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玉茗的伤,苍筤说什么也不让她先上场,而是求了门主让自己先与荆师姐一战。
    门主知他心疼自己的道侣,笑着调侃他也有今日,自然允下。
    苍筤脑中只有玉茗受伤的模样,灵巧避开迎面而来的暗器,未曾发觉使出的剑气多了一缕血红。
    心中已将对面的女子千刀万剐,只是顾着规矩也不好真在台上将其重伤。
    苍筤本能不费什么力就能将其制服认输,可他偏不这么做。他手上暗暗用劲,往那人身上添了不少暗伤,表面上看着连泛红都没有,只怕下了台全身便会如上了夹板一般剧痛无比,没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来床。
    如此折腾一番,这才拆了她的招,将步光剑架到她的脖子上。
    他心中并不那么快意,只觉得隔靴搔痒,受这点苦又怎能抵了她让自己的茗娘流血的仇?
    而自己只要手上使力便能让她血溅武场。
    好想杀她。
    “…筤儿!她已认输,还不快把剑放下!”
    听到自己师父的声音,他这才如梦方醒。宝剑入鞘,连眼神都不给荆师姐一个,向门主及众长老行了一礼便下台往玉茗处去了。
    他似是十分不安,刚进屋子便紧紧抱着玉茗,又念及她的伤,略略松开些。
    见他不说话,玉茗也很识趣的没有开口,只是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背。
    “我会和师父说我认输。”他闷闷开口。
    “不行,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放水。”
    “你就当我又食言一回吧,我实在不放心你。”
    “师兄,”她从他的怀里钻出,“这是考核,是对我很重要的武试,我不希望被这点小伤影响,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而不是永远躲在你的庇护下。我不想如此不战而胜,如果你这么做了,我绝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纵容着你的我自己。”
    她眼前的苍筤似乎与体内的什么抗争着,脸色苍白而痛苦。
    “好。”
    沉默半晌,他还是妥协了。
    他总会向她妥协的,只要她愿意再看着自己,再吻上自己,只要她愿意这么做,他就永远会听她的话。
    …
    玉茗伤口的血早已止住,只是为了躲避苍筤的招式,总还是会牵扯到,渗出血来。
    苍筤眉皱一皱,却又想起她的话,犹豫一瞬还是没敢收去几分剑气,就这么和她对上。
    真是一个冰冷高洁如冬日翠竹,一个活泼娇媚摄人心魄。
    步光剑上那一丝诡异的血红在碰到龙雀刀后竟又暗了几分,苍筤这才注意到这古怪,只是也不方便细看,瞥了一眼便又专注于比试。
    玉茗便趁他出神这一瞬一脚扫向下盘,苍筤本就对她没什么防备,这一脚虽将将躲开,可身形已乱,已落了下风。
    龙雀刀一转,以刀背往他身上一拍。
    苍筤将步光剑插入木质的地板,这才不让自己摔得太过难看。
    胜负已定。
    “是我输了。”他开口。
    玉茗脸色却不好,瞥他一眼就下了台。
    他连忙收好剑跟上。
    “师兄虽未放水,可对我也太没防备了些吧?”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量说。
    “我怎会对你有所防备。”
    “嘁。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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