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中央,即使不乐意,胡律也无法就这样忽视掉这两个男人。
    王安杰倒是彬彬有礼地对胡律点了点头,“你好,胡律先生,还有……顾先生?”最末尾那个疑问是针对顾董此时的状态而发的,即使并不熟悉,几次见面下来王安杰已经能够知道,顾董个性严谨,这样大白天地醉醺醺被人架着走,这种事出现在顾董身上让他吃惊不小。
    胡律没有回应王安杰的疑问,而是将视线越过王安杰的肩膀,投向了那个缩在王安杰背后的人。那是牧生,不过与之前比起来,简直不是同一个人。那瑟缩的神情和隐约透露着恐惧的脸,简直让人倒尽胃口。
    于是胡律很快地移开了视线。“没事的话,我们要走了。”
    “请稍等一会儿。胡律先生,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王安杰推了推眼镜,露出温和的微笑。
    这笑容对胡律简直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一时失了神,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你再重说一次,你要我做什么?”
    王安杰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视线扫过胡律的脸,注意到对方刻意垂着眼眸没有看他。“我想请你帮助我哥的复健工作。我原本打算过两天去找你商议此事的,今天能在街上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复健?”胡律看了看从王安杰肩膀后探出来,并在触碰到他视线的第一时间就缩了回去的牧生,嗤笑一声,“脑袋可不像身体,被毁掉的东西用重复的方式可是救不回来的。安杰,你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安杰吗?王安杰注意到胡律对自己异常熟稔的称呼,连同对方在脱口而出后的懊恼表情也收入眼底。胡律对他的态度很奇怪,这是他在上一次见到胡律过后才思考清楚的问题。胡律的表情和神态很容易看清,他不太会伪装,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在他面前花心思伪装自己。王安杰很清楚地看得到胡律面对自己的情绪――敌对,愤怒,不甘心……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留恋。
    这些情绪让王安杰再三回顾自己的过往情人名单,再三确认上边并没有胡律,却更感觉古怪。这种复杂的情绪,除了面对情人,还会有其他可能吗?
    不过,以胡律在自己面前异常直白的情况,或许他也可以试试直接一点。王安杰打定主意,便将原本不打算和胡律说明的事情一次性说了出来。
    “我哥醒过来之后失忆了,现在他只记得一些常识,连自己是个异能者都忘掉了。他现在已经暂时从委员会脱离出来,准备长期养病。不过以我的看法,他要恢复记忆很难。在他醒来之前,我用催眠的方式和他有过短暂的交流,他的失忆刺激因素主要来自于你。所以我想,如果你能帮忙,他能够恢复的可能性也会有所提高。”
    沉默地听完王安杰的话,胡律哼了一声,直接将脸扭到了一边。“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他恢复?他恢复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话锋一转,胡律抬头看了王安杰一眼,“你自己都没有把握让他恢复的话,来求我,是不是太鲁莽了一点?就凭他是我弄伤的么?你难道不觉得,我趁治疗的机会将他彻底毁灭的可能性更大?你不是异能者,所以你该知道,要杀人,可不是非要异能不可的。”
    王安杰微[着眼,刻意放缓语速让话语听起来十分认真严肃。“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的,胡律。”
    胡律直直地看着他,忽然摇头嗤笑。“王安杰,你以前是,现在也是,未来也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者!”
    “为牧生着想?没错,你是为了他放弃了出国的机会放弃了更好的工作放弃了很多,甚至还为了他去威胁住在神经病院里的人。可是,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是为了牧生吗?”
    王安杰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透过镜片直视胡律。虽然丝毫没有流露出来,但他心底是很讶异的。除了最后一点,胡律说的都是事实。
    “你其实不是为了牧生,只是为了你自己罢了。”胡律低下头,声音忽然低落下去,双手却握得更加了一些。“比起牧生能否恢复,你现在更加感兴趣的,是我的能力吧?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这样的人,所以想要知道我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是不是?”
