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久终于同他一起将射在他体内的精液尽数导出时,霜迟已经又射过了一回。
    他被面容苍白俊秀的徒弟半揽在怀里,耻得浑身都漫上红潮。上半身穿着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被推高堆迭在肋下,劲瘦的腰腹完全露在外面,上面交错的鞭痕依然清晰可见。湿透的衣裳紧贴着柔韧的躯体,把这具肉体的线条起伏勾勒尽致,甚至能透过半透明的衣料隐约瞧见胸前的两粒乳头,小东西不甘寂寞地高高挺立着,仿佛很期待被人好好揉一揉。
    他头靠着徒弟的肩,闭着眼咬着牙急促喘气,整个人水光淋淋,鬓发湿透,颧骨飞红,当真是无处不活色生香。
    程久明知不应当,视线仍是情不自禁地在这般模样的师尊身上转了一圈,而后才把手指撤出来,低声道:“可以了。”
    他只觉得自己和师尊挨着的半边身子热得可怕,不敢多流连,唯恐自己又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强撑着镇定又道:
    “师尊休息片刻,弟子去打水。”
    便逼着自己下了床。
    霜迟又过了好一会才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他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被他的淫水弄得湿透的床上待着,程久也明白他不自在,没说要帮他清洗。
    于是他自个儿去屏风后沐浴,坐在浴桶里,一低眼就能透过水雾蒸腾的水面看到自己腰侧和腿根鲜明的指印。那几处的温度似乎都要比别处高一些,仿佛他仍被年轻男人按在身下激烈地顶弄。
    那明明是耻辱至极的事,可……
    下一刻,他猛地撇过头,震惊又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有所留恋。
    那是他的弟子,他生而为人,怎么能被最低等的淫欲左右,竟对自己的徒弟生出那种龌蹉的心思?
    如今种种,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因为他的身体,小久已经牺牲了许多,他要分得清界限,无论如何也不能真正臣服在淫欲之下,否则,又还有什么颜面去当人家的师尊?
    ——他反复告诫自己,终于把心头不该起的涟漪压了下去。
    至于,至于程久今日的一些不大正常的举动,比如在人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比如突然将他抱起来边走边操,比如方才……
    他已经没脸再去细思了。
    ***
    霜迟沐浴出来,程久已经把凌乱的床榻又整理好,见他湿着头发过来,便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在掌心覆了一层薄薄的魔气,小心翼翼地为他把头发烘干。
    这事他这几天经常做,毕竟霜迟如今修为被锁,又有沉疴在身,着实应当好生将养。霜迟本也已习惯,将这视为徒弟表孝心,此刻被他拢住发丝,想起方才的种种,却止不住地微微一僵,后知后觉,这种举动是不是太暧昧了些?
    他便假作不经意地把程久手中的发丝弄回去,缓声道:
    “你近日事忙,就不必在这些末节上费心了。”
    程久的面色白了白,细长的手指蜷曲了一下,答道:“师尊如今身体有恙,马虎不得。何况,弟子是师尊的徒弟,又不真是魔君的圣子,孰轻孰重,弟子分得清。”
    他这么说,霜迟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怕叫他看出什么端倪,只好沉默下来。
    而程久松松拢着他的一把乌黑发丝,动作虽稳,眸光却微微闪烁,透出几许心绪不宁。
    好一会儿,他才又强自镇定地开口;
    “师尊是在生弟子的气么?”
    霜迟不解:“什么?”
    “弟子……”程久半垂着鸦睫掩住眸中焦灼,声音平静得有些压抑,“弟子之前弄在师尊身体里了,师尊是为此事责怪我么?”
    “……”霜迟猛地面皮一热,脱口道,“胡说什么!”
    迫不得已让徒弟为自己纾解欲望已经让霜迟仙君羞耻非常了,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在清醒的时候和弟子讨论床笫之私,忙又有些严厉地说:
    “此事与你无关,为师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勿多思。”
    程久轻轻地“嗯”一声,当真不再说了。
    只是眸中神光仍是郁郁,隐隐透出些微不安。
    师徒俩各怀心思地沉默下去,而在远处,血光潋滟的魔宫里,圣子十一跪在魔君脚下,听得魔君在他头顶问:
    “十一,你说,十九对仙道当真就没有一点留恋了么?”
    十一不说话,果然,魔君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言自语道:“有也不要紧,左右已经被魔池选中了,有也会没的,你说,是不是?”
    十一这时才道:“君上英明。”
    魔君便愉悦地笑了起来,露出看好戏的,残酷又兴味的表情,轻慢道:
    “那你明日辰时,去把十九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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