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的空间。

    “早知道,我就该多等些时日再要了你。”顾子期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我看容儿有段日子喜欢山茶花,正巧我也有信件送去中都,便叫人路过安青山,给你搬几株回来。”

    “顾大人可还有事?”姜承畴看着顾子期莫名其妙地演这么出戏,纵然知晓他的身份,也免不了有些恼火。

    “是在下急切了,望大人海涵。”顾子期冲着姜承畴作揖,“还请大人去厅内片刻,我与容儿妹妹有些私话要谈。”

    姜承畴正想激他两句,余光正巧瞥到元容,到嘴边的话打了两个圈又咽了回去,平林公主产子的消息不知怎么又冒了出来,月白现在失了先手,不如先让元容肚子里这个生出来,既能稳固姜家的地位,又给月白挡挡审喆的仇恨,一举两得。这才装作不满的模样,又苦口婆心地说叨了几句,才拂袖而去。

    姜承畴离开了,几位大夫做完顾子期的交代也不好多呆,连忙拱手跟在姜承畴身后告退。

    “你怀疑我。”室内放置着冰砖,带着些许的凉爽,元容的话看似疑问,却带着不可置否地笃定。

    “非常时期,这个孩子,来的有些突然。”顾子期没正面回她,撩袍坐在元容身侧,双臂撑在她身侧,“容儿居然瞒了我这般久。”

    “非常时期。”元容拿了顾子期方才的话来噎他,“我孤身一人,敢跟谁说。”

    顾子期欺身上前,元容将要往后退就被她拦腰抱住,低声道,“我也不能说?”

    当然不能,若不是实在瞒不下去,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在家宴上刻意露出马脚,只是她没想到顾子期给她留了这么一手。

    元容眼睛睁的圆滚滚,故意瞪着他,“你是驸马,除了公主殿下,谁敢给你生孩子。”

    “呵呵,容儿说的极是,不如就拿了吧。”顾子期轻笑出声,怀里的人儿一僵,左脸就挨了火辣辣地一巴掌。

    “你给我滚出去。”元容身子不停地抖,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我见犹怜。

    顾子期看着她鲜红的唇瓣微微抖动,下一刻人就伏了上来,低头吻她,引的元容不停地挣扎闪躲。

    “好了,与你开个玩笑,怎还真气上了。”顾子期圈着元容的胳膊,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你想生便生。”

    “我不会拖累你的。”元容陷入狂躁的情绪忽然安定下来,她趴在顾子期怀里眼睛不停地骨碌转,声音也带了点软糯,委屈道,“你可以想办法把我送走。”

    “你是怕平林,还是怕我?”顾子期这话说的像是玩笑,元容有些摸不准。

    她谁都不怕,她只怕这个孩子不能平安的生下来。

    “子期。”

    “嗯?”

    “你摸摸。”元容拿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肚皮已经有些微微的隆起,元容抬头,正对上顾子期垂下的眼眸,她拍了拍他的手背,那么轻那么柔,“咱们的孩子。”

    顾子期眼底写满了复杂,安青山的消息还没有递过来,这一趟,他确实是来早了。当他得知元容有身孕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狂喜的,可是狂喜过后,理智就开始回笼,他不愿意把元容想的太复杂,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单纯的去评判一件事情的真假,一个人的善恶,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事实,一个完整没有纰漏的事实。

    人,都是会算计的。他不例外,元容自然也不例外。

    “子期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元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已经有儿子了。”顾子期手掌罩在元容的肚皮上,大拇指微微滑动,“缺个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那种暗戳戳的人,肯定会疑惑的~~

    ☆、心狠手辣

    “还有其他的么?”顾子期把玩着手上的黑子,许久才点到棋盘上。

    “没了,村子里的人都被咱们查了个遍,死去的贺三和姜元容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无逾越之事。”

    “第一次去的茅屋也查过了?”

    “查过,跟初次一样,除了些吃食和被褥。”那人想了想,“此次属下专门带了位杏林圣手同去,并未寻到药物的痕迹。”

    再无其他,白子点下,姜月白素手执杯,她猜不透今日顾子期为何要深夜约她到这,更猜不透他为何要当着她的面听这些。

    “退下罢。”

    “是。”

    房门被推开,继而又被轻轻地掩上,下楼声响起,原本有些人气的屋子再次变得死气沉沉。

    “表哥棋艺依旧,妹妹我甘拜下风。”姜月白看着面前被黑棋包围的白子,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她摇摇头,顺手抛下手中的白玉石,踱步行到窗边,窗外那颗百年的老榕树不知何时被砍了,整座院子都光秃秃的,即便是万物相争的盛夏,放眼望也免不了有些荒芜,“怎的也不种些花草。”

    “花草碍眼,指不定藏了些什么,哪有这样看的清楚。”顾子期双手撑在窗框上,风吹过脸庞带着夏夜的凉爽,舒服的让人想要闭眼。

    “可不。”姜月白桃底金纹的长袍上绣了大片的芙蓉,顺势坐在窗边的交椅上,声音如鹂雀,在寂静的夜中悦耳的很,“你今日怎的想起我这个碍眼的表妹了?”

    “月白生的貌美,怎会碍眼。”顾子期轻笑出声,只望着窗外,月光半明半暗地洒在他的脸上,难掩地丰神俊秀。

    “表哥是怀疑这个孩子?”姜月白知道他想听什么,也顺着问出声,“不然也不会让人跑这么远去打探消息。”

    “可我看表妹似乎疑惑的紧。”顾子期转身,弓着身子与姜月白对视。

    “我只是不明白表哥为何要让我来听这些。”姜月白伸出食指戳在顾子期的心口上,是的,她不明白,很不明白。

    “审喆过两日便要到汝城了。”顾子期握住姜月白的指尖,“你该知道,她生了个儿子。”

    平林是个公主,但是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却不仅仅是他们顾家门的少爷,这是唯一的一条皇室血脉,这个孩子的存在可以让他正大光明坐上那个位置。至于元容,这个孩子来的好也不好。好在她给姜家早已点燃的野心添了把柴火,不然姜承畴那个老狐狸,哪里肯让她的肚子这么安稳的挺到今天。不好在时间太凑巧了,日子隔得近了些,近到他忍不住有些怀疑。

    “表哥是想用姜元容肚子里的孩子打破公主的钳制?”姜月白忽然顿悟。

    凡事总得有人开个头,公主产子,审家有后,依着顾子期驸马的身份,他想要清清白白的上去,就不能在这时候提出纳妾,不然也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可若先有了,就是另外一说,姜元容是姜家的女儿,而姜家又是投诚的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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