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安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亮。
    她发现自己混身赤裸,有一个非常温暖的东西贴在她背上,那不只是毯子,是岑简的躯体。
    他还熟睡着,平稳的气息一下下从他贴着她的后背床传向她的脉搏;裸露肌肤上传来的热量带来一种格外熨帖的温暖。
    安冉转身,正好看到他同样裸露的背脊,上面带着熟睡一夜后汗水湿润的光泽。
    她想起昨高潮后在他粗重的呼吸和海浪声中沉沉睡去的情形——
    这应该是流落这岛屿上睡得最熟的一个夜晚。
    谁说做爱不能解决问题,至少能缓解焦虑和紧张不是吗?
    安冉小心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去账外洗漱。
    摘下两日的香蕉终于全部黄了,果肉也变得熟软,虽然味道和从前买的香蕉没法比,但也比之前半生时好吃多了。
    安冉吃了两根香蕉,去山洞里取柴火,准备煮点水喝。
    岛上这几日每晚都下雨,她于是在平日活动区域附近找了个洞穴将木柴存放起来,又用干草裹着一块带火星的木头,放在椰子壳中,当火种保存起来。
    这样木柴不用每天湿透又晒干,火也随时——生火便不需要等到正午。
    安冉取来柴火,用椰子壳当容器煮了几罐水凉着,这才返回帐篷。
    帐篷里,岑简还沉睡着,胯下那物也沉睡着。
    安冉想起那天早上,被他勃起的那物吓得溜出帐篷地情形——
    也不怪她大惊小怪,她是真的没有经验。
    第一晚睡在一起,他都不知她多局促,害臊;不过经过这几晚,尤其昨晚……该发生的不该发生全都发生了,也没什么丢脸不丢来呢羞耻不羞耻一说了。
    于是她干脆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男性特有的那处,她也没见过别的——即便在小电影里见过,那也是一闪而过地镜头,通常是勃起后的画面——让她无从比较。
    但他的肌肉,是真的很性感,而且摸上去也很结实,特别是那几块腹肌。
    想到这儿安冉有些躁,没看一会儿便别开了眼。
    她转头正好看到自己昨天换下的衣服——洗澡时被她一并搓洗了,现正好好的迭在芭蕉叶上。
    她决定找个地方把它们晾起来。
    之前急救箱里的绳索还有剩,安冉用匕首割下一段,把它套在两棵树之间,把自己的衣服拧干,挂上去。
    她换下的衣服里有内衣内裤,昨天还藏着掖着的夹在衣服和裤子之间,现在也无所谓,就这么大方地将其暴露在日光之下。
    一夜风雨,海边的椰树被打落了好些椰子。
    安冉晾完衣服,又去捡椰子,把它们一个收集起来,放到平日堆积物资的地方。
    一通忙完,岑简也起来,正在沙滩搭架子。
    她不明所以地凑过去,见到几根木头撑起的叁角锥支架,锥顶点夹着一个长棍,棍子一头长长延伸到地上,一头绑了两段绳子,仿佛一个起重装置。
    “这是做什么?”。
    “螃蟹都躲在石头下,把石头搬开才能抓到大个头的。”
    哦……
    他这想法倒是挺变通,可这么大石头能搬动吗?
    安冉将信将疑,还是帮岑简把绳子固定在石头上。
    等几个角都固定了,岑简开始发力。
    随着他将杠杆压下去,石头确实一点点从沙中松动了出来。
    “好多螃蟹。”等到石头被吊起来,安冉果然见到逃窜出来的螃蟹——
    她连忙弯腰去抓。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T恤衫,松松垮垮的布料贴着她的胸,将那颗红樱勾出隐隐的凸点。
    两条白嫩的大腿就这么露出来。比例完美,修长秀丽,雪白耀眼的腿根直直往上是不见任何布料——分明没有穿内裤。
    岑简看着那画面,又想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某根绳子上晾着薄薄地的蕾丝片。
    微弱的电流从颅顶开始、顺着脊椎窜过全身,他几乎一下子就硬了。
    “这抓了放哪了啊?”安冉还浑然不觉,一手按着一只螃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回头喊道,“你赶紧找个东西来啊。”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
    她转头正好对上岑简的目光:黝黑深邃,一点没有之前的清湛,反而透出一种锐利和侵略性。
    他沉静地看着她,让她回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她把剩下的半句“愣着干嘛”又讪讪的吞了回去,一手拎着一只螃蟹,四下寻找可以囚禁它们的容器。
    螃蟹不甘地挣扎着,一个反手,用钳子夹住安冉的拇指。
    “嗷——”安冉吃痛,当即松了手。
    岑简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低头抓蟹。
    有了岑简发明的“起重器”,抓螃蟹变得容易了许多。
    岛上没有容器,岑简就用棕榈叶把它们叁叁两两困在一起,一个上午,他们一个撬开了叁块石头,便抓了十多只螃蟹。
    安冉将它们通通丢火里烧烤。
    饱餐一顿后,又到了正午,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安冉回到帐篷准备小憩一会儿。
    她进屋没多久,岑简也进来。
    安冉听到窸窣的动静,开口道:“我们睡会儿午觉再去丛林继续找食物吧。”
    “你的上衣洗了,我的裤子也还没干,我们这光着身子去丛林里,不知会被蚊子叮成什么样子。”她说。
    身后的岑简简洁的应了一声,窸窣的动静却仍旧不断。
    安冉转头,只见他皱着眉,正难受地活动着自己的肩胛,帐篷位置不大,他长臂一伸,就撞上了旁边的棕榈叶,所以一直动静不断。
    安冉不由想到那天他在飞机上办公的情形。
    据说长期伏案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肩周炎。
    这两天重货累活主要都是岑简在干:扎帐篷、弓着身子捕鱼、搬石头……
    安冉看他揉着肌肉,后面肩胛的位置却似乎怎么都触不到;她不由开口道:“你肩膀疼吗?我帮你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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