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北先生的云织小姐。
    她从小受尽家庭折磨,因为一对重男轻女的愚昧父母,直到上中学还遍体鳞伤。
    从能赚钱的第一天开始,时至今天,她一直在默默负担失智哥哥的生活费和医药费,却被贪婪父母索要巨额钱款,提出拒绝,就遭到几乎致命的报复。
    所谓的追求者为了强行确定关系,利用这对父母意图对她造成伤害,她不该反抗?
    她在炼狱长大,长成温柔平和的姑娘,就可以在不问事实,不等真相的情况下,被不负责任地编排践踏?那她受过的伤,吃过的苦,谁来偿还。
    敲着键盘的各位吗?
    后面是满满几行带头大肆造谣的ID名称和附带的背后实名,以秦氏官方的名义,会一个一个正式起诉,谁也别想逃过去。
    云织低着头,手臂挡在眼前,把手机倒扣住。
    她不委屈,也没有害怕别人议论,根本不在乎外面怎么污蔑她的,只要先把对秦砚北不利的洗清,她自己不急,以后再说就行了。
    但看到那些白纸黑字的这一刻,还是像从冰天雪地坠入了沸腾深海,被严丝合缝的缠绕包裹。
    云织恍惚感觉车停下了,她手臂还没放下,车门就被人从外拉开,有道高大温热的身躯进来,揽着她过去,抚着她头发,把她的脸压在他肩上,轻轻拍。
    再旖旎的事他也做过,再温存的安抚也有过,可这个看似很平常的瞬间,云织却控制不住搂紧他,润了湿他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墨蓝色的制服。
    秦砚北,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云织忍着倾泻的情绪,抓紧他手臂,你应该第一时间给自己澄清,我那些事算什么!
    我的不急,他低低的笑了一下,震动她敏感的耳膜,但我老婆的不能等。
    秦砚北垂眸环上她的腰,收进怀里抱住,像有意逗她笑,也像从前不曾启齿过的剖白。
    我可以是流浪野狗,但你不是。
    你是流浪狗揣在怀里娇生惯养的。
    我身上就算再脏,你也是月亮,要挂在我的天上。
    第75章
    小小年纪就被驱逐出去, 同姓人惧怕又厌恶地叫着那就是条流浪野狗,早晚不得好死,他混迹山野遍体鳞伤长大,在某个濒死的夹缝里叼回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没家没钱, 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 他拿山上摘的桃子, 打工的微薄收入喂她养她,后来看似什么都有了,就用自己最好的所有把她托起来,高高举到天上。
    以前一起满身泥浆, 在没有真正相识的绝境里,隔着虚空互相舔舐拥抱取暖, 他那时身躯不算高大,也会用伤痕累累的爪子管她护她。
    现在彼此筋骨长成, 小猫想自己去淋雨, 他背上压着再多,也要把她再叼回来, 完整地拢到身下。
    他站在这里, 活着,本身就是她的堡垒和屏障。
    车里, 两个人的手机此起彼伏地响,但都默契地忽略,秦砚北侧身勾住云织的膝弯,把她托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让她放松伏低, 趴在他胸前。
    他搂得太紧, 像抓着整个赖以生存的世界, 她头发软,蹭着他绷起的下巴,很痒。
    车在继续往前开,目的地明确,早已经甩掉后面学校里的围堵,流入车海,像这个傍晚街上每一辆寻常生活的车一样,但里面密不透风,后排座上的人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互相拥抱,不在乎泥浆满身,共同背负着彼此血迹斑斑的从前。
    秦砚北揉着云织细瘦的腰背,音量压得轻:是我不好,再怎么准备,最后还是牵连到你,让你在学校里受影响。
    他心脏跳得很重,撞得她微微起伏。
    云织心情还没平复,鼻音浓得听不清,闷声说:你要跟我分这么清楚吗?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嗯,不分,咱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为什么秦砚北话锋突然转了方向,简直是好整以暇在这儿等她,要自己冒险去面对那些媒体,不马上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解决,你不怕从中受伤害,就没想过,我怕不怕?
    云织从他胸前抬起身,本来生理性的泪快涌出来了,这会儿一时忘记,只记得看他表情。
    秦砚北眼窝偏深,盯着她眼睛,继续慢声道:遇到这么大的事不找我,要一个人去处理,你是不是不信我。
    他得寸进尺,掐着她下颌轻轻晃了晃,故意招她:是不是不爱我。
    云织又气又急,渐渐也看出他根本是存心的,想逗她从那些负面里脱离出来。
    她情绪激烈地千回百转了半天,最后还是被他明知故问,赤.裸裸想听她表白情话的样子逗笑,她抿了抿唇,胆大包天地软绵绵说:你要这么讲,也有道理。
    秦砚北自己惹的,想骗她说两句哄人的话,结果小阿织不配合,还专挑他软处刺。
    他唇角敛起,睫毛把瞳仁挡住,手滑下来,要温柔卡在她咽喉上的时候,她不闹了,重新抱紧他,埋在他颈窝里,呼出的气息拂过他耳骨:信你,爱你,所以才想独立,想跟你配得上,不要站在你身边被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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