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已经合谋好的计划他也统统不放在眼里,热的善变是他所不能预测的,宁愿错杀一万也不愿漏掉一个,这就是他的行事之道。

    官差慌忙放下食盘跪下,额头点地,颤颤巍巍的继续说:“那日小的已经开棺查验过,里面确是死人无疑。”

    “哼!”徐烨烁转身往下城门的石梯走去,粗重带着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城门上空:“若是真被你们给搜到,他这富商之子还如何继承家业?”除了满朝大臣之间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之外,最是商人狡猾,而这其中又以陆仲功更甚,早晚要继承家业的陆裕顺定也好不到哪去,在处理女人这件事上看似驽钝,粮仓的事情倒是办的妥妥当当,当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下了城门,徐烨烁叫醒所有人,“都给我起来,开城门,就算是翻遍每一个角落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徐烨烁一手撑着马背,左脚一登,便跨坐上了马,不过才两日而已,他日夜兼程不信追不上,而她们能去的地方,定是除了长安城最熟识的地方。

    赶了两天的路,易苟待寸步不离的跟着轻之,就连如厕也要在门外站着。

    “易,你站远些好吗?”两人在一家客栈住下,夜里轻之要去方便,本想轻手轻脚的下床出门,却不想易苟待是如此浅眠,自己刚一起身那人便睁开双眼盯着她,这会便一直跟到了茅厕前,在之前虽被易苟待撞见过那种事,但此后便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在这件事上她还是有些放不开,女子该有的羞涩布满脸庞。

    易苟待摇摇头,毫不退让:“我不放心你,你快些去吧,夜里凉。”

    轻之走着忸怩的步子,一步三回头,明明已经在茅厕的门外了愣是分了好几步才走完,进入茅厕方便的时候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装作易苟待也听不见的样子,只是从里面出来后脸更红了,低着脑袋不敢看易苟待,“我们回房吧。”

    夜里店小二都睡了,易苟待牵着轻之回房,将水壶里已经凉透的水倒入古铜色的盆内,“水有些凉。”

    “无事,已是春天了。”轻之将手浸入水里,两只手来回揉搓,她知晓易苟待喜净,所以洗起手来也格外的认真。

    “好了,来擦擦。易苟待拉住轻之的手擦水,左右手分别擦了一遍。”

    两人重新回到床上,易苟待双手包裹住轻之的手,刚刚洗完的手带着凉意,“睡吧。”

    夜里的月光格外的皎洁,照进房内铺满一地细碎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落下,东方的旭日探出头来,时日不多了。

    第64章 休书

    即使内心抗拒着这天的到来,可它还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易苟待面前,慢慢的靠近,如凌迟处死般的折磨。

    “易,王姑做了些吃食,具是你喜爱的。”轻之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食盘,里面放着两人的午膳,冒着白色的热气,易苟待看了一眼,确实是她喜欢的。

    “先放着吧。”易苟待说话虚浮不定,说完又出神的看着手杖,红色的亮光闪耀的越发的明艳,这是教授最后的通知,就在今日。

    轻之就着易苟待身旁坐下,微不可闻的叹息,这几日易苟待一直就是这番模样,不免让她心生担忧。

    两人在赶往洛阳的路上遇见了和王姑在一起的沐琴和易小待,听王姑说道,在她和众人分散后想着回到熟悉的洛阳,而沐琴和易小待从未离开过长安,三人便决定同行去一个安稳的地方,一起生活好歹有个照应,只是行至半路听到传闻,长安城里传来抓捕轻之的消息,已然哭了一整天的易小待不经又调转方向,重新回到长安城附近蹲守,果然在第三天的时候与她们相遇相遇,便一同上路昨日才赶至洛阳。

    近几日易苟待的样子轻之瞧在眼里,两人已然到达安全之地,轻之越发心慌的厉害,想着能够自欺欺人的心还是澄明的告知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最担心的事情要来了。

    “吃吧。”易苟待从食盘里取出碗筷放在轻之面前,此时,大概没有人会比她更难受了,早已预定的结局,没有任何的挽留的余地。

    饭桌上一片寂静,除了碗筷碰撞时发出的微弱声音,易苟待没有再说一句话。

    饭后,已经不是轻主的轻之亲自收拾好食盘,送出房间,再回来时易苟待已然将手杖放在桌上,轻之上前:“这是作何?”手杖对易苟待来说是个极其重要的物件,即便是在夜晚入眠时也要放在枕边,轻之对易苟待随意丢下手杖的行为感到忧恐。

    易苟待抬眉看了一眼轻之,目光落在自己衣袖上,缓缓道:“我与你说件事。”

    轻之忐忑不安的坐下。

    易苟待的动作极其缓慢,像是在干一件精细的活儿,快了便达不到意想中的效果一般,轻之瞧见易苟待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锦帛,接着便痴笑着说道:“想起我刚到此处,总是不喜从衣袖里掏出物件,可如今,此物着实无处可放,今日与你,了却心中的念想,你也好从此处解脱。”易苟待没有忘记两人之间的交易,这份姻缘终究还是到了头。

    轻之的心犹如被重锤击打过一般疼痛难忍,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易苟待递来的锦帛,用了相当久的时间才将它打开。

    “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峨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轻之没有过激的情绪,这是易苟待乐于看见的,可是心里为何又像被石头压住一般的喘不过气。

    “这是何意?”轻之还是问了出来,眼睛真真切切看到的却不愿相信。

    易苟待与轻之对视,那双她爱的眼睛里感情复杂,疑惑里着清明,绝望里裹挟着希望,时间所剩无几,她没法再将这件事拖拖拉拉的办完,偏开眸子看向一旁,隐忍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这是休书,我与你的交易也该有个了断。”

    “你知晓我的心意,为何还这般对我?我要的不是这个。”轻之说起话来都带着颤音,易苟待听的很清楚,害怕看到轻之现在的模样而心软,易苟待起身离开房间,消失在轻之的渐渐模糊的视线中。

    路上,易苟待遇见沐琴,被沐琴问及发生何事,易苟待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沐琴:“日后,轻之也拜托你了。”这是离别前敲打的鼓声。

    看着易苟待离开院落的背影,沐琴便朝着轻之的房间走去,来不及掩盖的房门,轻之无声的落泪,手里的锦帛被紧紧的握在掌心里,上面沾染了许多泪水,□□伤人,沐琴也不是没有感触,只是她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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