    “……我早该明白的。”最后这一句已经低落到微不可闻的地步,王安杰并没有听清,他想问胡律说了什么,却被胡律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离我远点,王安杰。一个多星期前我就说过,我不想再看到你。”
    胡律架着顾董越走越远,王安杰站在原地,并没有追上去。他思考着胡律前前后后的奇怪表现,觉得自己可能抓到了什么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胡律这么反感自己。
    远处,胡律将王安杰抛在身后,感觉身上仿佛卸下一个沉重枷锁一样轻松了起来。“真是,果然不论是这个时候的王安杰还是十年后的王安杰,骂上一顿都会让人感到心情舒畅啊。”他喃喃自语着。
    被胡律架着走的顾董悄然睁开双眼,转动眼珠看向胡律。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只能看得到胡律的胸膛和下巴,过了一会儿,他重新闭上了眼,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两位亲的地雷q(s3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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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不过会日更的,请见谅呀o(////////)q
    第38章 gay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当日被送回基地,到晚上才傍晚过来的顾董并没有对执行组进行太过严重的处罚。至少在执行组全员眼里,仅仅是“三小时内把基地收拾干净”这个命令比起他们想象中的反应不知道仁慈了多少倍。
    当晚,基地大扫除,胡律也被指派了任务,提着水桶拿着抹布去了地下车库。他要做的是洗车。车库里一共有五辆车,除了胡律自己的大切诺基,剩下四辆分别属于顾董、白殊、医生和阿风。
    因为经常在外跑的原因,无论是大切诺基的银白色还是白殊的黑色轿车,都显得灰蒙蒙的。胡律用抹布擦了一会儿,觉得很麻烦,便拿了水枪直接往上冲。一开始,因为没把握好水压,水冲到车上之后直接喷回了胡律身上,不一会儿,胡律就一身湿哒哒的了。
    “你是在玩水还是在洗车?”顾董的声音里带了点儿无奈。
    胡律回头朝楼梯方向看了一眼,笑嘻嘻地将水龙头关小了一些。“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副长?”
    胡律口中的医生可不是执行组里那个靠着特殊能力撑场面的半吊子医生,而是执行组其他人在发现顾董昏迷了两个小时候从市区紧急叫来的急诊医生。医生口中要求顾董休息的原因是,食物中毒。
    早上那一碗不知道被放了多少诡异东西,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出来的堪比生物武器的“八宝粥”,那东西就已经够厉害了。上午在ktv,胡律又灌了顾董不少酒,还是啤酒加红酒的混合酒。一整天下来顾董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连口水都没喝成,没在他们逛街的时候吐出来就已经算是体质优秀了。
    在吃过药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顾董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尽管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至少有了点血色。
    看了看地上已经积了一层的积水,顾董干脆就站在楼梯上,靠着栏杆,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来。
    “副长,医生不是说严禁烟酒刺激的吗?”
    顾董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烟我会死。”
    胡律被噎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白殊他们不是把你房间里的烟都拿走了吗?厅里的应该也被清扫掉了才对。”所以他那烟是哪里来的?
    “床头对面墙上那副油画后边是个暗格,你们连这点掩饰都没看穿。”语气里,顾董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又不关我的事!”清理香烟什么的都是白殊他们几个在弄,胡律没去凑那个热闹。“不过你这样告诉我,下次他们肯定知道了。”
    “那又怎样?”顾董深深吸入一口烟气,半闭着眼朝上喷吐而出,“基地里藏烟的地方又不止这一处。”
    “哇――!原来顾董你是这样的人!”震惊之下,胡律连“副长”这个称呼都省掉了。隔了一会儿,胡律眨眨眼,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顾董平时的态度,好像不是这样的吧?与记忆里顾董的动作语言一对比,胡律马上察觉了出来。顾董今晚太过坦白了。以前,对这种类型的话,顾董是有意无意的忽略过去。可今天晚上,他却一反常态地回答了,即使态度算不上认真,可也十足令人吃惊。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吗?胡律皱着眉满心不解。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试探出顾董的底线,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他。以过往的数据来分析,即使对方真的心存愧疚,也绝对容忍不了胡律这样的胡闹。可是,现在看来顾董不但容忍了,还似乎真的没生什么气。
    “发什么愣。”顾董抽烟的速度比平常人快了几倍,常常一两分钟就要换一根烟。胡律还曾怀疑过是不是顾董利用自己的能力让香烟燃烧的速度加快,才能那么迅速地消耗香烟。就像现在,顾董已经抽出了第三根烟。
    但是这一次,他给香烟点上火之后并没有直接放进嘴里,而是虚空一挥。车库里的气流像是被这一挥所带动,迅速地旋转起来,裹着地上的积水形成一道水柱,扭动着从汽车上扫过。
    “哇喔!好酷!”胡律惊叹着,很快反应过来,打开了水龙头。顿时,车库里多了好几道水龙,这些水柱像是活物一样从汽车上爬过,旋转的水流扫过汽车上的每一道缝隙,将灰尘和泥土全部纳入水柱之中,最后一溜烟钻入了下水道,留下一个湿润干净的车库。
    顾董两指夹着烟,捂住嘴轻咳了几声。“清理完了就快点上去,七个人就你的速度最慢。”
    胡律撇撇嘴,嘟囔着“我又不是专业洗车的”,弯腰捡起抹布丢在水桶里,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顾董,“副长,我听说你从十多年前起就是特殊组成员了?”
