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你以后会是别人的夫君,是天下的皇帝,却独独不再是我的子恒。”

    温城衣袖中掏出一条白手帕,蒙住了凌洛的眼睛,继而牵起了他的手,慢慢的拉着他。

    “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你一会就会知道。”

    “你会放下么?”

    “不会。”

    院子里静悄悄的,温城大约是早就将人都遣了出去,凌洛此刻心中没有任何祖宗律法,没有哪些道德的捆绑和约束。

    乱伦又如何呢?再过一天,他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子里透过,然而这并丝毫不能影响两人。

    温城慢慢解开了凌洛的腰带,开始凌洛手覆了上去,然后慢慢移开,摸到了温城的脖子上的扣子。

    “今天不会来人的。”温城察觉到他手有些抖动,在他的耳边轻轻道。

    “为什么要遮住我的眼睛?”凌洛静了静自己的心,问道。

    “我,害怕看到你那双眼睛,有负罪感。”温城犹豫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

    温城将他的外衣解开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同时也阻止了凌洛的手。

    “怎么了?”

    “听我的。”温城转身去床上拿过来他早已放好的衣服。

    一双大红礼服,他和凌洛明日要穿的。

    “今日司礼监把东西送了过来,我便想着先私藏起来。”

    凌洛敏锐的察觉到了,“礼服?”

    “嗯,我想着和你一起穿,今天。”他拿起了属于凌洛的那件。

    凌洛看不见他,只能从声音上判断他正在靠近,手伸到虚空中想要抓住什么。温城一把握住他的手,“别乱动。”

    “哦。”

    “我来帮你穿上。”

    “那我也帮你吧。”凌洛说着就要扯下来蒙到眼睛上的帕子,又被温城阻止了。

    “我来就好,你今天只管享受。”

    温城摘下凌洛遮住眼睛的帕子的时候凌洛愣住了,他被眼前温城身着金丝滚边红袍,一只张牙舞爪的龙覆着袍子的大部分,绣工精细,针脚密密麻麻,手艺之精巧,可见一斑。

    只见温城浓眉飞入鬓角,眼若星辰,嘴唇看起来十分凌厉,这遗传自当今陛下,据传当日温城出生的时候陛下看到他的模样便欣喜若狂,当即封为太子,道“吾儿必承吾志,当得世间圣明之帝!”

    他身着的,也是自己明天要穿的喜袍,长身玉立,自有一番风味。

    “来,我们一起拜天地。”温城说着,拉着他的手,对着皓皓之月,皇天后土,许下一世之约。

    凌洛先他一步开口。

    “一叩首拜天地,愿子恒一览山河,国祚绵长;二叩首敬鬼神,佑子恒福寿安康,三叩首敬……”凌洛念念叨叨,话未说完,温城截住了,“三叩首敬契思,”说着看向他,“桃夭灼其华,之子共还家。”

    那时候年轻,锋芒毕露,感情初定,觉得世事只要自己坚持,便能够做好。却未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温城取下凌洛的玉冠,放下凌洛的头发,然后从柜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割下一绺头发,凌洛做了同样的动作,将割得的头发系到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温城递给凌洛一杯酒,“一起喝了吧。”

    凌洛酒量浅,温城对此心知肚明,却仍是故意这样做,凌洛不疑有他,一口气喝下了,温城将杯子放下的时候直接揽过来凌洛,环着他的脖子,将酒渡给他。

    凌洛不防他,结果这酒渡的十分的没有水准,酒从嘴角溢出,绵延到了脖子里,凌洛怕沾湿了,温城知他心思,直接将他方才才穿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垂到地面。

    “今夕共此灯烛光,他日又作参与商。故人一别经久远,咫尺故乡是异乡。”

    “从此以后,你是太子,我是陈王。”

    温城上前一步准备扶住凌洛,谁知凌洛顺势往后退了一步,恭敬道,“陛下。”

    温城一瞬心凉,满腹悲凉。

    “玉容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我可没忘。”凌洛淡淡的说,“哪怕我与你有情,与她只是夫妻,你也不该对她下毒手的。”

    温城沉默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早已没有人如此顶撞,他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你今日累了。”

    “我早已累了。”凌洛转身,慢慢离开。

    只余温城一人坐在龙椅上,空荡荡的大殿,独剩温城一人。

    “就因为那个女人,你就要背叛我?”温城站了起来,步步紧逼凌洛,凌洛毫不畏惧的看向他,轻哼道“果然是,不该让你走。”

    “他曾经是我的软肋。”温城冷漠道,“只是曾经。”

    陈王喜宴,群宴众臣。温城纵然信任他,也多不了什么,他本性多疑,况且凌洛耳根子软,在政事上不擅长用心思,一旦有心怀异轨的人利用,便可能出现自己收拾不了的局面。

    “早知今天,我那个时候就不应该让你出城,不应该让你去封地。”温城看着已然成为阶下囚的凌洛,抬起他的下巴,冷冷的看着他,“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虐。真是好名声。”

    “过奖。”

    “对你本来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温城

    “以为寻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我便会卸下心防?”温城冷哼,“我的弱点已经被自己毁去,怎么会再让他出现?”

    嫌隙一旦出现就不会那么容易消除,只会越变越大,最初相爱的人到最后可能刀剑相向。

    道不同不相为谋。

    温城从来都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他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人。当年为了皇权忍辱负重,之后便会有多猖狂。好大喜功,穷兵黩武,凌洛后来发现两人已经是渐行渐远,再也回不了头了,便寻了一个念头,自请外放。圣文帝大笔一挥,便是近十年分隔。

    后来温城成了皇帝,寻了中秋团聚的借口,将凌洛召回。

    再后来就是所谓的因病暴毙。

    再后来就真的病了。

    凌洛然后死了……死在了被囚之地。

    温城病的更重了,他变得狐疑,变得残暴,将少年时期没有做过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之后便是倾靖之乱,南国覆灭,十年蛰伏,从头再来,温城没死,也成了阶下囚。

    而这次他没有了任何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温城就是个神经病……

    ☆、帝师·整

    谢行止四十岁大寿的时候,与陆维臻讲好,所以他们并没有大张宴席,只悄悄的宴请了几个朋友。

    没想到连陛下也赏光来了。

    苏穆这两年的心思基本上都用在了教育自己的儿子苏忆清。亡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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