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滚烫,他就是不经人事,也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便装作奇怪道,“你怎么了?”

    “有些热。”陆维臻说出口边后悔了,简直是欲盖弥彰。

    谢行止想,他一定是脸红了,这么不禁逗。

    “喂,呆子,你有过喜欢的女子么?”谢行止直言问,没有透露自己声音中的一丝紧张。

    “啊?没,没有。”

    “听说你经常去看北街的颜开啊,长得好看么?”

    “没,没”陆维臻还未曾讲完,谢行止便打断了他的话,“你真是不诚实啊,你不是隔几天就去看一次么?原来你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啊。”

    陆维臻欲哭无泪,管家,你喜欢人家就算了干嘛拉上我当垫背的呢?然后辩驳“我是想说,没有你好看。”

    谢行止脸色一红,不过被倾覆下来的东西遮住了光,看不到他的脸色,他语音怒了,“她是能与我相提并论的么?”

    “众生皆平等,哪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的?”陆维臻认真道。

    谢行止绝倒,跟呆子不可同日而语。

    然后就是沉默,陆维臻觉得自己的背越来越痛,忍着那种痛楚,也不敢讲话,怕自己说话透出战栗的声音被谢行止听到,谢行止以为他是害羞,便也不再逗他。两人在黑暗的寂静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谢行止悄悄的挠了下陆维臻的手。

    陆维臻:……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他想的那样么?

    “哦,我手有些痒,想要抓一下。”谢行止佯作无辜。

    “你摸得是我的手。”陆维臻莞尔道。

    谢行止有些无奈,道“你的手那么粗糙,我还是摸得出来的。”

    陆维臻听懂了,他伸出手,朝着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抓住了谢行止的手,安慰他道“放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谢行止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失眠,今天早上没有感受到震动,也害的陆维臻过来看他,两人具被困在这里,幸好没有受伤。

    陆维臻道“我们离得也不算远,相信村子里的人会来救我们的。”

    “如果他们都像我们一样被困在里面呢?”谢行止随意的问,被陆维臻打断话,“别胡思乱想,哪里可能这么倒霉?”

    谢行止笑了,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往这边来,将被埋着的两人扒了出来,出来之后发现陆维臻受伤了,两人又在周安呆了两月有余,本来四个月的行程成了六个月。

    也许那场地震是个预兆。

    翌年十月,晏国举兵南下,南国溃不成军,文宣帝嫁女苏悠于布兰,请借兵阻敌,未及至时京畿处重兵在握者降敌,里通外合,南国王室沦陷。

    崔成林身为西面元帅,阵前发动政变,晋阳身为靖川的最后一个屏障,不攻自破,丞相,连同欲从密道逃离的前南国国君文宣帝苏谦,留守的官员全部被杀死。

    政治中心由靖川转移到光召。

    苏然承旧诺不应允皇位,苏穆身为太子临危任命继承大统,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决断,便被崔成林连同靖川一道被献给了晏国。

    南国宗室男女五百余人被掳直青城全部杀害,只余了些许被带进了晏国王宫——

    败国的便是亡国奴,成了奴隶,昔日可以支配别人的命运,现在连死都是奢侈。面部被刺字,手脚带上镣铐,成了别人的家奴,或者,妓女,小倌。

    世道何其残忍,然而谁不无辜。

    洪流卷到之处,无人能逃脱,谢行止本是一草芥,只为着心之所爱陆维臻留在了光召,却没想到,结果十年被囚,半生净毁。

    并无重兵,只是虚职,苏穆并无回天之力,顾清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南国并入晏国版图沦为附庸国,降敌之日,苏穆年十七,谢行止方及弱冠,陆维臻二十五,顾清已是而立之年。

    天德深且旷。

    人世贱而浮。

    东枝纔拂景。

    西壑已停辀。

    逝辞金门宠。

    去饮玉池流。

    霄辔一永矣。

    俗累从此休。

    ——沈约《东武吟行》

    南国几乎全部覆灭,皇族被掳,千万人妻离子散,靖川被占领,王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王本想以身殉国,被顾清一巴掌打醒了,声音狠厉,字字如同泣血:

    “殉国是弱者才会有的行为!”

    事情发展如浮光掠影,快的让谢行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洪流卷走。

    陆维臻上阵杀敌,阵亡;苏穆降,敕封“违命侯”。

    史书上对这一段历史起名为“倾靖之变”。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有点快……自称简略得当……

    面对0的点击有点承受不来,谢谢化儿和七情啊么么哒~

    化儿姑娘你让我不得不直面真相,那就是我真的是个脑洞奇葩星人啊……

    _(:з」∠)_

    下面的故事算是为你们两个写的,(*^__^*) 嘻嘻……,应该能明白,但是事情的描述不会都很细致了。

    (*╯3╰)

    ☆、琴师·拾壹

    “崔将军。”陆维臻拨开营帐,正看见崔成林将一卷地图展开,铺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堆满了各地的战报,形式愈发的险峻,粮草已然要告罄,现下已经快要过冬了,将士们的冬衣还没有分发。阵前告急一封封的往都城送,却只有相同的消息传过来:

    “稍安勿躁,正在筹备。”

    每当这个时候陆维臻恨不能把东西全部摔地上,一贯的修养让他阻止了自己的冲动。

    再摔也没有用。

    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冬了,他的眉毛每天都是像打结了一样,从来“川”字没有抹平过。

    “你来了。”崔成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开始研究自己的地图。

    “我听你的副官说你尚未吃饭,便送了些东西过来。”陆维臻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下,是一张饼,还有一份热汤。

    “先放在一边,我待会吃。”

    “研究的如何?”陆维臻上前,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去。

    城外如今集结的敌军数量明面上已经有十余万,光召本地只有一些驻军,其他的都是勤王之师,南国安逸太久了,所谓的勤王之师,大多也只是乌合之众。

    披上盔甲,手持长枪,战马咴咴打着响鼻。

    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面对敌人,最怕的就是来自背后的刀子。当陆维臻发现崔成林叛变的时候,他已经杀红了眼睛。

    长枪支撑着陆维臻不倒,他单腿跪在地上,脸上,盔甲上全部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帐下的士兵的,抑或是自己的,眼前全部是血红色,他的头甚至都抬不起来了,没有力气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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