    “医生说任务表现最差者负责清洁工作是特殊组的传统,副长,你动作这么熟练,该不会是……”
    “闭嘴!”
    似乎是为了回应胡律的调侃,次日任务总结会上,对上次任务表现最差劲的光头的惩罚变成了为所有人做饭。
    于是,中午的时候,饭厅里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喂喂喂,拿远一点拿远一点,你做的是什么东西啊光头!气味比昨天医生的八宝粥还要恐怖!”这是捂着鼻子的白殊。
    “那个……光头,这个是什么东西?是泡泡糖吧?是泡泡糖对吧?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泡泡糖?!――不,你怎么能把泡泡糖和洋葱一起炒啊?!”这是从气弱到差点爆发的白枫。
    “亏你能认得出这是洋葱!话说,这玩意吃下去我们会集体食物中毒的吧?”这是罕有的没有跟白枫抬杠的幽灵。
    “啊呀,以前从来没看出你还有这种天赋呢,光头!以后我们一起研究吧!”这是莫名其妙兴奋起来的医生。
    “……”这是抚额对餐桌上的状况不忍直视的阿风。
    “副长……这才是你的惩罚对吧?你其实是想让我们所有人尝一次食物中毒的滋味对吧?真恶劣啊,副长大人。”这是故意阴阳怪气的胡律。
    “原来如此!副长,没问题!我会把它吃下去的!”这是被胡律忽悠得团团转,拍着胸脯保证的光头。
    “……你们都给我闭嘴!医生和幽灵去做饭。白殊把这堆东西处理掉。光头,你不用再做饭了,接下来三个月,整个基地的清洁工作由你负责――你不准再踏入厨房一步,听见没有!”这是濒临爆发的顾董。
    从此之后,顾董再也没有动过要更改特殊组传统的念头。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特殊组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时间,在上一次任务完成之后,执行组众人很快恢复了本性。疯狂迷着足球的医生整天穿着足球宝贝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球赛;白殊不知道接了什么活儿,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个人影;光头和阿风整天不是切磋就是找人切磋,没个消停;幽灵沉浸在少女漫画里;白枫嘴里就没断过零食,整天这里晃晃那里晃晃,什么正事都不做。
    而胡律,却在上一次任务之后对敌方留下来的数据传输仪器产生了兴趣,缠着顾董让他想办法将那台数据传输仪器拿到了手,之后就闭门不出,将那仪器拆分重装了好几次,那种完全沉浸的姿态甚至把基地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出了什么好歹。
    胡律一旦沉浸在什么里面,对外界的反应就会降到最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董找来的另一名心理学专家才顺利完成了胡律的心理测评,并将结论为“胡律心理状况良好,心理素质较强“的报告提交到了军部。
    整整半个月之后,胡律才从这种疯狂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前几天熬夜制作出来的超越那台数据传输仪器的改良版仪器就放在他的床尾,而他却对这个自己亲手制作,并且可能是世界上数据传输效率最高的仪器再也不看一眼,随便一脚把它踢到了床底下,抓着盖过眼睛的头发出了门。
    等他收拾好自己的仪表,抱着执行组其他人留在厨房里温着的粥西里呼噜地喝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魏科长。胡律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皱了皱眉。虽然他对已经完成了的研究不再感兴趣,但是在研究过程中打扰了自己好多次的人,他却还记得那种被打断的愤怒。
    在接与不接中犹豫了一阵子之后,胡律才按下了接听键。这一按,魏科长的咆哮立刻传了出来。
    “胡律!你小子几天没来上班了?!还不给我滚过来!”
    胡律掏了掏耳朵,“不要。”
    魏科长似乎没料到胡律这么大胆子,顿了一下,才继续大声呵斥道,“不要?!你以为是约会啊!听好了,今天你必须来上班,否则……”
    胡律干脆地按掉了电话,撇着嘴鄙夷道,“嗦的男人。”
    可惜光是挂电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不,胡律饭还没吃完,白殊就找上门来了。“魏科长说,就算是绑,也得把你绑去科室。”
    胡律撑着脸,抬着眼皮看着白殊,“他给了你多少钱?”没钱,白殊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白殊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然后一把抓住胡律的手臂,“走吧!”
