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她。”

    自从那场大病之后,顾流觞便不再住在营房里。沈离央以清修静养为名,在营房附近重新找了所宅子,配备了侍从守卫,让她独自居住。

    “这样当然最好,只是不会影响到你的休息么?”

    “当然不会,我和这孩子很投缘,她这么活泼,倒还可以陪我解解闷。”

    沈离央见她如此通情达理,也是很受用,当即就对若水说:“那你就先在这儿住,有事情的话找我或者找觞姐姐都是一样的,明白吗?”

    若水鬼灵精得很,哪里不知道跟着沈离央要比跟着顾流觞有利得多,立刻又闹了起来,“我不要嘛,我要和离姐姐你住在一起。”

    “营房可不像这儿要什么有什么,也没人伺候的。”沈离央哄着她,“反正我每天都会过来,都一样的。”

    “我不要不要。”见沈离央不为所动,她瞬间蓄了满眼的泪,央求道:“姐姐让我找到离姐姐后就要紧紧跟着你,我不要和别人一起。”

    沈离央这次却没有再依着她,反而皱了眉,一字一字认真的说:“军师不是别人,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事就这么定下,不要再说了。”

    若水听了,半是恼恨半是惊讶的看了顾流觞一眼,似乎是在判断那句话的真实度。

    她虽年纪小,对人情世故却了如指掌。原以为顾流觞只是个赋闲在家的军师,没什么实权,就算沈离央看重她也不过是客气而已,没想到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顾流觞却是满意的扬了唇,朝沈离央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沈离央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走过去。“怎么了?”

    “你看你,忙得连头发乱了都不知道。”顾流觞露出一个看似责怪实则宠溺的表情,取出随身带的白玉小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解开她束发的头巾,替她梳理起散乱的头发。

    而沈离央不仅没反对,更配合的偏了头,还眯了眯眼,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你近来的白发越发多了。”

    “有吗?不是一直都那样么。”

    “上回写给你的方子,没让人照做么?”

    沈离央的脸皱得跟苦瓜一样,“你知道我最怕苦的了。”

    “这么大的人还怕喝药,也不怕被小孩子笑话。”顾流觞揪了揪她的耳朵,“厨房做了芝麻糊,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带回去?”

    “带回去吧。”沈离央歪头过来,朝她挤了挤眼睛,“回去我喝药的话,你就答应给我……糖吃吗?”说完还抿了抿唇,好像在回味什么。

    顾流觞听了,手上忽然用力,扯得她“嘶”了一声,脸上却是飞起了红霞,没好气的说:“想得美。”

    “好了。”顾流觞飞快的将头巾重新束上,在沈离央身后对着目瞪口呆的若水挑了挑眉。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想和她顾流觞斗?

    这还真是……想得美。

    封号

    沈离央回去以后,顾流觞就唤来管家,让他带人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领若水去住。

    若水年纪不大,却也见过许多世面,怎么会不明白客房住着没有厢房舒服,当下又故技重施的哭喊起来:“我不要去,我怕黑,要和觞姐姐一起!”

    她以为像这种教养良好的年轻女子一般都弱气又心肠软,最是好糊弄。从前偷窃时也总将她们作为下手对象,反正就算被抓住也只要哭闹一番博同情就好。谁知顾流觞根本不吃这一套。

    只见顾流觞端坐在花梨木椅上,拿起茶盏呷了一口,冷笑道:“将军可欺,我却不是什么糊涂虫,你不必拿糊弄她的手段来对付我。”

    若水的表情僵了一下,“觞姐姐,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么?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顾流觞起身走过去,俯首在她耳边状似亲昵,语调却冷如寒冰:“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如果现在不知收敛,将来就会更难以收场,明白吗?”

    说完,她就施施然走开,自顾自的进了里间。

    那若水虽然忌恨,也知道沈离央不在,自己少了个靠山,只得心有不甘的跟着管家下去了。

    一夜相安无事。

    隔天沈离央来的时候,顾流觞正领着若水在屋内的一张小桌前学写字。

    “在写什么呢?”沈离央微笑着走进来,在看到那张纸上一行歪歪扭扭、缺点少划的“壹”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在她想来,若雪的妹妹就算不像她那样知书达礼,也总不至于连最基本的数字都不会写。

    顾流觞无奈的耸肩,意思是:你自己都看见了还用问我?

    若水看到她来了倒是很高兴,立刻把笔一扔,蹦了过去。“离姐姐,我不想写这些,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不可以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觞姐姐是有大学问的人,你跟着她学,会有长进的。”沈离央摸着她的头,又漫不经心的问:“从前你姐姐没有教你念书认字吗?”

    若水知道她这是起疑心了,眼珠子一转,眼泪汪汪的说:“姐姐说可怜我年幼就流离失所,等到年龄大些再学也不迟。”

    “这倒是她会说的话。”沈离央点头,叹了口气。“你在这住的习惯吗?有没有什么短缺的,我让人去备来。”

    “客房太小了,又很暗,我睡不好。”若水趁机告状。

    “你让她睡客房?”沈离央回头看着顾流觞,有些不悦的说,“不是还有几间厢房空着吗?”

    顾流觞早就预料到她会告状,不慌不忙的说:“你对这孩子有多上心,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昨天实在太晚,来不及收拾,我便让她先去离我这最近的客房歇下,想着半夜要是有什么事,走动起来也方便。这不,今天一早就让人把房间收拾好了,等会就可以搬。却没想到……这孩子竟这样娇惯。”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倒让沈离央觉得自己理亏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罢了。”

    她仔细想想,又觉得自责起来。顾流觞一个真正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当初住的是什么?是不及这客房十分之一的营房,可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相比之下,这孩子的确是不能太惯着了。

    “不必搬了,就那样吧,小孩子也该多吃点苦才好。”沈离央伸手去牵顾流觞,顾流觞躲了一下,还是任她牵住了。

    “我和觞姐姐去里面说会儿话,你自己在这写字,不要乱跑。”

    进了里间,沈离央立刻不复外面端着一副架子的模样,执起顾流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刚才是我的错,给你打几下消消气?”

    顾流觞冷哼一声,“我可打不起,等一下要是将军一个不高兴,又来兴师问罪怎么办?”

    “军师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回吧。”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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