎的脚印。
    他这任性又骄傲的个性,怎么看都不像是穷苦出身,也不知道在外面讨生活的时候怎么过的……
    我将皮夹捡起来,重回卧室一夜无眠。
    次日和杨文雄一起去肖子期那里谈生意,他大方的很,比前先的代理商报价还低出25。
    趁他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杨文雄同我道:“你说他这是图什么,跟我们合作压根赚不到什么利润。”
    我冷嗤,“钱多烧得慌呗,他给我们就要,有多少要多少,用不完就高价转手卖给别的供销商。”
    没多久肖子期转了回来,很和气的冲我笑笑,好像之前恩怨全都不存在一般。
    杨文雄为人耿直,签过合同后邀请他一起吃饭,还拿啤酒杯装白酒敬他。
    肖子期自终未露出任何异样,平静的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杨文雄语气坦诚道:“肖先生真是爽快人,我现在真的开始喜欢你这个人了。”
    肖子期客气两句后起身去洗手间,等了约五分钟人还不见回来。
    趁杨文雄在跟女服务员聊天的时候,我也悄悄站了起来。
    进去后看到肖子期正捧了水往脸上泼,除了耳际泛红外其它地方都纸一样的惨白。
    从镜子里看到我,他动作顿了下,“小白……”
    尾音拖的长,嘴唇闭上了余音还在我耳边回响,我紧盯着他,“肖子期,你到底有多爱我?”
    “我不知道,”他苦笑,“感情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要怎么拿来用语言衡量?我只知道,这些年你是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我激怒你的话,会不会像杀小哈那样把我杀掉?”
    “不会。”
    我拉住他的手,“走,跟我去喝酒,如果你能拼得过我,我就跟你尽释前嫌。”
    他顺从的跟我走,语气第一次带了点不确定,“你是说真的?”
    “真的。”
    一杯两杯……三十几度的白酒灌下去,像火一样烧得喉咙生疼。
    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止不住冷笑,连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拼?
    去死吧浑蛋……这样就能一了百了,以后再也不会来烦我!
    杨文雄一旁吃惊道:“这是白酒不是啤酒,你们这么喝会出事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理他,拿起瓶子道:“肖子期,你还敢不敢喝?”
    他眼中已有醉意,执杯表情却很郑重,“没什么不敢的。”
    我把四个杯子摊开注满,再下重饵,“你要是能把这瓶酒喝完,我就答应跟你交往!”
    “一白你……”
    “大雄你不要管,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肖子期默默拿起杯子,一语不发的往喉咙里灌,喝到一半手垂了下去,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玻璃跌落地上滚了几滚。
    “肖子期。”
    “嗯?”
    我或许也醉了,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主动抖开计划,“我骗你的,就算你喝完,我也不会跟你怎么样。”
    他头埋在胳膊里,声音很轻的呢喃,“我……知道。”
    我恶毒的笑,“你知道?知道你还喝?不怕自己心脏病发作死掉?”
    这下他默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以为对方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却道:“死了也好,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我说:“那你就去死吧!”
    杨文雄被我们的对话惊吓到,拍了几下肖子期没有反应,便伸手在他鼻子下试探了下,连忙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我缩在椅子里,无聊拿着筷子呆呆的敲着杯子,一下,两下……
    “小白,告诉哥哥这是几……”
    “二。”
    “错啦,是五,一二三四五的五,香蕉英语怎么说?”
    “爱泡儿……”
    “不对,那是苹果……”
    “苹果,爱泡儿。”
    “小白真聪明!”
    ……
    尖锐的鸣笛声响了起来,几个白大褂冲进来,把肖子期围了个水泄不通,没过多久,全都消失了。
    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
    杨文雄揪住我的衣领,“方一白,要玩也要有个尺度!现在都要闹出人命了,你还笑个屁啊!”
    “肖子期死了?”
    “鬼知道!呸呸……你去给我去厕所醒醒酒!”
    我晃晃悠悠走进洗水间,准备解皮带却被人从后面用毛巾掩住了口鼻,刺鼻的乙醚味直冲五脏。
    在经历一番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49 前有狼后有虎……
    恢复意识后察觉嘴唇上贴着两片柔软,睁开眼看到一脸陶醉的姜小虎,他很开心道:“方哥,你醒啦。”
    我抚着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发现这是间刚建好的大房子,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连墙壁的漆都没有来得及刷。
    怔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醉酒前的事,肖子期在我怂恿下喝了很多酒,然后就……记不得了。
    刚准备起身,却被姜小虎拉住胳膊,“方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
    “你回不去的。”
    我懒得理他,下地后却四处寻不着鞋子,他看我赤脚站在地板上,得意道:“找不到,找不到!”
    我憋着火,然后又发现身上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胸前还印着可笑的卡通图案,后面还有载着老虎耳朵的帽子。
    “我衣服和鞋呢?”
    “扔了。”
    “别开玩笑了,快点拿出来,我回去还有要紧的事办。”
    姜小虎眨着圆眼睛一脸天真,“真的扔了。”
    “那帮我找套能穿的鞋子和衣服。”
    “不要。”
    我皱眉,“把手机还给我。”
    “哦,”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四分五裂的零件和电池,连卡都被从中间折成了两半。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不过看颜色和外壳好像的确是属于我的……
    姜小虎摊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我,像个做错坏事但不自知的孩子。
    我对他的行为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微微抬起下巴,“因为我讨厌你!”
    “不可理喻。”我径直走出去开门,外面却守着两个戴眼镜壮男,几乎是立刻便挡在了我面前。
    对视片刻后,我关上门重新折回来,“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低头摆弄着卸下来的电池,“跟我上床,我就原谅你。”
    我抓抓头发,在他旁边坐下来,问:“你究竟是谁?”
    许奕飞之前提醒过我他的来历不简单,我只当他是查觉了姜小虎和肖子期的关系,现在想想他花钱如流水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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