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西也不客气,幽深的目光追随着江元卿的背影。
    你昨晚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吗?
    好大一份礼,如何能忘。
    戚西闻言哼哼一声,揉了揉腰脸颊有些热。
    那算什么,你最后不是没收下。
    江元卿轻笑了声,换上常服后走向懒洋洋的戚西。
    这不是留着今晚再拆开吗?
    她坐在他的身侧温柔落下一吻,还不待她再说些什么,怀中忽然被塞进来一块冷冰冰的东西。
    江元卿垂眸一看,竟是一座金灿灿的奖杯。
    这是我入圈子后拿的第一座奖杯。
    可能入不了你的眼,但它却承载了我那段时光里所有的快乐与辉煌。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活着很幸福,人生好像也挺有盼头的。
    戚西默默抬手扯掉烫金领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也是将我最重要的第一次送给你。
    我的快乐与辉煌从此与你密不可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
    他说话语气淡淡的,交付而来的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江元卿珍之重之地收下,转头将这与屋内荣誉格格不入的奖杯放在最显眼特别的地方。
    定然不会。
    好听的情话不适合次次都说,坚定不移的回复才是最好的答案。
    江元卿眸光清亮地望着戚西,那双含情眼中是永远不变的温柔。
    既然已经收到了你的第一个第一次。
    那么现在,我要向你索取第二个第一次了。
    话落,她轻轻一弹指,明亮灯光应声而灭。
    --
    沉沉浮浮之中,江元卿望着目光开始涣散的漂亮狐狸,俯身哑声低问。
    记不记得你拿拍戏当借口,想要骗吻那一次?
    戚西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闻言脑袋空白了片刻,避开江元卿的注视想逃避这个问题。
    江元卿却不遂了他的愿,跟魔鬼一样开始一笔笔算起了戚西曾欠下的债。
    你说你是坚贞不屈的将军,我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下属。
    你无情地拒绝了我,当时那个冷酷绝情的眼神很漂亮。
    愤怒之下我失了控,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的垂青。
    低语似海波轻荡,袭击却如狂风过境,遍处摧毁。
    戚西只听见纽扣崩飞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在被一寸寸撕裂,直到凉意蔓延。
    将军,你为什么不挣扎?
    江元卿像是失去理智的下属,戚将军被她牢牢锁在下方,任由她贪婪无度。
    偏生那疑问温柔入骨,粗鲁与细致的交织下几乎要将人折磨至疯癫。
    将军,你为什么红了眼?
    看他如海藻缠绵的长发扑散成花,中央的花心漫上俏丽桃红,犹如一月雪中梅。
    高扬的长颈透露着崩溃惧意,戚西偏首,在折磨之中氤氲了眼尾。
    将军,你为什么落了泪?
    江元卿任自己深陷欲海当中,虞美人的香气紧紧纠缠着她,一切不断在被撞碎又重组。
    戚西忍不住将自己蜷缩起来,可那控制与压迫太强势,他只能被迫可怜地迎合与接受。
    眼泪在掉,那个人却在笑。
    笑得像春风,行为却如无情猛烈的暴雨。
    江....江....
    他断断续续字句都难念清晰,江元卿也不给他机会完整组句。
    戚西此时尤为痛恨自己此前的嚣张与胡闹,太过有恃无恐的下场将是渣都不剩。
    他在等风平浪静,等那檀香心满意足地淡却。
    可难过的是,这才只是开始。
    --
    人有点虚软,有气无力得连抬手都懒得,脸蛋汗津津的看着可爱极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坐在窗台读剧本,我去找你要签名这件事?
    刚认识不久的戚西,穿着贵气的丝质黑衬衫,眼神自带一轮弯钩。
    一双修长白腿随意地置于窗台上,看见来人也不愿遮掩。
    江元卿带着浑身慵懒疲乏的戚西去窗台,偌大明窗外的璀璨星河如斯耀眼。
    她指着最为夺目的一颗星,告诉他那是充满热闹气息的邻星。
    你那时与窗外景相辉映,顿时令我难以移目。
    你讨厌我从未沉沦于你的美丽,却不知我数次为你走神。
    戚西半身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雾蒙蒙的眼映着江元卿口中的星。
    霎时瞳孔猛然一震,眼泪从尾处滑落,唇瓣险些不慎咬出血来。
    你看,行星在闪烁。
    下次有机会,让我带你去那里游玩。
    江元卿淡然立于后方,怕戚西摔着,还贴心地扶住他纤细的腰肢。
    两重声音交缠着奏响,一重是她的哑声低语,一重是不成调的缠绵曲。
    戚西艰难地抓住飘扬的窗帘布,窗台上软垫已经被水渍晕染出一片深色。
    他看着江元卿描述的行星,重影的眼眸中根本分辨不清它的轮廓。
    戚西只知道,这行星若如江元卿一般肆虐而来,必然将他撞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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