    胡律“啧”了一声。“两千块就让能让你卖友求钱,你的原则还真是廉价啊。”
    白殊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古怪地看了胡律一眼,“说,你又乱看什么电影了?”这种正常又有深度的话,不像是胡律会说的。
    有钱好办事,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在付出了二十张可爱的粉红色毛爷爷作为代价之后,魏科长如愿在科室见到了胡律。――自掏腰包让属下来上班,魏科长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一个。
    “你的胆子真的是很大啊,胡律!”魏科长气急冷笑,双手狠狠在桌上拍了一下,砰地一声把一旁的其他科室成员吓了一跳。“半个月,不仅没来上班,连请假报告都没有一个,你是不是把我这里当成游乐园了喜欢就来不喜欢就走啊?!”
    胡律打了个哈欠。“魏科长,我没来可是有理由的。虽然没有请假,但也不至于……啊哈。”这句话最终以一个哈欠结尾。
    魏科长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冷静了下来。“说吧,最近你在做什么?别跟我扯谎!”魏科长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威胁的含义不言自明。
    胡律一手撑着脸,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我在做研究。”不等魏科长发火,他就将一个小巧的盒装装置放在了桌上,“就是这个。功能是数据传输――哦,效率是之前装置的两倍。”
    魏科长即将出口的斥骂顿时哑了声,他几乎是以抢夺的速度拿起那个盒子,接上电源,将手指化成接口启动了它。“难以置信,23倍普通传输效率,错误率反而减少了三成……难以置信……”
    “那么,我可以先回去了吧?”胡律打着哈欠问。魏科长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胡律,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新的传输仪器上,连眼珠子都不舍得从上边挪开。
    胡律站起身,冲旁边目瞪口呆的同事们挥挥手,“我先走了,拜拜~”最后那个愉悦的尾音让秦安等人硬生生捏响了鼠标。
    走出门,胡律见到白殊还没走,他正和一个胡律不认识的人交谈,看起来双方很熟的模样。不过白殊的交友范围向来广泛,胡律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现在,他得把他的朋友放一放了。胡律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白殊的手腕,“走吧,你把我强行带到这里,现在赔我一顿饭,不过分吧?”
    半个小时后,白殊站在一处后现代装修风格的店门前,指着头顶“蓝色迷情”的招牌问,“你不是说要吃饭吗,这是酒吧好么?”
    “是男人就不要唧唧歪歪的。”胡律率先走了进去。
    白殊在后边挠着脑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都说了,别乱看电影啊阿律……”
    既然胡律已经进去了,白殊也只好跟着进去。此时已经是七点半,一般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了,这一家也不例外。白殊在吧台前坐了下来,视线在酒吧里扫了一圈,纳闷地嘀咕了一句,“这家酒吧怎么全是男人。”
    正在擦拭玻璃杯的调酒师对他笑了笑,“先生,这里是gay吧。”
    “啊?!”白殊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一旁的胡律用两根手指夹起盘子里的花生往上一抛,张开嘴“啊呜”一声含住,一边咀嚼一边对白殊说,“怎么了,来一两次gay吧又不会把你变成gay。”
    第39章
    虽然说是gay吧,这里的环境比起其他酒吧甚至还要清净一些。晚上七点半,吧里的人流还没有达到最高峰,黯淡光线下许多桌椅还维持着原样,只有角落里的一些点起了蜡烛灯,代表已有人占桌。
    白殊常年习武,视力和听力都比平常人敏锐许多。他眼尖地看到了角落里那一对正在亲吻的男人,当即呛咳了一声,连忙扭过头去。“我说,你要在这里坐多久,”
    胡律瞥了他一眼,“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虽然他只是心血来潮过来怀念一下当初泡吧的感觉,但是白殊的态度还真是让人不爽。
    “你歧视同性恋?”胡律朝嘴里丢了一颗花生,一脸不爽地盯着白殊。胡律自己是双性恋,前世还有过那么一段男女不忌的放荡日子。他虽然外貌算不上出色,但只要他乐意,没有谁能说得出拒绝两个字,他的催眠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
    “咳,不是,我只是……”白殊尴尬地低下头用手指摩挲酒杯边沿,“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啧。”胡律撇撇嘴,“畏手畏脚的男人可是没有人会喜欢的,白殊。”
    白殊满头黑线地将下巴砸到桌面上,“饶了我吧,阿律!我可对男人没有兴趣……”说着,他看了胡律一眼,“不过如果你有兴趣,我绝对举双手赞成!”白殊其实很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受得了胡律的性子。
    胡律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哈了口气,认真地说,“如果我说我对你有兴趣呢?”他眼珠一转,视线落在白殊的臀部。
    啪!玻璃杯摔下吧台,白殊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一边胡乱地发表声明,“喂,你不是来真的吧?我告诉你,我可是绝对不会屈服的!我喜欢女人!是女人知道吗?!s型曲线至少c cup的女人!”
