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搭在了行李把手上,在梁峰手指上捏了捏。
    俩人一松,柏沉松说,快到时间了。
    继续缠着也没用,梁峰点点头,进入电梯乖乖取了车,将人送去了车站。
    酷暑的日子,车站一片空旷,除了人,连个阴凉处都很少。
    行李的车轮在石子地面上疯狂作响,嘎吱声听的人心里难受。
    柏沉松把行李接过去,排了队朝里走。
    梁峰站边上插兜看他。
    队里的人走三步望一步,等进了车站,彻底看不见人了。
    柏沉松不是那种没有独立能力,喜欢黏着人,依赖人的性子。但习惯这个东西总是可怕,脱离舒适圈和周围的一切之后会不可避免的有一些难受。
    对于适应环境来说所需要的时间不多。
    但平时黏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分开后,那种不适感一时半会儿也缓解不了。
    柏沉松提着行李安检,去站台,在一片混乱人群中上了车。这些外在的东西打乱了思绪。
    但当一切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时候,那种情绪猝不及防的涌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给梁峰拍了个窗外的照片,发了个小太阳的表情。
    梁峰那会儿已经上车了,在等红绿灯,准备回家把狗溜了,然后去店里。
    新店已经开张了,生意还挺好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抬头看着前面的路,不自觉会勾着唇笑。
    柏沉松一路上一直在转着手腕上的手环,搓着,磨着,在唇边贴了贴。
    路程不远,高铁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柏沉松是压着最后一天报道的日子去的学校。
    学校宿舍单人间,看着比本科那时候的宿舍好太多,房间不大,但东西全,装潢看着像小酒店。
    柏沉松目前没打算出去租房,宿舍条件挺好的,单人间也没人吵。
    柏沉松是这么想的。
    但真的提着行李搬进去之后,低头拿衣服的功夫,楼上他么跟蹦迪似的,哐哐两下。
    他抬头朝墙顶上看,真怕等会儿掉墙皮。
    宿舍装潢看着是真的好,隔音差也是真的差,房间里放音乐隔壁都听得一清二楚。
    柏沉松东西不多,收拾了两个多小时,被子枕头是提前寄过来的,小东西等会儿去超市买。
    卫生打扫结束才发现空调没开,热的浑身都是汗,衣服黏在背后上,从桑拿房里刚蒸出来似的。
    他站在床边,后脑勺对着床铺直愣愣的倒了下去,哐的砸下去,在上面弹了两下。
    他给梁峰打了视频,那边隔了几秒就接了。
    到宿舍了?梁峰也是浑身汗淋淋,脸上低着水珠,撩起衣角擦了一把。
    在健身房吗?柏沉松躺在那儿,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面笑着看他。
    嗯,忙完了,没事儿干。梁峰坐地下,眼睛盯着他,回家又没人。
    柏沉松偏头笑了笑,坐起身子靠在床头,给你看一圈,挺小的。
    他起身拿着手机转了一圈,房间还有个小阳台,墙壁被太阳晒得发烫。
    怎么热成这样了,胸前全湿了。梁峰靠在身后的器材上,手臂搭着膝盖,笑容说不上的宠溺,看自己家宝贝。
    忙着打扫没开空调。柏沉松说完,单手拽着衣领,直接把上衣脱了。
    梁峰表情看着没什么动静儿,但嘴角不经意的轻轻动了下。
    柏沉松把手机架在浴室的洗手台上,俯下身子摘手环,我去冲个澡。
    梁峰嘴角勾太阳穴去了,支着下巴看的认真,洗吧。
    柏沉松挂视频的手顿了下,愣了两秒,笑着挑了下眉,你要看啊?
    等下。梁峰从地上起来,我找个没人的地儿。
    操。柏沉松笑的无奈,真是流氓头子。
    梁峰去了单独的试衣间,坐椅子上,扬扬下巴,洗吧。
    柏沉松把手机架在那儿,其实就只能照到上半身,下巴到腹部那块儿。
    热水顺着发丝流向肌肤,打湿了身体,水声混杂着雾气,整个人变得模糊了些。柏沉松仰头顺了一把头发,下颌线挂着水珠,轮廓清晰明了,细长脖颈在仰头时衬出了漂亮的肌肉线条。
    手臂一转,手指抓了一把手机旁边的洗发水。
    梁峰盯着看也不说话,看的眼神里冒火。
    柏沉松笑着瞄了一眼,手上挤了点儿洗发水,故意的,用手撞了下手机。
    啪塔一下,屏幕对着屋顶,看不见人了。
    梁峰那对面:沉松?
    柏沉松没理他。
    就这么冲了十分钟。
    柏沉松用毛巾擦了头发,换了身儿干净衣服,这会儿才把手机拿起来,梁峰那边竟然还没挂断。
    出了浴室门,他一脸无辜惊讶,什么时候倒的?
    梁峰黑着脸,也不说话。
    狗崽子在这儿耍心眼。
    看得正开心,唰的就给他掐了。
    不好意思,没看见。柏沉松笑笑,坐桌边得椅子上转了一圈,下次有时间给你看。
    我看你现在就挺闲的,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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