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的。”

    “你好。”易墨微伸手想要和她握手,屈法医秀眉微皱,凌厉凤眼瞪着他的手,易墨微的手还是很干净的,指甲也修得很平整,屈法医看他手的样子,像是在嫌弃它脏。

    不过,确实是一双脏手了,上面不知沾染了多少肮脏的血。易墨微和兰德跟在屈法医身后一言不发的走,他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屈法医从冷藏柜里拉出第一具女尸,在兰德的帮助下,将她从黑色的尸体袋里搬了出来,摆在了解剖床上。女人的尸体经过解剖,愈发的呈现出一种破碎感,屈法医手拿镊子,冷冷地问易墨微,“你想看什么?”

    易墨微注视着面前的女尸,即便现在她的容貌被毁,看不出完整的模样,可还是能依稀辨别出她姣好的面容,黑色的直长发披散在解剖床上,像是一团浓密的海藻。她裸着身子,胸膛被剖开,皮肉对半分折,肋骨也被割开了。全身上下都泼洒着血,浓重地有如一件血色长衣,将她从头至脚包裹了起来。

    “她是三个被害者里唯一不是因为外伤而死去的。”兰德抬手,指了指女尸留有分割缝隙的头部。

    “那是因为什么?”易墨微示意屈法医将尸体翻过来。

    “她是服食安眠药过量才死的。”屈法医和兰德合力把女尸翻了过来,她背部那条长而深的口子赫然出现在易墨微眼前。

    “在她的胃里找到了安眠药的成分,计量很大,足以致命。”屈法医用镊子扒拉开那个僵硬的口子,撑开了给易墨微看,“她的脊椎被凿开了。”

    “就像一个仪式。”兰德的手指搭在唇角,说道。

    “我可以碰碰她吗?”易墨微问屈法医。

    “可以。”屈法医点头,“手套在那里,自己去拿。”,她指着摆放着解剖器具的桌子。

    易墨微戴上医用手套,他把女尸翻回来,正面朝上,手伸进她的胃部,借着胃上已被划开的缝隙探进去,粘腻胶着的声音在空荡的解剖室里盘旋。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摇了摇头对兰德说道,“她已经不在了。”

    兰德叹气,易墨微问屈法医,“阮紫秋的尸体,我也想看看。”

    “阮紫秋的尸体刚刚被她的家人领走,也就是半小时前,我也解剖完了,既然家属想要领会去,就还给他们了。”屈法医说道。

    “打扰了。”易墨微脱下手套,屈法医示意他把沾了血的手套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那我们先走了。”兰德向屈法医道别。

    屈法医应了声,放下镊子,走到屋子一角的书桌边,坐下,埋头写起了报告。

    夜晚的殡仪馆保持着一种庄严肃穆的寂静,兰德和易墨微在长长的通往出口的走廊上行走,鞋底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清晰可闻,甚至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回音。

    兰德问易墨微,“什么情况下,她的魂灵会不在。”

    “很多情况下都会出现这种状况,一个人死后,多数是不会留下魂魄在人间徘徊,除非他对某样事物或是某个人有很深的执念,比如他被人杀死,那么他的魂魄会因为他对凶手的执念而存在在人间。”易墨微向他解释着,“或是被别人所诅咒,灵魂得不到超脱也会留在人间,非梦比较擅长对付这类亡灵。”

    “怎么样,你上次进入苏七的魂魄时感觉到她了吗?”兰德询问道。

    “不,我没有感觉到她。”易墨微难掩失落之情。

    “你想到了让苏七醒过来的办法了?”

    “正在想。”

    “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那么厉害的鬼怪?”兰德有些好奇,毕竟让易墨微苦恼的鬼怪,据他所知,还是非常少有的。

    “我遇到过,”易墨微回忆道,“苏七身体里的东西和它有一样的气息,它们不是鬼怪,是凶将。”

    “凶将?”

    “在中国的传说里有很多神将,它们并不全是慈悲的保护者,根据它们的禀性,分为吉将和凶将,吉是吉祥的吉,凶是凶恶的凶。”易墨微在手心里画出这两个字给兰德看。

    “我想起来,你说过,”兰德揉乱自己的金发,“你的父母就是被体内凶将反噬。”

    “记性不错。”易墨微笑笑。

    “所以你才放火烧死了他们。”

    两人已接近出口,室外的寒气一丝一丝逼近。

    “他们很痛苦,被体内的恶灵折磨,总要有个人下手,既然非梦下不去手……”

    “不说这个了。”兰德打断他,“我要回局里,你怎么样,是和我一起还是回苏家睡觉?”

    “我先回一趟苏家,再去公安局找你。”易墨微说道。

    “好吧。”

    两人在殡仪馆门口分手,易墨微回到苏家时,已是晚上八点,苏家人却才刚吃晚饭,苏老爷子见了他,赶忙招呼他一起吃。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易墨微推辞道。

    不知从哪里窜出的黑猫无声行到易墨微脚边,还是那么亲昵地蹭他,一脸讨好。

    “这畜生,就知道和外人亲。”夹菜的苏洛茗瞥见这情景,冷眼抱怨。

    易墨微对她刻薄口气不介怀,弯腰去逗猫,黑猫被他挠得舒服,露出享受的表情。

    “爸,苏桥呢?”苏洛茗瞅着桌上只她和苏老爷子两人,没见着从来都在家吃晚饭的苏桥,不禁疑惑。

    “在医院陪苏蔓。”苏老爷子说道。

    “找个看护陪着不就得了,还自己陪,他不是一大堆工作要作嘛,哪来那么多空闲。”

    “医生说苏蔓要在医院观察几天,他下午回来拿电脑和换洗的衣物,说是把工作带到医院去做,还要在那里陪着住几天。”苏老爷子说道。

    “哼,也是个神经病。”苏洛茗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什么话,”苏老爷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皱眉愠道,“都是兄弟姐妹的,什么神经病不神经病的,要说神经病,你就是神经病的姐姐!”

    黑猫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声给震着了,哆嗦着往易墨微手里缩,易墨微抱起它,瞥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苏洛茗一眼,苏洛茗放下碗筷,猛地起身,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讨厌刺耳的声响,她尖声对易墨微道,“看什么看!”

    易墨微知她是有气无处发泄,听她用方言骂了自己几句也不在意,抱着猫坐到了沙发上,黑猫不老实地跃到茶几上,正踩着搁在上面的电视遥控器,按开了电视,听着突然爆发出的摇滚乐,黑猫弓起背,又跃回了易墨微的怀里,易墨微摸着它黑亮的毛发,安抚它。

    苏洛茗气急败坏地冲出客厅,往后楼去了。

    苏老爷又执起筷子,他对易墨微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易墨微劝慰道,“更何况还是个儿女这么多的家庭,有矛盾也是很自然的。”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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