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了一声,在这寂静的时候响的很,大家都有点儿吓了一跳,后面那人听到耳后“咻”的一声,立刻就低头,看自己是否射中,然后就看到自己脚踝旁边那一支轻箭,然后,大家都转头看向大船那边,发现船上的头目向他们举了举弓,又往前使劲挥了挥手,意思太明显,如果再这么慢吞吞的,下一箭射的就不会偏了。
    就在这船上,船下的四方人,你逼着我,我逼着你,死命往前探索的时候,在他们的远处那黑暗的海边有几十个黑影慢慢的向这边摸过来。
    本来是想找些水性好的弟兄,浅进水里,慢慢的摸近船,用绳钩搭上船去,将船夺下。
    但是现在天太冷了,水寒如冰,再加上海上的台风,这水更凉,一碰,散寒刺骨。
    现在这医疗条件,就算有酒,有姜汤,一旦感染风寒,也有生命危险。
    吴凤挑选摸船的都是好手,折一个,都心疼。
    下水不行,但法子还是有用的
    现在天黑的很,周围也没火把,从海边摸过去也一样,而且下了水,淌水的声音也很大,更容易暴露。
    沙子绵软,现在冬天硬实了,声音也不大,稳妥,只是这样的话,就不能摸到船后了,只能多带弓箭,靠近先射三轮,然后冲锋了。
    早在他们船靠岸的时候,左右的两帮弟兄就已经往前慢慢的摸过去了,在那两撮人被撵下船,往岸上,一步一回头的时候,这两帮弟兄已经靠得很近了,在那两小撮人转脸跟后面船上的人对视的时候,弟兄们快速的蹲下,借着黑暗隐藏着身形。
    弟兄们身上穿的都是靛青色短袍,上身或穿胴丸,或穿皮胸甲。
    挑选的人手里面,全都是挑选的弓术好,身手敏捷的手持野太刀、薙刀的日本武士浪人,还有就是一些腰配弓箭,腰插雁翎刀,背负厚背短柄朴刀的明人好汉。
    吴凤对朝鲜人没那么信任,让他们在背后放箭掩护还算比较靠谱。
    这种往前拼杀的事,指望他们估计够呛。
    朝鲜人反正按照后世的历史,包括有明一代的历史来看,重私斗怯共战,平日里看着比谁都好勇斗狠,恨不得一言不合就跟别人打架,插对方两刀,可是真正上阵对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输的一败涂地。
    小的局部战争可能打得赢,大战,基本上一次没赢过。
    无论是之后历史中的壬辰倭乱,丙子胡乱,基本上都是损失惨重,一败涂地。
    之后的壬辰倭乱靠明国参战,施加援手,才挺了过去。
    之后的丙子胡乱则直接被打的差点灭国,最后朝鲜“仁祖”(仁?呵呵)对着皇太极三跪九叩,称臣,送人质,送钱,送百姓去当奴隶,才没被灭国。
    从这几点上看,吴凤就很担心这群家伙能不能真的顶得上大用。
    为了稳妥,就调了韩悍勇敢战的倭国武士,以及骁勇善战的明人好汉,这群家伙都是艺高人胆大,手底下都有功夫。
    身上穿好甲,将头用厚布包起,戴上靛青色尖顶棉帽子,在身上外穿半袖靛青色棉长袍,腰间黑布缠紧,脚上都穿着棉靴,保暖。
    很多人有种错觉,认为在这晚上的时候,如果想去摸营,最好穿黑衣,但这不靠谱,在晚上的时候,其实黑色更会明显,身形轮廓会更显眼,最好是穿深蓝或灰色的衣服。
    吴凤手底下的武士、军士的着装都是靛青色的,虽然不如深蓝色那么颜色深,但也比黑色强,弟兄们也都没换,直接穿戴好。
    快摸近船边,一个个蹲下身来,看着两帮人你等我我等你,最后一名贼人小头目射了一箭,将这两撮人逼了回去,然后前面两小撮人转脸儿接着往岸上走去,机会来了。
    弟兄们手里持的全都是小梢弓,弓力七八力,已经算是弓力较强了,现在摸到的距离,距离那船也是只有不到20步,再加上船上又挂着灯火,目标明显。
    腰间的双插箭囊里装的都是轻箭,小梢弓本来射速就快,再加上轻箭,这威力更是犀利。
    船上的贼人基本都不穿甲,也就是小头目和几名悍勇海贼身上穿有布甲皮甲,在这个距离上,轻箭也是具有极强的破甲能力,再加上弟兄们准备射三轮箭,这帮海贼头上都戴着棉帽、布帽,或厚布缠头,这玩意在箭镞面前就是摆设。
    而且也没必要一定要将他们全部射死,只需要将他们射伤,弟兄们腰间背后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近战搏杀,咱家也不怵他。
    就在船上的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前面船下的人已经慢慢悠悠的向前摸去的时候,突然一蓬箭雨射了过来,直接将弟兄们射翻到地,弟兄们身上没穿铁甲,就是棉袍,这箭镞毫不费力,破开棉袍,射进胸膛,余力不减,穿胸而出,造成空腔,身子一倒,喘不上气,喉部一甜,人就走了。
    还有个弟兄被一箭射中太阳穴,脑袋没爆,但是也穿脑了,创口里只露出了一点血,接着流出的,是一股股混着黄色粘液的白色块状物。
    眼睛翻着白眼,身子一抽一抽。
    一轮箭雨,甲板上的十几名海寇,直接死了5人,剩下的除了一个真的运气超好,有桅杆把他挡住了,全部挂了彩。
    小头目也没死,知道是吴凤的人来了,左手使不上力,右手抓住左臂上的箭杆,咬牙一拔,带着一小股血箭,把箭镞拔了出来,虽然做好了准备,这小头目也是悍勇之人,但还是痛的身子老打颤颤,头上的冷汗像是在夏天一样,向水流一样,牙都坏要碎了。
    想说话,疼的说不出口,只能身子向后微抽了一下,缓了缓,好不容易能张口了,刚一张嘴,第二轮箭到了。
    微张的嘴,一箭穿过,一箭穿过胸口,上身棉袍外穿的皮甲像层纸一样,两支箭一箭射中左胸,直穿心脏;一箭穿左腹,直穿肾脏。
    第一轮箭过后,那凄厉的惨叫声,好远都听得见,之后的第二轮箭,随着箭镞怼进肉里的噗呲声,很多惨叫声戛然而止,接着来的第三轮箭过后,惨叫声已经寥寥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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