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人还是选择了情敌抛下了英俊潇洒的自己一般的复杂眼神对我撇撇嘴,“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这啧声响遍殿堂,众考生的手均一抖,有不少人都在试卷上留下了墨点。

    我心里一怔,忙垂下头,这人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大岐国皇帝吗?为什么会比头回见面更加没有龙威了?神经病吧他?

    此次殿试的诗题是《春意闹,百花娉》,赋题是《百花凭谁娉》,傻子都能看出这题旨在歌咏当今皇帝的开明,譬如允许女子为官,呈现朝堂百花胜放之景象。

    师傅告诫我这回答题要保守着来,可我临落笔的时候还是改了主意,我歌咏了自己,也就是百花娉婷不为他人,纯属自己天赋加成。

    这种自恋的文章我写得心不虚气不软,那位想象力颇为发散的皇帝没过一会儿还吊儿郎当没事找事地对协考官口出奇言,“喏,看那个,朕觉得她挺有趣的,朝堂上竟是那些满脸褶子的老面孔,来个新鲜的女子倒也不失为一件赏心悦目的好事儿~是吧爱卿?”

    然后就又有好多人在考卷上留下了崭新的墨点。

    放皇榜后,陈鸢喜依旧是万年老二,屈居顾常之下。

    我夺得小小探花,被塞进户部居一闲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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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梦做得让人不愿醒来。

    但终究还是醒了。一醒多年已过。

    我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手上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经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这种迷糊状态一直延续到早朝,在早朝期间,我的思维全程都游走躯壳之外,不仅去了趟延池,去了趟北疆,还去了趟多年前懵懂未知的少女时候,也去了壮志雄心对云卿夸海口要当上女相的关头,好似一切都在往前走,又好似一切都没变。

    等我回神的时候夏东海夏公公刚喊完退朝,我正准备随人群一拥而去,结果突然发现前方有几个同僚边走边小声地嘀嘀咕咕,行为甚是诡异。

    真是过分呢……

    组团商议大事都不带我!

    我伸长了脖子想窥听一二,却只依稀听到“反对”“上奏”等模糊的字眼,由于早朝时我神游太虚太久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议论的大事,纵然想与之抱团也没有话头,算了,管他们在说什么,干脆我也上书一封刷刷好感度?

    反正只要折子上写写什么天下百姓太平朝中政务清明这多亏了皇帝陛下臣恳请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不要太忧心琐事balabala的马屁话,就绝对能正中皇帝的心怀。历朝历代的昏庸皇帝都希望别个能夸他忧国忧民清政廉明,这种马屁是怎么都拍不穿的。

    我正在脑中构建回府后要怎样写出一个直率中带着点婉转的奏折时,便听到一声———“小祺大人留步!”

    扭头一看,是夏公公跟前的小太监来钱喊住了我,他一脸隐晦,“咳,那个,小祺大人,陛下让您前去嘉文殿候着,稍晚些陪他赏月。”

    我不由得抬头看看……肉眼可见今个绝对是个不折不扣不折不挠的阴天啊!这样的借口说出来真的厚道吗?简直是在给我明光灿灿的人格可了劲儿地泼黑狗血啊!

    果然,瞬间就有流言蜚语窣窣响起:

    “看吧,就说她和陛下有一腿,让她越职统管选秀的事儿没那么简单啊……”

    “裴临渊可要哭了,瞧他养出来的逆徒,吃喝嫖赌门门清,还爬得一手好龙床。”

    “从前朝爬到后宫,她这计划可爬得怪蜿蜒的……”

    “唉,只要陛下还是恋女色的,凑合凑合得了,吾等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

    “凭什么啊,除了以色侍君,她还能有什么本事?陛下要娶妃纳嫔什么时候轮得着她了?”

    这年头奸臣果然不好当,我真是有够惆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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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祺大人,陛下和徐丞相正在御书房,您是先过那边还是?”来钱以前是敬事房的人,由于皇帝本事,给他们整个敬事房的人省了大心,让他们全体提早过上了养老般的生活。

    后来来钱从敬事房调到了夏东海手下,还是忘不了本职习性,对和皇帝走得近的异性都格外谄媚,仿佛眼睁睁盼着能在那本存在于传说中的薄子上添加一笔。

    我挥了挥手,“呃……我还是去嘉文殿候着吧。”

    “哼。”夏公公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来钱听到后立马劝我,“别了小祺大人,徐丞相在那吵吵得厉害,您过去看能不能劝上一劝丞相,也给陛下省点心。”

    这句话翻译成俗语就是:

    “陛下和丞相又吵起来了,再不过去拦住陛下,陛下就要撸袖子揍人了!”

    夏公公此时又翻了我一眼,我只能点头,“行吧,那我就去御书房。”

    来钱识得夏公公的眼色,伸出手臂引领我,“哎,好咧,您跟着奴才走这边,这边是近道。”

    夏东海从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所以不是一般牛气,不知怎地,他今日不想与我说话,老是指使来钱传达。

    这种感觉就仿佛以夏东海为首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猜到了我不是个好人,却只有皇帝一人迷于其中分辨不清,这让他分外捉急。

    而我想说的是,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傅荆怀才不会不辨奸忠,他和我的各种亲近行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在一直试探我什么时候能露出二心。

    这样一来,我更要藏得深些。

    刚跨进御书房的门槛,我就听见了老丞相徐程具有代表性的一声苍劲嘶吼———“陛下!仪态啊!!”

    平素在朝堂上,徐相三天两头就得这么纠结地吼一吼闹一闹,没办法,谁让咱大岐国的荒唐皇帝太胡作非为,仿佛天生就是来克丞相的呢?

    御书房里的暖炉烧得很好,在皇帝身上完全看不到冬天。彼刻,他正在仪态万千的撕奏折,看见我进来,忙道:“小祺来得正好,朕心里甚不干爽,你说说,为何那帮不中用的东西偏偏要上奏跟朕对着干?这事儿是不是奇了怪了?”

    我似乎能感觉到,徐相的一颗衷心被“不中用”三字震得是左摇右晃,任谁摊上这样的纨绔皇帝谁都没辙。

    我还没回应,徐相就先我一步和皇帝呛声,“陛下此议万万不可,更改殿名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是先帝亲题的‘养心殿’,您动其根本于礼不合,恐惹祸端啊!!”

    傅荆怀不羁道:“朕若惹了祸,就让礼部那帮子食朕俸禄的人处理呗,不然他们怪闲的,朕看着也难受。”

    我估摸着礼部的闻尚书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面向墙角偷偷地撒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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