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末,正森要举办年会。
    徐怀柏往年参加过集团年会,那会儿他马上要出国,临走前在集团亮了个相。
    徐嵘年过不惑,目前也只有他一个儿子,至于私生子,他母亲会帮他解决。
    徐父徐母不是联姻,实打实的两情相悦门当户对,结果结婚两年就开始各玩各的。
    为了面子,两人重要场合还是会一起出现,两看生厌,结束就各走各的。
    徐怀柏很少着家,反正一般家里也没人,他上初中前都是跟祖父住在一起。
    海城这边正森旗下的公司以后会合并成南方集团,为他直接掌控。
    于是这场与各级负责人,高管直接碰面的年会就变得尤其重要,除此之外,也会邀请一些合作伙伴。
    年会的事情交给了底下的人筹办,徐怀柏一贯懒得过问这种小事,只是过了一遍邀请名单。
    也不记得是时候他问过乔烟一句要不要陪他去某个应酬,开玩笑的一问,没真要她去,结果她沉默了会儿,说她以后不会跟他去这些场合了。
    徐怀柏不知道缘由,那时候他已经要出门了,也没多问,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这次不一样,有没有女伴无所谓,是他结束后第二天就要飞首都,去参加集团年会。
    这么久以来乔烟忙着准备毕业论文,两人一个星期没温存过,至少徐怀柏觉得挺久,有点不太舍得这么一点挤出来的时间。
    不过乔烟这次没过多犹豫,答应了。
    徐怀柏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除了准备毕业论文,还在参考就业方向,想着要不要去做个实习体验体验。
    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也没在意他们多久没见面,只是某天突然反应过来徐怀柏已经好几天没来过楼下。
    礼服这些当然是他准备,徐怀柏的眼光一贯好,这次给她准备的是一条墨绿长裙。
    他给她挑过的裙子都是长裙,包括偶尔品牌方送的,清一色的长款。
    乔烟为此还疑惑过,他却慢悠悠地扫了一眼衣柜里摆放整齐的裙子,说,“除了长,就没其他特点?”
    他这一说,她才反应过来,“怎么还这么多吊带?”
    事实上,夏款风格都差不多,设计简洁色调单一,全是或粗或细的吊带款。
    “吊带搭西装好看。”徐怀柏笑的别有深意。
    这人是记着那次她穿他给的西装外套的事儿了,觉得可以用自己的给她罩上,免得一只表不够,还有不长眼睛的往她那儿撞。
    乔烟换了裙子,长裙是收腰设计,裙摆处如惺忪的荷叶舒展开来,泛着墨绿的冷,衬得她肌肤更白,在夜色下迷了人的眼。
    年会订在正森旗下最大的连锁度假酒店的顶层。
    开着空调的缘故,会场里几乎所有女人都穿着清凉,各色裙摆开在红毯上,碰撞出的迷离碎金在灯下恍惚。
    旋转门内缓缓而来两个身影,一白一绿,乔烟长裙外套了件雪白的小香风短款外套,领口只系了一颗扣子,墨绿衣料下沟壑隐隐。
    她挽着徐怀柏的手臂,长发如瀑倾泻而下,微卷的发尾如夜里舒展的紫藤,与墨绿相衬出勃勃生机。
    厅内温度高,有侍者上前来,乔烟脱了保暖的外套递过去,露出藕色小臂。
    徐怀柏穿的一身银白高定西装,剪裁得体,小到袖口都一尘不染。
    他的领带颜色是衬的乔烟,深沉的墨绿,给气质添了几分沉静。
    助理很快迎上来,在他身侧悄说着话,乔烟打量了一圈周围,这边大多是正森的员工,见到老板不免窃窃私语地往这边看。
    而她自然成了被打量的中心,徐怀柏还在嘱咐着什么,一边被她挽着的手往下滑,拨弄过串沉香珠。
    是上次传灯寺寄来的,一百零八颗珠子簇拥了一颗圆润的玉,临走前徐怀柏拿出来给她戴,因为礼服原因她没戴玉佛。
    明明她这一身都是他出的,还不满意。
    “就这样,你去负责。”
    说完,他回身看向乔烟,牵住她,“走吧。”
    *
    企业年会流程无非就是那些,颁奖,升职,宣讲些工作上的正能量,也是一个社交的好机会。
    这毕竟是徐怀柏接手的第一年,并且做出了一些成绩,来了不少熟人,其中也有对他照顾的前辈。
    杜兆国一行人来得晚些,是顺路来看看,今晚过后就要回首都。
    需要乔烟陪伴的环节已经过去,徐怀柏在社交的间隙里看了她一眼,眸子敛了敛,她就明白自己可以随便活动了。
    “我去下洗手间。”
    她嫣然一笑,忽的踮脚凑近他,上身软软地倒向他,却又停在半指处与他耳语。
    徐怀柏眸中几许笑意加深,往下瞥了一眼她腕间细腻的珠串,他轻吻她额角,“去吧,别乱跑。”
    乔烟离开后,杜兆国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早就剃干净胡茬,问,“这姑娘我瞧着有点眼熟。”
    “您见过的,”他眸色温柔,收回的视线中似有眷恋,“上次的晚宴,我带的也是她。”
    “哪家小姐?”
