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很晚了,我要睡了。
    这一次她拒绝得干脆,擅自撂下一句晚安就挂断了电话,甚至连带着闭了那盏昏暗的灯,不给他留一点念想。
    徐经野举着手机,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许久,最后无声放下手臂,脸色在昏暗夜幕里晦暗不清。
    房间里的人也没能比他洒脱,关了灯后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很久,最终憋不住露出来半张脸,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再打电话来,也没有发来消息,这个认知令她松了口气,也隐约有些失落。她裹紧被子翻了个身,默声数羊自我催眠,可越是强迫自己专心大脑就越是断线,一百只羊她反反复复数了五次,最后连羊都生气全都扭着屁股跑了,她把脸狠狠埋进枕头里,烦躁蹬了几脚被子。
    烦死了,她想。早不聊晚不聊非要在她快睡觉的时候来聊,这不是存心要让她失眠吗?他喝多了大半夜睡不着就来烦她,清醒的时候怎么不来?他就是因为不清醒才来找她的是吧?
    徐质初心烦缩回被子里,烦他,更烦自己。
    她调整了几天好不容易能让自己平静面对他,结果因为他一通电话就翻来覆去失眠。她在床上闭着眼睛煎熬躺了很久,越睡不着脑袋越是胀痛,最后她实在扛不住,爬起来拿起手机,已经是后半夜两点钟了。
    她一口气喝光了床头杯子里的水,磨磨蹭蹭下床去厨房又烧了一壶。等水烧开的时候,她靠在柜子上心不在焉瞟向窗台,再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落地窗前,身后厨房传来滴滴的提示音,她掀起窗帘的一角,从缝隙里悄悄望下去,他的车还在楼下。
    徐质初抿了下唇,定睛细看,黑色奔驰的车门大敞,旁边草地上有道可疑的阴影,看那轮廓,似乎是个蜷缩伏着的男人。
    徐质初心里蓦地一沉,脑袋里不好的猜想纷纷炸出。她本能后退两步,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和钥匙匆匆跑向房门,门锁旋开的一瞬间,她一只脚踏出去后又紧急刹住,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愣住了。
    她所担心的人好端端站在门外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黯黑眼底里的情愫沉又烈,浓得窥不见底。
    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她刚刚的慌急心境。她握着门把手暗暗屏住,回过神来时她匆乱别开视线,暗自为又一次被他欺骗而愤愤。她咬了咬唇,迅速退回房间里要关上门,门外的人先一步预料到她的动作,伸出手把住门边猛地向外一掀。
    她自然抵不过这样的悬殊力道,整个人被他带得往前倾了下,本能松开了把手扶住门框。他卡准了她还没站稳的半瞬,推着她自若踏进了门。
    她在他的气场压迫下下意识往后踉跄退了两步。他按着她的腰抵在鞋柜上,无视她的慌乱抗拒,扣住她的头,低头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担心》
    苑苑(托腮小声):他不会死在我家楼下了吧?他最后的通话人是我诶,警察调查起来我要负责的吗?
    徐总(拖人进屋):我就是死,也要爬上来死在你家(床上)。
    徐总说的是最近位置的公寓,小哥以为的是最近去过的公寓。
    第59章
    幽暗房间里,沙发上两道身影纠缠相抵。
    空气里尽是急促的呼吸与寡淡的烟草味,女人被迫跪坐在男人腿上仰起脸JSG,乌黑长发绞着睡裙肩带散落白皙肩头,腰间与脑后被身前的人上了双层禁锢,稍有逃离意味就被加重手臂力道警告。
    男人吮吻着她的唇瓣,仿佛是蓄意报复她几个小时前的闭门羹,专横又强势,就像他刚才抱起她走进来时一样,不给她任何反抗与逃避的机会。闷在心里数日的酸涩发酵成委屈汹汹涌进眼底,她被他吻得快要透不过气,长久之后才趁着他转移阵地寻到机会出声抗议:你放开我!
    徐经野伏在她颈间贪恋吻了又吻,直至她再次运气提高了声量:你喝多了,徐经野,放开我!
    他在她下巴上暧昧咬了咬,低沉声线泰然:我喝多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质初:
    他回手打开了沙发旁的台灯。她拧着眉还想再说些什么,昏黄光线下意外瞟见他左边颧骨上的淡色淤青,一时诧异到忘了反抗:你的脸怎么弄的?
    他云淡风轻回:你喜欢的前未婚夫打的。
    她又惊又疑,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你去见他了?
    徐经野按着她的腰压了下去,语气不现明朗:现在这种时候你最好别跟我提别的男人。
    怀里的人还是挣扎:他知道你们说什唔
    他没耐性给她复述,扣着她又凶狠吻到她安静后才放开,不冷不热开腔:也不知道关心我疼不疼。
    徐质初深呼吸着久违的氧气,气息不稳回嘴:你活该。
    我怎么就活该了?他靠进沙发里,无视她的挣扎,把她往怀里又收了收,唇边的弧度不明,我喜欢你就活该了?
    徐质初被他紧扣着腰无法动作,用力挣了挣,蹙眉道:我不喜欢你!
    徐经野凉凉扯唇,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脸: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喜欢的人却认为你喜欢我,这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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