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杀了文家所有人,文太后瞪大了眼,疯了吗?她是疯了吧,竟然杀了自己全家!
    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见一向稳重自持、仪态万方的姑母吓成这个样子,文妙璃哈哈地笑着,心里畅快极了。
    管他天打雷劈,就来劈死她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文太后得比她先走一步。
    文妙璃温婉的皮囊下藏着无人得知的疯癫,从文家人把她当物件一样和各家人相配盘算得失的时候,那股子疯癫就被唤醒了。
    她偏执又疯狂地,要将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全都杀个干净。
    这般想着,她举起了剑,文太后唤不到护驾的人,忙要爬起身来逃跑。
    可她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很快就被文妙璃追上,在精贵的衣料也挡不住剑锋,文太后很快割破了血肉,一路逃跑的路上滴满了她的血,最终力竭倒地而亡。
    长公主本是追随白徽进宫的,没想到一路下来文妙璃的举动根本不似常人她心中震撼不止。
    这个女人是突然发疯还是一直没有正常过?
    文妙璃见有人盯着她,转头看了过来,长公主被文妙璃诡异的眼神盯得心头一寒,掉转马头去找白徽去了。
    此时白徽正在将抵抗之人全部诛杀殆尽,但因为有长公主帮手,今日值夜的禁军统领是他们的人,所以并不费多少力气。
    此刻只要关闭宫门,去御书房伪造诏书,阻止各地军镇驰援京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写好的诏书就放在桌上,他们正大肆翻找着玉玺。
    长公主过来,文妙璃也跟着过来了,直接说道:长公主流的可是赵家的血,赵家人都是要杀光的,留她一个像什么话。
    莲钰猛地看向文妙璃:你敢对本宫说这样的话!
    这文妙璃当真是猖狂了,当日甘愿给未婚夫和她搭桥的女人,今天张口就敢说要杀她,这般能屈能伸,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白徽抬眸看过来,眼中没有半点温度,他们行的是谋朝篡位之举,长公主确实不应该留,成庅作为旁观的,更是一言不发。
    见白徽没有反应,莲钰这才慌乱了起来,想到文太后方才的死状,她忙色厉内荏道:梁知虎可是我找来的人,你们敢杀我,难道不怕
    他已经是反贼了,文妙璃只挥了挥手:提到外头去杀,别脏了诏书。
    真有人上来擒住了莲钰胳膊,她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挣扎着不肯出去:白徽,
    白徽说道:伺候了你这么久,长公主也该知足了,现在殉国也能给你留下个好名声。
    这三年下来,他被文妙璃潜移默化地影响,想要救沈观鱼出宫的念头慢慢发生了偏移,既然他有本事争位,何必要偷偷摸摸救人呢,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哪个男人不想坐一坐。
    到时别说是沈观鱼,整个天下没有到不了手里的东西。
    正好赵究一再给他实权,成庅和长公主的助力更是让白徽越发有了本钱去肖想,知道赵究去延山这一日,禁卫统领换成了他们的人,这是个难得的时机,他怎么会错过呢。
    成庅这三年共一直做着兵马司指挥使,并未升迁,两人一拍即合,等改朝换代之后,由白徽坐上皇帝的位置,他为辅佐。
    今夜找到传国玉玺,再把诏书一下,他就是这片国土的皇帝。
    莲钰才被拖出去,报!
    有小将冲进来禀报:皇帝皇帝回来了,此刻已过广安门!
    众人皆是心头一跳,互相对视一眼,白徽长袍一甩,率先出了御书房骑上马,其他人随后跟上。
    而本该在延山探望皇后的赵究,驱着骏马缓步走在鲜血四溅的金銮殿前的广场上。
    身后的黑甲军队如重山般气势凶悍无匹,整齐划一的踏步声让灵魂都震颤不止。
    皇帝上一次穿甲胄还是在三年多前,在端午之变的时候。
    此刻阖宫燃烧的大火都驱不散赵究周身凛冽的寒意,他整个人似一柄煞气毕露的寒枪,墨暗的眸子里跃动着嗜血的火焰。
    白徽等人也出来了,一时间,两军对垒。
    赵究抬手,文太后、徐太妃等人的尸身被抬了上来,留在宫里的贵人们全都死了,莲熙公主随着豫太妃出宫祈福,才堪堪幸免于难,但若国君更替,她们只怕也没有活路。
    看着那些尸身,赵究眼神未有一丝波澜,状似遗憾地叹了一声:可惜啊,来晚一步,未能救下。
    你们铸下大错,还是快些缴械投降吧。赵究薄凉的眼睛一一扫过眼前众人。
    这三年被他不断抬举起来的白徽,成庅,长公主游说的禁卫统领之一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妄想趁他离宫之时窃取帝位,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莲钰挣开钳制,朝赵究喊道:阿究,救救我,阿究!
    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自己走出来的,赵究冷眼看着她陪着一个姘头造反,没有半点怜悯:莲钰,为了一个男人,你糊涂到这个地步?
    陛下,陛下,原谅我,我是一时糊涂
    说着爬着朝赵究这边过来,文妙璃却上前一剑捅穿了她的心口,鲜血溅了她一脸,面容诡异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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