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茹慧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去求着做这事,且也不好往娘家讲,即便后来威远侯夫人探望她,她也被贺尚行用花言巧语安抚下来。
    直到后来,她终于知道了钟氏的存在,或者贺家觉着冯茹慧已经不重要,也不必在意,钟氏向冯茹慧炫耀了,贺尚行只是不想碰她,都是因为他们才是真爱。
    冯茹慧也被贺家软禁起来,她身边的陪嫁这几年也早就被贺家以各种理由替换掉。
    陶灼听完后,都觉着像是听了一出戏,不由冷笑道:真不知道,咱们是不是该感激你贺尚行,依然让我表姐是完璧之身。既然你跟钟氏你们是真爱,当初直接退了与我表姐亲事便是,偏娶了她,又玩弄出这许多道道,你们贺家是不是脑子里都有大坑?
    反正,她是难以理解。
    钟氏羞愤地看着陶灼,你知道什么,我跟夫君才是相爱的若不是当时她出身低,娘家是商户,贺家看不上她做正室夫人,她需要委屈自己,让冯茹慧占了贺尚行发妻的名分吗?
    只是,她才说了几个字,因目光看陶灼带了仇视,当下被翠竹过去,扇了两个耳光,对晋王妃不敬。
    师出有名的打耳光。
    陶灼满意地看了翠竹一眼,想着她三姐姐陶宝琼傲气模样,扬起下巴,本王妃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竟然还用那种目光看本王妃,你眼睛不想要了?
    她身后翠竹马上从袖子里翻出一个匕首来,似乎只要自家王妃一句话,她就剜了钟氏眼睛一般,吓得钟氏瑟瑟发抖。
    陶灼冷笑,你们一对不要脸的破烂,干着下三滥的事,还真爱了?可别侮辱真爱这两个字了,你们要真是真爱,从一开始怎么退了亲事,光明正大的结婚,明明是两个偷情有私情的相好,还非得挂个真爱的好名头,太不要脸了,无耻!
    冯楠慧也道:可不是么,明明是男盗女娼,龌龊恶毒,戕害发妻。我二姐的身体要是有一点儿损害,我叫你们百倍偿还!
    杨氏也骂道:明明是个妾,还非把自己当牌面上的人物了,还生了一对儿子办满月宴,你们怎么不摆到皇宫里去,向全天下宣布,你贺尚行当爹了,生了一对庶子充当嫡子,宠妾灭妻。
    我不是妾,不是钟氏显然最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妾的事实。
    不是妾是什么?
    平妻,贺母忙道,她也是我们贺家明媒正娶的儿媳,你们莫要羞辱人。
    平妻?
    从进来后,一直没有出声的晋王,此时开口,冷漠嗓音,本朝严禁平妻,圣上曾三令五申,你们贺家居然敢弄出个平妻来,当真是不把我大祁律法放在眼中,知法犯法?
    本来还存在侥幸心理,觉着晋王此时只是陪同晋王妃和威远侯府人过来,只要贺家处理好了这桩事,不会涉及到公事,方才威远侯也是吓唬他们,可现在贺谅文却发现他想的太好了。
    休夫便是!
    陶灼接着四个字,砸在贺家人脸上,让他们皆面色大变。
    而威远候夫人本打算是要和离,讨还回来女儿遭受的罪,但此时听到陶灼这休夫二字,心中一动。
    若是真的可以休夫,那才是把贺家人的脸面踩在地上,那才解气。
    于是,威远侯夫人马上说道:对,休夫,我闺女自嫁过去,受你们贺家蒙骗苛待下毒戕害,过错全在你们!贺尚行这样的男人,我女儿也不稀罕,不要了,休夫。
    说着,便让自家带来的下人取纸墨来。
    当宾客们看到威远侯下人居然就带着笔墨过来时,都觉着贺家这次真将脸都丢完了,被妻子休弃,真不知贺尚行这司马日后还如何在官场行走。
    但许多人都认为,威远侯府上没错,谁家闺女要是嫁到婆家受到这样的磋磨,谁都不会轻饶了,但也有人认为威远侯府太强硬。
    眼看冯茹慧真的拿起笔,要写休夫书,贺尚行顾不上被打的疼,就要过去阻止,但马上被按住了。
    贺谅文急声道:侯爷,事情不是你这么做的,觉着我们贺家不好,待你不住,和离便是,没得这般羞辱人的。若真的当众被写下这休夫书,日后他还有何颜面在官场行走,急急叫嚷,和离,我与她和离!
    叽叽喳喳甚是扰人,冯楠慧不屑地看着贺谅文,早干什么了,事儿都让你做绝了。还想要脸不成?你也得有脸的!
    亲人家人都为自己出气,冯茹慧身子还虚着,写字带了颤抖,但也拿着笔一字一画坚持要写,她要将这五年多受的罪都还回去。
    威远侯府的人也不耐烦与贺府上磨蹭,干净利落地甩了休书给贺尚行,然后又去官府消了两人之间的婚约,把冯茹慧的嫁妆息数要回来,便打算带着她回京了。
    冯茹慧的身体自然是受到一些损害,但幸好都不是要害处,慢慢将养,过个一年半载便可恢复,但却依然让威远侯府诸人愤怒不已。离开之前,冲到贺家一顿打砸,毁了半个贺府才算完。
    贺府上自然不满,但这件事不管往哪处说,都是他们的错,威远侯府这样撒气也没人会指责,只能按捺下来,左右他们不过损坏些财物,这些他们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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