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吾生气了。
    下唇好像还有被他摩擦过的痒意,我难得硬气,作势要走掉,从这里走到门口要踩过几块地板,我要迈多大的脚步才会有余地给李东吾发作。
    我都计算好。
    “陈了。”
    只差伸手一推门就能离开书房的距离,他将我的手腕握住,很疼,像快被捏碎,我还来不及说痛,整个人就被带着贴上书桌,听到男人变沉的呼吸声。
    领带缠住两只手腕打了个漂亮的结,他做起来信手拈来的事,我又变成他的礼物。鼻尖被冰冷的桌面硌到发酸,李东吾,你看不见我在笑吧。
    你又被我算计了。
    丝袜是当时我成捆买的,比我那一批睡裙在衣柜里窝藏得更深,可我知道李东吾会喜欢。被这样薄薄一层事物盖住的皮肤尤其柔滑,腿被掰开,他的手摩挲着腿根内侧,那里的布料最好被撕裂,结成诱捕欲望的网。
    他很坏,舌头知道往我为耳骨钉钻的洞舔,那里无论长好多久,被碰到也会害人战栗,我的腿很快就要没有力气瘫下去,却被他一巴掌招呼在臀上,是要我顺从,“了了,你心变野了。”
    他也很会,西装裤明明要被膨大的阳具撑到变形,却还不放出来,就隔着几层布料自下而上地摩擦我的腿缝,晦涩地痒起来,那里很快变得湿淋淋,发出响亮的水声,我不用去想,也知道黑丝袜会洇得更透,我小声地呻吟,就算我知道他今晚不会轻易饶过我。
    “怎么能让酒吧里的人看你穿成这个模样?”臀肉被他搓到发烫,丝袜撕裂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手掌按了按已习惯发情的肉户,那里最听他的话,“了了,不知道只能这样打扮给我看吗?”
    是投稿到恋爱树洞会被劝分讨骂的发言。
    可我很受用,呜呜地埋着头假哭,腰还要扭才更漂亮。聪明人不会在性上始终绷着身段,水液黏了他满手,将已报废的黑丝袜沾得好色,好像被这样处理才是这种衣物完成时的达成,为男欢女爱而碎裂,而死掉。
    我太懂怎么与他周旋,男人都喜欢聪明又不大聪明的女孩,“别,别说了,我好想要……”
    他必然不会一时动摇,就算变沙的声音早就暴露出来他的心迹,颗粒感钝钝地打磨着我们的关系,我总把他推到上风,“了了,是谁都可以吗?”
    “他们都知道你是会穿着破丝袜勾引男人的坏女孩,真让人头疼。”
    是时候拿出杀手锏,我翘高屁股,要给他看那只已淫湿涨红的穴,穴口自发地收缩起来,挤出眼泪求他插进来,我说,“不是的,只有你,我错了……叔叔,只有你可以插进来的呀,来操我好不好?”
    我只对李东吾一个发情。
    “骚宝贝。”
    丝袜那个洞被撕扯到更大,拧成极细的丝绷在腿根磨红皮肉,李东吾把我填得很满很满,整根恨不得塞进宫腔,他让我咬松点,肉壁就舒张得任他抽插自如,他说宝贝夹紧,我就一面绞动一面哭着说“叔叔不要怪我,不要离开我”,心跳烫得要将我震晕,他耸动得飞快,如果不是脸皮始终往桌面上贴,我生怕最后一点清醒也会破碎。
    他却已是接近疯掉,我只觉得周秘说他吃救心丸是假,服壮阳药才是真相,凶猛得我汁液泛滥,“让你这么晚不回家,还去酒吧,胆子真是愈发大!我一听你去那种地方,快要疯掉,我倒巴不得我真是你爹,看好你不要去那些地方!敢不敢了,嘶,轻点儿夹,问你敢不敢了?”
    我意不乱,情也要迷,这种时候就要撒娇,“不敢了,了了不敢了,爸爸——”
    话术实在高深,床上的话术更是我们这种情人的必修课,我知道怎么去戳李东吾的心尖肉,叫他老公,叔叔,爸爸,这种年纪总是受不起我叫一声哥哥的,可是如果他想,我也会大方地叫出来,因为我对他总是有求必应,在床上。
    蒋一焕说,总会成功的,别放弃。我也知道我分明背着李东吾签下了新房的购置合同,闪人是迟早的事,我的新生活就要光明地逼近,只是现在是午夜,我正在他身下狼狈地高潮。
    我心里冷眼看着我们又一次互斗之后的和解,吵几句嘴,他生气,我以退为进,他操我,我承欢,最后以大家都舒服的方式得到清静,我又一次在他身上实验成功,我应该自得地笑,可我怎么在哭,眼泪被他一滴一滴地吻去,是性爱让人泪腺脆弱吗。
    可我很开心,我终会摆脱他,等不了多久了,所以更要全力地享受每一次高质量的性爱。
    我像小死般承受着高潮后的抽搐,李东吾掐着我的腰射进去,他喘气,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抽泣着,“好。”
    我的衣柜很大,能藏坏女孩的情趣内衣,能藏漂亮宝贝的黑丝袜,有个小小的抽屉在深处,李东吾永远不知道,藏着我一直在吃的优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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