    胡律哈哈大笑起来,“白殊你真是太好玩了!”
    “王先生?”吧台后边被胡律两人逗得忍俊不禁的调酒师忽然抬起头看向胡律二人身后,熟稔地与来人寒暄,“好久不见了啊,王先生。最近很忙吗?”
    “嗯,最近挺忙。”这个声音让正哈哈大笑的胡律立即收敛了笑容,转过头去,他的视线与来人对了个正着。
    王安杰[了[眼,胡律却将嘴角高高挑起,一手撑着脑袋,挑衅般的看着他。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让调酒师为之侧目,王安杰可是这里的常客,相貌又好身材又好,难得的是对情人,那怕是一夜情的情人都很温柔,在吧里可是很受欢迎的。调酒师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和王安杰关系僵硬。
    “晚上好,胡律。”王安杰的表情很快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对胡律点点头,走到吧台前坐上了与胡律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他今天没有戴那双金边眼镜,白衬衣最上边两颗纽扣解开,下身一条卡其色休闲裤,简单的装束,却硬生生让他穿出一丝旖旎的味道来。
    白殊没有见过王安杰,看到王安杰与胡律打招呼,还以为是胡律的熟人,便对王安杰多看了一眼。察觉到白殊注视的王安杰侧过头来,对白殊微微一笑。
    真要命。男人怎么可以妩媚成这样!?白殊很快别开视线。
    胡律看了表情不太自然的白殊一眼,用手敲敲桌面,很不客气地警告王安杰,“收起你那副表情,要勾引人去那边,别来祸害我的人。”
    勾引人……白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你的人?”王安杰注意到的是胡律的最后一句话。直男和gay男的区别在这两人身上十分明显。王安杰看了白殊一眼,“原来你这半个月一直推拒我的邀请,是和这个公子哥待在一起么。”
    白殊出身优越,他的家族即使已经过了最鼎盛的时期,也依然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庞然大物。他从小练武,家里光是营养师、按摩师、设备保管维修人员等等就请了不止一打。被这样的环境所熏陶,即使白殊现在总是三天两头地叫着没钱用,但吃穿和保养却丝毫没有降格。这让识人无数的王安杰一眼就看出了白殊身份不简单。
    “咳咳!……”白殊被自己呛住了,痛苦地按着喉咙,脸涨得通红。他不是gay啊啊!
    胡律没管白殊,却也没有澄清王安杰的误会。他把玩着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以眼角看着王安杰,“我说过了,我不想见到你。你如果脑袋没问题的话,就应该理解我的话。”
    “那真是抱歉了。”这两句讽刺对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要听那么几句的王安杰来说,简直就像是毛毛雨。为了能让胡律答应帮助牧生进行恢复,他一直维持着每天一个电话的频率。“你也不能怪我,毕竟你没告诉我你今晚会来这里。”
    “哼。”胡律抬手召来已经看呆了的调酒师,要了一杯鸡尾酒。
    几分钟后,鸡尾酒送上。胡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才再次将视线放到王安杰身上。“来打个赌怎样?”
    “如果你赢了,我答应帮牧生恢复。如果我赢了,”胡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就脱光衣服在酒吧里跑一圈就好。”
    噗――偷听的调酒师和白殊同时喷了出来,这还叫“不做什么”吗?!
    “怎样,要来赌吗?”胡律摇晃着酒杯,撑着脸笑容灿烂,“如果你没这个胆子,我也不勉强你。”
    王安杰在调酒师和白殊的注视下看了过来,神情比那两个局外人还要冷静。“赌什么?”
