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质初清醒过来,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心头一沉,沉默半瞬,缓慢往被子里缩。
    徐经野眼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装鸵鸟,气得险些发笑,在她半张脸遁进被子里时一把掀开,拽着胳膊把人薅了起来,强迫她靠着床头跪好,不顾她皱起来的小脸,沉下声音诘问:我上次JSG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再碰了?
    床上的人扭扭捏捏跪着,大抵是自知理亏,抿着唇不吭声。他拿着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她闷着脸不回话,他默认她知错:家里还哪里有?
    她声音又躁又闷,显然也是在压着起床气:没有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完盯着她的脸,气场突然变得危险,不会是我上次发现的时候你一直没断吧?
    她下意识摇头,启了启唇似乎是想解释,但下一瞬又像是突然走神儿了,黑眼睛怔然迷蒙着,像只断了发条的漂亮小猫。他看得心里不自觉软下来,刚想弯身拖她到自己怀里抱去餐厅边喂边训,她忽然抄起旁边枕头朝他脸上砸了过来,理直气壮回嘴:你管我!我没错!
    ?
    徐经野险险挥手挡住,抓着枕头扔到一边。身前人已经软着腿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扶了扶因为起身太猛而晕眩的小脑袋,居高临下站稳了脚,义正言辞抗议:我早都成年了,抽烟喝酒都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力管我!
    徐经野心里冷笑一声,反了你了。
    他静了片瞬,抬手招呼她过来,面不改色道:知道了,以后不管你。过来吃饭。
    小猫似乎是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警惕保持距离观察着他的脸色,身上的嚣张气焰也因为他的不接招而渐渐偃息。
    片刻寂静僵持后,他隐约不耐烦,俯身要拉她。她一个闪身躲过,小心翼翼从另一侧爬下床,嘴上含糊着嘟嘟囔囔:我自己走。
    身后的人无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晦暗得幽深。
    刚才忙着问话他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才发现昨晚从浴室出来时他替她拿的不是睡裙,而是一条夏天的小裙子,白色的,绣着小花,前面看着清纯无害,转过身去时却别有洞天。
    裙子的整个背部都是露着的,只有两条一扯就断的纤细带子聊胜于无地交叉绑着,仿佛礼物外盒上的蝴蝶结丝带,盛情邀请着他拆开,或者不拆开也无妨,那两条带子下裸露出的白皙肌肤上,深浅不一的红色吻痕错综遍布,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刚刚经历过什么。
    想起昨晚她在他身下的画面,他呼吸渐沉,灼灼盯着她的背直至她感受到不自在,光着脚匆匆走进浴室。
    他无声跟上去,推开门踏进才两个人就略显局促的小房间。小猫正在挤牙膏,惊诧回头:你进来干什么?
    他随手关上门,调情的话说起来也是副漫不经心的冷淡腔调:干你。
    即使经过昨天半宿近乎凶残的亲密,徐质初还是不太能受得了他这种程度的反差。她红着脸试图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牙刷,却连自己都失守,被他轻松提起来放到洗手台上制住,钳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她见他来真的,慌乱扭头想躲:我还没刷牙徐经唔
    一番短暂深吻之后,身前的人意外放开了她,沉着眸发问:这条裙子穿出去过吗?
    什么?
    她气息不稳坐在洗手台沿上,莫名其妙看着面前阴晴不定的男人。这人又突然跟她的裙子较什么劲?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大手移到她身后的带子上:说话。
    她小口匀着气,一脸莫名其妙:当然穿过。
    他瞟她一眼,语气不明:什么时候买的?大学?
    去年买的。徐质初眉头蹙然,干嘛呀你?
    徐经野冷哼一声,心想,周垣真是狗,自己把妹妹交给他,他就这么惯着她,由着她胡来。
    以后不许穿。他按着她的两只膝盖分开,停了下,又为自己的合法权益严谨补充,只能在家里穿。
    白色的短裙遮不住她这样敞开的姿势,徐质初脸热按住裙摆,另一只手愤愤推他:不是刚说了不管我的吗?
    左手抵住他肩膀的瞬间,徐质初一怔,垂眼看到自己手腕间突兀多出来的月亮手链,忽然噤声。
    面前的人站在她腿间慢条斯理解着自己衬衫:我不管你,你想让谁管?
    她从手链上收起视线,人有些沉默。徐经野觉察到,停下来动作,双手撑在她两侧,右手指尖轻轻蹭了蹭她手腕上的月亮,逼近了低头定定望着她的脸:不喜欢?
    她无声回视着他的脸,片刻后,低声反问: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徐经野顿了下,把问题抛回去:你说呢。
    她静默片瞬:家里人已经知道了。
    嗯。
    你怎么打算。
    他站直,稍微拉开两人距离,嗓音沉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妈找过你之后,现在她应该在观望你的反应。然后我的态度,昨天已经跟我爸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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