    徐怀柏笑而不语,只说,“是我女朋友。”
    杜兆国闻言连声应道,顺口夸了夸,“眼光不错,姑娘漂亮又灵气。”
    “杜叔叔。”
    一道沉厚男声响起,徐怀柏侧头,看清来者后一笑。
    “呦!秀宁来了。”
    郑秀宁快步走来,与杜兆国热情拥抱,他从前受过前辈的照顾,十分热络。
    “杜叔,好久不见。听说阿姨在这边养病,一直想登门看望,没想到拖到了现在,真是罪过!”
    “唉,小事,”杜兆国拍着他的手臂哈笑道,“今天你能来,就是值了。”
    *
    乔烟在角落长桌尝了些茶歇点心,吃过晚饭的缘故,她不饿,此时正端着一杯红酒慢品着。
    宴厅里奏着优美舞曲,大厅中央一对对男女起着舞,裙摆如波澜上西裤,漾出海浪般的情调起伏。
    她不愿意再跟徐怀柏应酬,不过是上回郑秀宁的事留下了阴影。
    她没想到郑秀宁生得清秀,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他斯文气出尘,摘了眼睛却是败类模样。
    人心隔肚皮,她上次没认出他皮下是人是鬼,就不会有下次了。
    她正出神,身旁忽的靠过一抹身影,伴随着轻快惊喜的声音,“乔烟!”
    白裙女人长发笼在脑后,面容清丽,乔烟微愣,片刻后应声而笑,惊讶道,
    “小可?”
    “好久不见,”杨可笑嘻嘻的,一把挽住她的手臂,“自从毕业了咱们都叁年没见过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乔烟点了点头,眸色温柔而怀念,杨可是她的大学室友,常常一起吃饭,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
    只是毕业后各奔东西,没时间再聚。
    交谈几句后才知道杨可辞掉了原本的工作,她是海城人,就回来进了正森旗下外贸公司,这次跟着高层来见见世面。
    她问乔烟怎么来的,后者轻咳一声,悄声告诉了她。
    “我靠!”
    杨可连忙抱紧了她的胳膊,瞪大了眼,“乔烟你发达了啊,居然是徐总带你来的……那你们是情侣吗?”
    听到这,乔烟微顿,说了另一个关系,“我们是高中同学。”
    “嗷,这样啊。”
    她表情失落下来,“唉,要是你是我们徐总夫人就好了,不然我也算个有关系的人了,走路都能仰首挺胸……”
    乔烟噗嗤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话道,“难不成你现在在公司里都是弓着背走?”
    “那没有!”杨可又笑起来,“李经理很照顾我,大家也都很好相处。话说这么久没见,你有见过其他同学吗?”
    “嗯……”
    许斌算一个,只是乔烟不太想提起他的名字,便随口提了另外几个。
    杨可附和完,又忽的感叹,“乔烟啊,要不要你尝试尝试跟我们老板发展发展关系?毕竟他肯带你来我们年会诶,肯定有什么不一样。而且他好帅诶!”
    “……不用了。”
    乔烟摆了摆手,她不听,继续道,“对你自己有点自信嘛!烟烟,当初大学里这么多人追你,你还记得许斌吗?那个出名的富二代,他都能追你半年多,那会儿还天天跟我打听你……”
    “记得…”
    乔烟抬手按了按眉心,想逃避话题,“不过那都过去了。”
    杨可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凑近了她压低了声,“不过你知道吗?许斌之前出事儿了。”
    “什么?”
    “就是咱老板突然终止了跟他们的合作,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而且这事儿过去没多久,许家就被查了,涉及灰色交易。”
    说完,杨可轻叹,“现在他不知道去哪儿了,反正他家这事儿挺大的,听说他老子还待在局子里,他可能在到处托关系吧。”
    乔烟敛眸,摇着杯子喝完了最后一口红酒,轻轻放置在铺置红绒餐布的长桌,杯底牵出褶皱。
    片刻后她轻道,“看来你们徐总很有先见之明。”
    *
    宴厅开着中央空调,为了防风周围的窗户都紧闭着,乔烟待了一会儿觉得闷,从侍者手里拿回外套穿上,走去了背后的露台。
    顶层视野极佳,酒店建在海边,这边是海城近年来飞速发现的海滨旅游区,只是气候不比更偏南的滨市,所以海城的冬季是旅游淡季。
    路灯沿着海滨公路连绵不绝,盏盏明灯如萤缀在远郊稀疏椰树间,纵使萤火点点也比不过市中心彻夜的灯火阑珊。
    阵阵凉风裹挟着海的咸味儿,乔烟手臂放在栏杆上,眺望到了海面一盏薄薄明灯。
    白色灯塔小小的一点在远方,比柏荟澜山的视角小了不知多少。
    乔烟开始想她还能在那里住多久。
    研究生毕业在即,她已经决定要体验体验其他生活,那肯定是要离开的。
    而徐怀柏大约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那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分手呢?
