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易在脱他衣服,他终于明白他让他还的是什么了,被郑晓新说中了,曹易想把那天他承受的,全部原原本本再施加给他。

    乐杨做梦都没想到,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会以这样一种姿态收尾,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让他不要反抗,你本来就欠他的,如果他也对你做了一样的事,是不是就如他所说,不用再觉得愧疚,你解脱了。

    可如果这样,曹易一定会后悔,不是后悔伤害了他,而是那一刻,他失去理智,做了自己无法接受的事,这远比后悔严重。

    自己到底有多讨厌,才让他烦到这种地步,“曹易你冷静点,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

    “我当年也让你放开我,你做到了吗。”曹易把他两只手并到一起,摁在头顶,另一只手往下,乐杨今天穿了条没有扣子的卫裤,简直毫无阻挡,一扯就下来了,房间里空调打的很低,曹易的手冰凉,乐杨此时神经不够用,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两个男生拼力气,是件很耗费体力的事,乐杨跟不上他的速度,整个人被制的死死的。他说什么曹易都不听,他搞不懂这个人,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大怒气,要是自己再待两天,岂不是要被他给活活埋了。

    乐杨紧拽着衣袖,不让他脱,曹易撑起来,满脸嘲讽的看着他,“被其他男人上的时候,你也这样吗。”

    乐杨呆了,姓曹的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但身体已早思维一步反应过来,直接一拳,“你他妈说什么!”

    曹易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别随意揣测,我还没你想的那么无耻。”

    “是吗?”曹易冷笑道,“在我眼里,你跟姓李的没区别。”

    乐杨死死的瞪着他,“对,我就是那种人,是不是特别猥琐,那请问冰清玉洁的曹先生,你现在在做什么,做我们爱做的事?”

    “在让你闭嘴!”曹易几乎是咬着乐杨耳朵说了这句话,气息短促,威胁的意味太明显,乐杨终于感到恐惧,手脚并用,没有哪一刻,他这么排斥曹易的靠近。

    “别动。”曹易埋首在他颈间,剧烈的喘息着:“什么都可以,你自己说的,别让我再看不起你,今晚过后我不恨你,你想好了。”

    乐杨知道,就算自己想的再好,姓曹的也不会收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抗,直到筋疲力尽,两人互瞪着,默然无声的搏斗了近半个小时,谁也不投降。

    力气耗光前,乐杨知道一切已于事无补,绝望之余,他还能做的,就是够到床头的开关,关了灯,他不想两个人太难堪。

    进入的那一刻,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他知道会痛,但没想到痛感如此强烈,想到曹易发着高烧还要忍受自己非人的折磨,他突然不挣扎了,黑暗中努力去看曹易的脸,梦里多少次伸出去的手,最终都停在半空,这次也不例外,曹易似乎早预料到他想做什么,一手打开,抓住后摁在乐杨身体一侧,他脑子半清醒半空白,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法回想,这种感觉太不好受,好像自己已不是自己。

    乐杨那样做是因为爱得不到,那他呢,是因为愤怒吗?愤怒让他失去自我,曹易体温极剧升高,而乐杨的每一寸毛孔,因为暴露在外,寒意阵阵,一冷一热,到后来他几乎不能正常思考,好像什么都是错乱的,眼前不断出现那时他在鸣沙山上的画面,日落,气温骤降,沙却是热的,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往下走,上下身体因为温度冲撞,血液上涌,头顶的血管突突的跳个不停,像是要裂开来。

    只是现在,另一种感觉太过霸道,身体里仿佛有把带齿的锯子,在无比脆弱的地方反复拉扯,他紧咬着下唇,难耐的闭着眼,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他不想在身体健康的状态下晕过去,太丢人了。可曹易的状态没给他任何即将结束的信号,他不见得比他好到哪去,额头上都是汗,顺着发梢往下落,窗口进来的灯光下,他的脸看上去比乐杨还惨白。

    两具年轻的身体在黑暗中纠缠,即便身体已严丝合缝,但乐杨知道,这场仿佛动物交*合一般的情*事里,始终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他们推向彼此的对立面。

    浮沉不定时,乐杨在想,为什么他和他,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好像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让他们坦陈面对对方,这样的结尾,虽然意外仓促,但如果真的能让两个人都放下,其实也好,都过去了,就当都被狗咬了一口,而你也咬回去了。

    结束后,曹易翻身倒在乐杨旁边,手臂横在眼前,遮住充斥着房间的微弱的灯光,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无比清醒的状态,却比刚才搏斗时更沉默。

    许久,曹易的手碰到乐杨的身体,触感冰冷,他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因为这个动作,乐杨回神,微微转头,略红的眼睛看着他,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他以为曹易会避开,但这次他没有。许久,乐杨缓缓凑过去,吻了吻曹易的嘴角,曹易没有推开他,乐杨没敢动,保持这个姿势五秒之久,然后离开,曹易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便转去了别的地方。

    两人盖一条被子,大概是太累了,无比安静的环境下,乐杨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并不安稳,但也捱到了天亮,起来曹易已经不在了,应该是上课去了,他昨天问过钱永谦,没有公共课的白天会安排实验,小班教学,会有导师亲自带队。

    想到钱永谦,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来找他,万一听到些什么,乐杨不能保证他的三观还健在。

    他撑着爬起来,没想到后遗症这么重,浑身上下分不清哪儿疼,但就是疼的不行,尤其某个地方,他去洗漱间清理,在镜子里被自己吓到,肉眼所见全是青紫痕,昨天互殴留下的,估计曹易也好不到哪去。

    他动了动嘴角,想笑,但看上去比哭还难看,做了好几次他都不满意,干脆放弃了。乐杨开了热水,从上到下冲了一遍,洗完他扶着墙出来,短短一路,走完背上全是汗。他把空调又打低两度,穿好衣服鞋袜,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十点的飞机,现在九点,去机场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行只能改签了。

    好在行李不多,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肯定带不了,他挪到门口,发现门背后贴了一张纸条,是曹易的笔记,上面写着四个字,【等我回来】。

    乐杨把纸条撕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很久,一走了之真的好吗,至少道个别吧,他极力否定到现在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想法的可能,可他明明记得昨晚后来他吻了他,当时的场景,如果再坚持一会,有没有可能得到曹易的回应。

    他把包放下,靠墙站着,不一会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客房服务,开门发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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