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那个削了一半皮的苹果可是完完整整躺着呢, 一点牙印子都没有,波仔再提出质疑, 陈异甩给他一个白眼, 让他闭嘴别说话, 自己坐角落刷手机去。
    陈异也没心思去考虑身上的伤、火烧的台球厅,周康安假设的报复,他有点吃不透苗靖苗靖从来不知道他的事,他也没透露半点风声,但她搞出这么一段录音,猜想翟丰茂和他的事情,她这一套一套的到底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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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靖走出医院大门,站在路边绿化树下想了很久,最后去警局找了周康安。
    她肢体语言倒是很和善客气,紧抿红唇喊了声周警官,寒暄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把会客室里把那段录音当着周康安的面重放了一遍。
    来者不善啊。
    周警官,我记得您以前帮过我好几次忙,我联系不到陈异找您报警,时至今日,我还记得您的回复,您说您已经调查走访过,开导我说一切正常,无事发生,但听这段录音,显然当年您对我撒谎,隐瞒了我很多事情。
    她俏脸严肃认真,嗓音平和冷清,微微压抑着尖锐和质问。
    这么开门见山的聊天,周康安都没想好解释的话,脸色从温和转为惊讶再到支吾难言,有点揣摩不透她的意思,搓搓手:苗靖这件事
    说来话长,事关案件也挺敏感的,其实每个人也有苦衷,但这个年轻姑娘,他去医院她还客客气气,看着面色挺苍白惨淡,怎么有心眼录音偷听,也不是个一般人。
    你这个录音
    我只是担心陈异,他对我什么都不肯说,也从来不让我知道。
    苗靖没想那么多敏感问题,台球厅失火案还没查出来,她也不打算问那么多,沉默了会,先朝着周康安鞠了个躬:先要谢谢您对我关心,还有这么多年对我哥哥的照顾。
    客气客气,哪里哪里。
    其实说起来,周康安是最能知道这两兄妹感情的人,以前陈异最担心的就是牵连苗靖,她去念大学,陈异还忍不住私下跟周康安炫过好几次。
    苗靖没多说废话,深思片刻,谨慎开口:周警官,我有几个问题,方便问问您么?如果涉及敏感,您简单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你尽管开口。
    陈异他不是公职人员,不是警察,他没有任何职务在身,对吗周警官?
    对。
    他会因为截止至今的某些所作所为,会被拘留,逮捕,起诉,限制人身自由和活动权利吗?
    当然不会。周康安一锤定音,我们还是要谢谢他。
    事实上,陈异那家台球厅就是当线人的酬劳,他赌球赚钱,只要不过火,周康安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你们所说的云南那边的事情,还需要陈异介入吗?或者将来需要他出庭作证的地方吗?
    理论上是没有的。周康安沉吟,这是我们的工作范围
    苗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可以随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吗?他可以离开藤城吗?
    周康安一愣:当然可以。
    那你们会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吗?她幽声道,捏着手机里的录音递在周康安面前,天下没有不被人知的秘密,只要事情还未结束,他就有风险。他要是真的被报复,周警官,您看在他以前做过那么多危险事情的份上,能提供警力保护吗?医院能多装点监控吗?能安排换一间安全点的病房?提供一些防身装备吗?我想要他安全,很安全,没有危险好好活着。
    失火案我们还在调查,这段时间肯定也会密切关注他身边,这点你放心,医院那边我们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梢,务必保证他的安危
    周安康在这点上安抚了苗靖很久,如果台球厅失火真的是翟丰茂指使人的所作所为,他们也希望能顺蔓摸瓜找到线索,把这条漏网之鱼逮住,彻底结案。
    苗靖拿到了肯定答复,稍稍松一口气,走出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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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时间,苗靖想了很多很多,想藤城平淡的生活,想ICU里仪器的滴滴声,掏出手机看了些新闻资讯,最后她给岑晔打电话,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
    她以前就职的公司是一家知名跨国大集团,含金量相当不错,苗靖想请岑晔帮忙内推,在行业内帮她找一份新工作,岑晔对她的做法表示离大谱。
    时间这么短,又是年底,来不及走流程。
    苗靖语气柔软,姿态摆得很低:我这边已经提了离职,也找了几个猎头,但您在高层有话语权,而且交际广阔,消息又广,您最后一次帮帮我。
    哦?岑晔在电话那边皱眉,突然这么着急,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
    她咬着唇,话语沉郁:有很重要的原因,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我明天和总部有个例会,可以私下问问熟人,不过就算有空缺,base肯定不会好,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准备一下,先回公司,人事帮你重新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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