    发丝随风飘散,丝缕滑入口中,玷上那饱满红唇,乔烟抬手拨开,勾到耳后。
    长发微卷向后,却没有落回肩上,淡淡的烟草气息传来,回头是一个黑色身影。
    不过转头的瞬间,乔烟便警惕地拉开了距离,后背靠上栏杆,冷了脸。
    “别这么紧张。”
    郑秀宁唇角带笑,无辜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只是顺便帮乔小姐理了下头发,小事一桩罢了。”
    “谢谢,不过不用。”
    乔烟关顾周围,露台此时只有他们两个,而他们所站的位置离门口距离不算长。
    往里张望,是宴厅的角落,但还是能看见人的身影。
    她暂时松了口气。
    “乔小姐,”郑秀宁一手搭在栏杆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节奏,他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就这么防备我吗?”
    “你自己清楚。”
    时下无人,乔烟不再做戏,“我希望您能自重,撕破脸对您不好看。”
    “哦?”
    他收回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镜片藏不住眸中轻佻之意,问,“乔小姐要告诉怀柏吗?”
    乔烟不说话,依旧警告似的看着他。
    “嘶……”
    郑秀宁忽的起身向她走来,步履沉稳每一下都踩在她的心跳上,乔烟后退着,冷静道,“我不介意告诉他。”
    “那你觉得告诉他有用吗?”
    “郑先生。”
    她凛声,而他已经在她面前一步左右站定,两人间距离恰好被维系在社交安全区。
    乔烟不觉抬了声,吐字清晰有力,“我知道你赌他不会为了我拂你的面子,赌我会因为他忍气吞声,但你错了,我不在乎。”
    “我不建议你把我当作成那些你玩过的女人,”她再次后退,拉开了距离,“我不需要依靠徐怀柏,那天店里的监控视频我已经备份了,如果你在对我有越轨的举动。郑先生,后果自负。”
    然郑秀宁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有一瞬间乔烟觉得他很无所忌惮。
    但他没再靠近她,而是散漫地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宴厅,轻缓柔美的舞曲悠悠传出来,替夜色多了一抹情调。
    “乔小姐真是固执,”他轻叹,看起来很无奈,“我今夜不是来找麻烦的,除了碰了一下你的头发,我的确什么都没做。”
    郑秀宁的语气颇为遗憾,听得乔烟太阳穴突突的,下意识就要打断他。
    而他下一句就正色了,让她完全猝不及防。
    “我为之前那个小误会向乔小姐道歉,”他唇角微勾,笑意收敛了几分,压低了声,意味深长道,“传闻中钟家最为低调的二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乔烟抬眼,撞进他的毫无情绪的眸子,所有虚与委蛇碎了个干净。
    “他不是个良人,”郑秀宁笑面虎的面具彻底消失,沉寂下去,淡然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帮你试他一试。”
    “不用。”
    乔烟眸子里没什么情绪道,“我们很快就会分手了。”
    “他不提,我提。”
    *
    先走回宴厅的是乔烟。
    她快步走出,唇微抿着,不是太好看的脸色。
    而叁步后,黑色高跟鞋猛地停住,在缀有繁复花纹的红毯上拉扯出一道痕迹。
    “乔……”
    郑秀宁追出来,在看清窗帘旁那个身影时也随之一顿。
    徐怀柏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唇角那抹笑聊胜于无,眼神仿佛聚焦一般的冷淡。
    他正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此时听着对面的声音思索,眉头微皱,片刻后回复。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工作上的事。
    郑秀宁当然识趣,朝徐怀柏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后者颔首回应后,就从乔烟身旁走过了。
    经过她时,郑秀宁低头在她耳边用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二小姐,有缘再聊。”
    而乔烟看着徐怀柏,心底发虚。
    也不知道刚刚的话,他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多少。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徐怀柏直到打完了电话,到向她走来,中间都没有半分停顿。
    自然而然地勾过她的手,指尖抚过腕间佛珠,牵住她,“怎么跑这么远?”
