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余党来刺杀朕!”他终于解开了全部的纱布,那刀伤之深,离胸口之近,让大家都惊呆了。

    “陛下——”

    “快宣太医!”

    “慢着,”傅云卿就这样坦荡荡地站在那,神情肃穆,“让他俩抬起头来。”

    守卫上前,捏住地上两名黑衣人的脸抬起来,我心一紧,怎么是来钱和招财,他们不都逃出去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来钱含了一口吐沫,仰脸便朝我吐过来:“贱人!狗官!你们串通一气陷害我主上,什么狗屁皇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话罢就被人扇了一巴掌,来钱伏在地上咳出血来,“狗皇帝,你处处诬陷主上,与敌国私通,造反篡位,你会遭报应的!”

    傅云卿道:“这两人是傅荆怀的身边的人,跟了他多久你们都知道,他们奉命前来刺杀朕,当时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朕念及手足之情,将此事压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为留他一条性命,来日封王让他自行快活。可他……他害朕数次,对朕痛下杀手,现在还敢兴风起浪,扰乱民心,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有一股不知名的恨意卡在我的喉头,吞不下,也吐不得,煎熬得要死。我的三十六计还没出招,对方就野火燎原烧到我眉毛上来了!

    来钱招财是被收买威胁还是真的刺杀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傅云卿已经单手一扬,怒道:“来人啊,赐毒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事情突变得太快,我万万没有想到,只能立刻跪下满脸悲恸道:“陛下三思!”

    “陛下,此事或许有蹊跷。”苏御史竟迈前一步,与我齐跪。

    就像俗话说的那样,这世上最难的不是诗词歌赋,也不是什么经史子集,而是人心啊,我还是太不了解他。

    傅云卿冷哼一声:“是怀疑朕身上的伤吗?朕五日前遭刺,喝了多少止痛药换了多少纱布都有迹可循,朕带伤上朝处理政务,可以叫任何一个太医来验,看是不是朕今日新添上这伤前来哄你们?!”

    他见我的那一晚便已经身上带伤,他使了多大的劲儿才装作没事人一样与我说话?!那是他对我的考验,如果我重回他的怀抱,相信他,我就不会去散布消息,也没有今天这一幕,可是我没有珍惜!我以为唾手可得的机会,却终究与我失之交臂,我的选择,让我和傅荆怀都进入了悲剧结局!

    百官跪了一地,纷纷劝傅云卿珍惜龙体,每个人的舌头都要打颤了,这一幕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毒酒端了上来,傅云卿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没有丝毫怜惜:“祺缪,这是给你的。”

    我咬了咬唇,突然觉得好笑,想不到我与傅云卿会走到今天这步,情缘浅薄,一切抵不过至高无上的权力。我起身接过托盘,抬眼看他。

    傅云卿别开脸,说不上是对我忌惮与戒备,还是怀疑与愤怒,他只接着道:“你与他里应外合制造诸多事端,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亲自送他好走,留他全尸,许他入皇陵。你若不愿,那朕亲自送他上路。”

    我在此时,才终于练就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心灵,这深宫之内,尽是血污,傅云卿竟然赐我毒酒一杯,让我送心上人上路,这一招何其狠毒!

    “陛下,臣愿意前去。”

    再进天牢的时候,有一群守卫跟在后面,我的心很平静很平静。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论,每个人都有自己到达的终点,我设想过最坏的结局,无非就是我和傅荆怀做一对地府鸳鸯,这没什么可怕的。

    关他的牢门已经洞开,我端着托盘垂眸进入:“卓屹。”

    傅荆怀悠哉悠哉地站起来,态度散漫慵懒,眼神却清明无比,可见他已经猜到了一切:“他要我死?呵呵。”他鼓起掌来,“真好,让你来送我,也算是给我的临终福利了吧。”

    我想跟他解释是我愚笨走错了一步害了他,想跟他说一万句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却化成了一句:“你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真是让我感动了,我要向你学习,卓屹,我……我们下辈子做夫妻。”话毕,我把托盘放在桌上,端起那杯毒酒想要一饮而尽。

    傅荆怀一把就把我的嘴捂住:“唉唉唉,你抢我的酒,还这么急着喝,那和直接去投胎有什么区别?别慌啊,投胎前可得合计好我们之间的事儿。”他夺下我手里的酒,把酒分作两杯,放在桌上,“我想让你记住,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不会放弃你,永远都不。这世上估计还没有这样特别的交杯酒呢?你既然想跟我一道赴死,那咱俩就正好把天地拜了,结为夫妻再死,起码黄泉路上也有个人作伴?你看可行?”

    “和你在一起,去哪都没关系。”上天还是入地,生或者死,我已决意陪他共度。

    “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他牵起我的手一起面向东南方向,口中轻声道,“一拜天地。”我俩一同弯腰。

    “二拜高堂。”皇家祠堂在牢房的西北方向,我们再拜。

    起身后,傅荆怀微微挑眉,光线是如此厚爱他,仅有的一缕室外光透过天窗都照在了他的眼睛上,那双眼睛是如此明亮,带着年轻蓬勃的爱意,毫不掺假,这让我觉得他才应该是这天下最尊贵,也最不该受委屈的人。他笑着对我说:“夫妻对拜。”

    身后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明明是凄惨的气氛,他们却成了观礼者。我和傅荆怀拜下这最后一拜,算是礼成,结为夫妻。他终于成为我的心火,我的脊梁,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我看着他笑,他也看着我笑,就像两个不知前路无妄的傻子。

    那个大傻子凑近我这个小傻子的耳边,亲昵道:“夫人,洞房在这里怕是给不得,不过,一个吻为夫却给得起。”

    突然落下来的吻,让我措手不及,但与以往的热情澎湃不同,傅荆怀给我的这个吻温柔细腻,就像初春时刚从未化的积雪中钻出来的嫩芽一样让人感到清新。我被亲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他舌尖顶过来一颗东西,直接就进了我喉管。

    虽然完全没准备也没抵抗力地咽了下去,但我还是立马咳嗽起来,傅荆怀用手拍着我的背,这力道大的我都想把内脏吐出来:“哈哈,亲你两下你就晕头转向的,在这方面你也太没长进了。”

    “你!咳咳咳……”

    傅荆怀放低声音,提醒我道:“好了,娘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只是一句顺理成章的话,我眼眶却酸疼,抬眸看他,发现他的眼里也隐约有闪闪的泪光,像是涌动的碧波。

    执杯,交腕,双双饮下。在我倒下的时刻,腔内有血气上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同时啃食我的心脏,喉头腥甜一下,不一会儿就没了意识。虽不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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