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06.无法发芽的种子
礼拜一到校时，一见路霞伊到了座位上，温念澄便慌忙的叫住她，第一句话便是「抱歉」。
「霞伊，对不起，我……」他神情不安，「我并不是故意爽约的。」
路霞伊将书包掛在一旁，没有与他对视。
她也大概晓得温念澄并非故意爽约，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当时就是没有前来，这是不会改变的。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对此感到生气，每当想起时便觉无力，也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见她没有回应，温念澄有些懊恼。
「当天早上我妈原本是要回娘家的，但我不晓得为什么我下楼时她还在家，她不准我出门。」他解释自己的苦衷，「后来她把我的手机收走了，我联络不到你。」
「真的很抱歉……」他想起当天的状况，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当时约莫是早上九点，在带上随身物品准备下楼出门后，原本温念澄怀着满心期待，却不想在那时本该已经出门的母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见他如此便询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想着母亲知道原因后绝对会不让他离开，便不敢回答，打算默默回房间等待，可母亲却看出了他的意图。
「我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家练琴吗！」他的母亲站起来怒斥，「你居然要趁我不在时偷偷溜出去？我有允许你这么做吗？」
温念澄拜託她让自己出门，说自己与人已经约好了，可这话却惹得母亲怒火更盛，打了他一巴掌，说他叛逆，居然在她不晓得的情况下已经跟人约好了。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念澄也有些着急，心底难得升起了反抗的念头。
「凭什么我做什么事都要在你的控制之下？」那一瞬间，他盯着母亲时，脑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回忆，那些从小到大被掌控一切的无奈深刻的烙在心里，始终挥之不去。
「温念澄！」母亲像是发疯般大吼，随后死死瞪着他开始说教，待情绪缓和些，又说着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听妈妈的绝对没有问题。
温念澄听不进去，满心只想逃出家门，此举彻底触怒母亲，「如果你敢离开就试试看。」
如果他就这样转开家门，会发生什么事？那瞬间温念澄这么想着，可思及往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却不敢再想下去。
或许母亲会不让他继续就读卫凌。
或许就跟升上国中后一样，两人再一次失去了交集。
手机传来讯息的提示声，他看了一眼，是路霞伊说自己已经到拾光了。
本想着要回覆她，说自己可能没办法前往了，母亲却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他，一把抢过手机收起来。
在让他吃点东西后，母亲跟在他身后，逼着他到琴房去练习，还刻意将多年没用，装在门外的锁给锁上了，不准他在自己返家前离开琴房半步。
在琴房中，温念澄并没有照着母亲所期望的那般练习，他抱着膝靠在门板上，看着墙上时鐘不停转动，而后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
对不起。
他是没有勇气的人，即便尝试过要违逆母亲的要求，却仍是无疾而终。
——路霞伊会自己回去的，对吧？
他抽出口袋内的皮夹，拿出里头的两张音乐会门票，默默将其撕成碎片。
他无力的将脸埋进双膝之间，连呼吸也感到有些难受。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係，我没有怎么样。」路霞伊淡淡勾起唇角。
温念澄仍是放不下心，他有些担忧的望着她的侧顏，「真的很抱歉。」
路霞伊垂眸，此刻并没有很想听他一直道歉，她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她能调适好心情，而后两人的关係也能恢復如常，他们还是朋友。
即便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可在听到他简单的解释过后，她却忍不住冒出几个疑惑。
为什么温念澄没有先确认过母亲是否同意呢？
为什么……他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了呢？
不过，或许这些理由都不重要了。
然而她不晓得，温念澄并没有告诉她事情的全部，他没有说自己尝试反抗了，他没有说出自己被锁在琴房时的心情有多难熬。
「真——的没关係，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路霞伊终于看向他，勾起唇角来拍拍他的肩。
是呀，他们的关係如常，并没有因为温念澄没能来赴约便当不成朋友。
只是，对路霞伊而言，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了。
曾经埋在心里的种子，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发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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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妈，万恶之源。（没这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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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伊，对不起，我……」他神情不安，「我并不是故意爽约的。」
路霞伊将书包掛在一旁，没有与他对视。
她也大概晓得温念澄并非故意爽约，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当时就是没有前来，这是不会改变的。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对此感到生气，每当想起时便觉无力，也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见她没有回应，温念澄有些懊恼。
「当天早上我妈原本是要回娘家的，但我不晓得为什么我下楼时她还在家，她不准我出门。」他解释自己的苦衷，「后来她把我的手机收走了，我联络不到你。」
「真的很抱歉……」他想起当天的状况，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当时约莫是早上九点，在带上随身物品准备下楼出门后，原本温念澄怀着满心期待，却不想在那时本该已经出门的母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见他如此便询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想着母亲知道原因后绝对会不让他离开，便不敢回答，打算默默回房间等待，可母亲却看出了他的意图。
「我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家练琴吗！」他的母亲站起来怒斥，「你居然要趁我不在时偷偷溜出去？我有允许你这么做吗？」
温念澄拜託她让自己出门，说自己与人已经约好了，可这话却惹得母亲怒火更盛，打了他一巴掌，说他叛逆，居然在她不晓得的情况下已经跟人约好了。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念澄也有些着急，心底难得升起了反抗的念头。
「凭什么我做什么事都要在你的控制之下？」那一瞬间，他盯着母亲时，脑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回忆，那些从小到大被掌控一切的无奈深刻的烙在心里，始终挥之不去。
「温念澄！」母亲像是发疯般大吼，随后死死瞪着他开始说教，待情绪缓和些，又说着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听妈妈的绝对没有问题。
温念澄听不进去，满心只想逃出家门，此举彻底触怒母亲，「如果你敢离开就试试看。」
如果他就这样转开家门，会发生什么事？那瞬间温念澄这么想着，可思及往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却不敢再想下去。
或许母亲会不让他继续就读卫凌。
或许就跟升上国中后一样，两人再一次失去了交集。
手机传来讯息的提示声，他看了一眼，是路霞伊说自己已经到拾光了。
本想着要回覆她，说自己可能没办法前往了，母亲却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他，一把抢过手机收起来。
在让他吃点东西后，母亲跟在他身后，逼着他到琴房去练习，还刻意将多年没用，装在门外的锁给锁上了，不准他在自己返家前离开琴房半步。
在琴房中，温念澄并没有照着母亲所期望的那般练习，他抱着膝靠在门板上，看着墙上时鐘不停转动，而后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
对不起。
他是没有勇气的人，即便尝试过要违逆母亲的要求，却仍是无疾而终。
——路霞伊会自己回去的，对吧？
他抽出口袋内的皮夹，拿出里头的两张音乐会门票，默默将其撕成碎片。
他无力的将脸埋进双膝之间，连呼吸也感到有些难受。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係，我没有怎么样。」路霞伊淡淡勾起唇角。
温念澄仍是放不下心，他有些担忧的望着她的侧顏，「真的很抱歉。」
路霞伊垂眸，此刻并没有很想听他一直道歉，她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她能调适好心情，而后两人的关係也能恢復如常，他们还是朋友。
即便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可在听到他简单的解释过后，她却忍不住冒出几个疑惑。
为什么温念澄没有先确认过母亲是否同意呢？
为什么……他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了呢？
不过，或许这些理由都不重要了。
然而她不晓得，温念澄并没有告诉她事情的全部，他没有说自己尝试反抗了，他没有说出自己被锁在琴房时的心情有多难熬。
「真——的没关係，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路霞伊终于看向他，勾起唇角来拍拍他的肩。
是呀，他们的关係如常，并没有因为温念澄没能来赴约便当不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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