    乔烟下意识回握住他,含糊道,“透气而已。”
    *
    当晚两人是在酒店睡下的。
    特供的老板套房,供徐氏的人歇脚,布置摆设都比普通套房讲究不少。
    只是乔烟都没来得及看,刚进门就被人自玄关处摁上了鞋柜。
    徐怀柏一手扣着她的腰,按住她的后颈浓重地亲吻,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口腔里的各色酒精发酵着,于苦涩中酝酿出醉人的甘甜侵入她。
    乔烟被迫仰头,承受他的掠夺。
    后颈于他们是个性暗示。
    他的唇流连过她的眉,眼,下巴,含了含耳垂,转而凑过去亲她后颈的皮肤。
    只是吻而已,浑身就被他撩得发烫,发软,发烧。
    她扯住他墨绿的领带,抵到自己胸前,与衣裙相衬托,低眸间才发现果真是一模一样的墨绿。
    徐怀柏的西装外套已经丢在了地上,跟她的一起,交缠在脚边,和他们一样。
    裙摆褪到腿根,又被一把推上了腰身锁住,乔烟坐在柜子上,两条灯下细腻如玉的长腿主动地环住他的腰。
    徐怀柏的手穿过她的膝窝,勾起了一条腿,顺势之间她抱住他的脖子,某处相抵,滚烫的触感要将两人都点燃。
    “去洗澡。”
    乔烟被亲得迷糊,但还记得这一茬,徐怀柏埋首亲她的胸,声音有些闷,“不去。”
    两颗被舔弄得发红挺立的红豆沾满了晶莹,银丝连着他的薄唇,落到胸口。
    接着是拉链撕开的声音,下身一凉,他已经毫无阻碍地抵了上去。
    她在接吻时就已经有了反应,此时他的坚硬抵着她,身体的渴望被彻底唤醒。
    乔烟索性破罐子破摔,懒得再讲,将身子靠上去。
    交流太累了,能做出来的东西,就别浪费时间了。
    她好像突然体验到这件事的乐趣了。
    身体酥麻了,思想也是会酥下来的,酥软到管他什么时候分手,先做完再说。
    “不洗……也行。”
    “做吧,”她挑衅般地贴上徐怀柏,鼻尖抵着他的唇,碾磨着,勾引着,不知死活,“做干净…”
    徐怀柏闻言挑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眸子漆黑,暖灯下却映不出温情,直白的翻涌着情绪。
    “……欠操。”
    当晚徐怀柏压着火气,硬生生做到了快天亮。
    乔烟觉得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少酌怡情,还助兴。
    她兴致也好,撑到最后才沉沉阖了眼,唇角微微上挑,浑然不觉自己满足。
    她甚至还有空想,万一分手了找不到这么契合的男朋友怎么办?
    不过她很快释然,不找找怎么知道。
    “乔烟…”
    徐怀柏俯身过来,拉过她的身子,从背后拥着她。
    “……嗯?”
    两人没洗澡,她腕上的佛珠也没取,以前做的时候乔烟一定会把玉佛取下来,她总会保留这么几分敬畏之心。
    但今天徐怀柏不让,他就要亵渎,而她懒得跟他争。
    她也喝了酒,除了上头,还会犯懒。
    他摸去她的手腕,再次确认了那串佛珠的存在。
    乔烟犯困,也没在意,只是催促着他,眼皮摇摇欲坠。
    “乔烟。”
    她没答,打了个哈欠。
    “……我套牢你了”
    “嗯……”
    乔烟轻应,也没怎么听清,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叁竿。
    身边的人早就没了影,徐怀柏上午的飞机,很赶,难为他昨晚做这么晚。
    乔烟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哪成想刚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瞥到桌上装早餐的纸袋,心想是不是徐怀柏叫她吃早饭的电话。
    “喂?”
    乔烟一开口声音就是哑的,但对面的人没听出来,声音焦急。
    “乔烟!你在哪儿?快回来。”
    贺亦语速很快,“出事了!你出事了!事情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你看一下校园墙,顺便把你的评论私信关掉,快!”
    乔烟一懵,点进了社交软件,才发现自己收到了上千条消息。
    最顶上那一条来自周遥。
    「烟烟,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那个H大的卢子铃会说你剽窃?直接变成了两个学校的唇枪舌战,气死我了!那篇论文明明是我们看着你写的啊!」
    「总之你先回来,我们已经在联系她了,具体情况你过来再说,来实验室。」
    有人在整她。
    这是乔烟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你们等一下,我马上过来,没事的,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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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往下掉的收藏已经麻木,可能这就是又佛又鸽还双坑的作者常态吧。
    我更新虽然慢,但是我字多啊(理直气壮)
    反正也免费,我慢慢写,大家存着慢慢看呗。
    看文愉快~
    火葬场部分基本肉渣,荷尔蒙交锋,车车要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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