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礼之后,才是真正的酒宴,酒宴设在文锦殿,靠近东华门,殿中众人由身份高低,分别落座天子四周,因为瓦剌是贵宾坐在了皇帝龙椅的左侧,一人一桌案上布置了众多佳肴和美酒,歌舞助兴,热闹非凡。
    不懂从朱厚照右侧上座来到左侧,和托齐相互敬酒,“这次呢,大王子你就吃好喝好啊,我们大明啊,一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托齐喝了一杯,不懂一手勾住托齐的脖子,两人非常亲昵得相视一笑,“入乡呢就要随俗,来,再喝一杯,我们宫廷里皇上珍藏的酒啊,我平时也是喝不到的,今天真是蹭了大王子的福气啊!”不懂再想斟满一杯,发现酒壶空了,正要回自己的桌案上拿,一旁的哈撒目睹,十分热络的也加入进来,挡住了去路“原来你真的是太傅,这么厉害的官?”不懂斜眼看着他,“哼!就是!是不是被帅到了?”
    “哦,那倒没有,本王子比你高,比你英俊。”哈撒十分得意,“来,大哥,你的酒杯空了,来喝我这杯。”
    “好。”托齐接过,不懂直觉不喜哈撒,不和他多谈,想要回座位,哈撒又拦住道,“我们大哥除了喝酒,也爱品茶弹琴,中原人士最喜这些风雅,还想请你们有空了,再一起指教。”哈撒故意说的响亮。被朱厚照网开一面的死里逃生的蓟王,听见了这番话,决定好好应景表现,迎合皇上接待贵宾的心思,“这个酿酒啊,本王在行,两位王子要喝多少,尽管去本王府上拿,中原的名酒就没有本王没喝过的,不过论起品茶啊,琴曲啊,你们得问宁王,毕竟,自他祖上起就好这个,宁王府还有神奇秘谱,茶谱等,都是非常厉害的书,哎,说起来,宁王呢?怎么今天没看见他?”蓟王环视了四周,这才想起来,宁王这个地位第一的王爷去哪里了?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而后看向朱厚照。藩王在京的动向一定是禀明朝廷的,宁王缺席,皇上一定知道原由。
    龙椅上的朱厚照举起酒杯,将捏死蓟王的情绪掩饰掉。此时,陈卓匆忙的进入殿中,在朱厚照耳边说道,“皇上,宁王……仿佛是病得凶险,意识不清……要不要请太医?”
    朱厚照闻言立即起身,也不管满朝文武,直接离开,在众人纷纷仓促的行礼中往后宫方向走去。
    陈卓本是在独辟的华美宫殿中伺候宁王,这日宫中欢宴,皇上必须现身,几日来终于离开此间,本就僻静之处更是寂静,陈卓端来清水和众多的御膳进得暖阁,空中弥漫着皇上寝宫里才会点燃的龙涎香,盖住了旖旎纵情的气味,陈卓将菜肴放在桌上,才在床榻旁跪下,不敢抬头的说道,“王爷……吃点吧……”
    许久未听动静,陈卓只得起身,床榻上今日帷幔全起,一览无余,床榻上的人侧身陷在锦绣被褥中,只有左侧肩膀和手腕裸露在外,手腕上巧夺天工的腕扣被一条金色的手指般粗细的锁链拴住,锁链的另一头被牢牢的钉在床头雕花木板上,他的脸一侧埋在被褥中,另一侧被长发遮住了,只能依稀看清眉毛和眼睛,纵使这样,陈卓无意冒犯,却明白了为何皇上要将他囚禁不放,既然有强横,必然要有破败,宁王两者兼有才是极致之美。他双眉微微颤动,仿佛在忍住极大的痛苦,陈卓不敢有怠慢,又唤了一声,“王爷……”
    宁王仿佛已经无法分辨来人是谁,只能再次皱眉忍受身体的痛楚,被咬破的下唇经受不起牙关深嵌,又流出血来,陈卓看见他嘴角一缕血迹流出,大惊道,“王爷!”他想扶起宁王,又不敢碰触他的身体,只得看着他痛苦的蜷缩起身体,埋在了被褥中。陈卓不敢耽搁,赶紧去禀报。
    朱厚照和太医一起赶到了,他踹开了暖阁的门,直冲床榻,将被褥掀开,宁王已经无力反抗,任由他抱起拥在怀里,太医面对血迹斑斑的手腕,根本无从诊脉,只得先护理好嘴唇的伤口,然后凭借隔代前朝那些后宫秘事判断出该用何种药物,飞快的禀明了一番,朱厚照听出了隐晦含义,命太医赶紧去煎药。待没有了旁人,他才掏出随身的钥匙,将锁住宁王的金链解开,将他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照顾着慢慢躺好,皇叔的身体柔韧,许是年少时起勤于练武,在这几日的纵情中令人痴醉非常,而如今他高热晕厥又勾起一点凌虐的恶意,朱厚照强摁下邪念,帮他理了理脸庞两边的碎发,这副面容几年来每日每夜都浮现脑中,近日才真正得偿所愿,是独属自己的至宝,看着秀挺的鼻梁,软糯的嘴唇,朱厚照刚想再次吻上去,就听陈卓端了药进来,太医跟随在后,“皇上,这位是劳累过度饮食不调,又心绪不宁,所以高热虚弱,喝了这副药清热,然后服下这两枚药丸,每隔两个时辰服两粒,连吃五日再调养几日就无大碍了。”说罢很有眼力劲的就退下了。
    陈卓见朱厚照扶起了宁王,将人从身后抱住,靠在胸前,维持了坐姿,便舀了一勺药喂到宁王唇边,“王爷……喝药了。”宁王不知是虚弱还是睡着了,并不理会,一滴也没有喝下去,朱厚照心急,将药碗一把端过,一口喝了,就这个姿势,捏住了宁王的下巴,将药全部渡了进去。
    宁王再如何痛苦的扭动身体都是徒劳,不同这几日疯狂的攫取,霸道的吻夹杂了苦涩的味道,一人的舌尖将这些苦到极点的药推向自己喉咙深处,牙关被把持,强迫着下咽,待喂药和掠夺发泄尽了,朱厚照才松开了他,离开的间隙仍有银丝在两人嘴唇间相连,宁王的嘴角渗出稀释过的药汁,这番侵略后他意识恢复了些许,推开了朱厚照,伏在床上猛烈的咳嗽,这生死不能,自尊尽毁的境地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他握紧了拳,抵御身体的毁灭和意志的崩塌。朱厚照手掌覆盖了他的拳,宁王如同遭雷啻般一惊,他真的畏惧了这肌肤之亲,惧怕疯狂的占有无穷无尽,在不分黑夜白日的宫殿中等待着生命尽头,这不是大明的宁王,这不是朱宸濠,现在这具躯体自己也不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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