    “你这样问的意思是你要赌了?”胡律没有给王安杰拒绝的机会,指着酒吧最里边说,“看到那个人了没?那个穿淡色衬衣的。谁能让他心甘情愿跟着走,谁就赢了,怎么样?”
    王安杰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胡律就不耐烦地补充道,“共度、上床、419……这样说明白了没?”
    白殊朝那边看了一眼,瞪大了眼,“喂,阿律,你还是别……”
    “不过,有一个要求。”胡律直接略过白殊,朝王安杰竖起一根手指。“不能用欺骗的方式。就是说,你得直接跟他说你想跟他上床。当然,我也一样。”
    王安杰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问,“谁先去?”
    胡律做了个“请”的姿势,“预祝凯旋。”
    等王安杰走远了之后,胡律扑倒在吧台上拍桌狂笑,酒杯都被掀到了地下。白殊一脸黑线地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双手撑着身侧,好像随时准备跳起逃走一样。
    “阿律。你是不是玩得太过了?”
    胡律还没从大笑中喘过气来,趴在桌上呼呼地大口吸气。“难道你不想看看他变脸的样子吗?总是顶着那张面具脸,看着就让人想要撕碎。”
    “……你确定最后被撕碎的那个人不是你吗?”白殊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先说好了,我可不会帮你收尸。”
    胡律盯着白殊,对他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很不满,“我被撕碎之前,肯定会抽空给你一个黑棺的。安心吧。”
    “……”你这样说鬼才能安心吧?!白殊垮下肩膀,重重地叹了口气。
    胡律站起身,“我要去看看,要不要一起来?错过这一幕可是很可惜的!”
    白殊再次叹气,“敬谢不敏。我还不想死呢。”
    “啧,胆小鬼!”胡律撇撇嘴,穿过人群蹑手蹑脚地走向远处那个角落。
    另一边,王安杰理了理衣服,对胡律指定的那个人走了上去。角落的光线特别暗,搁在桌上那盏彩色蜡烛灯因为顶盖的遮挡,只能隐约照亮小桌两旁两个男人下巴以下的部位。不过即使只是这样,所能看到的部分就足够让王安杰升起点儿异样的心思。
    男人下巴的线条干净利落,胡子剃得很干净,往下,敞开的领口露出的一截锁骨线条有力,搭在桌上的一只手臂有明显的肌肉线条,手型修长,没有留指甲,显得特别干净。王安杰心想,如果对象是这个男人的话,假戏真做也不错。
    王安杰将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调整到最适宜的状态,还用上了催眠术的技巧,压低嗓音说,“我有和你一起度过今夜的荣幸么?”
    男人手臂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抬手又被硬生生压下。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在愣了一下之后,捂着嘴扭过头去,肩膀不停抽搐着,沉闷急促的笑声连音乐都掩盖不住。
    “我被你迷住了,宝贝,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王安杰俯身,向男人凑近,“今夜,给我们彼此一个了解的机会吧。”
    “噗哈哈哈……”发出笑声的不是男人的同伴,而是尾随而来的胡律。王安杰脸色阴沉的回过头,“你跟来做什么?”
    “喂,安杰,听我说,太含蓄是行不通的,你那些软绵绵的情话还是留着回去跟你那堆情人说吧。对这个家伙,你要这样。”胡律直直地走向男人,一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另一手粗鲁地抬起对方的下巴。
    “fuck you,ok?”
    由于角度的改变,从远处投来的灯光照亮了男人的脸,王安杰在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那是顾董。
    作者有话要说:点蜡_(:?」∠)_
    第40章 新任务
    与执行组其他人不同,顾董即使在任务之外的时间里也相当忙碌。这天,他又接到了叶秋铭的电话。因为要谈的事情并非纯粹的公事,也相当敏感,所以两人约在了一家比较清静的酒吧见面。这间酒吧有叶秋铭的股份,这个也是约在这里见面的原因之一。
    下午五点半,顾董来到酒吧,见到了叶秋铭。两人寒暄了一阵,很快进入了正题。
    “有件事,我想你大概已经从别的地方听说过了。”叶秋铭低头凝视着双手间的红茶,这是他作为权益人的特权,酒吧可是从来不提供茶水的。“秦丫头失踪了。”
    “秦晓晓吗,她不是被送去上学了吗,”顾董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香烟,却被叶秋铭制止了。酒吧不允许吸烟。即使还没有开始营业,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他看了叶秋铭一眼,将烟盒丢到桌上,整个人往后一靠,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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