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老沈,你可回来
    周琴话还没说完,泪就先流了下来,一脸的病恹恹,满腔的委屈。
    你那个好儿媳妇合着家里的小保姆欺负我把我气的心口疼的毛病都犯了
    捂着胸口的周琴还要说,被沈文清甩过来的一巴掌打摊在了床上。
    周琴,我忍你很久了,小苗把啥都和我说了,你不是说人家小兰是家里有事才不干的吗?
    你现在真是满嘴的谎话,背着我把人家小兰欺负走,周琴啊周琴,你要是不想过下去,就直说,咱去把婚给离了。
    老沈,你听我说,是那个小兰趁你不在家的时候不尊重我,还骂我是乡下来的老女人我是气不过才打了她一巴掌,我知道那个小兰招你待见,所以才不敢告诉你,我是怕你生气
    哎呦我的心口疼
    周琴歪在床头柜上,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沈叔叔,要不我还是走吧,周阿姨不喜欢我,你不在的时候,我没有对周阿姨不尊重,更没有骂她是老女人,我不知道周阿姨为啥要诬赖我我知道周阿姨不想让我呆在这,我不想让沈叔叔你为难。
    王小兰说着,就要走,被沈文清给拦住了。
    小兰,这个是我家,你是来照顾我的有人不想在这个家待,可以搬出去。
    沈文清说的就是她周琴,躺在床上装病装柔弱的周琴一下子身子僵了,见老沈这样维护那个小妖精,连她心口疼都不在意,她这次是彻底的感受到了威胁。
    在家吃晚饭的姜苗,又忍不住想起了白天的姜娟子。
    此时的孟长林家。
    颓废的不成样子的孟长林,他现在走在路上,估计姜苗都认不出来。
    只见他胡子拉碴的,穿着起球的灰毛衣,头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剪了,都到脖子那了,双眼浑浊,整天只知道躺在沙发上喝的烂醉如泥。
    在外面拉了一整天煤球的姜娟子回到家,刚进家门,脚边就砸过来一个酒瓶子,要不是她躲的快,酒瓶子就要砸到她身上了。
    怎么才回来,想饿死老子啊?
    躺在沙发上的孟长林骂骂咧咧的。
    我这就去做饭。
    姜娟子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刚要去厨房做饭,被孟长林给拦住了。
    孟长林从她口袋里掏出她今天拉了一天煤球挣的钱,这才挥挥手让姜娟子去做饭。
    他又重新歪在了沙发上,数着姜娟子今天挣的钱。
    今个怎么才三毛一啊,你以后拉不够四毛,就不要回来了,啥时候挣够,啥时候回来。
    孟长林不满的说道。
    躲在厨房里的姜娟子不敢吭声,用手紧紧的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
    哭了一会儿,才打开家里的水龙头洗脸,可她经常拉煤,那煤油已经浸到皮肤里了,怎么洗都显得灰扑扑的。
    她上次用自己拉煤球的钱买了一块肥皂,被孟长林知道了,他当着她的面把那块肥皂给送人了。
    还打了她一顿,说是没经过他的允许,谁让她给自己买肥皂了。
    姜娟子在这过的生不如死,每天支撑她的,就是肚子里那个孩子,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和孟长林离婚,她不想再过这种煎熬的日子了。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槐花胡同里的人穿的越发臃肿了,脖子上还戴上了围巾,这入夜啊,都盖上厚被子了,家里有炕的,也都开始去城外砍柴,囤柴火了,就等再过些日子,烧炕用。
    老李听说姜苗想在家里盘张炕,就领着手艺好的瓦工过来了。
    姜苗和王妈把东屋里的床还有一些碍事的东西,都给挪到了西屋,胡同里的人听说姜苗家要盘炕,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瓦匠师傅把带过来的家伙什都放在里院子里,去屋里量尺寸去了,姜苗见张寡妇家的大儿子还有隔壁赵大娘的孙子赵金蛋拿着人家师傅的东西,在那乱挥乱舞的,她脸子顿时拉了下来,走上前去,一把把东西从他们手里夺了过来。
    去一边玩去。
    小气鬼
    张寡妇家的大儿子和赵金蛋朝姜苗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气的姜苗要拿棍子揍他们,他们一见姜苗拿棍子,连忙跑了。
    小姜,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胡大娘见姜苗一个大人竟然和小孩子较真,忍不住说了姜苗一句,人家是小孩子懂啥啊。
    姜苗听到胡大娘说话了,这才注意到她竟然也来了她家,混在人群里,她记得她和这个胡大娘之前都闹僵了,她咋这么快就忘了?还厚着脸皮来她家?
    姜苗正想给胡大娘没脸,就见胡大娘的小闺女急匆匆的跑过来。
    娘,你还不快去看看,你早上晾在外面的衣裳,被那两个小子
    胡大娘的闺女急的都说不出来话了,胡大娘也顾不上看人盘炕了,慌里慌张的跑到了外面,就见张寡妇的大儿子,还有赵大娘的孙子,正拿着她的背心和裤衩套在棍子上,跑来跑去。
    她那张老脸顿时臊的没法看了,那贴身的背心和裤衩她原本想晾在屋子里的,可这几天天气不好,她就晾在了外面,还用褂子盖着,遮着羞,没想到竟被这两个兔崽子用棍子挑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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