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凌知梗着脖子大声道。
    叶疑没有力气与她争执,别过头小声的咳了起来,凌知担忧不已,直直的盯着他,而就在他咳得说不出话这会儿,谢尽欢已经无奈的笑了一声道:凌知丫头大老远的赶过来见你,你就这么叫人走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听得玉姨替自己说话,凌知连连点头。
    叶疑依旧没机会开口,谢尽欢便接着又道:照我看,就让她先留下来吧,多一个人看着你总是好的。
    我叶疑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正要开口,凌知便已经连忙应了下来:多谢玉多谢谢叔叔!
    如此一来,凌知竟是当真不顾叶疑的拒绝便在凤名园中留了下来。而另一边,裴殊也道是自己应当做些什么,说是自家里有一味当初收来的疗伤奇药,或许能够对叶疑的伤势有所帮助,便打算要去取药。
    临去之际,凌知送裴殊至凤名园的大门处,裴殊神色复杂的看了凌知半晌,终是叹道:你当真要留下来?
    凌知肯定的点头,没有丝毫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裴殊没有再多劝阻,只低声道:等我回来,叶楼主的伤势应当不会有事的。
    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也不知这句话究竟是对谁说,凌知轻轻抿唇,神情坚定。
    裴殊不觉笑了起来,他似乎很喜欢凌知这副神情,顿了一会儿,他才回身朝大门外而去,凌知却忽的叫住裴殊。
    裴殊回过头来,凌知盯着对方的眸子,小声道:多谢你。
    这一路过来,的确是裴殊帮了她许多,若不是裴殊,她恐怕就连凌家的大门也出不去。而现在,裴殊还要替叶疑的事情再去忙碌,这叫凌知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然而裴殊却是眯着眼笑了起来,开口道:殊华楼楼主的人情,自是这天下间最贵重的东西,我帮叶楼主,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有什么好说谢的?
    裴殊说完这话,很快便离去,独留下凌知看着他所乘坐的马车渐渐走远。
    当日,凌知被谢尽欢安排在凤名园中住了下来,然而凌知心中牵挂着身受重伤的叶疑,又想到对方苍白的面色和浑身无力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更为担心,不过自己房间里呆了片刻,就很快又赶到了叶疑的住处。
    凌知到的时候,那照顾叶疑的两名下人不知被安排去了何处,都已经不在了屋中。屋子里面依旧比之外面暖和许多,淡淡的药香在其中弥漫。房间的窗户被人关着,遮了大部分的光线,凌知悄声无息的走进去,一眼便看向了床上的叶疑。
    叶疑先前喝完了药,现在似乎已经睡去了,凌知怕弄出动静将人吵醒,动作十分小心,就连呼吸也是极轻,她找了根凳子在床边坐下,就这般借着些微晃动的火光端详起了叶疑的容颜。
    三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仔细看来,他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只是从前的女装换作了男子的服饰,眉目间的阴柔便稍稍淡了些。只是那容貌依旧是带着叫人移不开双目的风华。
    不论是何种模样,在凌知的心理,叶疑始终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这样的想法,叫凌知忍不住在心中一怔,然后想起了之前裴殊问自己的话。
    裴殊问她,是不是喜欢叶疑。
    她本是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但一旦被人提及,这问题便像是生了根发了芽一般,每到触及之际,许多的念头便会没完没了的自其中冒出来,叫她难以再认真去思考。
    在她之前的意识中,谢青璃就是谢青璃,是待她最好的人,是收留她养大她的干娘。
    可是现在,她却有些说不清了。
    她怎么可能喜欢叶疑呢,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会是喜欢呢?
    凌知在心中苦笑,只道是如今叶疑的身体才是最大的问题,自己又为何要去想这么多的事情来折腾自己。
    她这般想着,眼见沉睡中的叶疑额上微微渗出细汗,便又起身打了水来,小心的替对方擦汗,目光将对方的容颜又细致的扫了一遍。
    她的动作一直十分的小心,然而这般动静,还是叫沉睡中的人醒了过来。
    叶疑长睫微颤,就在凌知手中的锦帕擦过他额头的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眸的瞬间,叶疑的眼中似有半分的茫然,迷离而有些无措,看得凌知心中一紧。然而这样的神色也不过只是刹那,片刻之后,叶疑又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沉冷模样,他抬起双眸,看清了坐在床边的凌知,声音微哑的道:当真没走?
    我不会走。凌知再次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叶疑没说话,紧蹙着眉,似是十分不舒服。
    见他的模样,凌知有些慌了,想到之前谢尽欢说过的那些话,想到他身上的伤势严重,凌知连忙站起身来,却又不知应当如何做才能够让对方看起来要好过一些,只得小声安慰道:你不会有事的,裴殊说他们家有种治伤的奇药,等他取了药来,你的伤一定会好起来的!
    叶疑目光微顿,躺在床上,静静看了凌知半晌,这才轻声道:是吗?
    嗯,一定会好的!凌知重重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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